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神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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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首都发来通告前，珀尔诺其实都挺愉快的。
虽然项目陷入瓶颈，但意外得到了芬妮这样的生物学家，按原定的计划珀尔诺是准备等芬妮抵达布利的研究所，就开始亲自带着她熟悉项目里的实验，但首都王室里的人不停用小事来烦他。
“为什么商议继位的事情要我亲自回来。”珀尔诺坐在车内，他才结束宴会的行程，此时正对他身边同样身穿正装的欧文抱怨“我不明白。”
“因为从普通人角度来看，继位并不是小事。”作为一直待在珀尔诺身边的副官，欧文实在是太清楚这位王子殿下的习性，对珀尔诺来说研究外的事情都是小事。
“身体机能都是正常的，甚至很健康。”珀尔诺抬了抬手指，手上的戒指就响应动作在他和欧文眼前透出了一张屏幕，那上面显示着珀尔诺父母的身体数据“他们根本没有到要退位的时刻。”
欧文看着面前的屏幕，那上面除了国王和王后的数据，还有二王子、曼迪、他、以及珀尔诺手下所有研究人员。
对于珀尔诺这稍微有点病态的举动，欧文已经见怪不怪，监视他人数据这习惯大概是珀尔诺从很久之前，全星系还处在战乱时养成的，那时坎特拉帝国培养了一批个体判定A以及以上的人造人，欧文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人造人全部归为了珀尔诺的部下，为了改良出更好的人造人，珀尔诺便一直在监视记录他们的身体数值变化，再加上珀尔诺本身就是个喜欢进行各种管理的人，这种个体数值监视的习惯就被保留了下来。
他甚至专门为自己手下的研究人员制作了管理程序，所有入职的研究员都会登记在程序上，他们的身体数据会由身上戴着设备实时录入。
起初珀尔诺手下的许多研究员都不太喜欢这种管理，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失去了隐私，不过也不敢明面上反抗珀尔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发现了这种管理的好处。
身体稍有不适管理系统就会发现，并有医护人员及时为他们安排药物和治疗，极大化的保证了他们不会……猝死，平时根据数据配置的营养餐和营养片也非常有用。
远在布利研究所的芬妮自然也有这一份‘保障’。
然后十分理所当然的，珀尔诺发现了芬妮此刻的异样，他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感到疑惑。
从显示上来看芬妮此刻出现了十分剧烈的胃痛症状，但珀尔诺并没有接到汉森的汇报，虽然会有医用机器人自动前往芬妮所在的区域……
珀尔诺思索几秒，还是拨通了汉森的电话：“喂。”
“殿下，怎么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听汉森那轻松的语气，珀尔诺更疑惑了“芬妮在哪里。”
“我在帮她组装刚刚买回来的床和架子，她就在我旁边。”
汉森说话时还有芬妮的声音掺杂在里面，她正不耐烦的在嚷嚷：“谁啊，快把电话挂了过来帮我把这个床腿按住。”
因为距离原因芬妮的声音很小，然而还是听得出来，她的语气根本不像是正在经历剧烈胃痛。
数据出错了？珀尔诺皱眉看了看旁边的屏幕，芬妮的胃部数据仍旧保持在一个很不妙的状态。
不可能，他研发的系统是不可能出错的，虽然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维护检查，但不至于会出这么大的错误。
“让芬妮过来说话。”珀尔诺开始命令人“还有……”
不过珀尔诺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通话那头传来了芬妮的尖叫：“她怎么了？”
“医、医用机器人忽然冲进来抓住了芬妮！”汉森顾不得通话，手忙脚乱的扑过去想要把芬妮从机器人的束带上放下来，不然她就会被装进医疗机器人的肚仓里面带去医疗中心了“为什么医用机出故障了啊？”
“该死，这个机器人是怎么回事？”芬妮的肩膀被机器人握住，虽然机器人的手法非常温柔，但她就是挣脱不开“发生了什么！？”
“系统检测到你的身体出了比较严重的问题，所以自动派出了医疗机器人。”珀尔诺取出口袋里的银边眼镜戴上，下一刻他的全息影像就再次出现在了芬妮的实验区中。
“怎么回事。”他皱眉看着汉森，汉森正徒劳的试图用椅子阻挡机器人带走芬妮。
而芬妮已经被机器人抓着，温柔的塞进了肚仓里面，她透过肚仓上透明的小窗户惊恐的看着珀尔诺：“怎么回事？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珀尔诺又一次确认了芬妮的身体状态“只是系统判定你现在正处在剧烈的胃痛中，所以派出了医用机器人带你去治疗。”
听完，被强关在仓内的芬妮不可置信：“只是胃痛就要接受治疗？疯了吧。”
珀尔诺皱眉看着芬妮，然后又看向旁边六神无主的汉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啊。”汉森茫然的看着仓内的芬妮“你胃痛？”
“有点。”芬妮十分不爽的用手敲打着面前的玻璃仓“不重要，快点把我放出去，我的床还没有安好。”
