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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满满是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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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不给同学打电话吗?”齐老太递给言烁一盘水果。
“再说。”言烁接过果盘笑笑。
“给暖暖打电话了吗?”
言烁挑眉看着外婆。外婆早已看穿一切,拍了拍言烁的肩膀“想打就打吧。”
外婆走后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是纪微暖离开前塞给他的,是一串电话号码。他考虑了许久还是战战兢兢的拿起电话机。
“喂。”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言烁吓得立马提起了精神“喂?”
言烁不知该如何开口“您好叔叔,新年快乐!”
“你好,你是?”纪廷延一听那头是个男孩子的声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叫言烁,是纪微暖的同学。”言烁吞了一口口水“请问纪微暖在吗?”
“哦,在,在,你等下,暖暖电话。”纪廷延半梦半醒间朝着厨房里洗碗的纪微暖喊去。
“喂?”纪微暖接过听筒。
“是我。”
“言烁。”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是比较激动的,声音立马提高了几个分贝。客厅里看电视的纪廷延总是不由的瞥向打电话的女儿。
“吃饭了吗?”说话的是纪微暖。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刚刚在洗碗。外婆呢?”纪廷延又再一次看了过来,这次对上了纪微暖的视线,她收起了视线撅了撅嘴身子转向另一边“外婆。”
“我吃过了,爸爸在看电视,嗯,好的。”她跟电话那头的齐老太寒暄了几句电话又回到了言烁手中“我爸已经注意我这边很久了。”她压低声音跟电话里的言烁说。那头的言烁听着不由的笑了,收拾餐桌的齐老太瞥见了言烁如此开朗的笑也欣慰的笑了。这个外孙从小性格就是很孤僻,也不爱跟别人交流,之前每次去法国看他或者他从国外回来时都没看见过他跟哪个同学特别要好,纪微暖是个例外,她像是阳光,把言烁这片灰暗的世界给照亮了。她并非封建迂腐之人,孩子17岁了如果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走进他的心里让他的身心健康起来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于微暖这个孩子她是非常喜欢的,性格好。在跟她这个老太婆相处的时候她能感受的出来那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外孙跟微暖相处时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谁啊?”看纪微暖挂掉电话纪廷延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捧着水杯走到纪微暖身边,假装漫不经心的问。
“同学。”纪微暖怎会不知父亲心里是怎么想的。
“男的?”
“明知故问,刚不是你接的电话。”纪微暖冲着纪廷延撅了撅嘴不理会朝着厨房走去。
“爸爸的意思是。。。。”
“我知道,他不是我男朋友。”纪微暖露出她标志性的笑容,两个大酒窝立刻显现。
“其实爸爸也不是那么封建,只是觉得你还小,谈恋爱这种事可以等到再大点。”纪廷延现在是二两的鸭子就剩嘴硬了。
“知道啦。”
她又何尝不知道父亲是舍不得她,纪廷延并不反对女儿早恋,换个角度,这也是她成长路上的一种历练,有时候健康的交往会让人的情感世界变得丰富起来。可是,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纪廷延在纪微暖逐渐长大后终于开始明白这种心理,尤其是刚刚看她跟男同学打电话时的样子,嫉妒,非常嫉妒。感觉养了十七年的花被人不知不觉中采走了,而他竟不知采花人是谁。
C城,小院外停着一辆奔驰,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晨跑回来的言烁一看到那辆车就知道有不速之客。
“外婆我回来了。”他跟外婆打了招呼之后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似是从没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
“小烁,爸爸来了。”齐老太叫住他。言烁摘下耳塞,朝客厅望去,言重明坐在沙发里一脸严肃的看着言烁,茶几上摆满了一盒盒礼品,让言烁不禁嗤鼻。
“爸。”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叫了一声。
“打算装作没看到我吗?”言重明有着商人惯有的威信,坐在那不说话就能震慑人心。
“坐。”
言烁在他有前方坐下,依旧面无表情。
“打算什么时候回A市。”
“不打算。”
“言烁!”
