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李漠》物生稀

6、第 6 章

　　远远的，李漠便看见了一座气势宏伟的城墙在宽广的天空下傲然屹立，仿佛天地间再无何物能与之争锋，血染长城沙，马踏征人骨，这便是一县之城的外城墙，李漠心中油然产生一股敬意，

　　可是，当他们逐渐靠近，看得越来越清晰时，李漠才发觉眼前的这座城墙与他所想的样子完全不同。也许在几十年前这里也曾裕血奋战，但现在墙体磨损严重，最高处插的旗帜摇摇晃晃倾斜着。城门最右边的一面墙体竟然塌了一部分，掉落的石块散乱分布在地上，也没人管，显得凌乱又有几分萧条。

　　李漠还是有些失望的，这城墙远处看一幅雄伟壮观的样子，但近看却如此破败不堪。像一个垂暮的老人，经历过无数波澜壮阔的生活后，终于安静下来，只用一副空空的骨架表明他曾热烈过的痕迹。这座城墙如今这样的光景，充其量只能称之为一个县城的关卡吧，真正的防御功能早已消失殆尽。

　　不过，也说明这里很久没有过战乱了，是件好事。

　　眼看到了城门口，李漠收回心中的叹息，开口道:“阿牛哥，快到了，你放我下来吧！”

　　阿牛略蹲了一下，李漠顺势跳下去，没曾想又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李漠已经对自己的丢人行为产生了免疫力，脸不红心不跳的直了直身，轻轻咳嗽了一声。

　　“走吧！”

　　阿牛依旧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看见了没有。

　　俩个人递上进城文书，排着队进了城。

　　走过厚重的城墙，却是另一番世界，吆喝售卖声不绝于耳，商户林立，人群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摊位入目可即，李漠有一瞬都差点忘了这是在一切条件都如此落后的另一个时空。

　　在众多的摊位里最多见的是粮食摊，小米，高粱，黑豆，红薯，土豆等随处可见，而绿油油的蔬菜却是少之又少，偶尔有的，也只是在粮食的旁边放着几颗大白菜或几个大南瓜，其它菜类基本没有。

　　李漠听阿牛提到过一次，这个地方的蔬菜种类本来就很少，再加之有很多从异域传来的菜种都被大酒楼把控在手里，以至于寻常百姓家的餐桌上几乎一年到头看不见几次绿菜。

　　还有几个摊位上挂着整只的猪和羊，买肉的人指定哪块就割哪块。李漠咋舌，这倒是货真价实，再不怕黑心商贩用假货代替了。

　　李漠眼珠四处乱转，努力把自己没见过的新奇物事都记入脑海中。

　　在闹市里刚走一段路，阿牛便止步不前，李漠随着他的视线一扭头，就看见了一块朱红色牌匾，上面用黑墨浇筑了三个大字，‘留涎楼’，牌匾四周的框是暗金色的，这种组合了好几种颜色的色彩非但没让人觉得色彩繁杂，反而使整块扁看起来及其厚重，不用进去都能感受到这座酒楼的神秘和高级。

　　“阿牛哥，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了”，李漠习惯一个人去处理事情，有相熟的人在身旁他会觉得别扭。

　　阿牛略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个字：“好”，然后便背过身去了离酒楼不远的一个角落处。

　　李漠并未瞧见阿牛的眼神，大踏步向内走去。

　　走上三阶阶梯，便是宽敞而整洁的大厅，特别奇怪的是大厅正中央竟是一片圆形绿色田地，只有侧方靠窗的位置才寥寥无几放着几张桌子，每一桌都被松竹屏风隔开，墙壁上挂着梅兰字画，颇有些墨香风雅的味道。桌子虽少，却都是有人的，他们大都俩俩相对，手上握着茶杯，头面向窗外，身上着着绫罗绸缎，看样子都是些身份不一般的公子们。

