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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祭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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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倾看着那女祭司匆忙留下的字条,顿觉有趣。知府周磐说的没错,这鲤城民众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明知道可能再出人命,还要维持这荒谬的礼俗。
不过既然送上门来,那也不必躲着,直接加入礼俗比那辛苦找线索可简单得多。
“这,这群人知法犯法,官府严禁再举办礼俗,居然还要继续办理下去,甚至也不管他人的死活。”左离接过字条,看过之后也连连感叹道。
“所以,我倒要去看一看这祭礼是怎么样的。”夏倾来了兴趣,一时之间也倒不急着赶路,“左离,你去官府报官找那周磐,我去那祭典处会上一会。”
“主子,带上我吧,我可以保你周全。”阿谂看着夏倾一直没安排自己,如今甚至抬脚就要离去,便站不住,起身便想跟着一起去。
“我不需要,你跟着左离,护他周全就行。”
“我……”
“你若不愿待在左离身边,那便回寻芳苑杜之之那。”夏倾走了几步,看见阿谂仍是死死跟着,从心底生出一阵不爽,撂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了客栈。
阿谂不情愿的看着夏倾离去,想跟着又怕夏倾说的真的,陷入了两难之中,最后咬了咬嘴唇,转身一把拉住左离就向客栈门口走去。
左离猝不及防被阿谂这么一拉,早茶还没来得及吃完便被拉出了客栈。“欸欸欸,我还没吃完。夏倾是你主子,我就不是你主子了么,哪有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左离费劲的把胳膊从阿谂手上解救出来,无奈的看着阿谂,这小奴从昨天开始就只听夏倾的,一点也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你慢一步,主子就危险一步。”阿谂皱着眉看着左离,实在是搞不清楚这左离还能有闲情在这慢悠悠吃早茶。
“呵,你太不了解夏倾这个人了。”左离对着阿谂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随即便往衙门走去。阿谂虽然不知道左离打了什么哑谜,但见他总算没有再慢悠悠的,也便跟着一起往衙门走去。
而另一边,夏倾一路往字条所写的地方走去,这地方像是照顾外乡人的夏倾似的,选的是鲤城最有标志性的一处后山,特别好辨认,也省去夏倾还得找人问路的麻烦。
这夏倾刚到后山,便看见了后山大树旁站立着一个黑袍黑纱的女子,正是那递字条的女祭司。女祭司看见夏倾,也没说话,径直便往后山深处走去,走之前还看了夏倾三秒,示意夏倾跟上。
一路上无论夏倾问什么,这女祭司也只是看了看夏倾,一句话也不说。就当夏倾以为这是个哑女时,女祭司开口说了一句:“到了。”
夏倾抬头一看,原是一处山洞,只不过这山洞和寻常山洞不同,内里居然透着可疑的红光。许是怕夏倾逃跑,一直只是带路从未碰过夏倾的女祭司突然抓起了夏倾的手,便往洞内走去,夏倾也就顺着女祭司往里走去。
洞口非常大,里面还泛着红色的光亮,不过其间结构倒是很简单,跟着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达了洞口的中心。而到了中心后,就明白这诡异红色的光亮从何而来了,洞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实木床,大小够四个人在其间打滚了,大红色的被褥铺盖其上,床榻周围还摆满了红色大小不一的烛灯,像极了“洞”房花烛夜。若是真正的才子佳人,倒也算得上是一段天赐姻缘,只可惜夏倾并不算是个合格的“佳人”。
