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奔现，后网恋》缩进

10、第 10 章

　　手机提示音响起的时候乔粟正在画《江南咫尺》的线稿，前几天群里老客户给转介给他一单Q版人物，貌似是给女朋友做的生日礼物，十几个场景，还挺着急，所以《江南咫尺》被拖后了。
　　虽然耳朵进了声音，但脑子没跟上，等中途起来喝水的他才想起来拿起手机，竟然是凌岫发来的一个表情，“这是一只鬼”，两秒中后，屏幕上什么也没了，对话框里连凌岫的头像都没了，仿佛他刚才出现的是幻觉。
　　但是返回到列表页面，能看到他俩的对话框显示在最上面，时间是一个多小时前，而此刻已经十二点多，乔粟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
　　-刚才在忙，有事吗？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到回复。
　　-没事呀
　　乔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再回复过去，考虑了一下，将对话框返回，发了条朋友圈。
　　凌岫看着朋友圈里乔粟发的一串数字，是个电话号码。
　　“新号码，请惠存。”
　　本来他以为是自己最近打游戏时间太长视力下降，那天在车上看错了乔粟那个号码备注，但是现在这条朋友圈非常明确地说明他没有看错也没听错，乔粟这是换了手机号。
　　凌岫长按，然后存了下来。
　　洗漱的时候突然就冒出一个非常无聊的想法，虽然无聊，但却忍不住要付诸行动。
　　凌岫发了一条仅乔粟可见的朋友圈 ——他的电话号码。
　　“新的学期新的开始，挑了3个8”

