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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地龙初觉 ...

  •   仁德二十年四月三十日夜,一队骑兵悄然无息的进入了广临城,没有惊动任何人,一路进入皇城外围的前慧王府。一百五十人的队伍,穿越了半个皇城,却未引起百姓的哄然。

      次日晨,城门初开之际,另一队数目相若的队伍,簇拥着一个软轿,沿着相同的路线进入前慧王府,不过此时,已经挂上了安平王府的牌匾。原本府中维护的杂役守位,也都换成了昨夜进入的人员。

      不同于大夏任何武卫的纯黑色的甲胄,在尚白的大夏城内,显得如何的扎眼。完全不用刻意寻找,宁黄的软轿停在门前的时候,伏于周围墙上等待良久的细作们都提高的精神,努力的看一下这位皇爷,究竟是何模样。

      原本肃立于门口的侍卫,左右排开,府内涌出四名内侍模样的人撩开轿帘,一只绣有金线腾龙的衣袖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当趴在墙上的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想要一睹某人的庐山真面目时,一名内侍向轿前靠了靠后,听了片刻后,对同伴挥了挥手,轿帘放下,轿夫再次抬起了软轿,此时中门大开,在一众细作的失望之下,神秘的安平王依旧神秘,除了一个绣了腾龙的衣袖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失望的人们,一边坚守着岗位,一边诅咒那衣袖的主人,耐心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下一次的机会。

      而此时,会所旗下的伯乐楼,一翩翩公子,也正在内厅内,与神秘的‘冠玉公子’对聊对饮。

      “虽见春日好,却赞百花娇。西子湖边坐,浣沙天方晓。邀月一杯酒,却来红鸾鸟。平生只恨家国丧,身恐吴宫老。心事有谁能知晓,异乡将谁靠?身侍君王笑,水衬女儿娇。容貌遭人妒,此生益难逃。至归去,方脱俗世绕。叹故人难容,越女半世空徒劳。水晶宫前,唯恨颜色娇,此生唯恨颜色娇。 ”

      半哼半唱,一曲描写西子情怀的越女恨自紫瞳口中唱出,而词,则是与他对坐之人所做,这位神秘的会所主人,以清澈的嗓音,飘然的唱了出来,似诉似叹更吐出淡淡的恨。

      “此词便做越女恨吧。”放下了茶杯,成康看似对着桌上摘下的面具发呆,实则是心神则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好个越女恨。”紫瞳淡然一笑,淡淡的看向成康,“只是未知,一向风流洒脱的王爷,怎会晓得这凄美的女儿情怀?莫不是……?”

      “这个故事很感人不是么?”嘴角不经意被紫瞳带动,也划出了个弧线,“既是感人,便当我是个被她所感之人便好,人同此情,天同此理,除了出身不由人,其余的与身份有什么相干?”

      “你……”淡然的眼神中藏着关注,没有将成康方才说话时所闪出的一丝无奈之色放过,淡然的话语,是最紧迫的追问,“你想起了你母亲?”

      没有回答,成康站起了身,缓缓的走向门前,背对着紫瞳,轻声问,“若我真如此继续,若母妃在,究竟是喜是伤?”

      “这……呵……我不知道。”紫瞳轻笑出声,顿了顿说,“但我想问的是,你是喜是伤?”

      “这……哈……我也不知道。”紫瞳的话,淡淡的,却点中成康的内心,轻轻的吹开密结的内心,“不过,事到如今,做不做其实不在我了,是吧?”

      “除非殿下想早日归西。”笑容绽开,一向平淡的语气也带出了戏谑,“好了,‘安平王’想必已经进府了,你现在准备如何?你跑到这里不会是真找我谈诗词吧。”

      “难道不可以么?”淡然的回应,得到的是紫瞳全然不信的回瞥,冠玉公子甚至瞥过了头,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无奈之下,成康只好说,“其实,我是想找事而已……”

      “平静显然不适合我,也不适合现在的广临。”两步走到紫瞳面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紫瞳,“广临究竟何处可以闹场?”

      “……王爷……你病的不轻……小民去给你请大夫去……”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成康,紫瞳转身便要离开,生怕多呆一刻,会被传染上一样。

      “我没病!”一把拉住紫瞳,显然被当成神经病让这位王爷的内心很受打击,“只是真的很无聊。”

      “天下无事,是天下之幸,黎民百姓之幸……”

      “但却不是本王之幸……”忽然打断了紫瞳的话语,成康的眼中锐利而生,“只要一想到,和自己最厌恶的人在同一地方,本王就会恶心的浑身不自在!”

