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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210章 ...

  •   魔道祖师续篇-背道第二第210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①背弃道义。②偏僻的街道。③朝着相反的方向。
      汉贾谊 《新书·连语》:“苟背道棄義,釋敬慎而行驕肆,則天下之人,其離之若崩,其背之也不約而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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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山色在落日的催促下静静变幻,一抹柔和的红穿过薄薄的雾气,涂在每一片花瓣上,细微的光线流动,宛若温柔絮语。它们不问过去,也不惧将来,只是在这一片天地之间,坦然绽放着自己的颜色。

      唐多多欣然道:“这一片的瑶台临风开得正好,内敛清雅,光彩悦目。要是做成篮花,一定好看死了。”

      百里长风打量了唐多多一眼,问:“同侧双株的花应该如何处理啊?“

      唐多多倒也没含糊,在昔日掌教面前,回答得非常的严谨。

      “同侧双株花型特殊,应使枝倾斜,插作时宜考虑花材的生长方向,再决定插于东或西。客枝与使枝为同一立足点,使枝插高则客枝稍低,客枝插高则使枝低。若后宫须有客枝往北,可补从枝以占三畴,增加深度。”

      百里长风看着唐多多,恍惚间眼底似有光芒斑驳闪烁,一时间,唐多多也有些紧绷,不由小声道:“先生,我是哪儿说错了吗?”

      “一阶筑花中最难的,便是此题。”
      百里长风微笑着点头:“你已经合格了。”

      及至此时,他倏尔起了一些离愁别绪,这一面,或许是他这一生,最后见唐多多的一面了。

      他至今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极度关注的两个徒儿,最后全都变成了包藏祸心之人。

      最后一回首,徊花与荆棘的刺,一道道真真切切地割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百里长风默了片刻,帮唐多多拉了拉他微微皱起来的衣襟:“衣服皱了。”

      他有些心疼,甚至感觉自己突然临终寄命的做法,对少年来说过于沉重了。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旁边传来一声轻响。

      魏无羡抬手,长指挟了片绿叶,捻着梗转来转去。山风悄然拉动他的发丝,卷带着一两片新发的花瓣,飘过他的耳际,随后落到蓝忘机的衣服上。

      “叶子卷不起来,吹不出好听的调子,还没柳叶好用~”

      蓝忘机从树上摘下一片:“这种呢?“

      魏无羡咧嘴一笑:“看着和柳叶挺像,可以试试~”

      蓝忘机轻轻将花瓣握在手心,白色的绶带随风飞舞,摆动间玉骨天成,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触及他的纤尘。

      四五只轻鸣的云雀飞过翠柏遁入山谷,魏无羡下意识地侧头,赫然看到几只蓝色的小东西一闪一闪,往旁边的岩洞去了。

      唐多多急上前两步:“是魔目美人?!我还以为看不到它们了。”

      “她在里面。”
      百里长风吐出了这四个字。

      魏无羡微微挑了一下眉毛:“陪她玩了这么久,也该露面了。走吧,我们进去。”

      岩缝中的青苔格外茂盛,绿的发黑,在阴影中拉扯出诡异的形状。大概是光影变化造成的错觉,在这样幽暗的地方,让人难免会有点神经过敏。

      唐多多看了看四周粗糙的岩面,奇怪的是记忆中竟然毫无印象,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很快,苔藓的颜色无声无息地有了变化,墨绿色的苔痕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潮湿的气息仍在空气中浮动。岩壁上出现了不少刚成型的燧石和一些溶解的岩帘,显然有些年头了。

      经过一小段地下河,岩壁开始收缩,两边的岩壁上开始冒出一些色泽妖艳的花草,根茎扎的不深,用火折子一照还会动起来。

      魏无羡被边上的小草摇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发现走在前面的蓝忘机已经停了下来,直到撞到身上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只见在上方,出现了很多正在栖息的魔目美人。

      它们相互簇动着,翅链上一层似有若无的光晕,清晰又朦胧,仿佛对着万千骸骨,唱起蓝色的死亡之歌。

      唐多多一下就惊呆了,这数量怕是毕生难见。

      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其中一大拨已经死了,而剩余的那些已经渡过明净的白昼,将于今夜安息。

      说白了就是在等死而已。

      “这些翅膀可是上好的尖肥,真是可惜了。“
      百里长风嘟囔了一声,靠到一边,揉起已经不堪重负的老腿,似乎累的够呛。

      “不可惜不可惜,我带了鲛绡袋。“唐多多一边解一边道。

      因为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去采集翅膀,唐多多只能将火折子熄灭,插到自己的腰间。

      这时,他们听见了一些细碎的滋滋声。

      火折子管是管用,但是想要看清楚远处的东西,光用它是做不到的。魏无羡眯起眼睛,十步之外的地方,一大群白花花的虫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百里长风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海角雪怕水!快到水边去!”

