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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赵玉奴 ...

  •   沈妍。

      房槿在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就拒绝继续交流,纵使柳柳好奇的抓心挠肝,也只能告辞。

      和原主长的十分相似的女子,莫非是原主的母亲?
      可是,刘兴年为什么要在书房挂着原主母亲的画像?

      如果说是爱慕的话,那应该把画像偷偷藏起来才对,挂在书房里,就连只进去过一次的房槿都能看到,那随意进出的周芸芸岂不是每天都能和画像眼对眼,简直就是给她心里添堵。

      这刘府里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刘兴年这一死,仿佛是辟邪的佛像崩裂了一样,原本底下压着的妖魔鬼怪全都被放了出来。

      当务之急,是赶紧弄清楚沈妍是谁,以及这个人和原主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柳柳果断打起帘子,探出头去:“杨大哥,我…”
      不对,如果这个沈妍是原主的母亲,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问,岂不是直接就暴露了?

      “柳姑娘?”杨琼启拉马靠近车厢,看着柳柳的表情从兴冲冲一瞬间变得忧虑重重,不由得好奇房槿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我,嗯…”柳柳抬手摸摸鼻尖,脑子一转,换了个问题,“我想去刘府看看。”
      “刘府,还也是先别去了,昨夜刘府走水,今早刚扑下去,如今里面还乱糟糟的。”杨琼启摇头。

      “该不会是从刘大人书房起来的吧?”柳柳心头一凛。
      “正是,”杨琼启一脸意外,“柳姑娘是怎么猜到的?”

      这个时候起火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刘兴年的书房里,绝对藏着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十有八九和原主有关系。

      “去刘府,杨大哥,这场火起的蹊跷,必须去看看。”柳柳眼巴巴的看着杨琼启,后者架不住,当即吩咐车夫换了方向。

      ·

      “这…这烧的也太…”柳柳瞪大双眼,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原本的木质房梁已经塌断,目光所及皆是漆黑的断壁残垣上,空气中还带有淡淡的焦味,一阵风吹过,黑灰便在地上无力的打着旋儿。

      “确实有点过分。”杨琼启也感到十分意外,他只听说是走了水,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柳柳艰难的跨过掉落的房梁,现在屋子中央,努力辨认判别屋内的布局,借以推断原有的陈设。

      这个书案残体后面,应该是个书架,柳柳用脚尖踢踢地上的黑灰,但所有的书卷都烧没了,连只字片纸都没剩下,更别提那幅画像。

      这把火烧的太彻底了。

      柳柳满心疑虑,慢慢走近那个被烧毁大半的黄花梨书案。
      书案非常厚重,但也已经被烧的少了三分之一,柳柳绕着书案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问题。

      杨琼启站在书房门口的石质立柱前,抬手用力揩了一下,却没能看到原本石料的颜色,他搓了搓指尖的黑灰,疑惑的皱起眉头。

      “杨大哥!”
      听到柳柳叫自己,杨琼启暂时搁置自己的问题,大踏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柳柳示意他去看书案,“这张书案四边的焚毁程度看起来都差不多,是不是意味着,对这张书案来说,着火点是四面八方的?”

      “可以这么理解,一般来说,靠近着火点的位置,焚毁程度更严重,但是不排除或是变大后,整张书案都被火苗吞噬的可能,”杨琼启一边说,一边绕着书案仔细观察,“尤其是,这个位置,原本可能是一个放满了书的书架,书卷竹简等更易燃,所以被引燃后,很有可能出现火势比原本起火点很大的现象。”

      柳柳眨眨眼,没等她说点什么,杨琼启就自顾自的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不对,黄花梨厚重,火势想要越过桌案蔓延到书架的时间必定很长,”杨琼启一边说,一边回头看自己刚才看过的石柱,“能将石头熏黑到那个地步,证明火势很大而且烧的时间也长。”

      “刘府的人不是说一见到火光就赶来救火了吗?而且,夜里应该有巡夜的更夫才对。”杨琼启挠着头,颇有些怀疑的自言自语。

      这事不妙,柳柳看看附近忙着勘验的衙役,再看看不远处拱手而立等着收拾残局的刘府下人,只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杨大哥,”柳柳抬手拽拽杨琼启的袖子,压低声音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大理寺吧。”
      “也好,正好也将此事告诉李兄。”饶是杨琼启心粗如斗,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谁知二人刚踏出院子,迎面就碰上了赵玉奴。

      “见过杨大人,柳姑娘安好。”赵玉奴福身行礼。
      “赵姨娘。”杨琼启抱拳回礼。

      “听下人说二位亲临,妾身只当是玩笑,没成想过来一瞧竟是实事,照顾不周,还请大人海涵。”
      赵玉奴分明是笑着的,可她的笑却让柳柳有些不舒服。

      “无事,只是听闻刘府又遭此横祸,顺路过来看看罢了。”杨琼启道。
      “从刑部大牢来刘府,恐怕不是顺路罢?”赵玉奴的目光转向柳柳,“不知是否是房姐姐与姑娘说了什么,才让姑娘不惜绕远过来求证?”

