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谁来剪月光》聊白

27、27 初恋

　　11月24日，凌晨，肖战一直一直，搜索着王一博。
　　也许是因为，梦见的“私奔”二字，让肖战产生了回复王一博那句“23:58-爱上我吧”——“我爱你。”的勇气，他想到自己准备说的这句话，就忐忑又忐忑，又难以抑制自己怦然的心，难以入睡。也许是因为，回了北京，就又要进入忙碌的工作期，肖战想趁还有空闲的时候，更多地了解自己心爱的人……
　　一条一条的搜索中，肖战忍不住，搜索了王一博的理想型。
　　网络给出的答案，是MISS A的秀智，和少女时代的泰妍——一瞬，肖战的心，有点儿刺刺的……然后，肖战的心，被彻彻底底地，撕开。

　　秀智以《dream high》中的角色高惠美的身份，客串了电视剧《来自星星的你》，她演唱了一首名叫《You are My Star》的歌：“炫目耀眼的日子一定会到来，到那时为止，我会在你的身边，坐在洒满阳光的长椅上，我一定会拥你入怀……你是星星，这世上最大的星星，照亮我暗淡的心房，你是星星，这世上最大的星星，将冰冻的我融化，我会向着天空高飞，你也会在我身边吗……”
　　泰妍也唱了一首关于星星的歌——《U R》：“长久以来，在我心中，乌云满布，下着雨，我恳切地希望，温暖的阳光照耀……因为你是，向我垂下的光芒，是太过美好的梦。你用七色光芒将整个世界渲染得更加多姿多彩，无论何时，是的，你是……你一直在我身旁，在我柔软的心中，璀璨美丽地布满整个夜空，你就是我的星星，是的，你是。”

　　如来：“有人会等你，等不到，也会把他的光借给你。”
　　王奕枫：“不会的”
　　如来：“会。”
　　如来：“他会一直付出，直到你的光芒挂在遥远的天上。当你难过时，他投下的粼粼波光，希望能暖和你……要感谢你，让他不再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王奕枫：“你就是他吗”
　　如来：“你少自恋噻，我不是给你翻译歌词呢！”
　　……言犹在耳。

　　肖战看着歌词，看着看着，眼睛湿了。
　　他心中生出了一个让他感到陷落的猜测。
　　肖战搜索王一博表达喜欢秀智和泰妍的采访，搜了很久，然后，他看到：
　　“接近理想型的女艺人是谁：Miss A秀智前辈,泰妍前辈。
　　喜欢的颜色：黑色、灰色、白色、红色。
　　能接受和异性最大相差几岁：上下都是五岁。
　　想拥有的才能是：好的嗓音。
　　喜欢雪还是雨：雪……”
　　喜欢红色的、比王一博大5岁的、喜欢唱歌的、喜欢雪的……是如来啊。
　　肖战将手机按在自己的心口。
　　许许多多片段，大雪般落下，它们在肖战心中纷扬、堆叠、交错：
　　“你是星星的孩子。”“真正重要的东西，要用心才能看见。”“为你，千千万万遍。”……“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我第一眼看见你……”
　　满天星。《克卜勒》。探班。如来喜欢的奶茶。“疼的地方，拿热的敷一下。”《小王子》……
　　肖战的视线，渐渐模糊，他重新去查满天星的花语，一条一条地读，他看到了他之前不曾注意的含义：“思念的滋味非常苦涩。”“梦境，给人的感觉非常缥缈、虚幻。”“守望爱情。”
　　……
　　思念的滋味非常苦涩。
　　一见钟情。
　　守望。
　　肖战打开日历，跳转到2014年5月24日，他和王奕枫断开联系的那一天，然后，他开始一天一天地数，像得了癔症，一天一天地数，数到2017年的3月14日。
　　1023天。
　　肖战的眼泪“啪”地掉下来。
　　‘一样么？’
　　——就像自己一直不承认自己喜欢王奕枫，不承认自己喜欢王一博……一直不承认，王一博，原来，居然也是喜欢如来的么？所以一见钟情，所以选满天星，所以听到《克卜勒》就来探班……
　　‘如果，一样……’
　　2014年5月25日的、EXO演唱会的鼎沸人声，蓦地炸响在肖战耳边。
　　他一瞬想起手机屏幕上蛛网一样的裂纹，想起郑笑笑发给他的300多个邮箱账号，想起郑笑笑父亲的灵堂，想起李瑶去世的消息。
　　眼泪从肖战眼中滚出来。
　　越滚越多，越滚越多……肖战咬住了被子。

　　2017年11月25日，回北京的路上，肖战一遍一遍地，听《You are My Star》，听《U R》，听《克卜勒》。
　　无数个念头随着前路铺展。
　　肖战的心底，一会儿是王奕枫的话，一会儿，是王一博的眼神，它们那么长，长到一直站在理智与压抑的包围中的肖战，恍惚觉得四周全是时间与空间铸就的谎言，它们又那么短，不够修补肖战被痴心与疼痛蚕食的心脏。