      唐多多后脑一麻,冷汗直冒到了脚底,手脚慌乱之际惊吓到旁边小草摇,手背平白被它割了一道长口子,疼得他直甩手。

      蓝忘机看他还呆在那里,急忙一把将他拉过来。

      魏无羡把肩膀上的虫子拍掉,看着唐多多呆了一下:“等一下。”

      唐多多真是欲哭无泪:“还等什么啊!它可是什么都吃的!”

      蓝忘机转身一看,发现虽然海角雪同样也向他们爬来,但是一靠近唐多多,突然就改变方向,状似无序地向其它地方爬去,就像古幽藤怕极了火一样。

      “怎么回事?”
      唐多多心里奇怪道,试探性地一抬手,手还没碰到,那一片的海角雪已经呼啦啦地向后退去。

      魏无羡和蓝忘机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十分诧异,毕竟唐多多身上的尸臭味并没有驱虫的效果。

      百里长风道:“你手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快看看!”
      唐多多低头一看,除了割开的伤口和血污,并无特别。倒是那伤口被扯到,又有血冒了出来。

      他疑惑地看了看手,等等,难道是……血?

      转瞬间,铺天盖地的虫子朝他们涌了过去,只得不停地拍打,还没等看清楚情况,霎时一下子扑到面前,专挑人的皮下钻。

      还没等魏无羡扑打几下,后面的虫子又前仆后继地飞过来。

      百里长风一边拼命地拍打身上的虫子,一边对着火折子用力吹了几口,火马上点着了几丛草。

      蓝忘机道:“你这样会把这里烧掉的。”

      百里长风道:“保命要紧,现在哪儿还管的了那么多!”

      魏无羡很快发现不对,迅速弄灭了一丛:“你烧它们有什么用,没看它们根本就不怕火?”

      百里长风道:“虫子怎么可能不怕火呢,那怕什么?”

      唐多多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灵光一闪,又抓来一株正在逃跑的小草摇,往自己手掌一抹,一下子就划出一道非常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百里长风惊道:“多多,你在做什么!”

      唐多多凌空扬起手,对着前面的那些虫子甩去,血水落在潮湿的苔藓上,向四周散开,忽然间那些虫子全部调转了方向,似乎在躲避他的血一样。

      一路往前,他又在岩壁上抹了几把,离奇的是,所有的虫子像是看到了什么致命的威胁一般,数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多多把流血的手压低,确认周围连一只海角雪都没有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手割得挺利索,拿着。”

      魏无羡看了看他的满手的血,递给他一条方巾,唐多多伸手接过,撕成两条,一条沾了他的血,然后配合着另一只手,熟练的给自己手背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唐多多看着自己受伤的伤口,并无半分矫情,笑道:“至少没白割。”

      “割这么深,也不怕以后好不了了!”
      百里长风瞪了他一眼,想劈头盖脸的骂下去,但忍住了。

      唐多多小声道:“先生,我错了。”

      唐多多的血能驱虫,的确出乎百里长风的预料,他隐隐约约意识到,或许洛水根已经改变了唐多多的体质,并且延续他的一生。

      他想弄清楚个中原因,唐多多自己也同样好奇。

      洛水根的传说由来已久,他也只是听别人说过,有些内容只当是半真半假。而今看到这种情况,传说得到了印证,让他觉得真实性更加不容辩驳,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功效,他也不敢说。

      唐多多道:“为何它们怕我的血?”