　　如果放一个清明五一这种三天小长假，放假第一天会有一种“啊，假期刚开始可以随便挥霍”的感觉，但是当暑假只剩下四五天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假期无法充值的危机感。
　　尤其是凌珑还非常贴心地提醒他开学第一周没有折扣，满满的五天。
　　凌岫早上起来的时候老妈给他装了一大袋日用品。
　　“祝我的儿子在新的学期……”
　　“妈妈妈！”凌岫一边刷牙一边阻止老妈，牙膏沫喷了一地。
　　“刷完了再说话，弄得到处都是。”老妈嫌弃地看着他，凌岫把泡沫涮掉：“妈，您的新学期祝福我收到了，不用再说了。”
　　“讨厌，我好不容易庄重一次。”
　　“不用，真不用，您就一直保持可爱小仙女就行，庄重什么的真没必要。”凌岫真诚劝诫。
　　凌岫把日用品袋子套进行李箱拉杆出了小区后，老妈的电话打了过来：“祝我的儿子在新的学期能勤洗脸勤刷牙勤换毛巾，做个爱干净的好孩子。”
　　啊！凌岫在小区大门口吼了一句。
　　到学校的时候许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满脸期待的打开袋子，然后又绑起来：“风哥，你爸公司的采购什么来头，一共也就二十来个人，回回多买这么多你爸都不炒？”
　　“我爸就是采购。”凌岫拖着行李往宿舍方向走，“先去宿舍把东西整理整理再报道。”
　　虽然分了班，但是他们宿舍都是理科，所以宿舍也没调整，到宿舍的时候另外两个舍友越洋和张信杰已经到了，一个趴在阳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另一个正在铺床。
　　“唉你俩终于来了啊！”张信杰看到他俩进来说。
　　“唉，风哥！”越洋回过头，“呦，谢谢阿姨啊，自从跟风哥一个宿舍后就再没买过日用品了。”
　　“那还不接驾，”凌岫把东西放在地上，也走到阳台，“哪个妹子这么好看？”
　　“我也看看！”许均也挤过去。
　　“哪有妹子，”越洋一抬手指点楼下江山，“这两排都是男生宿舍好不，我是今天报道的时候听说咱班转来个新生，想瞅瞅是谁。”
　　“这个时候转学，要么惹了事在原学校待不下去，要么……”
　　“要么什么？”许均忙问。
　　“智商太低，被劝退了。”凌岫说。
　　报到其实很快，缴费什么的都是自助，晚自习统一发课本并选班干部。
　　从教室后门进去的时候，许均突然顿住脚步，发出了一个二声的“嗯”。
　　凌岫紧跟其后，顺着许均的视线落下去的同时，看到乔粟抬起的脸。
　　“惹了事或被劝退”的转校生？
　　“风哥，有人占你座位。”可能是半天没等到凌岫反应，许均提醒说。
　　“刚开学还没排座位呢，哪来的占？”凌岫把奶茶杯放到平时许均的位置上，指了指窗户旁边的位子，“苏君君旁边，还不抓紧了。”
　　苏君君是分班前跟田启今最熟的女生之一，许均顿时眼睛一亮，挪了过去。
　　不过一秒钟后又回来了：“你就是新转来的？因为智……”
　　“喝茶，提智商！”凌岫把吸管塞进许均嘴里，然后捏着奶茶杯挤了一大口，许均咽下一口去后因为凌岫一直在捏差点给呛住。
　　“快去，小心等会给人抢了。”他说。
　　“你的座位？”许均坐过去后乔粟问，作势站起来，凌岫忙按住他：“都一样，你是新同学，应该照顾的。”
　　乔粟把凳子往墙里面错了一些。
　　“我还以为你是隔壁学校的呢。”
　　“怎么说？”乔粟说，抽出纸巾把凌岫撒出来的奶茶擦掉。
　　“你看着，跟八十六的风格不是一挂的。”凌岫把空笔袋扔进桌肚里。
　　乔粟转身把纸巾扔进垃圾桶。
　　“你在哪个宿舍？”凌岫问。
　　“我走读。”
　　“哦对，你就住在旁边，那你……”
　　“什么？”
　　想到乔粟妈妈那个电话，再联想一下他转校，大概能猜出来乔粟这八成是从家里搬出来的，凌岫吸了口奶茶：“等会班主任走了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我已经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乔粟说。
　　“才一个月？”凌岫干脆侧身坐着跟乔粟面对面，“我都上了第五年学了，上学前，在这旁边长了十几年。”
　　直到乔粟坐到一家串串店里，他才反应过来凌岫是带他出来“熟悉环境”的。
　　“你住在外面，晚自习下了就能来，物美价廉，还能拼锅！”许均把菜单拍在桌上，“最主要的是好吃，风哥以前隔天就翻墙出来吃，有一次被……”
　　凌岫一手捂在他嘴巴上：“后面的不用说了。”
　　然后坐在乔粟旁边开始勾画菜名：“熟悉环境最主要的就是吃，吃好了才才力气在周边逛，逛舒服了才能学好。真的很好吃。”
　　“嗯，你饿虎扑食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岫抬起头：“你还会开玩笑？书里的校园男神不都只会回眸一笑么？”
　　“那是形容妹子的。”许均把三瓶啤酒放在桌上。
　　“那男的怎么形容？”
　　“我哪知道？我又不看书，也没个看小说成瘾的妹。”许均把杯子涮了涮，倒上酒推给乔粟。
　　“校园男神应该都不喝酒的吧？”他说完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那不，像我们风哥，众多女生心中的男神，不照样躲没人地儿喝呢！”
　　“别胡扯，喝个酒我用得着躲？”凌岫又画了两个把菜单推给乔粟。
　　“这么多？”乔粟看着画的满满当当的菜单说。
　　“今天咱们人多，多点些。”许均说完，对面一个圆桌上的七个人同时朝他们三个看过来。
　　乔粟点了个鱼豆腐和粉带，把菜单给了许均，许均看也没看就开始叫服务员。
　　这家店因为味道好，虽然是开学第一天，但有不少凌岫这样着急解馋的人，所以店里基本已经满座。
　　等服务员把菜上上来的时候凌岫已经把料碗里面的香菇酱吃得差不多了。菜在许均旁边，他站起来端着一盘肉问乔粟：“你吃哪边？”
　　“串串不都吃辣的吗？”乔粟以为点的鸳鸯锅纯粹是习惯，然后就看到许均把几盘菜往麻辣和三鲜分别倒了进去，接着三个人盯着锅里的菜都没说话。
　　乔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吃过晚饭的他竟然也这么期待那锅菜翻腾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肚子，确定不饿之后收回腰，坐直。
　　“捞！”许均一声令下，两双筷子同时伸进锅里，凌岫捞出三鲜锅里的肉在麻辣锅里涮了一秒钟。
　　“许均计时的水平无人能敌，赶紧捞，等会儿煮过了。”凌岫在料碗里随便蘸了一下就放进嘴里，因为太烫哧溜着。
　　“你这是什么吃法？”乔粟夹起一块肥牛。
　　“外辣内鲜的吃法。”许均抢答，“风哥独创。”
　　乔粟把给服务员打分用的大拇指桌牌推到凌岫手边，凌岫笑了起来：“靠，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不客气。”乔粟说。
　　对面许均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看向相隔两个桌子的一群人。
　　“我看看我看看……诶呦，真是外表越纯内心越骚！”一个又瘦又低的男生拿着另一个穿黄色T恤男生的手机一边翻看一边评价。
　　“我早说了吧，”另一个背心男说，“女仆装都能发朋友圈，真不知道私底下是什么样，还成天装高冷女神。”
　　这几个人许均认识，同校高三的，瘦低的叫张淼，黄色T恤叫孙响，背心卷毛男黄巳，都是跟着秦端阳混的。
　　乔粟抬头的瞬间就认出那个背心男正是那天在小公园里扔他烟头的卷毛儿。
　　一群人一阵哄笑，笑声还没完，一盘鱼豆腐飞了过去，砸过去的时候四散开来，竟然有几个飞进锅里，一团带着花椒的底料飞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