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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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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二层角落,傅宗书与黄金麟对面而坐。
“李龄失踪三天了。”傅宗书执起茶杯,吹了吹浮起的茶叶,“你那边还没消息?”
“我的人截住过他一次,可惜最后还是让他跑了。手下说打斗的时候有个信封从他衣服里掉出来,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我的人要抢,却被他先一步抢走。”黄金鳞将一个蓝色信封推了过去,“这是我想办法从李龄办公室搞到的,我手下说就是这样的信封。”
傅宗书拿起来看了看,眼睛眯成一条线:“我猜得不错,他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信封里的东西,恐怕对我们极其不利。他是诸葛正我那边的人,早晚会将这东西交上去,到时候咱们全都要遭殃。”他抬眼,“所以你要继续追,尽早下手!”
黄金鳞神色一凛:“是。”
戚少商踏着夜色来到经常光顾的小吃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人?
那天回去后,戚少商回忆起来,觉得那个夜晚实在有些奇妙,心中的抑郁随着他的倾吐而消散大半,想起那个默默聆听他倾诉的人,忽然就感到舒心。不知是不是这种感觉驱使着他来到这里,期盼着能与他再次相遇。
他正要坐下,忽见前面闪过一群人影,看样子就知道是小混混街头打架,骂声里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八?
戚少商起身追了过去。
追到一条暗巷,戚少商郁闷地发现事实是所有设想里最糟糕的情况——穆鸠平在被一拨人追打。二话不说,戚少商撩起袖子就冲了上去,三五下给穆鸠平解了围,那些人见来了个对手,一哄而上将二人围在中间,好一场混战。
戚少商拳头虽硬,奈何敌不过对方人多,一时难冲出重围,混乱里为护穆鸠平挨了几下,却是越战越勇。打斗中的他没有发现,巷子口立着一人,正静静注视着他。
戚少商正为久战不下而烦躁时,忽有一人闯进圈子,替他接下几人的进攻,这人功夫极好,不一会儿就撂倒几人。戚少商心里惊讶但来不及细问,当下与他并肩对敌。
这人揽下大半攻击,戚少商有了空间,功夫发挥得更好,双方形势就此逆转。对方领头的看出不对,招呼一声让众人收手,指着穆鸠平扔下句“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别让我看见你这么嚣张!”便领人离去。
待人走远,穆鸠平道:“商哥,他们……”
“行了行了。”戚少商抬手止住他的话,“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惹事?”
穆鸠平低头不语。
“算了,你先回去吧。”穆鸠平走后,戚少商对那陌生人道:“刚才多谢。”
那人微笑道:“不用客气,我是看到你讲义气,有胆量,才出手帮你。”
“怎么说也要好好谢谢你,走吧,我请客。”
“不了,我还有事。”那人深深地看着戚少商,“兄弟,我看你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有件事不知能不能托付给你。”
“什么事?”
那人迟疑了一下:“你先答应了再说。”
戚少商一笑:“当是报答你相助之恩,我答应了,你说吧。”
那人拿出一个信封,慎重地交到戚少商手上,正色道:“请帮我好好保管这个东西,如果我能平安自会回来找你取回,如果我出事了,请你务必在半个月之后把这信封交给一个叫高风亮的人。”接着说了时间和地址,“他会在那里等你。”
“……我怎么知道你出没出事?”
“我若出事你一定知道。”
看着他凝重的神色,戚少商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尽管说。”
“只此一件,收好这个信封,如果我出事,请你一定亲自交到高风亮手上,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拜托了。”
“好,你放心。”
“还记得时间地址?”