　　李漠见并没有人出来招呼自己，又往那片绿色的圆圈走近几步，这才知道里面居然种着菜，有一条用黑色木炭组成三指粗的弯型弧线将圆圈分成俩半，一半种着韭菜，一半种着香菜，俩块对称的田地中间又各藏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点，同样是一小撮木炭，俩个黑色圆点遥遥相对，整体看上去竟有些太极八卦图的味道。

　　大大的厅堂，雅致的隔间，绿色的菜园，竟然还出现道家的太极元素，这一切怎么如此奇怪呢？

　　正愣神间，终于有一个穿着灰色罗衫，戴着方巾帽的小二笑盈盈走过来，虽然在笑，但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这位客官，您坐楼上雅间还是大厅呢？”

　　李漠客气回到：“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手里有个菜方子想出卖，麻烦小哥帮我传一下。”

　　可惜小二并没有领略到李漠的客气与尊重，眼底的嘲讽就差直接说出来了，“那您可没来对时候，我们掌柜的不在。”

　　李漠：“那请问你们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我再来找他？”

　　小二最见不得这种破落户义正言辞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这下连笑脸都懒得装了，“掌柜的行踪怎么会让我知道，您可别难为我了。”

　　李漠之前看到那抹嘲讽后本就不舒服，现在又被呛了一下，一时间竟冒了些犟脾气：“那我就坐这等，等他回来。”

　　小二：“哎，您可别坐这呀，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呀！”

　　李漠：“我怎么就不能坐这里？”

　　这穷酸乞丐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小二觉得自己该展示一下威风了，他抹起袖子，双目一瞪，“这位客官，你瞧你穿的这幅寒酸样，我没在第一时间把你赶出去已经对你够客气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不就是想要口饭吗？告诉你来错了，东小街那聚贤楼才是你该去的地儿”。

　　李漠看了看自己破了好几个洞的长衫，心中了然，气愤道：“本以为你留涎楼这么高级的餐厅，不会以外貌着装评判一个人，但是我想错了，这般狗仗人势，今天便算是长见识了，有本事你们别后悔。”

　　小二气笑了，“就你？让我后悔？下辈子吧。”

　　“你再说一句试试！”李漠身后传来深沉厚重散发着浓浓冷意的声音。

　　小二看了一眼便浑身僵硬，这个人虽然也是一身破洞衣服，但身材高大，肌肉壮硕，眼神冷的像块冰，整个人像只暴怒的老虎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把自己撕个粉碎。

　　小二缩了缩身体，“掌柜的去给东家送账本了，昨天刚走，恐怕短时间回不来，你们要等便等吧。”说完便急匆匆离开，好像身后真的有只老虎一般。

　　见阿牛还要追上去，李漠赶紧拉了一把。

　　“阿牛哥，这家不适合，我们去聚贤楼吧” ，李漠想及时止损，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好。”阿牛收起拳头，“你没事吧？”

　　这一刻李漠有点想哭，不过他掩饰的很好，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街上，俩个人一前一后，阿牛在前面默默的挡开所有可能会冲撞到李漠的人流，李漠看着前方肩宽背阔的背影，陷入沉思。刚刚在留涎楼里，如果在苗头刚不对的时候就转身离开，必然不会再发生后来的争吵，可自己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小二那毫不遮掩的歧视让他埋在心底的很多记忆再次翻涌出来，心忽然被刺痛了一下，那一瞬间，他无法保持冷静了。

　　……

　　“喂，你听说了吗？他妈妈是那个。”

　　“这谁不知道啊！他自己都爬上男人的床了。”

　　“啊？不是吧！他看起来也不是……”

　　“什么不是，我哥哥亲眼看见的，有个男人在他家楼下对他拉拉扯扯，亲呢不已，那还能有假”

　　“咦!好恶心啊！”

　　……

　　李漠躲在角落里，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他那时候想，这就是世界末日的感觉吧！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完蛋了，一切都再也难以挽回了……

