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谁来剪月光》聊白

34、34 密云

　　肖战心中的天平，终究朝王一博的方向倾斜而去。
　　‘还做Idol么？’的疑问，在遇见向甄她们之后，变作了‘不能继续做idol了。’的肯定。他做过粉丝，比大多数明星更明白那些女孩子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伤心，他也预想到那三个女孩回去之后，会产生多大的震动。
　　对得起她们么？
　　对得起队友么？
　　对得起一直以来……父母、家人、朋友、公司以及一切为X玖发声关注着X玖和自己的人，不论好坏，都推着X玖和自己向前的那些人么？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要承担的责任更多……
　　可是，心中就是生出了，要和王一博在一起，要和占据了自己生命三分之一的王一博，永远在一起的奢望……也许最终，会失去一切的，肖战不止一次地想到这件事，但是，他舍不得王一博，他不想自己后悔。

　　龙丹妮一反常态地，并没有过问肖战这边的一切反常——行程出入、站子的接连关闭、大粉闹事……她都不管。
　　事实上，整个X玖，似乎都已经开始被放养。
　　由于正在做演唱会、新专辑，团剧《哦，我的皇帝陛下》又获得了一些热度，X玖的大部分成员，并没有感受到危机。
　　彭楚粤忙着写一首名叫《踩影子》的歌，陈泽希兴奋于Jessie J参加了《歌手2018》，谷嘉诚莫名关注起希斯·莱杰，赵磊、夏之光、焉栩嘉几个小的期待着和家人的相见……
　　只有郭子凡和伍嘉诚，从已经结束的《明日之子》和即将开始的《创造101》中，微微感知到了龙丹妮对X玖的态度。
　　郭子凡还小。况且，虽然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北影，同届的却有王俊凯、吴磊、宋祖儿、关晓彤……需要他为之努力的事情，格外地多，他很快便忽略了这一点。
　　伍嘉成变得更刻苦。
　　夏之光多多少少地，觉得肖战，又不对劲了。他问肖战，为什么总看本子，是要当演员么？被焉栩嘉卡着脖子拉走……

　　肖战试了很多个角色。
　　有收获，比如《庆余年》中的言冰云。
　　但更多的，是一次一次地被拒绝掉。
　　某次试镜失败后，肖战回复王一博的“干啥呢？”——“看日落。”下秒，王一博给肖战发来一堆表情包，一堆王一博神经兮兮的扮丑搞笑的表情包。肖战看着手机，噗嗤笑出声，心里的不愉快烟一样散开，然后，他再一次地，想起那句话：“我是为了与你相见，才诞生于世的。”
　　王一博总是很懂肖战。
　　他能从“看日落”三个字，立刻明白肖战不开心。
　　这种“懂”，让肖战原本就沦陷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更深地沦陷。
　　肖战在研读剧本、分析角色、试镜……的循环中，越来越努力。
　　于婉琴给肖战推剧，其中，有一部耽改剧：《魔道祖师》。
　　肖战有些不明白——一线的演员，没人接耽改，二三线的演员，接耽改也都犹犹豫豫，于是耽改剧的主演往往藉藉无名，作品也砸不出什么水花。唯一一部有些水花的《上瘾》，主演是两个新人。剧红了一段时间，被下架了，饰演主角A的黄景瑜，有些销声匿迹的意思，饰演主角B的许魏洲，几乎是去当了歌手……
　　但肖战还是读了《魔道祖师》。
　　读完《魔道祖师——草木第八》，肖战心里，一瞬生出了想演薛洋的愿望——演那个又天真又残忍又不会爱，却那样等了晓星尘一辈子的薛洋。肖战觉得自己能充分共情薛洋的心情——就好像一道光——晓星尘就像薛洋的世界里的一道光，就像王一博，是自己的光那样。
　　血海深仇、年龄差、不伦、天真、伤害、爱、执着难舍、一等再等、宿命、原谅……薛洋和晓星尘的故事中的一个个关键词累加起来，将肖战缠住，他一瞬产生了某种极端的烈焰焚身般的憧憬。
　　但肖战没有去试镜。
　　他不敢演这样的角色，也下意识地规避着悲剧结尾的故事——《魔道祖师》中，晓星尘被薛洋逼得自尽，薛洋试图让晓星尘复活，最终，死在义城，连装着晓星尘灵魂残片的锁灵囊，都被别的人，带走了。

