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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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点了吗？”
“……”
汉森端着水杯，小心翼翼的对坐在在办公桌前的芬妮说话：“不要不开心了，病治好之后就舒服了啊。”
昨天芬妮被医用机器人抓走后，直到今天下午才把她给送回来，而且看起来完全变了个样，黑眼圈没有了，皮肤光滑了许多，连原本毛毛糙糙的那头红发看起来都服帖柔顺了一些。
而当事人对这些变化是十分的暴躁。
“我根本就没有病。”芬妮臭着脸，胡乱整理着办公桌上的东西，她身上还穿着没有来得及换下来的松软病号服“他们为什么要我换上病号服，多此一举，真的很好笑，生病了有什么好医治的，就算我断了腿断了手，只要待在实验室里我就能让它们再长出来。”
汉森无语的看着芬妮，他知道芬妮以前那有名的举动，砍断手脚实验自己研发的生长剂……还好成功了，不然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芬妮估计是装着义肢的。
“给你看看。”说着芬妮就将自己的左手袖子挽起来，把手臂露给汉森看：“能看出任何一点后期生长的痕迹吗？看得出来接痕吗？是不是很完美？”
看得出来肤色不一样，不过汉森不敢当着芬妮的面说，他只能点头：“的确很完美。”
得到肯定的芬妮哼了一声，脸隐约带着点笑容：“所以我连断肢都能解决，胃病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替我医治。” 说话时她还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胃部，这个地方现在舒适的十分陌生，让她很不习惯。
对于芬妮现在的事后威风行为，汉森觉得无语：“大王子很在意我们的身体健康，所以以后你有什么不舒服，不要再那么反抗医疗的。”
“为什么在意手下员工的健康，因为病了会拖慢研究进度？”芬妮把手中的几个空试管摆放到架子上，面色不善“定期检查就算了，实时获取数据……你们都不觉得太变态了吗？”
“一开始是这样的……但习惯了就觉得还挺方便的，系统每天都会根据你的身体情况配备营养药或者食物。”
“你们这是被圈养了。”芬妮使出浑身解数表达自己对于这种集中制管理的不屑“把身体管理的那么健康有什么用？还不是用来被珀尔诺剥削。”
“怎么能说是剥削……你为什么拿着那么多好处却还是这么不满？”
“我拿了很多好处吗？”芬妮转头瞪向汉森，也是这一瞬间她简短的回忆了一下在这段合约中她获得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她获得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设备齐全空间宽敞的研究室，听从安排的助手，自说自话有点偏执的上司。
她失去了讨人厌的也罗生物中枢局，狭小昏暗的研究室和……胃病。
“我确实拿了很多好处。”回想起来后芬妮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口吻，继续臭着脸数落“但拿了好处又怎么样，我就不能发发牢骚了吗？除非珀尔诺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不让我发牢骚。”
汉森无奈的看着芬妮：“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过。”这句话才说完汉森就后悔了，他心惊胆战的看着已经皱起眉头的芬妮。
“一点都没变过？”这句话对于芬妮来说非常难理解“为什么要有变化？有变化在你们看来才是正常的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
汉森以为芬妮还要继续说，都已经做好被疯狂讽刺的准备，但接下来女人只是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收拾东西，偶尔点开资料看几眼，不再对他说话。
更让汉森惊讶的是，芬妮今天竟然就这样一直安静的待到了下班时间。
“那我……就先回去了？”汉森拿起自己放在门口的外套穿上，此时芬妮还是专心致志的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东西，一直到汉森关门离开，芬妮才稍微动了动脑袋看向已经闭合的实验室大门。
一点都没有变过。
这句话让芬妮感觉很不舒服，刚开始她以为那种感觉是愤怒，毕竟她每时每刻都想找别人茬……但仔细一想，她为什么要感到愤怒？没有变化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被人提及后她会觉得被冒犯了？
芬妮开始烦躁的抓挠自己的头发，原本柔顺的头发被她这样一摆弄又蓬松毛糙起来。
来到坎特拉后她的心情本来就很奇怪，按照之前的设想是一头埋进研究里面让自己不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现在珀尔诺不给她什么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做，她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看那些她早就记下来的资料。
又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芬妮才站起身离开了实验室，她打算去隔壁的生物室转移一下注意力，来到布利后她还没有花费时间好好的看看生物室的程设，和保存在里的生物。
