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十章 ...
-
见识过姜有月驾驭九龙战车的本事，我不再天真地以为他是那个血池里柔弱可欺的囚犯。神龙高傲，实力强悍，非心悦诚服绝不低头，姜有月却能使九龙同时为他一人拉车，显然，那些神龙们认为他当得起这份荣耀。
我全盛时期，大概可以与一头神龙拼个两败俱伤；加上獠牙的话，干掉两条神龙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可能。至于现在嘛，一百个我都不够神龙塞牙缝的。
1个姜有月＞九条神龙＞九百个沈兮。
妈的，我好菜……
话说回来，那古怪的皇城大阵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困住姜有月。一山更有一山高么？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在姜有月之上，至少还有一个布下皇城大阵的人比他厉害很多。
脑子里全是这些实力对比，越发显得我现在菜得要死。
柔丝杀伤力巨大，可是一旦对方将妖力仙力遍布全身，我那点可怜得近乎没有的妖气根本就无法进一步推动柔丝给予对方有效的杀伤。这也是我累死累活都伤不到夏无涯的原因。简言之，我只能欺负那些比我妖力弱，或者毫无防备的人；比我妖力强的，想都不用想。
感应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妖气，我抑郁得想哭。
这世界上，不会有比我妖气更弱的妖精了。
脑海里转过这么多个念头，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夏无涯拿着一条沾湿的手巾轻轻擦着我脸上的胭脂，想到昨夜在罪孽塔前看见姜有月的时候脸上带着这些丢人的女儿妆，我心里就升腾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暗恼。
一只信鸽扑棱棱地飞进窗子，落在夏无涯肩膀上咕咕地叫。夏无涯眼中闪过一团炫目的光芒，伸手就将那小小的卷轴夹在手指间，轻轻地展开。
夏无涯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底的喜悦掩饰不住。他像个孩子一样对我搂搂抱抱，“沈兮，沈兮，有月君竟然收了我的拜帖！七千万拜帖，有月君只收了三张。一张来自妖魔界的水族圣殿，一张来自仙界新上任的仙帝。”夏无涯晃了晃手里那只小巧精致无双的卷轴，得意地说，“这是第三份。”
卷轴内，一只金光闪闪的弯月印记照得我神情恍惚。让我更加恍惚的，是印记前面的蝇头小字，依稀有些“安好”，“为父”，“受苦”，“吾儿”的字眼。
“仙帝，和姜有月感情很好吗？”我涩涩地问。
“在仙界，“帝后”就是指有月君。日月同辉，在仙界的意思，就是仙帝与帝后一同出现。虽然他们在天河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可是我相信，父皇遇害，有月君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夏无涯眼中闪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可怜的娃，盲目崇拜啊，似乎，姜有月在夏无涯心目中就是无比完美的存在。姜有月啊姜有月，你到底祸害了多少人。
我不忿地瞥了那精巧的卷轴一眼。
夏无涯宝贝地将卷轴小心地卷好收起。
我红果果地鸡肚了，老子露了好半天大腿，都不见夏无涯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迷恋的表情，“夏无涯，卷轴拿过来给我再看看吧？”
夏无涯不疑有他，重新将卷轴拿出来。
我不雅地挥舞着爪子将那送信的鸽子赶走，展开卷轴，向两边一撕——“刺啦”一声令人心情极爽的布帛撕裂声传来，虽然有些短暂，但是却很带劲。嫌不够，我将那已经破成两半的卷轴换了个方向，重新撕了一次，直至那卷轴在我手里彻底没了形状。
夏无涯呆滞状看着我。
我将手里的碎片往空中一抛，挑衅地看着夏无涯。我就是想叫你见不成姜有月，怎么着吧你！
夏无涯什么也没说，脸色如常，只是他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冷了。
撕烂夏无涯卷轴的后果很严重，夏无涯很生气。一整天我都像个狗腿子一样跟着夏无涯跑前跑后，端茶送水，捶背捏肩，就差跪地求饶了。
夏无涯的反应无比冷淡，我险些怒极攻心扯着嗓子大骂夏无涯你个ＥＤ货。
本以为他再过一会儿就会跟我和好，结果是我低估了夏无涯的别扭程度。从早上直至傍晚，这家伙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姜有月在他心里竟然有这么重的地位。
太阳偏西，越来越沉，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天黑以后，似乎可以进入月宫所在的那个空间。
我握拳，翻墙出了沈府，叫了辆马车直奔北城门。
皇城北城门今天比昨天热闹了一些，昨天这里光秃秃地一个活人都没有，今天多了一干兵将站岗巡逻。昨天，应该是特意将这些普通人支开了吧。我猜测着，手指摸到那片白龙鳞片。这东西，我昨天从那个空间里出来之后就自动落进我荷包里了。今天再拿出来，不知道还管不管用了。万一这东西是一次性的东西我就惨了。