“我确认一下。”珀尔诺暂时远程停止了医用机器人的动作，让芬妮从肚仓里钻了出来“你现在的确处于胃痛状态，并且症状很严重。”
“痛是痛，但严重……我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习惯了。”芬妮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而且我吃了6盘罗鱼切片，会痛很正常吧。”
“我提醒过她别吃那么多的……”汉森在旁边小声的说。
“恩。”珀尔诺点点头，少有的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那说明我的系统并没有出错。”
“说到底你为什么要监控我的健康状……！”芬妮话还没说话，就重新被医用机器人给控制住了。
她惊恐的看向珀尔诺：“你做什么，为什么又抓住我！？”
“因为你需要治疗。”珀尔诺语气平淡“不要那么大幅度的挣扎，会受伤的。”
“那你就让这东西松开我。”说话期间，芬妮又重新被机器人抓着塞回了肚仓，她徒劳的拍打着玻璃仓“我根本不需要治疗。”
“你需要。”
珀尔诺不容商量的语气惹恼了芬妮，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珀尔诺那有些透明的全息影像。
他好像正坐在什么交通工具中，先前整齐扣好的西服领口已经被他解开，看起来应该是已经结束了行程，脸上还装模作样的架着银色细边眼镜。
他现在这幅随意松散的样子让芬妮火气更大了：“我需不需要医疗，我自己会决定，你干涉我研究的范围也就算了，私人范围你也要干涉？”
“这不算私人的范围。”说完，珀尔诺就看见芬妮的脸皱成了一团“看来你胃痛的很厉害。”
“我这是觉得被冒犯了，趁我还没开始骂人，你最好快点让这个该死的机器人把我放出去，我不需要治疗。”
“你需要。”珀尔诺还是那个语调，不过说完他就看见芬妮的脸色由青变红。
“放我出去！你这奇怪的家伙，实时监视别人身体数据这么变态的事情你怎么做得出来！奥纳汀都只是定期检查！！”因为太过激烈的说话，芬妮终于有点承受不住胃部的剧痛了，但她还是一手捂着胃部，一手不停拍打机器人的肚仓“而且，研究员没有胃病那还算研究员吗！”
汉森疯狂的对芬妮摇头，并竖起食指贴在唇边拼命暗示她不要再说了。
但芬妮并不搭理，她觉得很愤怒，不给她全部的研究权限就算了，还在她专心安装家具的时候打扰她，并且为了胃痛这么点破事就要强制把她送医：“那是不是以后我什么时候上厕所你都能知道！？神经病！”
“我没有神经上的问题。”
“我是在骂你。”
珀尔诺脸色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你胃痛，我为你安排治疗，这在你看来是不对的。”
提高声音这一招对芬妮很有用，因为珀尔诺总是用一种低低的没有音调的语气说话，偶尔加强语气就会显得很吓人。
“……不、不可以吗。”被珀尔诺这样一威慑，芬妮才终于想起要运用自己的理智，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底气一下子全部缩回了肚子里“我的意思是，不用治疗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别浪费这个时间了。”
“的确，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珀尔诺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关着芬妮的医用机器人就平稳且迅速的朝门外移动而去。
“我不要，我不要看医生！！”在芬妮徒劳的喊叫声中，实验室的门关闭了。
屋子里只剩下汉森和珀尔诺的影像，汉森以为珀尔诺生气了，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但对于这场小闹剧珀尔诺也并没有真的生气，反正现在他坐在车上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只是芬妮的性格让他感到有些无奈，这样的人要放进项目里和别人一起工作……
然后在汉森震惊的目光中，珀尔诺叹了口气。
“珀、珀尔诺殿下，你还好吧？”
“没什么。”珀尔诺又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的语调“之后芬妮有什么情况，你需要第一时间对我汇报，她是宝贵的人才。”
“知道……”在被安排为助理前，曼迪就告知过他芬妮真正的价值是作为实验体，所以此刻汉森是将芬妮看做珍贵的实验体来思考。
一时也为自己刚才的失职感到慌乱：“但她刚才一点疼痛的迹象都没有表露过，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出……。”
在汉森试图辩解时，珀尔诺的通话就中止了，实验区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汉森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谁知道她那么能忍痛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神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