不过让芬妮失望的是，这间同样宽敞的生物室内只是空有设备，明明有H-34基培地仓，转隔横导箱，重力模拟仓，负空间生成箱，生成箱甚至还是奢侈的巨大圆柱形，但这些奢侈的设备之中，在运用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营养水箱，里面装满了淡绿色的制态剂。
几只棕褐色的细长水生动物在液体里面缓慢游动着，芬妮靠近看了一会儿，辨认出这里面装的是一种名为‘蝴’的寄生虫，这些蝴的长度每只都在一米以内，原本光滑的表皮已经皱得像是揉过好几次的纸团，仔细看的话也能发现它们的躯干上有不少针孔。
芬妮也是曾经用蝴进行过多种实验的人，在她看来面前水仓里的这几只状态已经接近死亡了，还能游动算是……
“恩？”盯着盯着，芬妮发现了不对劲，这些蝴的头部已经有严重萎缩的症状。
有意思，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
芬妮脱掉外套，将袖子挽了起来，然后在水仓附近找到了工具夹子。
不过在用夹子夹取寄生虫时出了点小情况，寄生虫挣扎时溅起的液体沾到了她的手背上，不过想到制态液对人体没有副作用，芬妮就没有在意。
原本在制态剂中还能游动的寄生虫，被芬妮抓出来后就像一截皱巴巴的绳索，摊掉下去不动了。
芬妮拿着那只寄生虫晃动了几下，没有反应，她抓着虫子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很肯定她手中的这一只已经死亡。
大概等了5分钟，芬妮才重新将蝴丢回水仓里。
重新接触到制态剂的寄生虫先是硬邦邦的沉到了底部，但经过2分钟，它的躯体抽搐几下，芬妮顺势坐到椅子上看了起来。
抽搐持续了20分钟，接下来虫子开始蠕动起了身体，贴着仓底部慢慢的移动着，就像是才开始学步的幼儿，大约10分钟后，寄生虫才离开底部，游动了起来。
好玩。
芬妮抬头看了看周围，按理说如果是重要的实验生物，应该会有保护罩，但这些被寄生虫只是被随意安放在生物室中，根据芬妮以前的习惯和经验，这些寄生虫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残次品。
但它们残次的地方在哪里？明明是尸体，但放进制态液中就能机械的运作起来，怎么看都算是个成功的实验。
想着，芬妮立刻又捞了一只出来晾了晾，然后丢回水里，这样简单的生物观察让她很沉迷，她甚至打开了记录屏开始写写画画，期间她一直在思考这些寄生虫残次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就过去了，也是这时芬妮才察觉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原本以为是制态液的东西……好像是其他的什么，因为她的手背表面这时候起开始像那些寄生虫一样变皱了。
芬妮仔细看了看她手背上的皮肤，它们微妙的变成了难堪的黄褐色，除去变皱，还伴随着有些难以忍受的痛痒，但这些变化并不妨碍手掌的正常运作，她还可以顺利的活动手指，只是需要忍耐那股又痛又痒的感觉。
对于手的变化，芬妮第一反应并不是完了完了她要死了，而是担心又会有医用机器人冲进来将她抓走，所以下一秒她就……躲进了旁边的圆柱形培养箱里，并且把之前汉森给她戴着的手环丢了出去。
抱着手等了大概一分钟，外面果然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透过培养箱上面的小窗口，芬妮能看到那熟悉的高大医疗机器人推开生物室的门，一步一步朝她这边走过来。
“……”
芬妮看着圆滚滚的机器人移动到她躲藏的培育箱前，它放出了扫描光线，然后从头上伸出机械臂捡起了地上的手环，捡起手环后机器人就像是遇到了故障，站在原地不停的闪红光。
应该看不见我吧……毕竟培养箱里是会屏蔽扫描光线的，芬妮趴在窗口仔细观察着机器人的动作，机器人闪了会儿红光后，就忽然变成了间断的蓝光。
它在干什么？
很快芬妮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医用机器人闪蓝光，是因为它正在联系主管人。
而主管人自然就是……
“你好像总是喜欢惹麻烦。”珀尔诺的影像慢慢显现在了营养仓前，刚好与隔着玻璃偷看的芬妮对视上。
“……我没有。”芬妮唾弃冒冷汗的自己，因为她忽然回想起了之前汉森对她说的话。
‘大王子很好相处的啦，只要你不添乱子，不在研究上出问题就可以了。’
配合上现在珀尔诺那没有任何感情的视线，芬妮觉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拖出去砍头了。
“根据显示，你的右手掌正在快速的衰老。”珀尔诺朝前走了一步，影像直接穿过培养箱，面对面站到了芬妮面前。
珀尔诺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神躲闪的女人：“我以为像你这种程度的生物学家，会知道不要接触来历不明的实验液体。”
“我以为是制态液……”芬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疏忽导致手掌病变，这一点就算了。”珀尔诺盯着芬妮，没有打算移开他那有些压迫人的视线“为什么要把手环丢掉。”
“……”虽然这样说很怂，但芬妮被现在的珀尔诺吓的不敢说话，即便他只是个全息影像。
“这里不是也罗，也不是你或者奥纳汀的研究项目，你需要按照我们的规矩工作，生活。”
“这是我最后一次指导你这方面的问题。”
“明白了吗。”
尽管珀尔诺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在芬妮听来，他的语气一次比一次冰冷。
所以等珀尔诺说完后，芬妮就缩着肩膀打开了培养仓的门，在他的注视下慢吞吞的走向了医用机器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问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