      “殿下已经等了六年了……”知道成康的感觉,紫瞳也不禁有些叹息,不过也让他庆幸的是,在自己的面前,这个王还会玩,会闹,会发脾气,而不是在众人前,一副冷冰冰好像随时会杀人的扑克脸。

      “所以我等不及了……为什么一定要师出有名?为什么一定要搞那么多旁支侧节?难道我非要在乎什么名正言顺?实则都是同样的东西,篡位又有什么了不起?本来天下便是能者居之,想当初圣皇……”紫瞳明显的看到,每当成康说一句,他腰间的不知火在成康不觉下,虽未显型,却已经闪出红光,由淡到深,身觉不妙的她,走到成康的身边,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成康的手,温柔的看着成康,暗中也按下了正逐步影响成康思路的不知火。

      “哦,我失态了。”猛然发现了自己说了什么的成康,有些尴尬的说,“最近不知如何,我总是容易失态。”

      “没什么,可能你压抑太久了。”轻描淡写的安慰着成康,心下却是担忧,究竟该如何,才能解除掉不知火对成康的影响,四大神器中最暴虐猖狂的不知火,当中所隐藏着的那个怪物,即便是在沉睡,仍然会给人这么大的影响么?

      想到此处,紫瞳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或许,要跟他把神谕说清楚?可他会理解么?显然,要让这个年轻且非常有主见的王爷清楚这些复杂离奇的事情,是很困难,尤其是此时,显然下意识的,成康对不知火已经产生了依赖,让他暂时舍弃着顺手的兵器,想必很困难,更何况,照此时看来,在成康体内的不知火,显然已经有了更强的自我意识。

      “紫……”
      一声召唤召回了紫的意识,看向成康,迎上了关切的眼神,嘴角一划,给了成康一个安心的微笑,“无事。”

      “唉,今天真是邪门……”眉头有些微皱,成康有些无趣的转过了身,边向外走,边说,“我还是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

      “康……”一声召唤,暂停了成康的脚步,转身看向紫瞳,听到,“若是无事,近日还是远离血腥吧,此时不宜妄动……”

      还给紫瞳一个真诚的笑脸,背过了身,边挥了挥右手,边走着。而望着成康离开的脚步,紫瞳的眉头却更加的紧锁了起来。自打庆功宴上成康亲自动手诛杀诸方细作后,成康身上的暴虐之气,似乎日重于一日。难道,不知火所封印的传说中的暴虐之兽,已经复苏了?

      “圣女功成,圣皇殁,兽自毁元灵,焚尽安平,百里受殃,三载寸草不生。”

      想起了古籍中所书的内容,紫瞳哑然一笑,若真是麒麟复苏影响成康的内心的话,自己轻轻的一拍,怎可能换回成康的内心?

      想必,乱的就是成康自己吧……

      “主子,您出来了。”随身伺候成康的王府总管小多子见成康自伯乐楼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一边利索的为成康的香囊中换上新香,一边邀功,“按照主子的吩咐,我和石统领及林校尉都在外面侯着。按您的吩咐,没敢张扬,都在对面的茶肆喝茶。”

      抬头,却惊讶的发现了成康忘记戴上那银质面具,连忙提醒,“主子,您的面具……”

      “无妨。”挥了挥手,不同于日间与特使一道之时,此时此地,不戴面具,才是最好的伪装。

      两人走到了对街的茶肆,在等候的两人的对面坐下来后,石兴连忙为成康倒了一杯茶,歉声道,“民间粗茶,王……公子将就。”差点王爷二字顺口而出,不过好在及时的想起,连忙就给岳公子改了个姓。

      “王公子?呵,也不错么。”随口附和,算是应下了这新名字,摆了摆手说,“莫说是粗茶,四年前,我可是连圣,咳,生水都喝过。”仿佛被传染了一般,险些将昔日丑事脱口而出,为了掩饰,成康不禁轻咳了数声。

      “王公子,我们是回府?还是?”林平,乃是最初便跟随成康一同到达安平的旧人,为人非常谨慎,自打四年前成康遇刺在草原迷路十多日方回一事后,便一直跟随在成康身边,可谓寸步不离。

      “安平王爷初到,想必今日是不见客的。”仿佛在说着他人事般,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倒不如借机逛逛这广临的风土,我还从未游览过呢。”

      此言,倒不是成康虚言,十六岁之前的他从未跨出过皇城半步,出了就藩安平时匆匆穿过市街外,这倒真是他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接触到广临的地面。