北城门再度出现了翻滚的岩浆一样的东西，妖气四溢。
那些守门的士兵都是些凡人，他们什么吗时候见过这种恍若修罗地狱入口般的景象，当场就吓呆住了。
我趁机冲进北门。
昨日经历过的那种烧灼而死，死而复生的感觉再度出现。
辨认了一下方向，我冲着那个散发着荧光的宫殿的地方狂奔而去。
月宫。
嫦娥石化成的人像依旧立在光溜溜的石台上。我朝嫦娥微鞠一躬，略略表示了下对死者的敬畏。绕过石像，一脚踏入正殿，另一只脚怎么也迈不动了。
大殿里云气缭绕，一名浑身都白嫩如玉的少年披着一件已经滑落到腰部的中衣，两条令人飚鼻血的大腿分得很开，线形美好的臀部正对着我，少年脸上的表情是苦闷与极乐相交杂的矛盾。
与情不自禁的少年相比，那个安然地坐在榻上享受服务的人则显得极为不和谐——姜有月——衣物还很整齐，至少上衣完整，连鞋子也没脱。少年卖力的动作似乎没有给他带来半点激情。
小沈兮不争气地立起来，我盯着少年的屁，股凝视了很久。
察觉到这样看墙角不对，我慌慌张张地就往外退。
脚后跟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响声虽然不大，可是在这寂静无比的空间里，这样一声足以传出很远了。
我没命地逃。
还没跑下第四个台阶，身后就伸过来一簇头发，在我腰上缠了两圈。一股大力将我扯回去，我低垂着脑袋，祈祷姜有月没有认出我。
“不知獠君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说话的是那白玉般的少年。
我奇怪地去看姜有月，他表情僵硬，手指掐着白玉少年的腿根处，沉默不语。
“獠君，您到月宫来，难道就想看看我与我家主人逍遥取乐？”白玉般的少年显然很不爽，估计换我也会很不爽，做得正“嗨皮”被人打断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咳咳咳咳，”我干咳，干笑，“我不小心把夏无涯的卷轴撕烂了，来讨张新请帖。”
“‘请’帖？？？”少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家主人从不‘请’人。”
我尴尬地四处看，就是不敢看姜有月的脸。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我的，先是在妖魔界和他勾搭了一腿，到了凡间又勾搭上了他儿子。现在，我为他儿子要请帖，却撞破了他和白玉美人的好事。倒霉啊倒霉！！！我内心呐喊道。
“吃……过了没？”姜有月问，手指从白玉少年腿根处挪开，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挡着将少年从身上放下去，“乖，穿好衣服，叫其他人给客人准备茶水。”
o(╯□╰)o！！！客人！！！
我？？？
“那个……请帖……”
“我给你。”姜有月爽快地答应，却没有一丝儿写请帖的动作。
白玉少年哀戚地搭好衣服，“早知道就不让您去妖魔界了，竟然招来一个死狐狸！”少年一点都不避讳地冲我抛了个白眼。
弱弱地反驳，“我不是狐狸。”
姜有月浅笑。
少年脸色更黑了，掳袖子就要冲过来。
“白。”姜有月喊了一声。
怒火中烧的少年蔫蔫地收手，不情不愿地朝外走，“知道了，我去泡茶，我会去通知其他人准备饭菜的。”
白玉美人走了。
空空如也的大殿里就剩我跟姜有月两个活人。
姜有月说，“坐。”
我搬来一个石头板凳，坐好。
姜有月问，“你怎么来了？”
我纠结了老半天，又说了一次，“我不小心把夏无涯的卷轴撕烂了，来讨张新请帖。”
姜有月哦了一声。
然后我们俩就像两尊石像一样大眼瞪瞎眼枯坐了不知多久。
白进来奉茶，我一杯接一杯地喝。
姜有月端着一杯，茶凉了换热的，又凉了再换，反复换了数趟茶水。
最后是流水宴，很丰盛。
水龙吐息，托着那些盘碗碟杯流水一样从眼前缓慢地“流动”过去。
我闷头吃，姜有月连筷子也不动。
吃饱喝足，我问，“您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请帖啊……”
姜有月像是睡梦中被惊醒的人一样，轻微哆嗦了一下，然后回神，“哦——请帖。白，去拿纸笔。”
白玉少年几乎是将纸笔摔在桌案上的，他看我的眼神直喷火苗。
姜有月落笔，在那绸缎卷轴上写了个“请”字，然后就停笔不写了。
忽然，姜有月转身，定定地看着我，“沈兮，你说我该怎么写这请帖？”
我哪儿知道。
“我不想见夏无涯。”姜有月停笔，径直将那笔放下。偌大的丝绸底子的卷轴上只写了个不大的请字。
我急了，抓着姜有月的手，“不行！你说要给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大胆！”
“大胆！”
白玉少年与大殿里另一名高挑少年同时怒喝。
白玉美人气得直抖，怒指我，“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家主人没治你不敬之罪已经够宽厚了，不给请帖你还想强求不成？”
我讷讷地松手。
姜有月不声不响地将手掌按在绸缎卷轴上，一阵幽蓝的荧光自卷轴上升起，姜有月抬手的时候，卷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弯月状印记，弯月一角正压在那个孤零零的“请”字上面。
“拿走吧，这是还你的人情。”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