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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真龙天子 ...

  •   “太子欲鸩杀天子,才当真是谋反吧。”

      如震雷劈下,当自以为完美无缺,无人识破的事情放在眼前的时候,无非只有两种反应,认罪,或是……

      “你……你血口喷人!”强自硬撑的太子,除了这简约的词汇外,脑中只剩下一片混乱。

      “奉旨!”
      一句奉旨,身后的宿卫高举天子剑,成康微扬起了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充满嘲讽的语气,故作强调的说,“太子成建,大逆不道,妄夺大宝,谋父害兄,实乃不忠不义,大逆不道,着令安平王入东宫,废前太子成建为庶人。”

      “来人呀”一声吆喝,自带兵而来之人口中发出。

      “有!”无论是白甲的御林军,或是黑甲的安平卫,所有人齐声相应。

      “除建庶人外,其余人等……”杀机在眼中闪过,不愿错过精彩的成康转头盯视着成建,一字一字的说,“一 个不留。”

      “岳成康!你……”成建很清楚,就算天子废黜太子的旨意是真,然一向以仁德标榜治理天下的父皇,绝对是不会下令斩尽杀绝一个不留的。

      不理会成建的愤怒,一把拿过宿卫手中天子剑,向成建面前一拽,一副懒得多言的样子,“念你曾为国本,全你体面,以此剑自裁吧。”

      哐当当……
      包金的天子剑落在了成建的脚前一步,颤抖的握住这把梦寐以求的宝剑,此时的成建却是心中感到意思的讽刺,他确实想要这把剑,想要在登基之时,举此剑祭天,却没想到,剑在手中,却是了断之用。

      不甘心,不甘心!
      十一载的太子,十一载的隐忍,十一载这不上不下的位置,压迫的自己快要崩溃。
      自己明明尽力了,明明有着国本所需的所有条件。
      为何会忽然冒出这个岳成康,这个在自己身边十六年,从未引起过自己一丝关注的弟弟不知道,他在安平所做的每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都是对自己的刺激。
      每个人都在拿他和自己比,如此优秀的藩王,合格却远差与之的太子,令朝臣们忧心忡忡,也令自己寝食难安。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的亲大哥成岚不与自己相争,以嫡次子的身份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自己的称帝之路,应是很平顺。
      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都是他,都怪他……
      若是他没有出现,就不会有这一切的煎熬……
      若是他没有出现……
      没有出现……

      忽然拔出的天子剑,并没有对向自己的颈项,面目狰狞的成建咬牙切齿的双手握住宝剑,向成康砍去。

      真是找死!
      成康右手一挥,不知火瞬间出现。
      “当”
      兵刃交接时,清脆的声音如同乐器清响。
      哼的一声,显出了握刀之人的不屑。手中猛然使力,泛着血色微光的刀刃轻薄的不知火,竟将精铁所铸之宝剑,如砍瓜切菜般的一分为二。
      刀式不停,深深的埋入了成建的身体。成康身体前压,刀势向下,自成建右下腰际划出而收。

      “不自量力。”
      “真是暴力。”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想起,前者回头,看到成桡以手帕掩住嘴巴,向自己这边走来,对于成桡‘真是暴力’的评价,引得成康向其投向了不满的眼神。

      “别瞪我,瞪我也改变不了事实。”似是感叹的看着成建已经冰凉的尸体,成桡走过去围着尸体转了多圈,边转边说,“啧啧啧,真是暴力,真是暴力,一分为二,死无全尸,啧啧……”

      “既然如此舍不得,那大皇兄何不去陪他。”不屑的话自成康口中传出,他双手抱胸,冷冷的说,“好在现在去,时辰也晚不了几步,刚好可以体现兄弟情深。”

      “什么兄弟,谁跟剑是兄弟?”以两指捏起断掉的天子剑刃,成桡的面上露出叹息的神色,“此剑乃是太祖皇帝所用,代代仅传帝王的宝剑,就这样被一刀两断死无全尸了,我如何能不替他惋惜?”

