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来把酒鬼花生

11、束灵锁

　　连城正在书房听着手下汇报事情，看到容夙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时，心里是抑不住的喜悦。
　　“漠北先生昨日休息的可好？”
　　“城主安排周到，自然休息的很好。”
　　“那连城便安心了。先生快快请坐。”他引着容夙坐在了茶室，为他斟上了一杯茶。
　　“今日靖城广场有先生舌战天魔二帝的表演，先生可有兴趣一看。若先生感兴趣，连城可陪先生一同前往。”
　　“我已去过。”
　　“哦？先生已经去过了吗？”
　　“嗯。”容夙并没有注意到连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他道：“连城，我有一事有些好奇，当日除我和魔帝天帝以外，再无人知晓天魔山之事。可如今，又是谁传出的，竟已经是妇孺皆知了？”
　　连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漠北先生，这表演已经延续了几万年之久，据我所知改过很多个版本，才留存下如今这么一个，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接着道：“不过有一事可以明确的是，当日有个连家长老曾与我说过，一万年前我们凡界黄帝巡游至此，便也恰巧赶上了这漠北节。当时的这场戏，乃是他亲自排练的。最后竟然受到了观众极大的追捧，所以就这样传了下来。”
　　“黄帝？”
　　“对，一来黄帝陛下威望极高，二来这版本确实过于真实，靖城百姓便口口相传，传颂至今。”
　　容夙喝着茶，心里疑团密布，皱眉思索。
　　“兵器谱之事可有眉目？”
　　“刚刚正要和漠北先生谈及此事……”
　　书房有一茶室，连城和容夙此刻正对面坐着。
　　连城偷偷的看着容夙握杯子的手，白皙修长，抬手时手腕上的梅花链子露了出来，仿佛还带着一丝梅子的清香。他想，如果与这双手十指相扣的话……
　　“连城？兵器谱之事如何了？”容夙不知道为何连城的表情会有些许奇怪，本以为他要与自己说卷轴之事，只是突然开个头就没有声响了，便只得抬头询问。
　　连城胡思乱想的眼神中猛的恢复了清明，直觉刚刚自己失态了，压下内心的蠢蠢欲动，道歉的掩饰道：“抱歉漠北先生，刚刚走神了。在我父亲还掌管靖城时，连宅发生过一次大火，父亲将火扑灭后忆起密室里的上古兵器谱，第一时间前去查看，发现兵器谱虽然还在，但是装兵器谱的盒子已然被毁。父亲为保证兵器谱的安全，这才将其保存在赵家北雁阁最顶层，并设下先生所教授的阵法。想来极有可能是那次意外才导致两页失踪。”
　　“那次大火可是发生在一万年前？”
　　“没错，就是一万年前。”
　　又是一万年前……
　　“一万年前还真是发生了好多事啊！这大火不会是连城主放的吧？”
　　颜墨又掐准了点进来，看到容夙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坐着，想起自己刚刚在酒楼那一丝的恼怒和害怕，突然觉得有点儿好笑。
　　他是在恼怒和害怕什么呢？
　　恼怒他能这样随时随地无缘无故的不见？
　　害怕他就这样不见了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吗？
　　他们又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颜墨突然低笑一声，其实不仅不亲密，还仇怨挺重啊，但是……
　　但是，他却又放不下他了。
　　“据我所知，连城主在一万年前其实就见过你父亲吧。”
　　连城心中一顿，面上不露分毫：“颜先生此话何意？”
　　颜墨冷笑道：“你母亲凌云仙子与你父亲连风与一万多年前相识，机缘巧合生下了你和你妹妹。凌云仙子毕竟第一次做母亲，不忍抛弃亲生子女，将你们生下养至十八岁才送回连家。而按照这个时间，连风在你们到来之前就提前云游去了。可……”
　　颜墨朝着容夙抛了一个媚眼，激的容夙一阵恶寒，方继续道：“可大火发生在你们回连家的前一年，那一年你们方17岁，你趁着你母亲不注意偷偷溜往靖城，想见一见你传说中的父亲。最后你也确实进了连宅，见到了他。然后就是那晚，发生了大火。”
　　连城袖子里的手紧握着，一脸阴沉的看着颜墨。颜墨淡定地道：“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阿漠？”
　　容夙在一旁安静的分析着这些线索：“魔尊又是如何得知的？”
　　“额，阿夙暴露我身份了，会吓到小朋友的。那我也只能暴露阿夙上仙的身份才公平啊！想来连城主也是早就知道阿夙的身份了吧。”他笑眯眯的看着连城，表情极其挑衅和欠打。
