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寸心微暖

23、大鹏一日同风起

　　马尾辫女生的热情被回头的一瞬间浇灭，楚君阳皱着眉头站在她身后。

　　马尾辫女生立刻汗毛倒竖，说话结结巴巴：“教、教官，我，我不是，我上课没看，我，我……”

　　楚君阳眉头紧蹙：“小说给我看看。”

　　“我，我没带手机来，训练不让带手机。”

　　楚君阳脸色一冷：“拿出来。”

　　马尾辫女生不知所措，哆嗦犹豫了一会儿，想起楚教官对手机携带要求并不严格，即使知道他们带了也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就从地上的外套底下摸出手机，找出《独活》，递给楚君阳。只见楚君阳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学员们一声不敢吭，只有面面相觑瑟瑟发抖。

　　几分钟后，楚君阳突然转身就走，同时对训练场另外一边的一个教官喊话，让他帮忙代课。马尾辫女生看着手机离自己越来越远，表情都快哭了。等楚君阳走出训练场，马尾辫女生忍不住抱怨：“怎么能这样，平时都不管的。”

　　另一个人从椅子上跳下来，拍着她肩膀道：“昨天才更新，7万字你今天就已经看完了，不是上课时间看就是占用睡觉时间看的，不没收你没收谁？”

　　这时候刚刚被托付代课了教官走过来，问了一下谁是郑菲菲，马尾辫女生答“到”，教官跟她说：“你们楚教官说了啊，明天早上五千米，你要是第一个回来，就到她办公室去拿手机。郑菲菲松了口气道：“楚教官还是我的楚教官。”

　　楚君阳其实没想没收学员手机，只是小说内容太过震惊。她训练的时候很认真，但是其他时候跟学员们打成一片，学员们聊的八卦什么的她都有了解，今天本来也就是随意听一耳朵，但是听到小说的内容，跟她的经历实在是太像。具体看的时候，她才发现，不止是像，而是一模一样！大框架有稍稍改变，比如说小说中的姐姐是被人收养了，但是里面涉及到的很多细节，比如颠覆特别行动队和联合调查处，几乎和楚君陶当时的做法一样。而且现实生活楚君陶的经历，小说中都安到了姐姐身上。

　　最重要的是，小说的最后，说是姐姐每天晚上会在杨城电视塔顶等待妹妹前来寻找，这是什么意思？小说中解释，因为杨城电视塔是宏国第一高塔，小说中的姐姐希望站的最高，让妹妹无论在那里都能看到。小说中特意提到，是杨城电视塔顶的户外观景平台，488米高，为什么说这个？

　　因为这篇小说是以“姐姐”的视角写的，对于细节的描写非常细腻，很多场景非常写实，像春运、体测等场景，让很多人都有共鸣，不仅让粉丝们猜测，是不是‘王不留行’的真实经历，同时小说中的那个‘部长’口诛笔伐，已经开始对号入座，但是因为是敏感言论，很多都被屏蔽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楚君阳打电话问楚君陶，结果一直没人接。

　　楚君阳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查这个王不留行的资料，结果虽然王不留行在小说网站是实名制，但是网站不肯泄露作者的个人信息。楚君阳心里很不安，时间越晚越是这样。刚想找连晟，连晟本人就神色沉重的出现在楚君阳的办公室里。

　　楚君阳很少见到这样的连晟，忧心道：“你怎么了？”

　　“楚楚，”连晟声音中充满痛苦和无力：“你，知道了吗？”

　　“什么？”

　　“是我。”连晟盯着楚君阳的眼睛，交织着绝望和希望，充斥着痛苦和恳求。

　　楚君阳看不懂这眼神，担忧的问道：“是你什么？”

　　连晟犹疑了一瞬间，道：“你还不知道？”然后他像是苦笑了一下：“要杀你的人，是我父亲啊。”

　　楚君阳脸上写满震惊，她很少有这样的表情，语气中也充满惊讶：“你，你不是比我大一岁吗？”

　　“那是我父亲为了让我早上学，改了信息。”秘密终于说出来，连晟反而有些坦然。

　　“你是说，要杀我的那个人，是连部长？”

　　“是的，君陶竟然没有告诉你。”

　　“楚君陶知道？！”楚君阳彻底惊了，疾言厉色道：“她怎么没有告诉我？！”

　　连晟愣了一下，略微无力的解释道：“她告诉所有人了，只是你可能没看懂。”

　　楚君阳再次陷入疑惑。

　　连晟：“那部小说，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全宏国那个级别的部长没几个，再加上年龄和地域，很明显就是我父亲了。”