      “切……”懒得理会表演欲发作的成桡,成康转身,便离开了东宫。

      “程江军……”看着成康走后,成桡收拾了嬉皮笑脸,将断剑甩到了地上,拿过侍卫所点的火把,一把拽到了东宫殿内。

      “来人,放火。”

      东宫殿熊熊火气,映红了半壁宫城,立于大殿殿外的仁德帝已经在此站了一个多时辰。自成建进药羹,成桡闯入道破玄机,仁德帝急招群臣入殿,颁布了改立太子的口谕后,便在此等待着。凝视着火光,拿过内侍所捧的一碗茶羹,饮了下去,眼神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仿佛是目送儿子离家闯荡的父亲一般。

      “安平王到。”
      一声唱和,虽天子已传口谕改立安平王为太子,然册立诏书未出之时,此时的成康,仍旧只是安平王。一身白色的王服上扔沾染着成建的血迹,独自走了上来,面具之下,看不出成康神色究竟如何,不过攥紧的拳头,也隐约的吐露出,现在的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群臣退下吧。”
      挥了挥手,仁德帝在内侍的搀扶下,走到了成康身边,看了成康一眼,便继续向内殿缓慢走去。望着老人的背影,成康双手紧握,仿佛在犹豫什么事儿一般。

      站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追随着方才进入的身影,大步的追了上去。

      等待隐忍了六年,换得了今天这一刻。如今的形式,对于仁德帝,杀与不杀,只在成康的一念之间。凝视着坐在躺椅之上的老人,看着他遣退所有的内官宫女,当大门合拢之后,老人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你在恨朕。”
      “是。”
      “你要这皇位么?”
      “是。”
      “你喜欢离皇之妹么?”
      “我要离皇之助。”
      同样的三个问题,这次,成康给了仁德帝截然不同的回答。不同于上次的虚伪,这次的坦诚回答,换得老人会心一笑。

      “呵呵,你真是长大了。”一语双关的话,和秋园所说的一字不差,但话中的意味,却是截然不同,依旧是躺在躺椅之上,老人闭着双眼,淡淡的问。“那如今,你要如何对朕?”

      “我不知道。”并不是虚伪托词,而是成康此时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位自己该称作父亲的人,若是摇尾乞怜,成康会厌恶的直接送他一刀,若是如成建一般,成康也会直接送他一刀,可是,此时宛若没事人闲谈一般的仁德帝,成康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杀或不杀,是个既简单,又困难的问题。

      “既如此,那陪朕聊聊贴心话如何?”仁德帝依旧是闭目养神,若不是仍然能开口讲话,成康真以为躺在躺椅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为……为何要杀……”简单的话,到了此时,成康不知道为何竟然说不出口,结结巴巴的仍然没有将话说全,直恨得成康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没有睁眼,老人沉默了一会后,睁开了眼睛,平淡的向成康阐述着六年前的那场谜案,“昭南王言,大同向昭南借道,欲攻大夏,以便消灭大夏这最难缠的对手。”

      成康点了点头,这段故事,他很清楚,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事,因大同成宗的去世,而宣告终结,虽紧锣密鼓的对阵良久,这两大姻亲之国,却没有正式的撕破脸。

      “昭南王假言,离皇深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故欲以你为帝,以妹垂帘。以此来间接控制我大夏。”

      什么……听到此处,成康开始有些震惊……

      “不过一年之后,离皇正信即位,两国修好,方知,这不过是昭南王为挑动大夏大同相争的一句虚言。”

      “只为一句虚言你便杀了她?”恼怒使得成康的声音带有了丝丝波动,他不能理解,前一刻上情深意重,后一刻仁德帝便因为一句人言,而杀了之前情深意重之人。

      “隐患不能留,这便是政治。”没有愧疚,却多了一丝无奈,仁德帝看向成康,目光坚定,语气也变的坚定起来,“这便是王者该做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疯了,他疯了……
      成康摇着头,以看疯子的眼神看向仁德帝,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觉,此时的成康,不知怎得,这个可以轻易杀死的老人的话,让成康不寒而栗。

      “你在恨朕。”
      “是”
      “你要这皇位。”
      “是”
      重复了刚才问过的话,成康依旧是同样的回答。但第三个问题,却变了。
      “那你为何不明白。”

      不解的看着仁德帝……后者目光坚定深邃……

      “我不明白……”诚实的说出了心中的不解,成康暂时的忘记了骄傲和仇恨,他,想要搞个明白。

      “你真不明白么?”
      仁德帝眉头微微皱起看向成康,成康点了点头。
      “你真想明白么?”
      成康嗯了一声。
      “也罢,朕便最后教你这一次。”
      成康露出了关注的神色。
      “因为帝王,是不能有常人所有的亲情甚或爱情。对君王来说,没有夫妻之情,也没有父子之情。必要的时候什么亲情爱情,在大局之下,都需舍弃。”

      下

      “没有亲情……和爱情?”成康皱起了眉头,不是他不懂,其实,是他不想懂,仁德帝说的这些话语,成康都明白,但是……
      作为帝王,他没错,甚至说,他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可,作为一个丈夫或父亲呢?他还是一个合格的吗?
      在百姓眼中,究竟是会说他是个好皇帝还是一个恶劣的丈夫或父亲呢?
      想必是前者吧。
      同处在君王的位置上,成康理解他,却也不愿理解他。
      这是个矛盾,也是成康自己内心的纠缠。
      理解他,等同理解自己。
      但,
      理解他,岂不是对母亲的背叛?
      这……