　　“你！”可是他并没办法反驳，因为，他确实知道漠北就是容夙，但他不知颜洛竟然是颜墨！
　　“魔尊拐弯抹角的，可是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这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当年我与连城的贴身侍女有过一段过往……”他故作小心的看了容夙一眼，那种怕心上人知道自己以前与别人有过纠缠而吃醋的担忧和窘迫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容夙一阵无语，连城恨意丛生。
　　“没错，我是来见过父亲，大火时我也在场，然而按魔尊的意思，我为何要拿走束灵锁和伏魔扣，这两部分对我并无任何作用吧？”
　　“伏魔扣确实不是你拿的，但是束灵锁……连城主可真是胆子不小，打主意打到我们上仙头上了。”他笑着看着连城，直笑到他心里打鼓。
　　连城脸色阴沉的要命，确实一句话都没办法反驳。
　　容夙在一旁整理思绪也整理的差不多了，他此刻对连城偷取上古卷轴一事已抱着七分肯定，还有那三分是他捉摸不透连城的动机。
　　“连城，关于束灵锁的记载你是如何得知的？”
　　连城看着容夙，偏执而痴迷的笑看得颜墨很是碍眼。
　　“上仙果真不记得了吗？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容夙皱眉，这怎么可能？
　　“上仙不记得也没事，我便来说与你听。”
　　其实除了连城回过连宅之事是颜墨听他人亲口诉说以外，其它部分也大多是猜测。因此他也是十分好奇，容夙是如何亲口告诉连城的。
　　“上仙可还记得我的生母凌云仙子。”
　　“自然听说过。”
　　“那上仙一定知道云凌吧。”
　　“云凌？”容夙微讶：“云若的姐姐云凌，你竟是她的儿子，你是云城？”
　　连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只是配着他此时的心境，竟有些微微泛苦：“上仙果真是还记得我的。”
　　颜墨本在一旁听着八卦，骤然听到容夙还真和连城有过相识的过往，瞬间又不太爽了。
　　容夙道：“云凌虽为云若的姐姐，两人却不甚亲近，且云凌长年在外游历，甚少回南海，我上次在南海见她时还是一万多年前。据云若所说，当时云凌带回来两个孩子，说是见他们根骨不错，收为义子义女。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吗？”
　　连城苦笑：“母亲孤傲，从不喜牵绊。岛上知晓我们存在的人，甚至云若姑姑，也都认为我兄妹二人是母亲的养子。”
　　额，颜墨可不知那凌云竟是云凌，想当初他只不过见那婢女美丽，存着搭讪的心，谁曾想她竟是南海的人。哎，讲故事不讲完全，独独讲一半留一半可真是令人难受啊！
　　容夙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当日我在南海闲逛，曾出手救过一个被魔怪所伤，不慎从悬崖边坠落的孩子，可是你？”
　　“是我。当初连毓生病，母亲又恰巧不在，我想到沁水崖的回灵草是极好的灵药，便去采摘。只是没想到回灵草是由一个魔怪看守……幸而遇到上仙，不然怕是连城早已不在世上。”
　　容夙想起来了当日的对话……
　　“大哥哥你好厉害，谢谢你救了我。”
　　“你要取这回灵草做什么？”
　　“妹妹病了，妈妈不在，没人理我们，只有我能救妹妹。”
　　小孩儿脸上的委屈和失落让容夙动了恻隐之心。
　　“我与你一起去看看你妹妹，回灵草是恢复灵气的灵草，并不是救人的灵药。”
　　“真的吗？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
　　而后他便救治了那个小姑娘，他还记得他甚至好人做到底的教了小孩儿一套法术。
　　小孩儿当初崇拜的看着他：“大哥哥一定是三界第一厉害的人，一定没有人能打得过大哥哥！”
　　他摸摸小孩儿的头，露出难得慈爱的笑：“小家伙，哥哥虽然是很厉害，但是也是有弱点的。”
　　“不可能！我相信大哥哥不可能有弱点的！”
　　“哈哈小孩子就是天真，你可听过束灵锁？想来你一定没有听过。”
　　小孩儿很不服气的说：“谁说的，我看娘亲用过的，那束灵锁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嘛！只是个惩罚人的东西。”
　　“普通的束灵锁确实只是惩戒工具，但是很早以前它可是厉害多了，想来这些都是存在于上古卷轴里的，一般人也见不到……”
　　还真的，是他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