　　王一博的整颗心，则被幸福漫溢着。
　　他反复地翻阅《小王子》，将狐狸被小王子驯服的情节，记得烂熟。书里说，要慢慢地靠近，要有一定的仪式，要负责。
　　肖战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为什么喜欢得那么深，王一博始终没有弄明白。
　　他只知道，他击中了！
　　肖战不再顾虑那么多了！
　　他们真真正正地相爱了！
　　肖战在收下自己再次告白的信和书之后，晒了自己送他的粉色洋桔梗，在自己说理想型是“生机满满的你”之后，卡着“28”发了心形的天空，11月6日，肖战卡着“18:43”发了宇航员、月亮、兔子、怀抱兔子的他，还说43的意思是“永不失散”……微信里的对话、见面时的碰触、所有的感觉……不会骗人的！
　　用心感受到的东西，不会错的！
　　王一博想，接下来，需要仪式。
　　王一博联系王以昌，定制首饰，他说要用18克拉的白金，镶钻石、红宝石、绿宝石，刻上“BO”字，要做这样一条项链。
　　王以昌没有多问，推荐了几个品牌给王一博。
　　王一博选了Qeelin。
　　11月14日，拍摄杂志时，Qeelin带着样品来找王一博。
　　王一博选了象征“相爱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爱之路总是荆棘满途，不仅需要坚定的意志，还需要毫无保留的接纳和谅解。”的Qeelin Tien Di LOVE戒指，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
　　选了象征纯洁美好的童年的Qeelin Roobot项链——小机器人的胸口，是红色的心。
　　他穿上有红色领口、红色袖口的毛衣，叼着花语是“我暗恋（喜欢）你，那，你爱不爱我。”的小雏菊，拍摄外景。
　　坐在堆满兔耳朵抱枕（确切地讲不是抱枕）的床前，拍摄室内照片。
　　19号，肖战回重庆了。
　　王一博在19、20、21日，分别发了卡点微博向肖战表白：“不要离开我，不要想那么多理由。你是我的初恋。一起为了未来加油吧。”他准备等肖战回来，就再一次，当面跟肖战告白，如果不成功，等Qeelin这套杂志出来了，要再告白，或者等那只英短开口吃食，不喝奶了，送给肖战，那时候告白……总之，不要接着做暧昧的朋友。
　　虽然，可能，有一点太快了，但王一博就是想做肖战的男朋友。
　　——彼此相爱，就要有暧昧以上的名分！
　　接到肖战的语音——“25号，咱们见面吧，有话跟你说。”——王一博的心“嘭”地炸了……‘要说什么？’
　　他忍不住用微博跟肖战喊话：“23:58-爱上我吧，感恩。”
　　发完，王一博陷入有点儿混乱、激动、慌张的状态，他想万一肖战要先告白，那怎么办，他有些来不及，索性就近买了两部iPhone X，买了两条线条像“8”的Qeelin如意项链……

　　2017年，11月25日。
　　王一博结束Amazing Funshion Week的行程，归家时，家里是有光的。
　　王乐乐说，肖战在等他。
　　王一博仰起头看那点灯光，一路上怦怦直跳，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忽然变得没有边际的大，让他仿佛站到了时间与空间的交界点上。
　　冬天的冷气，彻底地消失了。
　　王一博揣着一颗难以描述的心，他很缓慢地、一步一步地上楼梯——他突然不想坐电梯。
　　快到家门，王一博又突然奔跑起来。
　　哒哒哒的脚步声和着越来越雀跃的呼吸声，与王一博紧紧攥着的礼物袋子所发出的声音，纠缠成一个缠绵悱恻的片段。对上指纹，提示音响，密码锁打开，灯光从室内朝外倾泻，猛然照满王一博，又一点点晕染了王一博亮得发光的眼睛。
　　鞋子、头盔、游戏机、玩具……
　　玻璃柜子里的风干的满天星。
　　那个人，在沙发上——
　　肖战，他坐在王一博棕红色的沙发上，在等王一博。
　　王一博抿了下嘴，眼眶“哗”一下全红了，腿突然变得沉。
　　肖战笑，摆弄手里的GBA，问王一博：“这道场怎么打？”
　　王一博喘了口气，大踏步，朝肖战走……
　　肖战玩的是《口袋妖怪》，王一博凑近肖战，看屏幕，卡住肖战的是不能走回头路的道场。王一博在肖战身边坐下，舔了舔嘴唇，抿嘴，心口一下子烫起来。
　　王一博给肖战指应该往哪里走。
　　肖战凝视王一博有些紧张的样子，整颗心化作了水，他在王一博盯着屏幕看的瞬间，蓦然倾身，忽地，就那样，亲吻了王一博嘴唇左边一点的脸颊。
　　王一博“唰”地抬眼。
　　肖战深深看他。
　　两个人的视线，就那样凝在一起，相凝视线中氤氲着的非常陌生又非常美妙的东西，让王一博突然产生了希望时间停住的想法——他一直觉得，这是个夸张的、不切实际的形容，可是，在这个脑海里猛然有许多光线爆炸的刹那，王一博突然明白了这个形容。
　　肖战眼里的所有光影像心跳一般颤。
　　王一博试探着，托住肖战的头，一瞬，肖战眼中透出近乎蛊惑的笑意。肖战就那样，用那双笑眼，撩了王一博一下，然后匆匆垂下眼帘。王一博喉头一咽。他凑近，舔了舔肖战两唇的缝隙。
　　肖战僵了一下。
　　下秒，肖战猛然紧紧地、用力地抱住王一博，让王一博跟自己交换相贴相连的触感。果冻一样柔软的感觉挠着心脏，使得身体蓦地一阵颤栗，心跳的节奏跟着一阵颤栗，紊乱，接着，在紊乱中，他们无比郑重地、一遍一遍地、轻轻地、轻轻地彼此试探，纠缠的气息衬得四周静默，只有《口袋妖怪》的背景音乐响着。
　　慢慢地，一种很亮的、又好像很疼的、又满是幸福的东西，从一人的眼睛，流向另一个人的眼睛。
　　窗外的月光，探到两人拥抱在一起的身体上，融进肖战为王一博等待的那一片灯光里。