　　肖战等待着下雪。
　　等待着各种试镜的结果。
　　等待着王一博告诉他，为什么要问X玖去不去首尔。
　　1月25日，肖战官宣《庆余年》中的言冰云，他站在一面镜子前，仿佛正审视着镜中的自己，灰色西装的领口上，别了一枚宝剑形状的领针，那是他的宣言——站子的关闭、后援会的质问、粉丝的躁动……作为演员的、放下Idol之路的未来，他会好好地面对。
　　1月26日，王一博借着给雅诗兰黛钢铁侠面膜打广告，用微博回应肖战。
　　微博配图中，王一博站在一面相似的镜子前，戴了假面，胸前佩了三朵玫瑰。
　　三朵红玫瑰，是送给另一半的花。
　　微博的发布时间所代表的含义是“我除了你就是你。”
　　玫瑰、假面、镜子，能构成一首来自于里尔克的诗——《只有你，哦丰富的花朵》。
　　肖战凝视王一博胸前的玫瑰，想起《小王子》中的一句话：“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1月29日，X玖《永不下线的，才算爱吗？》正式发行。肖战转发这首歌，微博文案是：“一个字符，一个空格，一串编码，一段讯号。完整的你，不完整的我们。”
　　1月31日，下雪了，王一博对肖战说：“10号，咱们去正东津。”“KAZA.”
　　2月1日，王一博发布了最后一组使用老照片滤镜的微博自拍。后援会会长段幼文，把照片一张张存下来，和之前存下来的使用老照片滤镜的自拍放到一起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肖战发视频周记，展示粉丝们送他的娃娃。
　　2月3日，段幼文突然接到来自王乐乐的电话，要求他管理私生，通知站姐们不要跟行程。段幼文有点儿懵，但他一向是既听话又能干的，他迅速把后援会的主要负责人召集起来，在群里开了个会，出了这么一套说辞：“一宝要和迪丽热巴拍广告，不想传绯闻，希望大家别拍，拍了流出去不好处理。再者，快过年了，好好过年吧。”配了一套寄给各个站子的新年礼物。
　　忙活完，段幼文开始找最相熟的站姐旁敲侧击着打听情况，他本来就因为王一博的“老照片滤镜”而心生疑惑，不让跟行程这事儿，整得他更疑惑了。
　　2月5日，肖战发布了自己与灯（光）的合影。
　　2月8日，肖战从北京飞往首尔。下午5:35分，肖战的大粉“肖米奇”发布肖战穿着粉色卫衣，黑色羽绒服的机场图，配文道：“[酷]今夜汉江边 我有摩托 你有皮衣@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
　　段幼文在各家大粉群里，刷到这一条，他看到“摩托”两个字，忍不住留意了一下，觉得照片里的肖战被拍得挺好看的，便随手关注了肖米奇，想着将来雇她拍图。
　　2月9日中午，完成小年夜一系列工作并整理妥当后，王一博由长沙飞往珠海，再由珠海前往广州。
　　从这一趟行程开始，王一博各家站姐进入全线不言的状态——大部分人听了段幼文的话，剩下的，被王乐乐处理了。
　　2月10日，借着跟迪丽热巴在日本拍摄广告的行程，王一博乘坐前后航班号不同的由广州飞日本的航班，在首尔中转下机，回乐华娱乐韩国总部为自己与肖战的约会作准备。
　　13:55，肖米奇再次发布2月8日的肖战的机场图，图中的肖战拿着星巴克的冰摇红莓黑加仑，笑得软软的，好看得再次出圈。
　　段幼文扫了一眼肖米奇的微博文案“拉响了心空注意警报@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心想，X玖是要飞哪儿么？拉什么警报啊。
　　2月10日、11日，王一博跟肖战，在韩国，约会。
　　2月12日，王一博出现在日本，发布微博故事——他和行李箱的影子。
　　视频中，王一博缓缓地，用手比了个“Y”。
　　“我从不打伞V”知道他其实和肖战约会了，回复道：“哇哇哇 最近心情不错哈[哈哈][哈哈]”配王一博坐在韩国练习室地板上的照片，暗指王一博其实去了韩国。又忍不住截了一张王一博比“Y”的影子截图，回复：“调皮如你 也是没sei了[吃瓜][吃瓜]”
　　来自湖南的JuanaAnna给影子截图进行了一下加工，她在王一博比出的“Y”上，P上粉色爱心，和四角星星闪光。