　　楚君阳不是没看懂，也不是猜不到，而是根本就没猜，她想找楚君陶问。现在一时间得到这么多信息，让她陷入混乱。她不住摇头，连晟看她的状态，似乎在崩溃边缘，走上前想去安慰，楚君阳举手制止：“你是说，王不留行就是楚君陶？”

　　连晟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楚君阳问：“怎么了？”

　　连晟摇摇头：“没什么，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是查了发出那篇小说的IP，是我们实验室，才猜到是她的。”

　　“她还在杨城？！”楚君阳声音再次焦急起来：“她前天就给我打电话说她到家了！”

　　连晟不明所以：“她，昨天还去实验室了，因为实验室停电，她电脑关了没法远程操控，她特意去开的，应该就是为了发小说。”

　　楚君阳眉头深深皱起。

　　连晟犹豫了一下，说到：“你……你就在意，王不留行是楚君陶，和楚君陶没回家吗？”

　　“怎么了？”

　　“我父亲是那个一直想杀你的人，你……”

　　“他想杀，但是没成功啊。”

　　“你，你真的不在意……”

　　等了半天没等来连晟的下文，楚君阳接道：“不在意什么？不在意你父亲对我的杀意吗？在意啊。”

　　“不，我的意思是，我。”

　　“你怎么了？你也想杀我吗？”

　　“当然不，我是说，我父亲想杀你，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说出这句话，连晟眼中像是有希冀的星星在闪烁，星光闪闪，但微弱。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知道。”楚君阳无所谓的说到，旋即再次陷入有关楚君陶的思考。

　　连晟这边心里像是放了礼花一样，嘴唇都颤抖了，还努力压制的兴奋的表情，直到听到楚君阳自言自语：“楚君陶为什么骗我说回家了呢？”

　　连晟兴奋地信口回答：“可能是因为小说里的姐姐会在杨城电视塔等妹妹吧。不觉得君陶写的时候把自己当成姐姐了吗？”

　　“你是说，君陶晚上会去电视塔？”

　　“那可能是她想去玩？观景台……”连晟没说完，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接起来是连晟母亲惊慌的声音：“小晟！你爸爸不见了！”

　　“啊？”连晟不解，爸爸又不是小孩子，不见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篇小说，写的就是你爸爸！写了太多他做过的事，太详细，你爸爸的对头已经开始根据里面的线索调查，很多已经曝光了，他的团队一直在采取措施，他却突然不见了。你爸爸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他一直在想办法杀那个姑娘，小说里写……他，会不会……”

　　话没听玩，楚君阳转身就走，连晟紧随其后。听到这里，连晟终于明白连母的意思，她担心爸爸去杀那个比自己早五分钟出生的姑娘。楚君阳也明白了楚君陶的意思，发表小说，姐姐视角，留下悬念，在电视塔户外观景台等妹妹，这条信息不是给‘妹妹’留的，而是给连父留的，这个小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宽广的珍海广场上，耸立着杨城标志性建筑，杨城电视塔，仰头看去，是一轮清朗圆月，无暇清辉慷慨挥洒在大地上，像一泓清水，能涤去所有尘埃。

　　488米高的电视塔户外观景平台，齐腰的栏杆之外，就是488米的高空，上可一览稀星朗月，下可俯瞰浩浩杨城。由于这里收费不菲，再加上旅游淡季，没什么人。刚刚还有几对小情侣，几个忧伤的青年在这里登高望月，现在就剩下楚君陶了。今年杨城的冬天特别短，现下即使穿单衣都不冷，楚君陶的衣袖似乎特别宽大，站在微风中，飒飒摆动。她本人站在风里一动不动，既没有抬头看月亮，也没有低头俯瞰人群，似乎在思考，是风动，还是幡动。

　　忽然听得身后脚步声，楚君陶终于从自己的哲学思考中回过神来，转身面向来人。

　　来者是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剪裁非常得体的外套，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金边眼镜后一双锐利的眼睛，沉稳的迈着步子走来，在离楚君陶三米远的地方停下，开口声音浑厚：“你是王不留行？”

　　楚君陶非常礼貌地微笑：“我是。”

　　“97年3月17号7点5分在秋城医院出生？”

　　“没错。”

　　对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是连城琥，你小说中的部长。”

　　楚君陶愉快道：“我知道，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您。”

　　连城琥没什么表情，还是平淡的语气：“我来也是为了找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吧。”

