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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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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一样,沈望舒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派古色古香,不菲的紫檀木家具和镂空的雕花窗,身下江南纺织的绫罗绸缎尤其柔软,叹了口气:“又被洛子鞍这群狗逼灌醉了!”一个喷嚏脱口而出,看来昨晚还让他受了凉,心里更是闪过一句MMP。拉了拉木雕床上的铃铛,两个丫鬟端着洗漱的盆就进来了。
沈望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大概八年前就穿越到了这里,当时的他本来在酒吧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和一群大学没毕业的签约嫩模玩的正嗨,出去接了个电话,喝的醉呼呼的也没太听清,只记得对面正是跨年的大钟,黑压压的人群簇拥在广场上倒数着10,9,8,7,6...他抬头望着那个钟,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直到秒针到达大钟顶端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眼前这一副景象,现在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丝毫没有半点对这个世界的不适应,可能是因为穿越过来比在现代的生活条件更加优渥,他觉得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浪而已,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好处是无论他怎么玩都没有人说他不学无术,也没有人胆敢议论他的朋友是狐朋狗友,因为他们一个是当今宰相之子欧阳齐修,一个是当今太傅之子江晩渝,还有一个父亲是官拜正二品的尚书洛子鞍。
沈家并没有在仕途上的亲戚,非要说倒也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戚在蕲州一个小县城里当县令,但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蕲州算得了什么呢?沈望舒现如今是京城知名的风流公子哥,身边扎堆的非富即贵,关系最好的几个兄弟在京城谁也都是背景雄厚的宦家子弟。沈家是有钱不错,但沈家能有现如今的地位全都得益于沈望舒。
沈望舒洗漱后,丫鬟又拿来一杆紫檀黄花梨玉烟斗,在火烛上点着了之后双手递给他。沈望舒接过味道还不如高中几个基友躲在厕所抽的大前门的烟斗,抽了一壶烟丝后终于有点清醒过来,问到:“父亲呢?”
丫鬟乖巧的低下头:“回少爷,老爷今儿个一早就下了江南了,说是江南储田有一批好烟草要自个儿亲自去瞧瞧。”沈望舒稍有不满,因为明后天就是他的生辰,这一去,就不能同他一起庆贺。
这丫鬟是个机灵的,一见沈望舒脸色稍沉就立马打圆场说道:“少爷的药快没了,老爷这次其实是准备去□□寺赶在法空大师外出游历之前给少爷把药求来。”沈望舒听后果然心情愉悦很多,还是忍不住揶揄道:“分明是下江南私会他的老情人。”
用罢午饭后,他忽然记起昨日洛子鞍说晩渝的妹妹就要回京,也不知现下到了没有。据说江晩渝的妹妹江挽歌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并且相貌不凡,听洛子鞍的语气像是对她喜欢的紧,想来洛子鞍看上的女子自不会差,毕竟自己也是差不多可以寻个伴侣的年纪,若是真是不错的女子自己倒也是可以追求一波,嗯很好,反正她也不一定看上洛子鞍嘛!于是道貌岸然的沈望舒怀揣着与兄弟抢女人的龌龊想法换了一身清风明月又不失高贵的衣服(他自己这么认为)后,风度翩翩地出门了。
月扬楼是沈望舒最喜欢的一个酒楼,它不似醉仙楼全是富家弟子撒金抛银的奢靡,也没有太白楼太多迁客骚人文邹邹的穷酸(其实是他认为老是舞文弄墨的人很穷酸),这里什么都是刚刚好,既不吵闹也不过分安静,恰好有点人气味,葫芦丝和琵琶声配上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刚刚好。沈望舒靠在二楼的雅间,这里可以将街上的风景一览无余,太阳舒舒服服的打在他脸上,初秋时节真是舒服至极。
突然这种舒适被人打破,桌子被掀翻茶碗打破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震破耳膜的吼叫:“他奶奶的,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爷爷我是谁!”对于这种炮灰似的开场白,沈望舒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接下来有人要去收拾他。果然,一阵悦耳低沉的声音响起:“哦?你是谁?”沈望舒向声音的源头寻去,想见一见拥有这么好听的嗓音的人长什么样子,可看到的只是一袭白衣的背影,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带剑的侍童。这人一看就是电影里那种低调的大boss,那野猪似的炮灰听到他这么问,趾高气昂地回答到:“听好了,你爷爷我是...”还没说完,那白衣身边的侍童就用剑鞘一把打在炮灰的鼻梁上,顿时血流如注,炮灰似是疼的说不出话了,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指向白衣男子,下一秒,他身边的侍童一记侧鞭腿将他踢倒在地,那野猪男的肋骨不知是不是断了,痛苦地说不出话来,那侍童说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用你的脏手指一下就把你的猪手剁下来!”说着便要拔出剑来,这时,白衣男子说道:“竹青,住手。”末了,就站起身来往外走,那野猪男不死心的说道:“你完了,我爹是户部侍郎官拜正三品,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望舒没想到那个野猪男倒还真有些背景,但那白衣男子并不予理睬,反倒是那侍童在茶桌上放下茶钱后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野猪男,嘴上嘁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沈望舒这才觉得这白衣男子真是不简单,果然,穿白衣的都是大boss。这样想着,白衣男子已出了月扬楼,沈望舒连忙将头转向街上那一头,想要看一看这白衣男子的模样。可这男子出了街依旧是背对着他,除了能看出身量不错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沈望舒不禁有点懊恼,刚才应该走到前方去看的,反正有很多人都在看热闹,正懊恼着,突然他就像高中站在教室前面的栏杆对女生吹口哨那样,对着白衣男子大喊了一声:“喂!”喊出这一声的同时,他自己惊住了,而白衣男子停下了脚步,他的心砰砰直跳,突然,男子转过身来,与沈望舒的眼神相对,那一瞬沈望舒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很多描写美目的诗句,“低回转美目,风日为无辉”“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但似乎没有一首诗词能写出这样好看的眼。只是短短一刻,男子转身走了。
他戴着面纱,全脸能窥见的只有眼睛,但沈望舒百分百确定这绝对是一顾倾人城的祸害,真好看!真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