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奔现，后网恋》缩进

21、第 21 章

　　因为考虑到周末回家，周五晚上排练到九点前就结束了，凌岫爸妈周末不在家，宿舍也没人，他跑去陆姨的店里跟着乔粟一块看店，到的时候没想到陆姨也在店里。
　　“秀儿！”陆姨打了声招呼，“这多久没来了？”
　　“不是我没来，是你没来。”凌岫说。
　　陆姨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会儿还不回去？”凌岫问。
　　“等会儿要上货，我怕乔粟一个人忙不过来。”陆姨指了指后面的小库房。
　　“你走吧，我跟他一块。”
　　“没白疼你。”陆姨一边收拾手上的东西一边问：“你妈出去几天？”
　　“不知道，没跟我汇报，光下旨通知我不用回去了。”凌岫把手撑在收银台上，乔粟正在里面货架上忙，应该是把空的整理出来等会上货。
　　“潇洒啊，我就没见过她这么养儿子的。”
　　“我妈老说你养邹哥才是撒出去就彻底不管了，”凌岫笑着，“你俩干脆约个架吧？”
　　陆姨在他手上敲了一下：“那是他自己要出国的，我拦得住吗？”
　　说完自己没憋住：“不过自从他不在我身边待了，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凌岫跟着笑起来，陆姨看了眼里面的乔粟：“我要有乔粟这么个儿子，那才舍不得撒出去呢。”
　　可是乔粟现在已经被撒出去了，而且还是那种几乎没有往回招的可能的。
　　陆姨把东西收拾好，又嘱咐了乔粟几句，然后在凌岫脑袋上揉了揉：“都够不着这帅脑袋了，你俩别太累，都有工人，下回请你们吃饭啊。”
　　陆姨走后凌岫走到货架旁边看乔粟忙活。
　　自动感应器提醒有人进来，乔粟对凌岫说：“去外面守着。”
　　“不用，”凌岫随手拿了个馍片，翻来覆去看了看，“没那么小心。”
　　乔粟继续整理货架。
　　“车几点来？你要不要趁这个空隙给我剪头发？”
　　乔粟看向他：“在这里？”
　　凌岫点头：“抽屉里就有工具。”
　　乔粟把工具拿出来，也不知道陆姨拿剪刀干什么，大大小小还挺全的。
　　凌岫坐在躺椅里，看着乔粟站在一边结账。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在想什么？”顾客走后，凌岫抬起头看向身后的乔粟。
　　“帅哥。”
　　“噗！”凌岫从躺椅上直起身，“挺自信呀乔大师。”
　　“要不你请我吃冰淇淋，还算错账。”乔粟说。
　　“我那是报错了。”
　　“报错了难道不是比算错了更说明你心不在焉。”
　　凌岫笑着点头：“说的对。”
　　乔粟拿了个纸箱拆下来的隔板给凌岫，然后站在他身后：“坐直。”
　　“好嘞！”凌岫喊了一声，接过纸板挡在额头处。
　　乔粟从他身后走到前面，拨了一下他的刘海儿。
　　凌岫把纸板拿开：“是不是长了？”
　　“嗯。”乔粟垂着眼又把刘海儿抓了抓，“我只负责剪短，形状还是这个。”
　　凌岫抬了抬眼皮：“我也没想着让你给设计个新造型。”
　　“新造型也行，剃光，应该不难。”乔粟拿起剪刀，示意凌岫把纸板放好。
　　开始剪之后他俩都没说话，便利店里光线挺好，凌岫从纸板下看着乔粟投在墙上模糊的影子，因为只能看到影子的腰下面，所以基本上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但是头顶上的感觉很明显，跟上次一样，乔粟把他头发分了层，一点点剪。
　　他表情应该很认真。凌岫想。
　　可惜看不到。
　　“手困了吗？”乔粟突然问。
　　“嗯？”
　　“要不放下来休息一下。”他说着把剪刀放在收银台上，把凌岫手上的纸板也拿过去，把碎发倒在垃圾桶里。
　　凌岫摸了一把刘海儿，乔粟喊了声：“全是碎发，当心眯着眼睛。”
　　凌岫甩了甩手：“你这次好像比上次慢。”
　　“想看看能不能超越一下。”
　　“超越上次的水平然后摆摊吗？”
　　“嗯，就在这门口挂个牌儿，‘理发十元’，然后把你剪前后的照片挂上去。”
　　凌岫在躺椅上笑得停不下：“可以，暂时不收你广告费，等什么时候暴利了算我入的股。”
　　“眼睛闭上。”乔粟说。
　　“干嘛，刘海都剪好了。”凌岫问。
　　“闭上好做梦。”
　　后面又休息了一次，才算剪完了。
　　“再修一下，”凌岫动了动，“我觉得后面还得一下。”
　　“你刚才还说慢。”
　　“再剪一下。”凌岫坚持，乔粟没办法，这会儿也没人来，于是他又站到凌岫后面。
　　因为凌岫没法背过手把纸板拿平，乔粟只能把纸板放在他肚子和凌岫后背中间夹着，两个人都不太敢动。
　　“不能再剪了。”乔粟把纸板取下来说。
　　“那换两边，我觉得这边好像比这边长。”凌岫指着左边鬓角说。
　　乔粟站在他前面，弯腰把他两边的头发比了比：“没有吧。”
　　“要认真，精益求精，客人的要求就是你的责任。”凌岫说。
　　乔粟看了他一眼。
　　“好吧，不剪就不剪了。”
　　“得吹一下，要不扎脖子。”乔粟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在抽屉里翻了翻，没有吹风机。
　　“你等下，我去楼上给你拿。”他说。
　　“隔壁理发店借一个就行了。”凌岫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出了门。
　　吹完头发没过多久送货车就来了，司机把货车厢门打开，几个人一块下东西。
　　凌岫跟在乔粟后面，看着司机和乔粟各自抱着三个箱进了库房，他弯腰把旁边的两箱抱起来。
　　？？？
　　什么情况？这么重？
　　他回头看了一眼脚步轻盈的乔粟。
　　？？
　　卧槽！凌岫万万不能承认自己太虚弱这个事实，娇娇粟明明轻轻松松抱了三箱进去了，这几个箱子明明是同厂家同大小的！
　　不行，乔粟马上要出来了。凌岫咬牙发力把箱子抱了起来，然后尽量深呼吸走进店里。
　　碰上迎面出来的乔粟的时候，乔粟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就剩下两箱了，又不是我抱不动三箱！
　　等他出来的时候乔粟又抱了三个箱子。
　　凌岫觉得自己脑门上冒出了汗。
　　后面那一排摆了三箱，他站在车厢口，纠结着怎么搬。
　　乔粟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拍了拍他：“那个一次抱一箱就行了。”
　　“凭什么？”凌岫觉得自己仿佛被羞辱了。
　　“……”乔粟震惊中带着不解。
　　凌岫推开乔粟，用力把乔粟身边的三个箱子往外拉了一下。
　　然后，差点把自己闪得拍到车门上，幸好乔粟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这里面，装的什么？”凌岫回过头瞪着箱子问。
　　“纸巾。”乔粟回答。
　　“那个呢？”凌岫继续问。
　　“湿纸巾。”
　　……

