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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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稚又难过又心惊，不知道霍呈真的是在倾诉还是看出什么。
他见不得大金毛不开心，但他必须得按照梦境的流程走，要不然“死了爱人”变得多疑的男人非把他刚安上的弹簧拆掉，再掐死他一百遍不可。
青年像是没听见霍呈的“不开心”一样，放下手头的工具，抬头在他唇角轻啄一口。
荣稚：“什么事这么开心？”
霍呈用大拇指摩挲着青年微微上扬的眼角，没说话。
场景再次定格。
男人大拇指的温度烫得荣稚有些心跳加速。
“我草草草——他不会想抠掉我眼睛吧？！”男人今天的态度实在不对头，让荣稚有些捉摸不透。
系统：“冷、冷静！注意心跳！”
荣稚：“好零零零——”
系统：“懂懂！商品：随你怼、我心如水，消耗点数：3点（内部员工价），使用说明：五分钟心如止水，是否确认购买？”
荣稚：“买买买！”
下一秒荣稚逐渐加速的心跳瞬间平稳，整个人毫无波动佛得不行。
五分钟后，道具即将失效的警报“嘟嘟嘟”地在荣稚脑子里响起。
他刚想让系统再来一套，就见他家男人动了，下一秒他眼前一黑，被踢出梦境。
荣稚：？！！
系统：“没事没事，有人叫他。”
霍呈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手僵在半空中，梦境受到干扰，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片片剥落。
他正要离开，视线不经意间撇到一堆纸盒，一只光滑白净的手若影若现。
霍呈愣了一下，那只手他当然熟悉，多少次他与手掌的主人十指相扣，荣稚的手指修长白皙，唯有大拇指因为做人偶有一小块硬硬的茧子，霍呈总爱放在手里把玩摩挲。
他还想细看，梦境却已经完全坍塌。
床上的男人睁眼，眼中一片清明，光脑“嘀嘀嘀”响了两声，霍呈微微拧眉，还想着刚刚看见的那只手。
半分钟后，他接起通讯：“什么事？”
盛坤煜：“钟月湾发现能力者联盟的踪迹，武装等级A，有六个能力者。”
霍呈神色淡漠：“一分钟。”
能力者联盟是以前关押霍呈的组织，他们无孔不入，同起义军一样，时不时给霍呈制造些麻烦，意图推翻他。
屋顶居然是能打开的，风裹挟着男人瞬间消失不见，检测到他离开的系统松了口气。
“他走了，钟月湾有联盟的人出没，你男人去处理了。”零零零安慰他，“放心吧，应该没露出什么马脚。”
一人一系统总算能好好梳理梳理思路。
荣稚：“添加主线，获得闪闪沙漏。添加支线一，感化霍呈，拯救世界。”
听起来有些中二，荣稚笑了一下。
系统：“审核通过，主线任务已添加，进度：0％，成功奖励：一个金光闪闪的沙漏，能让错乱的时空恢复正常，快来买它买它买它！；支线任务一已添加，进度：0％，成功奖励：一亿功德值，天呐，这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他们的相处模式总是这样，荣稚给自己定目标，由系统综合各方面数值评估任务价值、进度、发放奖励。
荣稚看着任务面板上两个毫无进展的红色进度条，叹了口气，想想又加了一条：“添加支线二，修复人偶。”
系统：“支线二已添加，进度：15％，完成奖励：一副没有弹簧的身体！”
15％？
有点出乎荣稚的预料：“刚刚在梦里他看见了？”
系统：“嗯哼，还不是我把梦境多撑了两秒。”
“天呐！”荣稚一脸感动，叭叭叭地给系统吹没什么营养的塑料彩虹屁，“零零零你真是太棒了！”
系统：“咳咳，劳资、我当然啦！”
钟月湾——
战斗结束得很快。
对方武装不弱，能力者也很强，奈何对面有全系自然异能者这个bug在。
风墙给与每个士兵最好的保护，无论敌人藏在哪里，风都会为霍呈带来他们的情报。
士兵在打扫焦黑的战场，其中一个神情恍惚，踉跄一下，手掌碰触到联盟的尸体清醒过来，他摇了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霍呈从空中落下。
盛坤煜有点意外：“怎么了？”
霍呈：“你知道他、阿稚以前做过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偶吗？”
盛坤煜更惊讶——这两年霍呈提起荣稚的次数屈手可数。
联盟和起义军都试过各种方法想把霍呈拉下神坛，他们让士兵整容、用克隆技术、用基因工程，造出一个又一个“荣稚”。
第一个“荣稚”出现在战场，穿着染上血污的白衬衫，他正被联盟绑着带走，霍呈不顾砸在身上的异能，疯一样往他那边赶去。
然后被“荣稚”捅了一刀。
盛坤煜到的时候，那个“荣稚”已经成了一摊肉泥，霍呈微微低头看不清面色。
