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奔现，后网恋》缩进

11、第 11 章

　　乔粟迅速看向手边，果然，那盘鱼豆腐已经没了，旁边凌岫擦了擦手慢慢坐下，应该是鱼豆腐的盘子上有水，沾他手上了。
　　“那叫Lolita，他妈不认识别瞎逼逼！”许均把椅子拉开站了起来。
　　被溅了一脸底料的几个人一齐站起来：“我操，他妈谁啊多管闲事！”
　　“都是学长，怎么长了一岁脑子里尽长废料了。”凌岫斜靠在墙边看着那边不紧不慢地说。
　　张淼几个气势瞬间低了下去，但嘴上还不饶人：“凌风，吃饭就好好吃饭，谁又没碍着谁。”
　　“你碍着我了啊。”凌岫说。
　　“说什么呢！”旁边一个脸不太熟的拉开椅子，被秦端阳按住了。
　　“说话啊，怎么，都是中国话，还需要请个翻译？”凌岫依旧坐着，还晃了晃椅子。
　　孙响不知道给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坐下了，虽然都还一副“你瞅啥”的眼神。
　　“吃饭就吃饭，别尽他妈在公众场合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八十六中净给学生教这些个了。”
　　“你他妈再说一句！”先前的男生又站了起来，旁边不少吃饭的人一边装作专心吃饭一边默默观战。
　　“见识短浅就别拿出来丢人。”凌岫站起来扶着乔粟的肩走出座位，走过去站在男生对面，然后从桌上拿起还没拆保鲜膜的鱼豆腐，“鱼豆腐不小心掉你们锅里了。”说完冲四周的观众一笑，又走了回来。
　　凌岫把鱼豆腐放在乔粟桌边，然后又挤了进去。乔粟拆开保鲜膜倒了半盘到锅里：“我还以为吃不上了。”
　　“你是不是以为要打一架了？”许均冲凌岫比了个牛逼的手势，“风哥说话的时候不打架，打架的时候绝不废话。”
　　“没，他们那姿势就不是能打起来的，我就是以为鱼豆腐没了。”
　　凌岫看向他：“你还能看出来能不能打起来？”
　　“所以下次扔的时候能不能换个盘子？”乔粟挑了挑眉。
　　“这不是给你要回来了？”凌岫给乔粟捞了块香菇，“付了钱的东西必须进胃里才作数。”
　　吃完的时候秦端阳那桌上还在，乔粟从他们旁边过的时候卷毛儿一直盯着他，直到前面大咧咧的凌岫回头把胳膊搭他肩上，整桌人才低头吃饭不语。
　　他们在附近随便溜达了一会，许均把附近小到油炸馍摊大到商超给乔粟详细解说了一遍。
　　“总之这个地方人灵，人，唉就人灵地灵，你看看风哥的长相跟名字就知道多水灵。”
　　乔粟盯着凌岫的脸看了一会儿。
　　“你还真配合啊。”凌岫说。
　　“许均说这么久也挺辛苦的。”乔粟说着把买单时候送的饮料给许均，“谢谢，请你喝水。”
　　许均接过去：“嗨，客气什么，以后就是哥们了，我跟你说，在八十六有风哥罩着……”
　　凌岫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好好说话啊，再这样小心风哥不罩你了。”
　　许均指着凌岫：“那不，别说八十六，这片儿的学生都知道风哥身边有个许均。”
　　乔粟没忍住笑出来。
　　“嘿，你笑什么？”许均把盖子打开喝了口饮料，“唉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好兄弟的身边。”
　　“快他妈别说了。”凌岫扶了扶额，许均品了品他说的话，骂了一句操。
　　回到星河湾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乔粟洗漱完把《江南咫尺》第二幅修改了一下，然后存进邮箱选择明早八点定时发送给唐怀瑜，虽然没多少可能，但他已经习惯了多做一个版本，即便这次不成也能给编辑留个好印象。
　　吃的确实有点多，一时半会儿躺不下，乔粟干脆新建了画布出来。
　　要辨别一个人是不是要动手，不是看他的表情多狰狞，言辞多激烈，而是要肢解其动作，比如重心在哪里，手臂膝盖的变化，学画画时老师讲了挺多，不过他记得不全。
　　初一刚开学的时候，姓曾的通过唐怀瑜给他报了一个绘画班，第一次得到爸爸的关心，他非常开心，想要讨爸爸的欢心，上课学得非常认真，虽然双方没说明，但都心有灵犀地做着保密工作，也亏了老妈平时不正眼瞧他，把他放在寄宿学校，想回家就回家，不回家也不会过问，不过初二下学期的时候，这件事还是被老妈发现了，大骂了姓曾的一顿，连唐怀瑜都受到了牵连，然后给他退了宿舍，从此以后他就再没住过校，跟姓曾的的联系也出现了断崖式的缩减。
　　十几分钟后他伸了个懒腰，发现竟然下意识地画了只盘子，想了一下，干脆添上几块鱼豆腐上去。
　　嗯，这家鱼豆腐，不是，这家饭确实挺好吃的。