　　核对、入库、登记、整理，他俩跟着卸货师傅一直忙到快十二点才弄完。
　　“要不你……”乔粟锁门的时候看了看学校的方向。
　　“我还是回宿舍吧，明早还要排练。”凌岫说。
　　虽然没明白这么近的距离跟明早排练不排练有什么关系，但乔粟还是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抬头说：“宿舍这会儿进不去了吧？”
　　“放心，周五不查人，叫一声就给开了。”
　　“哦。”
　　“你进去吧，我回学校。”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凌岫说。
　　“嗯。”乔粟没再往前走。
　　凌岫冲他挥了挥手，出了巷子。
　　这两天天一直没晴，动不动飘几滴雨下来。学校里已经没有亮灯的建筑了，凌岫这会儿应该还没进宿舍，乔粟站在窗口看着学校的方向吹了会儿风，又等了一会儿才关上窗户。
　　他不喜欢拉窗帘，也不喜欢开灯，即便要开也是开小夜灯或者台灯，让整间房子只有一点点光线就好。
　　这样感觉很安全。
　　手机响了一声，凌岫发了张空荡荡的宿舍楼道的照片。
　　凌岫：有没有觉得像恐怖片
　　乔粟：还好，楼道灯竟然都开着
　　凌岫：我开的，宿舍都没个人，我一路进来全开了
　　乔粟：刚才忘了问你饿不饿
　　凌岫：你不问还不饿
　　……
　　凌岫：没事，我太困了，躺下就能睡着，饿也就几分钟
　　乔粟：晚安，早点睡
　　凌岫回了个表情。
　　乔粟也挺累的，但是脑子却异常清醒，他在床趴了一会儿，然后才起来洗漱。
　　洗漱完觉得更清醒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早上电话响的时候他以为是闹钟，点了半天声音都没停，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看见来电显示：菲远。
　　菲远，出版社的编辑。
　　在半个多月的等待后，他终于有活干了，虽然半个月已经算很短了，能这么快联系，乔粟自己能想到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唐怀瑜，这家出版社不大不小，主编跟唐怀瑜交情不浅，否则也不会在不签长期合同的情况下跟他一个不知名的画手合作；其二是因为前几天画手圈的一个大事件。那天晚上出版社群里上传了一个打包文件，大概意思是说，社里打算在即将出版的一本网文后面加上几个漫画小剧场，小剧场的内容有的是原书中有的，有的是作者的新脑洞，重点在于这本书的作者前期的作品没翻出什么大水花，这部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火起来的，出版社为了再加一把火，决定在网上办一个比赛，通俗点说就是海选，结果由网友投票和出版社打分两项决定，冠军就可以直接签约了。
　　虽然要斩掉上万同行，但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因为签约事小，这场活动里的流量可绝对不能小觑。
　　世间万物皆可炒啊。
　　所以最近很多人都把精力放在了这件事上，所以菲远想起了他。

　　乔粟把菲远发来的小说倒在手机里，关掉电脑，换衣服洗漱，然后下楼去便利店。
　　刚开门并没有几个人，乔粟打开手机开始看小说。
　　这是一本同性题材的小说，名字叫《伴玩伴侣》，菲远跟他说的时候怕他接受不了，还有些犹豫。
　　乔粟想笑，别说他本来对这件事也没什么看法，何况既然是工作，就要有职业素养，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挑三拣四。
　　“虽然这个名字听着老气横秋仿佛要冲下一届xx文学奖，但是它真的是一部青春读物。”这是菲远对这本书的定位。
　　他看书一向很慢，所以先看了简介。
　　陶知晨和陶觉晓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有两个从幼儿园玩到大的朋友萧纪和杨灿娇，初中后杨灿娇开始收到同校小男生的情书，但她喜欢觉晓，又不敢明说，总是问大条的萧纪追她的男生跟觉晓比怎么样，小女生的心思，想得到认同，还想听到喜欢的人被夸，萧纪非常配合地帮杨灿娇一条一条列出觉晓的优点，再摆出另一个男生的缺点。
　　久而久之，陶觉晓成了萧纪眼里最完美的人。萧纪非常成功的把自己掰弯了，于是开启了不自知的撩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