戚少商重复了一遍,那人满意地点点头:“我想我不会看错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也不等他回话便消失在夜色中。戚少商看了看手里蓝色的信封,小心地装进衣服里兜。
那时的他还想不到,日后所发生的一切,便是由这一个承诺开始。
次日中午,戚少商扫了眼刚送来的报纸,一口咖啡差点全喷出来。
头版头条一张显眼的彩照,一个男子横尸街头,死不瞑目,正是昨晚那援手之人。
标题醒目得很——O记高级督察李龄昨夜遭枪杀。
快速浏览了内容,戚少商得知就在昨晚他们分开后一个小时左右,他便饮弹身亡。
戚少商一时惊得回不过神。这个叫李龄的,竟然是个警察,警衔还不低,怪不得他说如果他出了事,他一定会知道。而他对于自己的结局似乎也早有预感。
戚少商从抽屉里拿出那个信封,耳边回响起他的话。
“如果我出事了,请你务必在半个月之后把这信封交给一个叫高风亮的人。”
“请你一定亲自交到高风亮手上,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拜托了。”
“我想我不会看错人。”
他的目光移到那张照片上,李龄的眼睛固执地睁着,眼神仿佛投递在他身上,提醒着他,遵守承诺。
戚少商一把将报纸扣在桌面。简讯铃声就在此刻响起。
戚少商拿起电话看了看,删掉简讯,调整了下情绪,拨了一个号码。
“喂,傅Sir。”
“嗯。”傅宗书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深沉,“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
“好,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吧,O记死了个人,叫李龄。”
戚少商心里一跳,不动声色道:“刚看见。”
“这个人我盯了很久,我怀疑他勾结□□,意图不轨。他身上有个蓝色的信封,那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很可能是他的犯罪证据。我查到他死前在霹雳集团附近一带出现过,所以我现在怀疑他和霹雳的人有来往,那个信封很可能在他死前交给了霹雳集团的人。”他顿了顿,接道,“我让你帮我找出来,找到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戚少商捏着信封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好。”
“少商,”傅宗书放缓了声音,“你进霹雳已经五年了吧。”
“嗯,是。”
“这五年,说实话,我们没有过什么行动,也没让你做过什么,霹雳在我眼皮子底下一点点做大,还成立了子集团连云,我觉得现在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我决定集中力量对付霹雳。”
戚少商心里一沉,声音依旧平稳:“需要我做什么?”
“等我消息,到时会告诉你,这段时间霹雳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好。”
“少商啊,五年了,没忘了警察怎么做吧?”
戚少商笑道:“我就怕你忘了我还是警察。”
傅宗书呵呵笑道:“我是担心你连云老大的位子坐舒服了,不愿意当警察了。”
“放心吧,只要你多想着我,我回去后还指望你啦,傅Sir。”
“嗯,你好好做,回来后升级是很快的。”
“好啊。”
“记着,抓紧时间找那个蓝色信封,找到了给你记一功。要是有别人比我先拿到信封,你可小心了。”
“知道了。”
“不是‘好’就是‘知道了’,你在警校怎么学的?还说没忘了怎么当警察?”
“……Sorry,Sir.”
“好好做事!”
“Yes,Sir!”
听着傅宗书在满意的笑声中挂了电话,戚少商脸上的笑容方才一点点消失。
傅宗书说李龄勾结□□,勾结霹雳,这显然是假话。戚少商觉得李龄不是坏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么信封里的东西也就不像傅宗书所说的是李龄的犯罪证据,那到底是什么?傅宗书这么紧张,一定要拿到,里面的东西对他来说肯定至关重要。
戚少商觉得不能把信封交给傅宗书,它是一张牌,握着它,必要时可以牵制傅宗书。他已经准备对霹雳主动出击,在这个关键时刻,这张牌显得尤为重要。
夜幕降临,戚少商站在窗前,从这里望去,隐约能看到昨晚他和李龄说话的地方。
“现在想来,你昨晚帮我是有目的的。”戚少商对着那个方向低声说话,“你应该是故意卖个人情给我,之后托付给我这件事我就不能拒绝你。”他举起手里的信封,“你想得这么周全,拼了命也要把它安排妥当,说明这信封里的东西真的很重要。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把它交给高风亮。”
戚少商抿了抿嘴,续道:“但是我有必要知道里面的内容。如果你也是暗中与傅宗书较量,那么我们应该是同路人,也许我可以帮你完成你未完的心愿。”
他举起信封,似乎在向李龄示意,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打开封口,拿出一张白纸。
纸上只有一串小写字母——nahiuhsin
戚少商愣了愣,试着拼了几次却拼不成什么词,将信封口朝下倒了倒,确认信封里只有这一张纸。又不死心地打开灯将纸对着灯光仔细照看,仍是无果,最后终于沮丧地放弃。
他本以为信封里的纸上一定记录着一个惊天的事实,本以为拆开信封就能得到答案,没想到,里面写的居然就是串字母,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密码。
戚少商叹了口气,将纸塞回信封,仔细封好口,心想也许只能等见了高风亮才有机会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