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奔现，后网恋》缩进

12、第 12 章

　　可能是老赵的招数确实狠了点，第四节课是乔粟目前为止上的最安静的一节课，连凌岫都打开手机玩而没有睡觉，也有可能是睡够了。
　　“唉，你等会吃什么？”半节课后凌岫问，“只接排号现做的，不接排队打饭的。”
　　“嗯？”
　　凌岫戳着手机：“有个群，轮流提前五分钟翘课去饭堂，可以帮忙先排号，直接打熟食的没法接。”
　　“现在只有高二高三，没必要这么早吧。”
　　“这是规矩，快说！”
　　乔粟早饭都是在门口买的，连饭堂什么样都没见过，要立刻报出饭名实在有些为难。
　　“饺子砂锅炒面锅巴饭黄焖鸡冒菜。”凌岫说。
　　“黄焖□□，加油麦菜和鱼豆腐。”
　　凌岫一边重复一遍打字。
　　“饭堂可以一次买这么多？”一般学校为了防止有校园欺凌，饭卡都不能代刷。
　　“谁排队刷谁卡，最后发红包给买饭的就行，学校总不会能限制人饭量。”凌岫继续盯着手机。
　　“老赵教体育时间长了，从来不拖堂。”最后几分钟的时候凌岫把一条腿挪到了凳子外面。
　　果然，铃声还没响老赵就看了两次手表，做了总结性发言。
　　铃声响后全班人分成两拨从前后门分别拥出去，乔粟被凌岫扯着胳膊，下楼梯的时候差点造成踩踏事件。
　　许均从后面追上来，：“风哥，没必要这么急啊，咱们本来就提前叫了。”
　　“黄焖鸡焖过了辣死我！”凌岫看了他一眼，继续找人缝穿梭。
　　“你这不能吃辣要三鲜的不就行了。”许均终于拉住他的后衣摆。
　　“我这么大人了吃三鲜的？”凌岫回过头，“在人山人海的饭堂里？”
　　“你这包袱也太重了，”许均拍了拍乔粟的肩，“你看乔粟，都给你扯变形了也没说什么。”
　　“我变形了？”乔粟看向他。
　　“衣服，是衣服。”
　　到饭堂的时候，竟然已经有一小拨人排在前面了。
　　“上实验课的，实验楼就在隔壁。”凌岫解释。
　　“初三前没上过化学课的时候，风哥一直担心谁不小心把饭堂炸了，还给学校写了建议书。”许均指了指饭堂外面的广告牌，“就贴那儿，后来还有不少人在上面签字联名上书，甚至有人提议把实验室搬到教工宿舍旁边，差点把老师气死，从此风哥红遍星河湾，几乎跟田启今比肩！”
　　上次吃串串的时候，许均说话没遮拦，说到一半被凌岫捂住嘴打断了，这次这样的事凌岫竟然任由许均说出来，看着背影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傲娇，乔粟有些难言地看了看外面的广告牌和此刻潮水般的人群，不能想象连公共场合都要硬着头皮吃麻辣味儿的凌岫内心的小九九是什么形状的。
　　许均要的是寿司，紧挨着黄焖鸡米饭，凌岫有些嫌弃地看着他：“这家的寿司是我吃过最难吃的，米饭都是夹生的。”
　　“没啊，”许均扒拉出一块米粒咬了一半凑到凌岫跟前，“你看，明明熟透了啊，没有白芯。”
　　“我不看，我吃着就是生的。”
　　“切！”许均不屑道，“黄焖鸡米饭的鸡毛都拔不干净！”
　　坐在旁边的乔粟猛地抬起头，看着碗里的饭又看向许均。
　　“放心吃！”凌岫喝了口汽水解辣，“以前毛拔不干净，学生家长闹事，现在连皮都剃了。”
　　乔粟翻了翻鸡块，果然没有鸡皮：“学校领导效率不错啊。”
　　“不，是老板会做生意，”凌岫指了指排着的长队，“以前都没这么多人。”
　　然后又对许均说：“田启今也在排队。”
　　许均忙抬起头，感叹：“我得想办法通过苏君君把田启今拉进群里，看着她排着队我却吃着饭，这也太让人难过了。”
　　“要不你替她提前排。”乔粟建议。
　　“不！”许均看着田启今态度非常坚决，“当女生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以为你给她提供的便利，却会成为她的麻烦，甚至骚扰，我不会给田女神添麻烦。”
　　“没想到吧，”凌岫说，“许大爷觉悟高着呢！”
　　乔粟确实没想到许均竟然能这么想，想起串串店的事，他隔着凌岫拍了拍他的肩。
　　“凌珑教的。”许均说。
　　凌岫……