　　段幼文知道“我从不打伞V”是王一博一个车队的朋友，JuanaAnna是湖南台的工作人员，于是他看着他们的评论，感觉更不对了。
　　段幼文用王一博吧_WYBBar[蓝V]评论：“哎呦～天气好心情好[太阳]”
　　他看着JuanaAnna加的粉色爱心，心想，难不成王一博是和热巴谈恋爱了？越想越觉得对，所以不让跟行程。
　　段幼文用小号评论道：“宝贝谈恋爱了吗[墨镜][墨镜]”
　　一些多少有些揣测的站姐，和许多纯凑热闹的粉丝，纷纷“＋1”问王一博是不是谈恋爱了……不明情况的粉丝问：“为什么评论都是你谈恋爱了啊？别吓我啊，我想哭@UNIQ-王一博 [泪][泪][泪]”
　　2月13日，肖战由首尔飞重庆。
　　王一博发布微博故事，他站在码头边，拍摄天空中带着黑却透出光亮的云，然后拍摄大桥、水域，然后拍摄自己摆成V状的脚，朝镜头缓缓地伸出两根手指，留下了一个介于“Y”和“V”之间的手势。各路粉丝继续或默默吃瓜或莫名其妙。
　　2月14日，情人节。
　　13:47，王一博发布“浪漫的机场[害羞]日本·东京成田国际机场”配图是四张他和头盔的合照，其中，最末一张是他蹲在地上，向窗外张望，双手比“Y”的图片。
　　13:49，肖米奇发布一组肖战拿着KAKAO FRIENDS系列玩偶中的RYAN的照片。配文“爱心 -TIAMO. @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TIAMO，意大利语，我爱你。）
　　这微博出现在段幼文的首页，段幼文傻眼了。
　　他挠了挠自己的眉毛，眯起眼，看肖战手中的RYAN。
　　RYAN看着像只熊，但人设其实是一只因为不想继承王位所以偷跑出来寻找人生价值的没有鬃毛的公狮子。
　　段幼文深深地吸了口气——RYAN是段幼文的微信头像！因为他曾经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王一博喜欢KAKAO FRIENDS里的RYAN！
　　段幼文忽然想起前线跟他说过的一个事儿——王一博去给《狼殿下》探班……
　　‘KAO！’
　　段幼文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念头——王一博谈恋爱了，和肖战？？
　　这念头一起，段幼文坐不住了。
　　他给王乐乐发消息：“肖战？？？？？”
　　王乐乐挺久以后才回复：“[啥]”
　　在这段等待王乐乐回复的时间里，段幼文不敢联系站姐打听，便核对行程、核对肖战和王一博包括微博在内的各种公开信息。这一核对，段幼文迅速地发觉，端午节、儿童节、克罗地亚、冬至这几天的微博，非常像在隔空喊话。
　　但段幼文不是向甄、蒲怡彤、闫泽。
　　他是王一博的粉丝，做了王一博三年的后援会会长。
　　在核对信息、进行推理的同时，在‘和肖战谈恋爱’这念头一浮现后，段幼文迅速号召粉丝们转发王一博的情人节机场微博，文案用和头盔谈恋爱的梗：
　　“情人节真的要抱着头盔睡吗[允悲]”
　　“虽然吃了一个头盔的醋，但是还是想夸夸我们王老师这个头盔真的挺好看的！！！”
　　“不如头盔系列，，，[允悲][允悲][允悲]”
　　14:28，尹正这么回复了王一博：“有意思么？和头盔玩儿～～～你个单身狗。[摊手][摊手][摊手]”段幼文看到这一条，心里生出许多种猜测：
　　尹正不知道王一博谈恋爱？
　　尹正在堵柜门？
　　……

　　“肖战”这个名字，被王一博不间断的各种秀恩爱、各种表白，狠狠地砸进王木存心里。
　　年初的晚宴上，有人八卦陈飞宇没有一点二代的矜持，言谈间，提及肖战，王木存不禁停下脚步，皱了下眉，这反应立刻被有心人记住了。
　　年关将至，有人提着礼物，登门拜访。
　　礼物盒子一打开，放着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一张对比照——肖战的脸，在左边，右边，是一个和肖战很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
　　照片背面写了一个名字：
　　“綦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