“吃点水果吧。”言重明刚想发火,齐老太捧着水果走出来,他硬生生将火气压了回去。“妈,您别忙了”
“没事,你们聊。”
“你过年也不回去,你奶奶今年特地从法国回来,没见到你很不高兴。”言重明见齐老太离开后,分贝降低了些许。
“只不过没回家过年,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我都多少年没陪我外婆过年了。”
“你。。。”其实言重明当初答应他在C城过年也考虑到了这点,毕竟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好,疼爱的女儿也是因为自己才会出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的。可谁知母亲突然从法国回来过年,也没事先通知,得知宝贝孙子不在家过年,第二天就飞回法国了。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身后齐老太站在门边,言重明神色有些尴尬。“小烁那孩子从小身边就没有父母陪伴,难免会比别的孩子难管教。”
“我知道。”是他自己的儿子他又何尝不知他的脾性。
“你工作忙,也别总是跟他生气,他长大了自然就会懂得。”
“妈,您不怪我。”言重明此时的样子跟刚刚教训儿子时的威严完全不存。
齐老太走到房间深处,拿起放在桌上的相框,相片中的女人一头长发,有着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笑容灿烂,那是25岁的齐柔“恨过,但又能怎样,小柔也回不来了。”
言重明看着身型消瘦的老人捧着她那已故女儿的照片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说到底,你始终是我外孙的父亲,是我女儿到死都爱着的人,我恨你,小柔该多难过。”老人的眼角噙着泪水。
“是我对不起她。”
“与其恨你,还不如恨我自己,是我没能阻止她嫁给你,以为这是我爱她的方式,哪知,是我将她推向了深渊的。也是她太傻,明知你心里没她却还一跟头栽了进去。”齐老太叹了一口气。“我不恨你,小柔也不恨你,她说过她的心都装满了爱,腾不出空间来恨。”这句话犹如一击重锤锤在言重明心头,他知道齐柔爱他,他也努力给过齐柔相对的爱,他试过,不行。他做不到所以选择放手。怎知,却将齐柔推向了深渊。齐柔离开的时候正值雨季。那天送走她后,他一个人从墓园走到市区。尽管没有爱,但毕竟陪伴了彼此三年,是他亲手将一个正当芳华的女子推向了地狱,那一刻他后悔了,如果知道是这般结局,他会选择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言重明离开后,言烁站在窗边看了很久。对于这个父亲他没有过多的感情,他的童年没有双亲陪伴,奶奶从不跟他说母亲的事,关于母亲他更多都是从小姨那里听说。他不恨,也不知道怎么恨,毕竟对母亲他也是不存在什么记忆。从记事起,他的家长会都是奶奶参加,亲子活动有时会让小姨参加。父亲的角色他从未扮演,他也从未享受。
“微暖。”纪微暖皱眉,开学第一天就被萧默给堵了。
“什么事?”
“新年快乐。”
“新年都过了。”
“那元宵节快乐。”
“谢谢。”纪微暖并不是特别喜欢萧默,在她印象中的萧默特别的财大气粗,一身的阿迪耐克,喝水都要喝最贵的,口头禅就是“走,请你吃东西。”好吧,也不怪他这般,谁叫他有个局长老爸。
“微暖,想我没?”
“没。”
“你也太直白了。”
“我确实没想。”
“。。。。微暖你等等我。”
“你烦不烦,新学期第一天就光听你叨叨叨了。”
“好久没见你了,兴奋。”
“嗨,言烁。”纪微暖看到言烁时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萧默,我跟言烁有话要说。”
“说啊,我不插嘴。”萧默双手插进运动裤口袋里,已然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
“。。。”纪微暖一脸不悦的盯着萧默。
“行,你们说,我走。”
“言烁,刚为什么要看到我就要走。”萧默离开后纪微暖就兴师问罪起来。
“看你们聊的挺好的。不方便打扰”
“拉倒吧。“纪微暖一脸嫌弃“萧默比去年更像女孩子了,唠叨。”
“女孩子都唠叨吗?”言烁嘴角含笑。
“我可不唠叨,最烦唠叨了。”纪微暖!突然想起什么“啊,这个给你。”
“什么?”他看着她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
“巧克力”她将巧克力放在了他的手心“我邻居姐姐的男朋友是法国人,他从法国带来的,可好吃了。我想你不是在法国待过嘛,一定也喜欢。”
言烁嘴角的弧度上扬,他将两块巧克力收进了口袋,他没告诉她,他不喜欢吃巧克力,但他却记住了她说这款巧克力好吃。之后的很多年她送他的这两块巧克力一直躺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
二月末,微风吹来,暖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