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 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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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说更多温存的话。
王一博晚上有映客先生的舞台，他选了《蝙蝠侠》中丑爷的角色歌《Purple Lamborghini》，把它命名为《I have just begun》，这个名字、这个舞台，都倾注了王一博许许多多的心愿。
……
他们亲吻又亲吻，目光交缠着，轻轻地呢喃了一遍又一遍“我走了。”“嗯。”“真的走了。”
……
见到王乐乐时，王一博的心，才恍然从痴缠里，清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忘记送肖战礼物了。
“乐乐，你去帮我，买蜡烛……就，对，找一个地方……”王一博说得有一些急，他跟王乐乐比划着，边说话，边止不住地，带着喜意。
王乐乐皱了下眉。
他有些拿不准王木存的心思，又有些担忧王一博深陷其中的情状。
肖战还是因为适应不了，有一点疼。
但他特别高兴。
那种高兴，让他心里，一遍一遍地，不断地浮现王一博的名字……呆呆地朝空气看，面上忽然就漾了笑。他忍不住去搜索关于性的一切，将王一博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与搜索到的信息比对，然后，整颗心甜到发疼。又有种感觉——挣脱了、解开了，这些年来一直压在心上的东西，终于散了……
‘王一博……’
三个字在肖战的心尖久久久久徘徊。
他一笔一划地，写王一博的名字，数笔画数：‘1、2……17。’
一阵子，又突然有一点点鼻酸，对着一室的空旷，忽然感到想念。忽然想起从小到大自己与王一博之间的一切。渐渐地，所有回忆一点一点变得温柔，像有一个人，躺在草地上，对着满天繁星，轻轻讲述让人怀念的隐去了悲伤的故事……有一种说不上是什么的满足感，缓慢漫过一分一分流逝而去的时间。
肖战拍了微博故事。
他指着自己的头顶，一点一点，勾起嘴角。
然后，在自己头顶上，加上爱心和星光的特效——他们说，头顶爱心，是求交往的意思。
想到这儿，肖战又笑了，笑得像盛开在夏日傍晚的微微的风——居然都没有说，“我爱你。”或者，说，“在一起吧。”
肖战的身体微微地烫了。
他慌忙地，在屏幕下面，添加文字：“中午好”
王一博总是很喜欢道“晚安”，10月28之后，肖战发了不少写着“中午好”、“早上好”、“晚安”的小视频或者自拍图片。
“WU——”微信响了。
肖战抿嘴，亮着一双黑黑水水亮亮的眼睛，看王一博发来的讯息：
“晚上来看我现场吧！[委屈][委屈][可怜][心][心][心]”
……
2017年11月26日夜，肖战戴了眼镜、帽子，专注地看他的男孩。
王一博穿着紫色风衣出场了。
——王一博显得很随意，却透着种让肖战蓦然觉得陌生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在跳舞么？
随意间的张扬、静默中的冷酷，就那样侵满整个舞台，王一博用一闪而过的痞气引得众人一阵尖叫。肖战身处在尖叫声中，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了。
尖叫声一波一波地冲向场馆的棚顶。
舞至中段，王一博忽然微一甩头，整理领带，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领带的边儿，压出压抑的、禁锢般的性感。肖战的心“怦”地停了一下，全场猛然爆发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疯了一样的声嘶力竭的吼叫。
王一博在吼叫声中开了闸。
性感从王一博的骨子里不断不断地往外透，肆意、冰冷、侵占、疯狂、诱惑……他突然变作了雄兽，变作了幽幽的、灼烧的青色火焰……每一个瞬间，肖战目不转睛地看，肖战感到心动，他的身体在发烫，可是又感到陌生，这和他心里的那个男孩，不像是一个人了，他又感到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种感觉，渐渐地，让肖战的整张脸，显得不那么开心了。
观众们在因王一博渐次疯狂。
王一博忽然一把提起男dancer，扳紧他的下巴，一瞬，像要吻他。
肖战怔住。
肖战的脸“唰”一下黑了。