　　刚刚，就在小二眼里渗出嘲讽与傲慢的那一刻，李漠似乎又体验到了那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考虑后果的第一反应，就想去争执。

　　结果。

　　被羞辱的更惨了……

　　不过这一次，李漠看了一眼前面的人，这冰冷的冰窖里，似乎不再那么，那么冷。

　　难道这就是有人陪伴，有人保护的感觉吗？好像有些奢望能和这个人成为一家人了呢！

　　李漠使劲甩了甩头，赶紧把这种想法泯灭，依赖别人，就意味着要失去自己，这个男人注定要离开，要是上瘾，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现在的李漠还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了，就不是想让它消失就能消失得了的。

　　……

　　“阿牛哥，你放松点，这是集市，不会有危险的。”前面的人凶悍瞪视着周围，硬是把人逼的不能靠近他们十步之内。

　　阿牛瞬间收起冷硬的气场，挺直的脊背柔软下来。在战场上习惯于用这幅严肃面容去对待敌人，这会人一多，又不自觉气场全开。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南小街，向前走大概四五里路，就到了南小街尽头，然后向右拐个弯就是东小街，那聚贤楼便是东小街第一家饭庄。

　　李漠站在聚贤楼门口，大门敞开，一眼便能看清里头的情况，聚贤楼里摆了不下二十张桌子，可只在墙角处坐了三桌客人。

　　这一回李漠带了阿牛一起进去，留涎楼的遭遇让他觉得，还是带上阿牛这个人形保镖比较好些。

　　刚踏上聚贤楼的地板，就有小二迎上来，“二位客官，请问有什么事呢？”他没说里边请，只问有什么事，因为明显的，李漠他们看起来真不像是来吃饭的。

　　“我手里有一个做菜方子，保证是新颖能招揽大量食客的好方子，想跟你们掌柜的做笔生意，你看能否让我见他一面。”这一回李漠直接亮出了底牌，再被人无故撵出去，自己都没处去哭。

　　“哦，小哥儿是来卖方子的呀，”小二惊讶了一下，但转瞬即逝，“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掌柜的。”

　　看得出来，这小二没有任何伪装，他是真的信了李漠。

　　不知为何，李漠脑袋里竟然冒出一句话，“东小街的聚贤楼才是你该去的地儿”，这话倒是没错的。俩个不同的小二造成了俩家酒楼在未来几十年内完全不同的发展格局，一切似乎都自有定数。

　　不一会，就见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国字型脸，胡子刚好在下巴露出一截，眼神在阿牛和李漠身上滴溜溜打转，一幅精明的样子。“你，真的有好的方子？”他是对着阿牛说的，以为阿牛才是卖方子的人。

　　李漠上前一步，“掌柜的，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谈，请借你们后厨一用，我把东西做出来，您觉得行，我们就做这笔生意，不行的话，就当卖您个人情，这方子免费送给贵酒楼，您觉着如何？”

　　掌柜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李漠身上，一脸惊讶，怎么是这么小的哥儿？罢了罢了，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再赚不了钱，主家恐怕要怪罪下来。管他是谁呢。

　　“好，我先看东西再说话，哥儿请。”

　　李漠跟着掌柜来到后厨，这后厨很大，靠墙处并排陈列着五六个灶台，可现在只有一个起着火，灶台旁站着几个戴着白色方巾的厨师，后厨正中间摆了一条长长的木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食材。

　　“掌柜的，我做菜的时候，除了你，请其他各位都出去一下，我不想过早的泄秘。”

　　“好，外面的菜都上全了没，”掌柜的问一个年纪稍长的厨师道。

　　厨师：“回掌柜的，都全活了。”

　　掌柜的：“你们都出去一下，新客人来时好生伺候着，让他们稍等。”

　　硕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阿牛，掌柜的和自己三个人。李漠没再废话，从长桌上一个盆里捞出三只土豆，这土豆都是刮好皮的，正好省了自己刮皮的功夫。