      “现在,你还恨朕么?”
      成康茫然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现在,还想杀朕么?”
      依旧是没有反应的凝视,成康没有一丝言语。
      叹了一口气,仁德帝知道,成康此刻已经明白了,强撑的身体,也已经达到了极限,无力的倒在了躺椅之上。
      被仁德帝的举动吓了一跳的成康,连忙跑到了他的身前,一缕殷红自老人的嘴角划下,成康诧异的看着仁德帝,口中说不出一点话来。
      “你明白了,但是你还是在犹豫,还是没有做到。那么朕…朕来帮你做到好了,这是朕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

      “你服了毒?”看着唇角流出的鲜血渐渐由殷红变暗,成康的心中一颤,脑中仿佛进了一万只苍蝇,不停的在嗡嗡作响。以至于老人以颤抖的手,从自己的面上将面具摘下,都没有一丝反应,呆住了,虽然他知道仁德帝说的没错,也清楚这样是最好……

      但,真的有必要做到如此的决绝么……

      “成康你记住,作为帝王,绝对不能容忍一丝的伤害和背叛。这是王者的宿命。”

      老人的沧桑的声音再次的想起,猛然在老人的手中看到银质的面具之时,成康方才发觉面具已被取下。

      “再不能独身流落草原犯险了。”
      ……!
      “再不能因逃避而去寻求避风港了。”
      ……!……!
      “也再不能沉浸在梦魇之中。”
      ……!……!……!

      知道,他全知道!这些自以为隐秘的事情,这个老人全知道!成康讶异的看向他,既然他全都知道,那为何……

      “因为大夏需要的是王者。”
      ……
      “朕一直等着能有一个儿子能来夺走这个宝座,朕等的很累,很累了,也太久,太久了……”
      ……
      恍惚间,老人的目光开始漂移,瞳孔开始涣散,但一丝笑容,也渐渐的浮现在了老人的脸上,安详的气氛,第一次,在这位垂死的帝王身上浮现。

      “终于……等到了……禄儿……”
      似完未完的话,自老人的口中吐出后,一代帝王,终于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只留下了一脸不可置信,面色忽白忽黑,表情一会一变的成康,以及这带不走的大夏万里河山。

      仁德二十年七月十六,夜,太子鸩害天子,事露,废太子为庶人,赐自裁,太子妻妾子女,尽皆诛杀,独建幼子不知所终。
      仁德二十年七月十七,诏王为太子,夺安平王位,寅时,帝崩,
      ---《陪都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哄堂的万岁之声,让成康的心中越发的冰凉,高坐的宝座,看上去是彻骨的寒冷,有些茫然的望向殿外的众人,心中却是什么也没有,脑中也是什么也没有。

      殿内,一个死去的君王,带着微笑躺在躺椅上,是那样的安详。
      殿外,一个新生的君王,带着茫然的看着众人,是那样的无措。

      故去皇帝的心思,只有成康明白。
      新生皇帝的心思,却有谁能明白?

      自此之后,孤单伴随,独立高处,甚至最可怕的,便是唯一的追求,也消失不见。
      活下去,这个一只压迫着自己的压力,霎那间的消失了。
      活下去,这个一只被自己追寻的目标,一瞬间他不见了。
      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他开始茫然了,可这情势,却不由得他茫然……

      “嗣皇赐众人平身。”
      见久也不能等到成康的反应,面具也不知在何处的他,露出一脸呆瓜的表情,任由自己百般眼色宛如不见,终于忍不住的成桡,站了起来,走到了嗣皇的身后,在拍打无效之后,不得已自己开始了第一次假传圣旨的勾当,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俨然已经习惯了假传圣旨,因为,若不假传,那么众人可以见到空前绝后的皇帝一年不发一道圣谕的奇景。

      直到众人散尽,仁德帝也已收殓,停灵的大殿内,换去了一身孝服的两兄弟,蹲在火盆之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烧着冥纸。

      “真龙天子是什么?”
      自仁德帝驾崩之后,便保持缄默长达八个时辰的成康,终于开了口,也是这句话,让成桡松了一口气,说句大不敬的话,他真以为这个嗣皇帝以把自己毒哑为代价,把老爹毒死了。

      “能是所有的,就不能是人。”拿起一张冥纸,放在火盆里,看着冥纸被炭火点燃的景象,成桡幽幽的说,“怎么?后悔了?”