      下

      “不若去逛逛寺院?”石兴提议道。
      成康淡然的摇头……小多子暗骂一声“一个笨蛋”。
      “要不去逛逛市集?”林平接着道。
      成康淡然的摇头……小多子暗骂一声“两个笨蛋”。
      “去逛逛书行如何?”石兴再问。
      成康淡然的还在摇头……小多子暗骂一声“真是一个大笨蛋。”
      “不如去看看武器?”林平再道。
      成康连头都懒得摇了……小多子暗骂一声“真是两个超级大笨蛋。”

      “主子,不如我们去看看,这儿的秦淮楚馆是如何风情?”为避免在街市上主子被这两个呆头呆脑的武人搞疯,小多子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提议,虽然他的提议依旧得到了两人的怒目而视,但天知道,其实每次,自己只是说出了主子的想法而已。

      “噢?”果然小多子一句,成康便提起了兴趣,“这儿最出名的是什么地方?”

      “公子……”

      “不用担心,本王公子只赏风情,不留风尘就是。石大人若不喜,先回去便是。”石兴一张口,成康便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一句话抢出,堵住了石兴的嘴后,转头看向小多子。

      机灵如小多子,如何不知道成康的意思,连忙回说,“若是秦淮风情的话,主子可以去春风楼,那的姑娘可说绝色,不过琴棋书画方面怕是入不了主子的眼。”

      “又非是寻花问柳,空有绝色总是失味。”

      “那便是燕歌轩,哪儿歌舞最长,定能和主子的意。不过,容色差了些……”

      “空有才艺,只得赏心,少了悦目,总也是失色。”摇了摇头,兴致仿佛被扫了大半,成康语气也有些不耐,“难道,这广临城内就无赏心悦目之处?”

      “这……有是有……只是……”小多子似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说。”

      “只是,是南风馆,怕主子不喜。”跟随成康多年,在常人看来神秘非常的冠玉公子,小多子却也在他到访王府之时得窥一二面,若以冠玉公子为准的话,想必南风馆中得比者难寻。

      “你这小子!”戏谑的抽出别再腰间的扇子,敲了一下小多子的脑袋,“我是去赏心悦目,又非是去苟且留宿,秦淮南风有何区别?”

      “奴才多想了。”连忙低下了头道歉,心中却是大大的喊冤,主子与冠玉公子交厚,乃是世人皆知的事儿,若是找女子寻欢还罢,可推说是为子嗣堪虑,若是男子,那……冠玉公子细究起来,跑得了王爷他,可跑不了奴才我呀……

      “还想什么!头前带路呀。”一扇子再次敲到了小多子的脑袋上,连忙抬头,看到成康三人已经站起身来,小多子连忙也站了起来,快走两步,在石林二人的怒目瞪视下,为成康引路。

      没有走多远,拐过了两个街巷,四人遍已到了挂有“青松雅座”的门前,和印象中的青楼不同,此处并没有立于门前招揽客人的人,门庭装饰的一如棋室茶馆,看的成康甚合心意。

      “真是不错……”如实的说出了心中所想,成康以扇有节奏的拍击着右腿,上下打量着门前,脸上也不自觉的挂着淡笑,如此放松状态的成康,一时让三人有些不适应。

      “主子,请……”虽然不愿但小多子仍然硬着头皮的,打扰了主子难得的雅兴,因为周围越来越关注的路人眼神,于是小多子决定,哪怕会因为打扰了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的雅兴,引发了严重后果,但为了主子的身份不暴露,更为了他自己的小命,怕,也要上了!

      “哦,进去吧。”被小多子打扰的成康,确实有些不悦,但敏锐如他,自然感受到了旁人的眼光,为避免睿智无双的安平王成为众人眼中的傻瓜,一步迈开,便跨进了门栏。

      “公子日安。”步入门庭后,立时一小厮打扮的人迎了上来,声音和气,却没有明显的讨好,“请问大爷是听曲、赏舞还是手谈?”

      “嗯?”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立时收敛,答道,“吟赋。”

      “小的知道了,公子请跟小的入内。”转身,便领着成康三人入内,拐过曲折的回廊,路过处,或琴或筝,或吟或唱,步步不同,室室各异。步上了楼,带入了廊尽头的一间门外,轻柔的敲了三下门,“玉公子,有位公子欲对诗赋。”

      “公子请。”一淡然,却带出一丝高傲的声音自门内传出,令成康对这稀奇古怪的待遇有些诧异,眉头也自觉的略靠近了一些。

      “玉公子的门,是要以‘诗词歌赋’四字做藏头一首,方得开的。”见成康诧异,想是不晓规矩,小厮便好心言道,“玉公子诗词歌赋都是好的,性格也是没话说的,只是稍微的清傲了一些。”