　　李漠来到案板前，聚心凝神，开始切土豆。

　　切土豆可是个最显刀功的精细活，李漠曾经帮后厨切了无数次配菜，刚开始不知道被掌厨的秦哥骂了多少次，太粗，太细，不匀称，都会被那个一米八大个的汉子无情数落。可随着李漠渐渐上手，秦哥除了时不时的撇嘴，竟然还会偶尔指导几句。

　　李漠要做的这道菜叫做洋芋擦擦，这是前世北方地区特色性美食，虽然操作简单，但显然这里尚且没有。李漠钻了个空子，他今天就是要用这简单的土豆去做出诱人的美味。

　　正宗洋芋擦擦所用的土豆本是要用专门擦细片的工具片成细片，正常的宽度应该像一个瘦弱姑娘的小指头那么宽，一个指节那么长，可当下手里没有任何工具，所以只能凭刀功切成丝状，这也是一种做法，但不同的粗细口感是不同的，既不能像我们平时所吃的土豆丝那么细，没嚼头。也不能太粗，不好入味。李漠冷静的执起刀，神态严肃，刀尖在指间流转，几瞬之间，土豆便落成了大小均匀，整整齐齐的丝状。

　　“掌柜的，请帮我拿些白面”，李漠开口道。

　　掌柜听到李漠喊他，这才收回一脸呆滞的目光，这小哥儿的刀功快能及得上店里大师傅了，看来自己今天是遇到宝了，掩去心中的窃喜，掌柜连忙去一处木柜子里抱出一袋白面。

　　李漠舀出一勺面，均匀洒在切好的土豆上，又洗了几根豆角切成丁，将豆角、面粉和土豆共同搅拌起来，锅里的水已经烧开好一会了，放入蒸笼后把搅拌好的土豆豆角铺满整个蒸笼，盖上锅盖，最重要的一步便算是完成。

　　等待土豆蒸熟的过程，就要调汁了，这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古国饮食，最讲究色香味俱全，调味料做好了，这道菜便成功了大半，李漠来到木桌旁，选了俩个又大又红的番茄和一根嫩绿的青椒，抬眼便看到掌柜肉痛的眼神，李漠知道这些蔬菜估计极其珍贵，所以只能更加用心做好这道菜，让掌柜的觉得用些昂贵蔬菜也值得了。李漠凝了神，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佐料上。

　　首先拿出秘密武器，生姜，这是某一天阿牛从山里挖回来的，本打算去卖给县城的医馆，李漠知道生姜是好东西，就留下俩块。这个时代人们知道生姜能入药，偶尔采摘到大多卖到了医馆，很少有人知道这么辣的东西还能用来做饭。

　　将生姜洗干净，刮去皮，切成碎丁备用。然后将青椒去芯，与番茄一起清洗干净，再将一整个番茄焯水沥出，番茄皮便轻而易举剥落下来。

　　青椒切成玉米粒大小装碗备用，番茄弄碎再捣成泥状。锅里添上热油，先放入切好的葱和姜，炸至香味爆出，再放入青椒和番茄泥，用木铲翻炒片刻，洒入食盐，等番茄沥出水来，盖上锅盖炖一小会就可以出锅了。

　　装洋芋擦擦的盘子也得装饰一下，李漠环顾一圈，注意到了角落的一个木篮子，篮子被一块麻布盖着，可盖布的人当时估计有些匆忙，让里头的东西露了一角，那似乎是——黄瓜。

　　在掌柜的大吃一惊的眼神下，李漠喜出望外奔向了黄瓜。

　　看样子是刚摘不久的黄瓜，水灵灵的，刺很长，拿在手里竟然有些刺痛，李漠知道这大概就是一般人家无法吃到的“大酒楼特有”，将黄瓜清洗干净后，斜着切去首尾，接着开始切片。