　　楚君陶点头：“当然，不然我怎么把连部长引上这百丈高楼。”

　　连城琥有些疑惑，不过面上丝毫不露：“你想把我绳之以法吗？就凭你掌握的那些线索？还有那帮跟我作对的乌合之众？你很聪明，但不太了解这个社会。”

　　“您很了解，不过还是亲自来了。”

　　连城琥语重心长，像是对晚辈谆谆教诲：“我也不太了解，我亲自来，是因为，你提供的线索，确实能够把我钉死了，我来这里，亲自做最后一件事，只要这件事做成了，我什么结果无所谓。”

　　“您刚才还说，我掌握的线索不够呢。”

　　“呵呵，其实够了，足够把我送进监狱了，只不过，我不愿意只是被那些线索定罪，也不可能坐牢，所以我希望我的罪名，是故意杀人。”连城琥说到‘杀’字的时候，死死盯着楚君陶，似乎用目光就能把她戳个窟窿。

　　楚君陶丝毫不怵：“就为了虚无缥缈的卦象？”

　　连城琥竟然笑了，似乎很有成就感：“别说是预言卦象，就算是没有卦象，只要有一点挡路的苗头，我也要斩草除根。你不知道吧，连晟参加计算机竞赛的时候，唯一一个有竞争力的对手，就是我帮他清除的。虽然那个孩子的平均成绩比我儿子差多了，但是我要我儿子遥遥领先一枝独秀，我要所有高校所有大师一眼注意到我儿子，不能有任何干扰，所以我在那个孩子的午餐里，加了大量泻药，可是那个小孩实在是太坚强了，站都站不直了还要进考场，所以，我只能把他父母给他买来的蒙脱石散上，加了很多金属粒。肠胃出血，考场都没进去，呵呵呵。”

　　这件事楚君陶之前没查到，听到之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原来她姐姐不是第一个要被谋害的挡路人，前面已经不知道填了多少人命了。

　　看着楚君陶瞪大的双眼，连城琥笑得更得意了，眼中杀意更盛，配上一脸官方微笑，显得无比诡异：“那么，这位王不留行小姐，你也该让路了。”说着，一步步走近楚君陶，楚君陶只是负手而立，平静的看着连城琥。

　　连城琥走近，伸手，狠狠一推。

　　楚君陶肩膀上受力，随着连城琥的力道，翻出栏杆，从五百米的高空落下。

　　2019年1月17日，连成琥被抓，网络作家“王不留行”舍身取证。没法远程操控，她特意去开的，应该就是为了发小说。”

　　楚君阳眉头深深皱起。

　　连晟犹豫了一下，说到：“你……你就在意，王不留行是楚君陶，和楚君陶没回家吗？”

　　“怎么了？”

　　“我父亲是那个一直想杀你的人，你……”

　　“他想杀，但是没成功啊。”

　　“你，你真的不在意……”

　　等了半天没等来连晟的下文，楚君阳接道：“不在意什么？不在意你父亲对我的杀意吗？在意啊。”

　　“不，我的意思是，我。”

　　“你怎么了？你也想杀我吗？”

　　“当然不，我是说，我父亲想杀你，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说出这句话，连晟眼中像是有希冀的星星在闪烁，星光闪闪，但微弱。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知道。”楚君阳无所谓的说到，旋即再次陷入有关楚君陶的思考。

　　连晟这边心里像是放了礼花一样，嘴唇都颤抖了，还努力压制的兴奋的表情，直到听到楚君阳自言自语：“楚君陶为什么骗我说回家了呢？”

　　连晟兴奋地信口回答：“可能是因为小说里的姐姐会在杨城电视塔等妹妹吧。不觉得君陶写的时候把自己当成姐姐了吗？”

　　“你是说，君陶晚上会去电视塔？”

　　“那可能是她想去玩？观景台……”连晟没说完，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接起来是连晟母亲惊慌的声音：“小晟！你爸爸不见了！”

　　“啊？”连晟不解，爸爸又不是小孩子，不见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篇小说，写的就是你爸爸！写了太多他做过的事，太详细，你爸爸的对头已经开始根据里面的线索调查，很多已经曝光了，他的团队一直在采取措施，他却突然不见了。你爸爸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他一直在想办法杀那个姑娘，小说里写……他，会不会……”

