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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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候后，盛坤煜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看着荣谨南把人偶扶起来，他凑上前笑道：“好了？”
边说边伸手往人偶脸上靠，像是要掐一把试试。
“啪——”地一声，荣谨南目不斜视地打掉他的爪子。
荣稚在内心夸了他一句。
干得漂亮！
盛坤煜默默地换了方向，去摸人偶的手，没想到刚刚接触还没挨上去呢，人偶的眼睛瞬间变得水汪汪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流。
小人偶像是被掐疼了，蹙起眉，委屈巴巴地看着荣谨南，憋了半天才说一句：“不舒服。”
这哪里像是不舒服，分明是痛得狠了，又因为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生出几分茫然来，只好用不舒服来表达。
荣谨南暗金色的瞳孔深深地看了两眼盛坤煜，还有他停留在人偶空中的手，转头轻声安慰人偶。
“没事没事，我给你揉揉，揉揉。”
盛坤煜竭力维持住脸上的笑，尴尬地收回手。
我靠靠靠！这人偶绝对是联盟的奸细！阴险！狡猾！
他刚要说什么，就接到霍呈的通讯，大意是说没事儿别逗人家人偶玩，我这还有点事，你要不先来我这。
盛坤煜：“……”
他用力挂掉通讯，同泪眼朦胧的小人偶对视一眼，立刻分开，转头就走。
奸细！阴险狡猾的奸细！
盛坤煜出门后，气势汹汹的脚步缓下来，那个人偶到底什么玩意儿？是已经猜到他的身份还是起义军给他送来的帮手？
人偶在盛坤煜面前的表现截然不同，让他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荣稚内心笑嘻嘻地送他离开：“臭大毛，让你说我没脑子。”
系统没接话，默默给宿主颁上最佳演员奖。
整整三天，荣稚都和大崽在一起，没见过霍呈也没见过盛坤煜。
荣谨南对于人偶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每天早上都要对着人偶问上一句：“荣荣早上好，今天认识我了吗？荣荣？”
荣稚被大崽的乖巧熨得心里暖呼呼，差点就要抱抱他，告诉他阿爸回来了。
幸好理智还在，人偶只是学着荣谨南的样子回他：“南南早上好。”
然后开始一天的游戏。
换装小游戏。
说起来一把辛酸泪，这三天他连入梦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霍呈忙得一直没合眼，荣稚净不务正业地玩换装小游戏了。
玩的人是大崽，他是被玩的那个。
瞧瞧他不在的两年里，好好的大崽都被霍呈养出什么奇怪的癖好了。
“荣荣，我好了，你好了吗？”
荣谨南平静的声音暗含期待，看着一无所知的小人偶换上白衬衫出来，衬衫完美地贴合人偶的腰线，扣子一直扣到最上方，配合人偶懵懂的脸，纯白又禁.欲。
最关键的是，两人的衣服一模一样，荣谨南眯起眼，毫无表情的脸上诡异地透出丝丝满足感，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和荣荣时时刻刻保持同步的样子。
“荣荣，看书。”
荣谨南把人偶带到沙发上坐着，塞了本书给他。
荣稚看了眼标题，唔——是他爱看的。
……
霍呈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时光倒流回了十几年前，穿着相同的两人并排坐着，捧书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出声。
人偶和荣谨南同时翻过一页。
荣稚一个字也没看进：“霍先生一定怀念从前了，嗐，等我沙漏搞到手，一定多陪陪他，还有我的崽。”
明亮的光洒落下来，青年眉眼温润如玉，低垂的眼睑含尽绝色，周身的气息平和得让人一颗心也跟着放柔。
系统：“警告，人物霍呈偏离规则程度：30％”
荣稚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什么意思，零零零？”
系统：“大概是你太逼真了，别忘了规则里你已经死了。”
人偶察觉到有人，抬起头，温润的颜色褪去，眼中清澈如稚子，他偏了偏头：“霍先生。”
疏离而又平静。
不是他的阿稚。
霍呈瞬间清醒，闭眼又睁开，变成毫无波澜的样子，他对着人偶淡淡道：“你继续看。”
随后示意荣谨南跟上他。
两人在另一间房中，霍呈问道：“他，怎么样？”
荣谨南：“情况不明朗，不确定他目前的意识是不是荣荣。有可能他就荣荣，只是需要时间一步步恢复记忆，也可能他只是一个表意识，就像托管，在荣荣意识沉睡的时候接管身体。”
霍呈：“还要多久？”
他语气看似平静，实则像是暴风雨前夜，所有的风暴被牢牢地压抑在胸腔里。
荣谨南：“不知道。”