      “洛水根在你身上多年,到了一定的时候,能让你变得邪虫不侵。”
      百里长风说的非常简短。

      魏无羡算有点经验,知道多少跟这东西有点关系,但内心的感觉很奇怪,总感觉百里长风没说实话。从那一刻起,他便悄悄跟在百里长风的后面。

      一行人绕开烧焦的草丛,顺着因冲刷而形成的径流往下走,一路上全是根系的细须和被踩裂的的地蕈。越往里走,径流就越宽,偶尔还看见一些兽类的皮毛。

      魏无羡蹲下来看了看:“是尸体不算新鲜,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蓝忘机道:“脖子断了,都是被勒死的。”

      但显然,不是树藤和食肉花干的。

      魏无羡正想得出神,蓝忘机突然拉了他一下,待转过头,只见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岩壁上有一个空洞,半个巴掌深,里面盘根错结,中间有一个突出的木疙瘩。

      蓝忘机指了指另一边,那边的壁角还有一个窟窿,生满了绿黑色的苔藓,接着听到一连串微弱的说话声,仿佛盖了七八床被子一样,很难听得清晰。

      魏无羡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凭着手指的感觉,一下将窟窿扒大了一圈。

      即使声音不大,也足够令唐多多惊出一头冷汗。

      “应该很疼吧,妹妹?”

      百里芳菲的双手被藤蔓吊起来,穿刺的伤口还未好全,再次溃烂,黑色的血液滴答落下,在腐烂发臭的淤泥里而盛长的蔷薇簇却开得娇艳欲滴。

      “你的恶趣味也不过如此。”

      百里芳华将细发拈至耳后,露出一张白腻腻的脸,好似
      贴塑着佛像的魂瓶,作为冥器下葬在无声息的墓中。

      她要妹妹成为一个秘密。

      一个永远被囚在地窟中的秘密。

      不用开口,芳菲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因为每次她都会问这一个问题。

      一如往常的佛口蛇心。

      “你就不好奇,我在药膏里放了什么吗?”芳华歪头去看她,“光是寻来其中一种,就让我劳神不已了。”

      芳菲移开目光,轻声道:“师父要死了吗?”

      “倒也不至于这么快,还有些日子能活……只要他乖乖听话,我会想法子吊住他的命的。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师父他老人家不配合,始终不告诉我洛水根的下落,如此我便拿不到完整的掌教印信,这样怎么能服众呢。”

      芳菲冷笑一声,脖子僵硬而缓慢地抬起,目光在她身上飞快地转了一圈。

      “如今,你不是已经得逞所愿了?一个印信,有或没有又有什么要紧。”

      芳华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给了她回答:“是没什么要紧,可是那是师父的东西,有了它,自然做什么都名正言顺了。”

      “你欺上瞒下的关着我,到底图什么?”

      百里芳华倏尔嘴角勾起了一道略带讽刺的笑,微微俯下身,离她更近了些:“图个开心。”

      她手腕上的疤,又钻出熟悉的疼痛感,又却不似真的疼在手上。

      她脸上的冷笑收敛,干瘦纤长的手指深深扣在妹妹的肩上,霎时间,只让芳菲感到了尖锐的痛楚。

      “我这只废手,都是拜你所赐。你莫不是忘了,那日是如何害我的?又是如何在师父面前诋毁我,说圣花是我故意弄残的。“

      她脑海中混乱的跳闪着过去的事情与画面,因为激动神色甚至有些扭曲。

      “可是姐姐,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芳菲的眼睛都未眨一下,只是平静地等着鲜血溢出,丝毫没有情绪,这样看着她的姐姐,当真是在看没有灵魂的死物一般,冷漠且麻木。

      芳华恨声道:“若不是你,我又岂会终其一生止步不前。还有师父,一直被你蒙蔽欺骗,居然连圣花都传给了你!”

      鲜红的血染上了她苍白的指端。

      芳菲摇摇头,嘴角挂起几分轻蔑的弧度:“既然你这么恨我和师父,不如杀了我们。”

      “何时轮到你教我做事了!”
      这一声呵斥,附了一声响亮的掌掴之声,随
      芳华嘴角的笑,犹似毒蛇一般阴冷邪恶。

      芳菲咳嗽一声,半笑半叹:“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杀不了我。”

      接着她在百里芳华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更加恶毒的……噬杀之意。

      “你不会死,只是身体死尽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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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淋漓的鲜血腐蚀着心脏
      用斑驳的锁链困住过往
      败落的枯木难逢春光
      深渊之下的万劫不复被视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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