      “呵,有意思。”对此成康丝毫不以为意的,挥手挡下了正要为主子出气欲图开口呵斥的小多子,一手环抱,一手以扇子轻敲额侧。沉思了片刻后,猛的扇子一拍左手,“有了。”

      “诗记百世兴,词谱千秋情,歌颂万年业,赋为今朝行。”言罢,再无多言,片刻后,在成康的目视中,房门打开,一童子出现,向带路的小厮一点头后,恭敬的说,“公子请。”

      “诗词本是风雅事,贵在所好,汝等不好,便自行去寻些乐子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入,而在成康入内之后,门也应声关上,将余下三人,目瞪口呆的留在门外。

      步入房内的成康,却未能一见这位玉公子的庐山真面目,隔着珠帘,只隐约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

      “既请入室,又何必避而不见?”好大的架子,向来只有在外人面前耍架子的成康,今日倒过来,还真有一些不适应。

      “公子还未解释所做之意。”

      还真考上没完了……不觉间,成康也喜欢上了这种游戏规则,入乡则随俗,这点肚量还是有的,“国兴,诗方兴,方得写出诗的韵味,婉转则必词,虽词亦可大气豪迈,但豪迈的东西,个人还是喜欢简短的,多言而出的豪迈,在我看来,不过是啰嗦。”

      “公子真是一句打死了很多古人呀。”一直背对着珠帘的身影转了过来,虽只得隐约,却也感到举手投足此人气质极佳,“只是未知公子,何来如此自信?”

      “我又何须无此自信?那前朝古人,又哪个不是人?难道玉公子,喜好死人所言,更胜于活人?”被挑战的乐趣,让成康沉浸,百般无聊之下的他,喜欢上了变换各种身份,游戏于各种场所,无论何时,人前,他总是不落人后。

      “未尽一生,未知德行,诗词雅韵,看词,更看人。”一语而出,按下没说的是,你是否有德行配的上你的言辞。

      “世间岂有完人?公子怕是太执着于自己的幻想了吧。”语气之中锐气顿生,眼中神色也带出了戏谑,“若有如此完人,怕早就不堪俗世,深山远遁,岂有作品传世。”

      “如此言语,太过狂傲了。”语气中似乎带了一些不悦,也带了一些失望,“话不投机,公子还是请吧。”

      “呵呵,究竟狂傲之人,是我,还是你呢?”一再被挑衅,让成康因沉浸游戏之中而暂时生出的那少许的耐性顿然消失,向前跨了一步,“你我各执一思,你说不通我,我变不了你,应是平分秋色。为何临阵之时,却一副不愿共室的清傲之色?就未知,你这对诗,问的是才?还是问个顺心?”

      “不止狂傲,阁下还是咄咄逼人之人。”

      “承让,我不逼人人逼我,世道如此,一介俗人焉能免俗?”洒脱一笑,对于自己是俗人一点,成康很早就有认知,也从内心就压根没想过做清高之人,太过飘渺的东西,虽然令他向往,却也是他所不敢追逐的,不怕追不到,怕的是似有似无的牵肠。

      “公子真是与众不同。”沉默了良久,珠帘背后之人,终于撩开珠帘,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而另一方面,被成康丢在门外的三人,也在小厮的带领下,走到了旁侧的耳室,三人团坐在圆桌周遭,面对着桌上小厮送来的茶点,愣神良久。

      “殿下还会作诗?”石兴终于忍不住的打破了沉默。

      “应该会……吧……”林平似乎仍沉浸在讶异之中,若说安平王岳成康会杀人的一零一法门,他一定不会这么诧异!作诗……似乎离血腥的王者很远吧……

      “真是粗人!”虽然和两人一样的诧异,但小多子可不但是王府的大总管,也是王爷最亲近的身边人,怎么能在两个大老粗面前示弱呢,自然也要体现一下自己,“王爷深通兵法,时常参阅兵书法典直到深夜呢。”

      “兵书与作诗有什么关系?”林平没好气的看着这个时常攒等王爷,到一些不三不四地方去的家伙,不耐烦的说,“兵书我也是夜不离手,怎就没见我学会作诗?”

      “那是王爷天赋异禀!”被反驳的小多子连忙反击,虽然反击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你以为王爷和你这个大老粗一样,只看皮毛,王爷那是举一反三!举一反三你懂么!”

      “切……”再懒得理他的两人,索性不看他,互满了酒杯之后,对饮了起来,而无所事事的小多子,则支着下巴,透过窗子,欣赏窗下往来的人群。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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