下秒，王一博用口型对着丑爷的台词：“你想知道我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么？我的爸爸，爱喝酒，他是个恶魔，于是我看着，他用刀捅了妈妈，还边捅边笑，他转身对我说，这么严肃干什么？”
“Why so serious ？”王一博问。
他的语调，仿佛充满了恶意，却又像正低喃爱语——王一博精致漂亮的脸和冷到极点的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和一点疯、一丝诡，在灰冷泛白的灯光中纠缠成巨大的、致命的蛊惑，似乎引诱着灵魂堕落……
肖战用手摸了摸脖子，整个人，往后靠了靠。
他的心，被一种陌生的感觉冲击着。
舞台上的王一博，恍惚一瞬重叠作了郑笑笑口中的南条晃司——那个说“就算这世上有100万个人需要我，就算他们每一个人都愿为我而死，如果我爱的人不要我，我宁愿那100万个人都死光！”的南条晃司。
那个像一尾鱼，或者一只鸟的，会害羞、会期待的男孩儿，那个肖战一度觉得与渚薰相似的男孩，也许并不是真正的王一博。
又或者，是因为，被晴欲浸晕……？
肖战的心越跳越快，随着王一博的动作跳动，也随着王一博的动作，一点一点发疼……在人群尖叫的喧哗里，渐渐地，肖战的心，被挖掉了一块——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仿佛一条空荡荡的街，蔓延到肖战脚下……然后，当结束舞台的王一博来找肖战，用满目“快夸我”的眼神看着肖战，等在角落里的肖战的心，又像空荡荡的街上，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
说不上，是直触了自己的陷落，是尝到了一点点徘徊等待的复杂与喜悦，还是蓦然生出了想要独占的愿望。
肖战掩饰自己，遂王一博的意，笑：“王老师很厉害嘛~~”
王一博牵肖战的手。
在暗影中，王一博扣住肖战的手指，扣紧，微微用力。
肖战抿了抿嘴，眼睛一下亮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地勾起来一点。
王一博的眼神，变得软。
王一博带肖战去看他让王乐乐他们准备的能够载人的摩托，全世界，只剩肖战脸上浅淡却难抑的笑。
肖战：“飙车？”
王一博：“上来啊！”
肖战挑了一下眉毛，坐上去，抱住王一博，他微微皱了下脸，轻轻地，缓了口气……27日凌晨2点的冬风，渐渐吹散了肖战所有的感觉，从他和王一博耳边逝去。
嗡鸣声里，世界变得简单了。
肖战趴在了王一博背上。
那里，没有风，没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事。
王一博的体温，隔着衣服、头盔，是模糊的，可是是能够抱得住的。肖战将王一博越抱越紧……当世界变得好像只剩下两个人，肖战想到，王一博正和他一起逆风，在黑夜中，朝一个未知的方向冲去，肖战的心里，出现“私奔”两个字。
‘一直就这样，就好了。’
肖战想。
……
王一博把车停在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边，他揽过肖战的手臂，搓了搓，问肖战：“你冷不冷？”
肖战亮着一双眼睛，摇头又摇头。
王一博的眼神，便也亮了。
王一博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前方——那儿有一截楼梯。
肖战疑惑，看王一博，看了一阵，微微明白了一点，他走上那截楼梯，回头，看王一博。
王一博站在不远处，他示意肖战继续往上走。
肖战走了几步，回头，朝下看远了一些的王一博。
肖战又往上走了几步，又一次回头，看王一博。
“WOO！”王一博突然吼。
肖战的心，一下安定了。
肖战停下来。
王一博年轻的声音在肖战耳边响着：“战哥，太好看了战哥！”
肖战眼里，透出点儿带着羞涩的喜悦和安宁。
王一博要给肖战拍照，肖战由着他，趴在楼梯扶手上，看王一博。然后垂眼——王一博的眼睛，太烫了。在王一博炽热的视线中，肖战的脸慢慢地发烧。
王一博朝肖战走来，他走在肖战身后，一阶一阶地，和肖战一块儿走完了楼梯，楼梯尽头，是一个小小的类似于仓库的房子。
王一博突然从身后抱紧肖战，又问：“你冷不冷？”
肖战感到莫名，摇摇头，感到安心。
王一博眼里一下绽放出喜悦的光彩来。他将肖战拉进仓库，找了个位置，让肖战坐下，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然后，王一博蹲下身，一根一根地，去点燃他让王乐乐、续磊他们提前摆好的满地的蜡烛。
天很冷。
四周，却渐渐燃起泛着暖意的烛光。
肖战有些怔，在第一根蜡烛亮起的时候，他的心，好像被小动物舔了一下，他的脑海中紧接着响起一个声音——‘居然这么老套。’可这声音，只响了一秒，肖战看着王一博忙忙碌碌的、有点儿孩子气的样子，很感动，越来越感动，他好像被安置在了一个温柔的、安宁的、让他想蜷缩起身体的角落里，他的心，像被小动物舔了又舔。