　　话没听玩，楚君阳转身就走，连晟紧随其后。听到这里，连晟终于明白连母的意思，她担心爸爸去杀那个比自己早五分钟出生的姑娘。楚君阳也明白了楚君陶的意思，发表小说，姐姐视角，留下悬念，在电视塔户外观景台等妹妹，这条信息不是给‘妹妹’留的，而是给连父留的，这个小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宽广的珍海广场上，耸立着杨城标志性建筑，杨城电视塔，仰头看去，是一轮清朗圆月，无暇清辉慷慨挥洒在大地上，像一泓清水，能涤去所有尘埃。

　　488米高的电视塔户外观景平台，齐腰的栏杆之外，就是488米的高空，上可一览稀星朗月，下可俯瞰浩浩杨城。由于这里收费不菲，再加上旅游淡季，没什么人。刚刚还有几对小情侣，几个忧伤的青年在这里登高望月，现在就剩下楚君陶了。今年杨城的冬天特别短，现下即使穿单衣都不冷，楚君陶的衣袖似乎特别宽大，站在微风中，飒飒摆动。她本人站在风里一动不动，既没有抬头看月亮，也没有低头俯瞰人群，似乎在思考，是风动，还是幡动。

　　忽然听得身后脚步声，楚君陶终于从自己的哲学思考中回过神来，转身面向来人。

　　来者是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剪裁非常得体的外套，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金边眼镜后一双锐利的眼睛，沉稳的迈着步子走来，在离楚君陶三米远的地方停下，开口声音浑厚：“你是王不留行？”

　　楚君陶非常礼貌地微笑：“我是。”

　　“97年3月17号7点5分在秋城医院出生？”

　　“没错。”

　　对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是连城琥，你小说中的部长。”

　　楚君陶愉快道：“我知道，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您。”

　　连城琥没什么表情，还是平淡的语气：“我来也是为了找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吧。”

　　楚君陶点头：“当然，不然我怎么把连部长引上这百丈高楼。”

　　连城琥有些疑惑，不过面上丝毫不露：“你想把我绳之以法吗？就凭你掌握的那些线索？还有那帮跟我作对的乌合之众？你很聪明，但不太了解这个社会。”

　　“您很了解，不过还是亲自来了。”

　　连城琥语重心长，像是对晚辈谆谆教诲：“我也不太了解，我亲自来，是因为，你提供的线索，确实能够把我钉死了，我来这里，亲自做最后一件事，只要这件事做成了，我什么结果无所谓。”

　　“您刚才还说，我掌握的线索不够呢。”

　　“呵呵，其实够了，足够把我送进监狱了，只不过，我不愿意只是被那些线索定罪，也不可能坐牢，所以我希望我的罪名，是故意杀人。”连城琥说到‘杀’字的时候，死死盯着楚君陶，似乎用目光就能把她戳个窟窿。

　　楚君陶丝毫不怵：“就为了虚无缥缈的卦象？”

　　连城琥竟然笑了，似乎很有成就感：“别说是预言卦象，就算是没有卦象，只要有一点挡路的苗头，我也要斩草除根。你不知道吧，连晟参加计算机竞赛的时候，唯一一个有竞争力的对手，就是我帮他清除的。虽然那个孩子的平均成绩比我儿子差多了，但是我要我儿子遥遥领先一枝独秀，我要所有高校所有大师一眼注意到我儿子，不能有任何干扰，所以我在那个孩子的午餐里，加了大量泻药，可是那个小孩实在是太坚强了，站都站不直了还要进考场，所以，我只能把他父母给他买来的蒙脱石散上，加了很多金属粒。肠胃出血，考场都没进去，呵呵呵。”

　　这件事楚君陶之前没查到，听到之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原来她姐姐不是第一个要被谋害的挡路人，前面已经不知道填了多少人命了。

　　看着楚君陶瞪大的双眼，连城琥笑得更得意了，眼中杀意更盛，配上一脸官方微笑，显得无比诡异：“那么，这位王不留行小姐，你也该让路了。”说着，一步步走近楚君陶，楚君陶只是负手而立，平静的看着连城琥。

　　连城琥走近，伸手，狠狠一推。

　　楚君陶肩膀上受力，随着连城琥的力道，翻出栏杆，从五百米的高空落下。

　　楚君阳赶到电视塔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楚君陶从观景平台，翻出栏杆坠落而下，宽大的白色裙袍，在空中轻飘飘的像空中坠落的雨滴。这雨滴没落在地上之前，先砸在楚君阳心上。楚君阳那一刻脑袋嗡的一声，除了猎猎风声什么也没了，浑身气血倒流，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她从来没有这样着急而无措过，眼睁睁看着那道白影划过空中，那一刻，她听到世界崩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