　　早上乔粟刚上教学楼，就看到班主任郑老师正站在楼道训人：“开学头一天晚自习就跑出去，还有没有纪律了？”
　　“老师，今天才是开学头一天。”凌岫站在窗户下边，看到乔粟后开心地招手打招呼。
　　“你闭嘴！”郑老师指着他，又回头看向乔粟，“还有你，也站过来，看着挺乖巧的孩子，怎么刚来就跟着凌岫混！”
　　虽然第一听到这个名字，但是结合此刻此景，这个“灵秀”显然就是凌风。
　　凌岫看着乔粟一副想笑又憋着的表情，磨了磨牙，把头偏向一边。
　　乔粟拎着书包走过去站到他旁边：“灵秀？”
　　凌岫愤愤的转过脸：“大山的岫。”
　　乔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山高水阔，信马由缰。”
　　“唉！”凌岫满脸惊喜，“再说一遍，我记记！”
　　“怎么要不给你取个本儿啊？”郑老师带着风走过来，在每个人脑袋上指着，“我再说一遍，一个月后要进行摸底考，成绩好的进一班，差的去九班！”
　　“记住了没！”郑老师最后站在凌岫跟前，看着他问。
　　“哦。”凌岫应了一声。
　　“要不要给你拿个本儿啊！”
　　“太麻烦了，不辛苦您了。”
　　郑老师瞪了他一眼，继续开始说教。
　　星河湾这一片儿原来都是城中村，凌岫的村子就在附近，所以他说长在这里十几年。拆迁后资源整合设了八十六中，算是几个村子的划片儿学校，稍微学习好点的或者家里重视的都转走了，后来因为新建了两个中高档小区，附带着设了一个挂名的名校，虽然就挂了个名头，但至少听起来好听，不少冒尖儿的都转到了这个学校。现在八十六高中部一二班算是尖子班，二班又是尖子班的学渣班，三四班属于还能再抢救一下的班，四班又要比三班掉个档，五到九基本已经被放羊了。
　　乔粟凌岫就处于还留了半条命的三班。
　　对于大多数坚守在八十六的学生而言，摸底考试还不如中午饭堂吃什么能让人提起兴趣。
　　凌岫趴在桌上看着一副好学生模样的乔粟，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你是打算摸底考试进一班吗？”
　　“我是怕下学期进九班。”乔粟继续记笔记没理他。
　　凌岫撇撇嘴：“得了吧，就你这姿势”，凌岫拍了拍乔粟的背，“一班都没几个，最烦你们这种伪学渣。”
　　乔粟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放到凌岫桌上：“这是我上学期的成绩。”
　　凌岫抬着眼皮扬起下巴，看清楚后“哦”了一声，说：“你倒是没选错学校。”
　　“我选八十六是因为没有进校费。”乔粟如实说。
　　“操，这个理由如此真诚，我无法反驳。”
　　乔粟伸手从他桌上拿了本书，翻开扉页，什么也没有。
　　“来。”凌岫把手伸过去。
　　“什么？”
　　凌岫抓过书，随便翻开一页，写了个大大的“凌岫” 。
　　“大家都知道，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凌岫，其实也没那么，秀。”乔粟说。
　　“八十六中是个大染缸，这么乖巧的孩子都学会调侃人了。”凌岫叹了口气，“为了咱俩还能继续当同桌，你好好听课吧，帮我看着老师。”
　　凌岫不知道昨晚干了什么，一直睡到第三节下课铃响了才醒来。
　　“吃冰淇淋吗？我去尿。”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凌岫！”英语老师一整截粉笔扔了过来，“我喊下课了没！坐下！”
　　“吃不吃？”凌岫坐下后继续问。
　　“不要厕所的。”乔粟说。
　　“操，小卖部的，我路过！”
　　几分钟后凌岫拿了两个冰淇淋和一瓶汽水回来，把汽水扔给许均后凌岫把冰淇淋伸到乔粟跟前：“巧克力和香芋，要哪个？快，上课前要吃完，要不要去操场跑步。”
　　乔粟随便拿了一个：“为什么？不是数学课吗？”
　　“老赵以前是教体育的，”凌岫拆开包装，咬了一大口，有些含糊道，“学校数学老师不够，就把老赵押来了，他人在教室心在操场，所以没事就喜欢派个人替他去操场跑圈。”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凌岫只剩下一小段，他一边吞一边喊着“快快快”，还顺手在乔粟肩上戳了一下示意他赶快吃。
　　乔粟咬了一口，打开杯子把冰淇淋整个塞了进去。
　　“我操，”凌岫差点把冰淇淋从鼻子呛出来，“你这什么操作！”
　　“杯子没水，下课化了当冷饮喝。”
　　“靠。”
　　“不过就算去操场，也可以不跑吧。”
　　“操场有监控，他会查监控，要是偷懒了晚自习的时候他会亲自陪跑，不够数不放人。”凌岫说。
　　乔粟在老赵进教师门之前把杯盖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