王一博把所有蜡烛都点燃了。
王一博站到由蜡烛围成一大圈的心形里，用手机播放音乐，然后，给肖战一个人跳舞。
曲调甜甜的，和《Purple Lamborghini》很不一样。
烛光的色彩，软软地摇曳着……王一博跳的，是《Just dance》：“Come on dance on the floor，因为爱，这节奏，细胞跳动，不想太多，我们都在期待，因为爱，别离开……别被节拍束缚你，不需要为谁证明……自由自在，我们不需要理由，要跟内心在跳动，因为爱变更加精彩，释放压力now here we go，跟着节奏身体放松，一直加速到外太空，寻找内心那片自由。”
这是王一博在11月19日，肖战回重庆那天，发的歌。
是“不要离开我，不要想那么多理由。在最好的时光里，遇见初恋的你。我觉得幸福来得太轻易了，所有的难过都不再有所谓，一起为了未来加油吧。爱上我吧，感恩。”的第一句。
王一博起伏、跳动……他做用手捂着心口的动作时，做后仰的动作时，眼神一直一直，带着笑，凝在肖战身上。
肖战跟着他笑起来。
摇曳的烛光在肖战的心上摇曳，摇曳到肖战有一瞬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而暖色的烛火，和烛光中的那个人，又让人生出深深深深的，眷恋。
缱绻的、想要抱紧的。
……
王一博说，这是给清晨的那半支《我愿意》的回应。
他站在烛光中，对肖战说：“做我男朋友。”
肖战的眼睛，眨了眨，他凝视王一博的样子——王一博那样认真地看着自己，期待的笑意渗透他的眉梢、眼角……他的嘴轻轻抿住，他抬眼，长睫在眼上投下阴影，他将唇瓣抿回去，再一点点转出来，两唇相接处因为抿得太用力变成白色，然后，深吸了口气，呼气时，王一博垂下眼帘，一边唇角抹起淡淡的、柔软像是嚼出的新茶的稚嫩微笑……王一博又抬眼，含着水一样的眼睛，那么亮……
还是那个一直在肖战心里的男孩。
“好。”
肖战说。
“呼……”王一博猛然喘了口气，他离开那些烛火，朝肖战贴近，将肖战紧紧抱住……
后来，他们一起坐在荒僻的马路的边上，像两个逃课的高中生。
王一博说：“I have just begun.”
肖战学他说话：“I have just begun.”
两个人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傻了一样地重复、重复，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王一博把iPhone X送给肖战，他说他们应该做情侣间能做的所有事情，用同款的手机，穿配对的衣服，要约会，要有共同的房子，共同的家，在家里坐爱……
王一博把两条Qeelin的项链都给肖战戴上，笑，说，这样，肖战就是ibo（2葫芦＝28）了。ibo，摩托姐姐的官方学名。
肖战要打他。
两个人抱作一团笑。
他们互相问了许多许多问题，每一条微博，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些时间点，到底是不是那么个卡点法，最近做了什么工作……
王一博给肖战听焉栩嘉写的歌，《犬系男友》。
“我请你喝汽水吧~hey hey babe babe有你在身边我愿意做小灰灰，hands up hands down，po完朋友圈就原地TURN AROUND，turn left turn right，踩着鞋底漂移就是这么帅，hey 睡醒了吗 凌晨三点拨通你的电话，世界很大，不想搞砸，要保存能量实现所有情话，把你的每个瞬间打印复制点击粘黏，小心翼翼塞进信封再检查一万遍，把我塞进口袋好吗？就当是场意外对吧？……什么大困难，之后生活有我不用怕，从今往后 帮你 挡子弹~……此刻 我只想做你的 犬系男友....”
肖战：“这不他和泽希一起写的么？然后泽希送给好几个女朋友，网上都炸了……”
王一博：“重点是他在写我。他都知道你不知道吗？”
肖战笑，对，嘉嘉都知道。
“咱们这样算不算教坏未成年……”
两人又笑作一团。
“啊，对了，你最近没什么事情吧？”
“和你睡了算……”
王一博突然凝视肖战，将肖战搂紧：“之前梦到你不开心。”
“具体？”
“记不清，我梦见跟你一起干了很多事，我去找你，你过生日，还梦见你放火。”
“啊……那我岂不是要红了？”
“还梦见一起掉到湖里了……”
肖战的眼帘唰地扇了一下，他打王一博，王一博躲，笑道：“是很美的湖！很美很美的湖……”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 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