　　回星河湾的路上乔粟接到唐怀瑜的电话，应该是关于早上发过去的画稿。
　　“小粟，我看了你发过来的稿子，”唐怀瑜的语气一如既往，不疾不徐，“我觉得你可以选更加冲突的情节，这样表现力会更强，你觉得呢？”
　　“唐叔叔，您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两幅的水平才是后续其他插画的水准，如果用冲突明显的情节赌一把赌赢了，我不能保证签约之后编辑看了后面的会不会觉得被欺骗，”乔粟顿了顿，“我不想骗别人，也不想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主要是，他不能这么坑唐怀瑜。
　　“但是……”
　　“唐叔叔，”乔粟打断了他，“谢谢您，不过我还是想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
　　那边沉默了片刻：“好，我明白了。”
　　“唐叔叔，”乔粟踢开一颗石子，抿了抿唇，“这么问可能唐突了些，但是这个问题已经在我这里堵好几年了，我想，弄清楚。”
　　“你说。”
　　“您这么帮我，是为什么？或者说，他知不知道，他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可能是没料到乔粟会突然问这个，唐怀瑜顿了好久，也许并没有很久，只是乔粟这么觉得。
　　“抱歉，小粟，我只能说你爸爸真的很关心你，”唐怀瑜说，“也许是他的方式不对。”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乔粟没有就“姓曾的”究竟关不关心他跟唐怀瑜进行探讨。
　　那边沉默了，乔粟忽然笑出了声：“我也没想着要个什么答案，对不起唐叔叔，让你为难了。”
　　挂掉电话后，乔粟在小区门口的喷泉池边坐了一会儿，感到有点热的时候才上了楼。
　　下午的时候凌岫拿着手机对着乔粟的杯子拍了又拍，第五次的时候乔粟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在干嘛？”
　　凌岫把手机推过去：“我想买个跟你一样的杯子，放冰淇淋，但是图片识别出来的竟然是彩虹袜子！”
　　乔粟静静看了凌岫几秒，他甚至能听到凌岫耳机里传来的旺旺消息提醒，然后他打开手机，搜了关键字，把链接发给凌岫。
　　“这个吗？看着不太像啊。”
　　“我在超市买的，差不多能放冰淇淋就行了吧。”
　　凌岫把手机划来划去：“哦，其实最好能大一点，可以放火炬。”
　　“这个怎么样？”过了一会儿凌岫凑过来问。
　　乔粟看了一眼，是一个爆炸炫彩玻璃杯，不仅可以装下最大的火炬冰淇淋，连小杯奶茶都可以装进去。
　　“放桌上会不会太显眼？一不小心会碰到。”乔粟说。
　　“都是小问题！”凌岫说着开始下单，选了个酷炫紫红渐变色。
　　自从买了杯子，凌岫的心情似乎就变得很好，哼着小调，一下午都没睡觉，跟前桌聊了大半节课，然后拿出手机开始玩。
　　凌岫把这几天跟“你说”的聊天记录截屏一张张发给于晓橙。
　　于晓橙对于“你们姐弟俩挺可爱的”这段表示了赞赏，同时对其他部分提出了意见和建议。
　　“你说话姿态要低一点，低一点懂吗？”
　　“虽然你是个男孩子，但是嘴要甜啊。”
　　“提到我的频率有点低啊。”
　　于晓橙刷刷刷给他回过来一堆。
　　“我都主动当弟弟了姿态还不够低？下次直接喊爸爸吗！”
　　“小奶包嘴还不够甜吗？你要不干脆给我买点蜂蜜过来！”
　　“我倒是想提你啊，但是你看看你给人的第一印象！”
　　凌岫也刷刷刷给回过去。
　　“亲哥，我错了，我就是建议你一下。”
　　“你继续，继续，我不干预了，但是你要及时给我反馈啊。”
　　整个下午于晓橙给凌岫发了一堆网上找来的聊天技巧和搭讪话题，并承诺下次见面把海边带回来的拖鞋礼物给他换成媒鞋，不跑鞋。
　　看在于叔跟于阿姨的份上，凌岫吃完晚饭的时候给“你说”发了条消息。
　　于小朋友：哥哥吃饭了吗，我正在跟爸妈和我姐吃饭呢
　　他当然不会发疯用于晓橙找的那些脑残话题。
　　二十分钟后“你说”回了消息。
　　你说：正在做，你吃的什么
　　于小朋友：自己做饭吗？你不是已经开学了，怎么不在食堂吃
　　那边隔了一会儿拍了张照片过来，一个凉拌荷兰豆，一个麻婆豆腐，还有一碗看着像没放调料包的……方便面？
　　照片下面紧跟着的文字证实了凌岫的猜测。
　　你说：楼下便利店的方便面没料包，做了两个菜
　　你说：在食堂吃了一点，冰箱里的菜再不吃就要放坏了
　　于小朋友：那你买个湿面条呀，方便面虽然好吃，但是没调料啊
　　你说：水开了，来不及去买了，而且我自己配的调料也很好吃
　　凌岫突然有些好奇对面这位出门能临街解救小学生，在家能下厨配方便面料的人究竟长什么样，于晓橙跟他说的时候非常夸张地形容是个大帅哥，凌岫关掉手机屏幕，上下左右地照了照，比我还帅？不过说到帅，乔粟绝对是个不打折扣的帅哥，凌岫忍不住戳开他的朋友圈。
　　仅展示最近三天。
　　一个非常无情冷漠的横线表示主人近三天没有发布任何内容。
　　啧啧啧。
　　于小朋友：我姐姐也会做饭
　　凌岫赶紧在网上搜了几个家常菜的名字。
　　于小朋友：可乐鸡翅、糖醋排骨、小炒五花肉，下次她做了我给你拍照片
　　于晓橙撑死会蒸个鸡蛋。
　　你说：你姐姐上的新东方吗
　　凌岫：……
　　新东方厨师学校近几年已经没落了，完全比不上某翔挖掘机的名气，所以小学生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于小朋友：没有，我姐姐英语很好，都不需要补课的
　　没有什么是扯不出的蛋！
　　“你说”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于小朋友：哥哥怎么啦
　　你说：没事，小可爱你自己玩一会儿，我洗完碗要去上课了
　　于小朋友：好，拜拜哥哥
　　你说：乖.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