　　用来装饰的黄瓜在切片时要下些功夫，第一片只能切四分之三，第二片全切断，如此一来黄瓜就形成了有缺口又不分离的咬合状切片，按这种方式切掉俩跟黄瓜，李漠估摸着够了，然后开始把切好的黄瓜交叉连接起来，在盘子边缘围成一个花环，盘子虽然是陶瓷类，但却是非常暗的棕灰色，作一对比，愈发显得边缘一圈嫩绿的黄瓜晶莹剔透。

　　这一连番动作下来，掌柜剧烈跳动的心脏总算安安稳稳回到了心窝里。那黄瓜是主家专用的，少了一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洋芋擦擦终于能出锅了，李漠打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浓厚的麦子香味飘进鼻孔，嗯，真香，李漠默默感叹道。

　　将黏在一块的洋芋擦擦挖在一个盆里，倒上刚做好的番茄青椒酱，用筷子用力搅拌起来，直到洋芋擦擦变成容易入口的小块状，这时候洋芋擦擦颜色已经很漂亮了，红软的番茄酱包裹着淡灰色的土豆，缝隙里夹杂着绿油油的青椒，掌柜只是看着都觉得胃口大开。

　　最后一步，装盘，将搅拌好的洋芋擦擦装进小碗里，压平整，然后倒扣在已经摆好黄瓜的盘子里，小心翼翼拿出碗。

　　总觉的还缺点什么，李漠站在原地将厨房环顾了一圈，在闲置灶台上找到俩根胡萝卜，于是又雕了俩朵极小的玫瑰花样的胡萝卜花摆在洋芋擦擦上，于是，一份卖相极美的洋芋擦擦新鲜出炉。

　　“这，这得卖多少钱啊，”苏掌柜激动不已，只是看这卖相，他都觉得酒楼有希望了。

　　李漠递上筷子，“苏掌柜，您先品尝一下，”掌柜故作镇定，双手接过筷子，像是不忍心破坏美感，只从盆里剩下的洋芋擦擦里举起一块，小心的放入嘴中。

　　苏掌柜嚼着嘴里从未见过的吃食，软糯可口的感觉先是让他惊讶了一下，随即，番茄的清香和青椒的微辣在口中爆裂开来，刺激的咽喉想快点把这美食吞下肚，又嚼一下，这回是什么略有质感的东西被咬到，细细一想，这不就是被切成块，蒸的烂软的的豆角吗？苏掌柜慢慢咽下嘴里的吃食，眼睛看向李漠，带上了几分敬佩庄重的色彩。

　　“敢问小哥儿，是否愿意来我这掌厨，我可以给您弄一个单独的庖屋，价钱我们好商量。”他知道哥儿一般不愿意抛头露面，所以出此下策。

　　“感谢苏掌柜台爱，我这次过来只是卖一个菜方子，如果您喜欢这道菜就买下来。如果不喜欢，反正您已经看过整个过程，就当我把这方子送您了。”李漠客气说到。

　　苏掌柜也是个人精，即使不能把人留下，也万万不能不给人面子。“哥儿太客气了，不能请到您是我们酒楼没福气，这个方子我买了，哥儿觉得六十俩银子如何？”苏掌柜一口气报了高价，却还是小心翼翼看着李漠，这小哥儿肯定还有更多的本事没拿出来，笼络住这个人，可比六十俩重要多了。

　　李漠听到的钱都是以‘文’来计算的，一下听到六十俩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就侧过头去看阿牛，阿牛轻轻点了点头，李漠明白了。

　　“行，感谢掌柜的厚爱，就六十俩。”

　　苏掌柜递给李漠用棉布袋装的一袋钱，另外还加了一袋水灵灵的豆角。

　　李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掌柜的厚道，下次卖方子我一定还来找您”。

　　“哎，好嘞，您慢走。”苏掌柜笑开了花。

　　李漠和阿牛离开后，苏掌柜赶紧招来贴身侍从吩咐道：“赶紧，乘热着把菜给主家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