      “赵姨娘的消息好生灵通啊,”柳柳挑眉,“不过,赵姨娘如何断定我是来求证的?难道,这刘府还藏着什么大理寺不知道的秘密?还是说,赵姨娘是怕房姨娘揭了您的老底?”

      “柳姑娘说笑了,”赵玉奴掩嘴而笑,“妾身不过一个贱妾,能有什么秘密,不过是瞧着二位匆匆而来,一时好奇猜测罢了。”

      “若是心中坦荡,又怎会平添猜忌?”柳柳反诘道。

      “柳姑娘这般咄咄逼人,倒是让妾身有些怕了。”赵玉奴微微垂下眼帘,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如丝眉眼一个劲的往杨琼启身上抛,企图唤起他的怜悯之情。

      可惜,她挑错了对象。

      “身正不怕影子斜,赵姨娘这般惺惺作态,是什么意思?”杨琼启坚定的站在柳柳这边。

      赵玉奴眼睛一眨,泪珠立马骨碌碌的往下掉:“妾身不过关切几句,竟被大人如此怀疑,罢罢罢,终究是妾身多事了。”

      这水龙头般的哭戏水平,放在现代绝对秒杀那些滴眼药水的,柳柳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一句,也不想与她过多纠缠:“既然赵姨娘没有别的事,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说完,拉着杨琼启就走。

      赵玉奴看着二人的离开的背影,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眼中划过几丝阴郁。

      ·

      “柳姑娘可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大理寺的路上,杨琼启随口问道。

      “唔,说不上来,但是感觉刘府下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柳柳歪着头趴在马车窗框上,“大理寺的人有参与这次刘府走水原因的调查吗?”

      “有,李兄听闻此事也觉得蹊跷,于是偷偷安排了几个兄弟混了进去,”杨琼启点头,犹豫片刻之后说道,“柳姑娘现在,和李兄越来越像了。”

      “可能这几日伺候李大人誊抄卷宗,多少的被熏陶了吧。”柳柳打着哈哈,企图把这件事蒙混过去。

      杨琼启显然是没能领会她的意图,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以前你只一味的跟在何老身边,也不多言语,大家都只当你不堪大用,没成想现在一鸣惊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是…吧…”柳柳尴尬的附和,为了防止他继续琢磨自己的变化,她赶紧转移话题,“关于那个赵姨娘,有查到些什么吗?”

      “查来查去,还是那些内容,没什么大用,”杨琼启挠挠头,“根据柳姑娘的怀疑,我们企图去查她是如何认识刘大人的,可是查出来的情况并不乐观。”

      “赵玉奴在从良之前,在清韶阁也算是小有名气,每日点她作陪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她出局的次数也多,所以,除了她本人几乎没有人记得她是在什么时候遇上的刘大人,不过,据清韶阁的鸨母说,阁内的歌伎舞伎大多卖艺不卖身,所以暗结珠胎这事,应该是发生在出局的时候。但是赵玉奴从良至今已有十年之久,当年的记录早已寻不得,所以,想从清韶阁继续查下去,几乎不可能了。”

      “至于赵玉奴本人,自她进了刘府,除了和房槿关系并不融洽之外,别的方面也算得上是安分守己,她自知刘大人不待见自己,所以更多的伺候在周夫人和刘老夫人身边,平日里除了偶尔周夫人出门会带着她之外,几乎不曾离开刘府。”

      “这样一听,她身上可真是没什么好查的了。”柳柳叹了口气,蔫蔫的趴在窗框上,可她怎么总感觉赵玉奴不对劲,难道是自己对这个职业的偏见吗。

      “你二人去刘府了?还遇上了赵姨娘?”李琛颇为头疼的看着面前这两位不让人省心的,真是一会不看着点就闹妖。

      “我是怕有人偷偷破坏现场嘛,所以着急去看看…”柳柳看着自家上司的脸色越来越沉,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心虚。

      李琛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一时竟有些不忍心,不由自主的放软口气:“那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要是能把蛇惊出来还好了呢,就怕蛇藏在洞里不出来,抓不住他的破绽,柳柳暗自在心里想。

      “罢了,事已至此,说说你们此行的收获吧。”李琛叹了口气,摆摆手,不再纠结他二人擅自行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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