      “内侍说他在东宫火起时,进了一碗茶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向成桡。
      “我知道,火是我放的。”没有要抵赖的意思,成桡坦然的承认了,
      “为什么?”
      “因为不能抗旨呀。”成桡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摊了摊手,一副我很无奈,我也不想的样子,“抗旨可是死罪呀。”
      “……”
      “放心。”知道成康想到的是什么,成桡也清楚,自己必须向成康坦诚,对于君王,他太了解,对于成康,他也太了解了,“只是昨夜奉告药羹有毒之时,顺便与大行皇帝达成了协定而已。”
      成桡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我没有背叛你,不要胡思乱想。”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本明黄的册子,交到了成康的手中,“择时不如撞时,既然说到了,这是老爷子留给你的,事先声明,我可没有看过的。”

      “我不明白。”依旧有些茫然的接过册子,成康如实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觉,虽然知道应该如何,但是,却也是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为何应该。
      “我也不明白,不过有什么要紧。”成桡洒脱的拍了一下成康的肩膀,“做就是了,想太多有什么用?不过是让自己更加难过罢了。如果你想要今后的日子好过一些,这些有的没的,最好少想,不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保证,你会被烦死。”
      “那我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成康,淡淡的看向成桡,询问着,“先皇死后,我已经不知该做什么了。”
      “励精图治也罢,祸国殃民也罢,都可以呀,看你要什么。”见成康面露不悦,成桡笑了笑,“好了,不过是个玩话罢了,你想要什么?”
      “……”
      努力在思索成桡的问题,眼神中露出的茫然,让成桡清楚了成康的答案。
      “如果没有想要的,没关系,那就找个目标来玩一玩也成呀。”狡诈的眼神不为人知的一闪而逝,成桡诚恳的对成康说,“统一大陆如何?”
      “无聊……”对于什么千古一帝的名声,成康丝毫不感一点兴趣,千古一帝又如何?圣皇吟玉又如何?终不过是百年后黄土一抹。

      “广选天下美人!坐拥佳丽三千?”明君不成?没关系,咱照昏君来。
      连理都懒得理,这次直接送了成桡一个‘你神经不正常’的眼神后,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往火盆中拽着冥纸。

      明君,昏君都没用……
      那只有……

      “探索神女的传说如何?这可是大陆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传说。”
      “我对灵异没兴趣。”
      “探索海面的岛屿?”
      “我晕船。”
      “探索草原上神秘的建木?”
      “早被我当劈柴烧了。”
      “探索草原上龙鲤之谜?”
      “早在我肚子里了。”
      “……”

      终于,换到了涿郡王无语问苍天了……

      神女呀,若你真的存在的话,就把眼前的这个嗣皇帝带走,把先皇还给我们吧!……

      仁德二十年七月十七,遣使肃王处报丧,着令肃王还京。安平王卫入禁城卫宫。
      仁德二十年七月十八,群臣尊先帝德行,奏请嗣皇,为先皇上庙号德宗,嗣皇准。
      仁德二十年七月十九,群臣奏请尊亲,嗣皇准,尊先皇继后为太后,妃嫔各进一级,加太妃。太后迁入慈寿殿,太妃迁入仁寿宫。
      仁德二十年七月二十,进涿郡王为领议政亲王,加赐万户,先皇六子成怡为宁郡王,加二千户,赐与其母昌太嫔同住仁寿宫。先皇十子成逊为裕郡王,加千户,仍赐留宫中教养。
      仁德二十年七月二十一,议政王领群臣奏,联姻乃先皇之诏,不宜更改。嗣皇准,着登基大礼时脱丧服。同日,大同安国公世子茶奏,离皇有意来贺此国婚,嗣皇言善。令之与议政王同论离皇来夏事宜。
      仁德二十年七月二十七,肃王归,嗣皇因病未见,议政王代会王于书房,王甚悲。
      仁德二十年七月二十八,加肃王为宁国肃王,加赐五千户,令募粮后,仍还北疆。
      仁德二十年七月二十九,嗣皇以安平为龙兴之地,宜为陪都。改王府为南狩宫,以帝礼加扩。
      仁德二十年七月三十,群臣上奏,以来年为永泰元年,嗣皇令再议。
      仁德二十年八月初一,群臣再奏,以来年为麒瑞元年,嗣皇准。
      仁德二十年八月初三,群臣奏请,初八日,乃黄道大吉,请嗣皇登基。
      仁德二十年八月初四,离皇抵夏境,帝着堂弟英亲王相迎。
      仁德二十年八月初八,嗣皇于祖庙祭祖后,于长灵坛祭告天地,午时于太极殿行登基大典。改来年为麒瑞元年,解百日祭,并大赦天下。
      仁德二十年八月十四,昭南遣使律成贺新皇登基。

      ---出自《陪都志》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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