他们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荣稚当初都可能没完成实验，他到底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霍呈捏了下拳，本就深刻的面部线条更加硬朗。
他知道自己等不了太久，那颗逐渐枯死的心乍一遇见水珠就拼死地吸收，彻底死去也许是一种解脱，给与希望又看不见结果才磨得一颗心鲜血淋漓。
他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人我带走，盛坤煜一会给你送过来，尽快给我结果。”
刚享受了两天换装乐趣的荣谨南：“……”
一无所知就被打包送走的盛坤煜：“……”
最高兴的只有荣稚，终于不用一天十套衣服，关键是，终于又见到霍先生了。
霍呈好像冷淡了许多，他没拉着人偶，但是比以往走得慢了些。
荣稚有些可惜，还想跟霍先生手牵手呢。
他看出霍呈在极力克制，不到百分百确定人偶的意识是荣稚，霍先生可能会一直这么冷淡下去。
这可不行。
荣稚还等着他的霍先生抱抱他亲亲他呢。
三天没合眼的男人有些许疲惫，沉沉的眼睛微微暗淡，荣稚看得有些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把大金毛的毛发养得水光发亮，结果一转眼就跟条没人要的流浪狗一样了。
谁会舍得抛弃他呢，就算他自己都放弃挣扎，在泥潭里沉沦，荣稚也要咬着牙拼了命把他拉上岸。
荣稚的待遇比以前提高了一点，霍先生在自己房间给他支了一个小床，荣稚总算能够和他睡在一间房里了。
人偶乖巧地躺在床上，实则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爬上霍先生的大床。
霍呈冲了个澡，带着一身湿气把自己胡乱地塞进被窝，闭上眼。
荣稚左等右等也不见入梦发动，奇怪地问：“零零零？你死机了吗？”
系统：“问你男人去，他不睡觉怎么做梦？”
荣稚：“……”
是因为有陌生的气息睡不着吗？
人偶暗自瘪了瘪嘴，霍先生都不熟悉他的气息了吗？
大猪蹄子！
正想着呢，霍呈突然一把掀起被子。
荣稚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完球，他心想，霍先生怕是要把他赶出去了。
霍呈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种淡淡的心虚感，像是把阿稚撂在一边自己蒙头大睡的愧疚。
他坐直身体嘴角微微抿起。
三分钟后，人偶感觉被人连同被子一起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他睁开一双干净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隔了一条被子的霍呈。
一双干燥温暖的手附上人偶的眼睛，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睡吧。”
片刻后，还在懵逼中的人偶没睡着，哄人睡觉的男人倒是气息平稳了。
“他真睡着了吗？”荣稚在脑中小声地问系统。
“真的。”系统道。
小人偶心中痒痒的，想把头凑上去蹭两下，可惜怕吵醒男人，只得作罢。
“坏先生，身体都帮你确认了，嘴上还不承认。”人偶甜甜地骂了两句。
系统抖落一地电子鸡皮疙瘩，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问他：“入梦走一波不？”
“现在机会不错。”系统继续道，“他真睡着了，没有造梦，连梦都没做，你可以自由发挥。”
“不了。”荣稚轻声拒绝，“让他睡会儿。”
现在还是下午，可见这两天男人真是忙狠了。
能让爱人毫无顾忌地睡着，小人偶心里的甜味儿又蹿上来。
“这就是爱情，某些系统大概是不能体会的。”荣稚感慨。
某些系统：“……已关机，勿扰。”
荣稚闭上眼，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他梦见了久远的过去。
荣稚从小在特别行动局长大，那里就是他的家，他们也会举办各色舞会，像是家人的聚餐。
霍呈的成年礼，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舞会，他和其他几个人被迫穿上华丽的女装，戴着面具，捧着一个巨大的盒子。
老顽童一样的局长一巴掌拍在霍呈身后，大笑道：“小子，快去挑你的成年礼物，要把礼物使者抱着做一百个深蹲才能打开盒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尚未成年的荣稚有些羞耻地挤在一堆人里面，周围有身材火辣的姑娘朝霍呈开玩笑，也有些三大五粗的老爷们不顾身上的女装，辣眼睛地朝霍呈抛媚眼。
霍呈在一片哄笑中举起他，一口气做了百个深蹲，事后却径直把他抱出了舞会，连礼盒都没拿。
他最好的礼物已经在怀里了。
月色清朗。
霍呈轻声叫了一句：“阿稚。”
“你怎么知道是我？”荣稚扔掉面具，热得朝自己扇了几下风。
霍呈没说话，只是微笑，克制住自己想抱上他的冲动。
我怎么不知道？
世间众人，你是你，他们都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