　　两人分别去洗澡。
　　极尽温柔、极尽缠绵地拥抱。
　　心跳持续地加快，血液在喘息声中粘连、断裂、奔腾，没有边际的潮水湮没向他们，彼此眼中全是对方的样子：
　　他的眼神、他的温度、他蹙起的眉、他皮肤的触感。
　　胸口紧贴胸口，于是心脏和心脏之间的距离，那么那么近。
　　肖战珍而重之地亲吻王一博的额头、面颊、眼睛……他不要让王一博疼。
　　……
　　肖战感到一种因生理不适而带来的冷，好像全身都在抗议，从相连的部位开始，愈来愈泛起种冰冷的、不舒服的感觉，肖战的腿也因此渐渐颤得厉害，但肖战忍着，他忍住那种往周身扩散的带着疼的、让他只想逃的冷。
　　王一博停下了。
　　肖战回头。
　　王一博全然担心的、真的心疼的眼神，就那么直直撞上来。
　　肖战的心，便再次地化了。他朝王一博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王一博整个人顿了顿，然后，俯身，亲吻肖战的脖子。
　　肖战一刹痴了，他的心中，忽然有一个声音，呢喃王一博的名字。
　　‘王一博。’
　　‘王奕枫。’
　　住在肖战心里的，一直住在他心里的那个男孩……肖战的心跳在王一博的唇碰到他的瞬间，跳得一下子仿佛轰鸣，湮没了心里所有的声音，肖战的嗓子干了……
　　“王一博…你行不行啊……？”
　　肖战咬着声音，问。
　　王一博抱紧肖战的身体，手臂求索着，将肖战汗湿的身躯圈紧在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坏了，被什么胀得满满的，胀坏了。王一博想哭——肖战的眼神，温柔得像这个世界上最暖的怀抱。王一博把肖战抱紧、抱紧，他凝视肖战眼中氤氲的水汽，觉得它们蒸发着融进了自己每一声心跳中，使自己所有的血液立即被浇灌，从根梢开始，一滴一滴地被充盈。
　　王一博感到自己被深深爱着。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暖。
　　恋恋不舍。
　　那么舍不得，然后升起永永远远地拥有，无论如何都绝不放手的眷恋。
　　他脱口叫他：“宝贝。”
　　肖战听到，却不觉得羞耻，他水一样流动的眼睛随着王一博这一声呢喃张大，里面露出浓浓的痴。
　　王一博一下陷落在这样的眼神里。
　　肆意渐渐如毒药般贯注进两人交缠的身体。
　　一种让人想哭的毒。
　　让人越陷越深。让人生出想干脆就死在这个拥抱里的错觉。
　　肖战转身，他再次涨潮的视线凝住王一博只有他的脸进驻的眸子，他忽然想缠紧那双眼睛中的每一丝光线。
　　王一博在肖战痴缠的视线中低头，无比虔诚地亲吻肖战的眼睛。

　　11月26日。
　　当两个人睁开眼，看到身边躺着的，是对方的时候，漏进窗帘缝隙的晨光成了一段静谧的、宁和的钢琴声。
　　王一博伸手去抚摸肖战的脸。
　　“我好幸福啊。”他说。
　　肖战凝视王一博的样子，深深凝视，他的心陷入无法控制的温柔中。他觉得王一博很可爱，笑，凑近，让两个人相贴、相拥，彼此交换缠绵的、温柔的亲吻。
　　他们把手牵在一起，一起看天花板上的形成一线的晨光的影子。

　　“有人会等你，等不到，也会把他的光借给你。”
　　“不会的”
　　“会。”
　　……
　　肖战用手指挠了挠王一博的掌心，他清了清嗓子，突然为王一博唱歌：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王一博侧过脸来，看肖战，眼睛里一刹盛满晃动的光。
　　肖战伸手，揉了揉王一博的头发：“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