那是霍呈伤得最重的一次，伤口离心脏只差两毫米。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神也有软肋，可能致命的那种。
盛坤煜见过最夸张的一次，在基地大门口，密密麻麻一模一样的克隆“荣稚”，蜂拥而上，尸体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他曾经不明白，受过一次重伤的霍呈绝不会上第二次当，为什么他们还执着于“荣稚”的脸？
直到当天晚上，他例行检查程序，看见男人沉默地站在光屏前。
盛坤煜：“不去睡？”
霍呈：“睡不着。”
基地核心成员都知道，如果还有哪里能让霍呈感到一丝丝快乐，那一定是他特殊定制的梦里。
盛坤煜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是因为下午那批克隆人吗？”
霍呈沉默了很久，久到盛坤煜以为他不会开口，他才低声道：“我维持不住梦境，我看见阿稚脑袋里总想着他满脸鲜血的样子，我杀的。”
他继续道：“你还记得之前有个精神系的能力者吗？”
盛坤煜想了一会：“……被你又是烧又是电，最后埋在沙里差点憋死的那个？”
他们的敌人越来越多，盛坤煜之所以还记得他完全是因为他实在太惨了，整个人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霍呈：“阿稚曾经问我看见了什么这么生气，我没说。”
盛坤煜腹诽，何止是生气，换了现在的霍呈，那人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霍呈淡淡道：“我看见我亲手杀了阿稚，在他的能力之下。”
“什么——！”盛坤煜惊讶之余又有些感慨，这样看来霍呈已经极力克制，那个人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霍呈的手有些颤抖，他捏紧拳，光屏暗淡的光线照在他脸上，竟然让盛坤煜看出几分脆弱之感。
盛坤煜发觉联盟可能已经成功了一小步，他们成功在霍呈胸口上扎了一根小刺。
很小，但痛。
霍呈依旧对克隆“荣稚”毫不留情，但很少在同那晚一样流露明显的情绪，也几乎听不见他主动提起荣稚。
所以这会儿听霍呈的问话，他才这样意外。
盛坤煜：“同阿稚一模一样的人偶么？”想了想道，“没见过。”
他敏锐察觉到霍呈一定是遇见了什么，很大可能又是一个克隆“荣稚”，而这个“荣稚”逼真到让霍呈宁愿再次撕开伤口，去亲手触摸。
眼看霍呈又要离开，盛坤煜咬牙：“等等。”
见男人回头，盛坤煜笑着补充：“我没见过和阿稚一模一样的人偶，不过我以前听他提起过，之前看了一部电影，他和我开玩笑说也要做一个替身人偶，保命用的。”
霍呈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人偶他是见过的，在荣稚求婚那晚……死前那天，后来他没见着人偶，还当荣稚修好以后带着出任务，同其他人偶一同牺牲了。
盛坤煜顿了顿，不着痕迹地试探道：“怎么了，你是遇——”见什么了？
他话没问完，已经看不见男人的身影。
盛坤煜眯了眯眼，神色不定。
基地里，通过系统现场直播看见这一幕的荣稚一蹦三尺高！
荣稚：啊啊啊啊啊！大毛！好大毛！不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神助攻啊啊啊啊！
系统面板上，支线任务往前窜了一大长条。
支线任务二：修复人偶，完成度：80％，进度说明：加油冲鸭！马上就能摆脱弹簧，重连意识啦！
荣稚兴奋道：“零零零！给爸爸放两串鞭炮！”
系统：“……”
噼里啪啦的声音敷衍地响了两下，荣稚也不在意。
规则认定他死了，没说不能复活是不是？
他不需要让霍呈认定人偶是他，他只要让霍呈误以为他已经在人偶身体里复活。
系统冷冷地给他发热的脑壳泼水：“是让他认为会复活，而不是已经复活。”
如果霍呈认为荣稚已经复活，就和规则“荣稚死亡”相冲突。
荣稚也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与规则相冲突会怎么样？”
系统：“数据不足，无法模拟。与规则冲突的情况很少见，规则本身就能解决这种冲突。举个例子，你就算和霍呈说一堆只有你们两知道的事，规则也会让霍呈下意识地认为有人泄露，而非你是荣稚。”
荣稚：“……”
淦。
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
荣稚：“懂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懵懂无知、纯白无暇的空壳子。”
系统：对方不想理你，并向你倒了一盆七彩呕吐物.JPG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