“待在这别动。”说完那女祭司把夏倾丢在洞内便从洞口离开了。
夏倾露出纯良无比的笑容看着女祭司,看起来乖巧无比,那女祭司看了看,便放心的离去了。夏倾一直望着女祭司离去,直到看不见了,夏倾便收回了笑容,开始左右观察起来。中央那座实木床,居然是上等的红木,但躺上去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硬,反而是软绵绵的,想躺在刚打出的棉花糖上面一般,可见采用的被褥都是上等的,这鲤城百姓对这礼俗的重视性居然比想象中还要重。最诡异的便是距离床榻旁不到二尺便有一处水源,这水源通透无比,隐约还能看见游动的鲤鱼,居然是一处活水。
夏倾这正带着兴致观察那摊活水,还没观察出个结果就听到那边踏踏踏传来几声脚步声,只见那几个祭司绑着一个身型俊朗,体型壮硕的男子进来。这男子被绑着双眼,嘴巴也塞着一个布条,看起来可怜极了,一晃神夏倾还以为是自己派人将其绑了来。这男子被绳索死死禁锢住,麻绳裹得绳子也特别牢固,又粗如成人小指宽,哪怕是练武之人,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开,但这人被绑着却是老老实实,一点也没有挣扎,只不过面目之间熟悉万分,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
夏倾还在思考是否在何处见过相似之人,那边祭司也不给夏倾机会,直接把这男子就往床上一丢,就回过来对着一脸疑问的夏倾开始解释。
原是那杜家小姐是富家小姐不错,但那杜家却是个武门出身,从小就养在武夫之间的杜小姐性子也十分直爽,喜欢什么那便直接抢过来。所以在看中这书生第二天就把他绑来这水天一洞中,强行拜天地洞房了。后来人们便把这里定为书生和杜小姐的定情之地和礼俗举办之地。
夏倾听到此处,满脸黑线,也不知道是该为杜小姐的直爽性子叫好,还是为杜小姐“逼良为娼”的行为唾弃了。不过这礼俗为了保护佳人,沿用了男子才子被绑的习俗,只有佳人看对眼才子将其解绑,如此一来才子佳人看对眼便能传得佳话,反之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睡一晚罢了,倒也十足的保护了佳人。
祭司们也是第一次碰见男子身的佳人,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便也就按照往日习俗办了。把男子丢在此处便匆匆离去,只留得夏倾和那男子共处洞内。
夏倾看了看床上那四肢被缚的男子,麻绳绑的死死的,连仰躺着都成问题,只能侧躺着。嘴巴被布条塞住,浑身只能用鼻子呼吸,唯一动弹的也只有鼻子了。看着这副可怜模样,夏倾便给人解绑了,索性自己也不是女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这男子双手得以解放时第一时间就拉下了蒙着眼睛的布条,不知道为什么夏倾看着男子拽着布条时突然大脑发出警报,直接从床上蹦起便往那洞口走。
等男子双眼睁开时便看见背对着的夏倾,慌乱的往外跑,那背影已经见过千百次,哪怕化成灰,他也认得。看着要逃跑的夏倾,男子想都没想几步追上就把人往怀里拉。
夏倾技不如人,跑的没人快,力气也没人大,被死死搂在怀里更是慌乱不止,疯狂挣脱,嘴里更是不停叫骂着:“顾平戈!你放开老子,你放开朕,不老实待在皇城你跑到这儿做什么。”
那男子正是顾平戈,也不知道本该待在皇城的镇南将军,为何会以绑缚的形态出现在这里,夏倾现在只后悔刚刚觉得眼熟时没把他扔了,还好心帮他解了绑,导致自己陷入虎口,实在是悔恨不已。
顾平戈见怀里夏倾看见自己就挣扎不已,也怕声响惊动洞外那些祭司,只得轻轻覆盖住夏倾叫骂不已的小嘴之上,竖起中指放置嘴唇上,“嘘!陛下,小声点,臣慢慢跟您解释。”
顾平戈用手只是轻轻按在夏倾唇上,怕伤到夏倾,便一点气力也没使出,一点也不耽搁夏倾开口出声。不过夏倾倒也识趣并未出声,,毕竟目前调查这礼俗之事更为重要,不应当在其他事情上过多纠缠,也便顺着顾平戈的意消停了。但夏倾左右想想还是气不过,便抓过盖在唇上的手,狠狠的在上面留了一排齿痕,之后便得意洋洋的看着顾平戈。
顾平戈看着手掌之上那一排带血痕的齿印,无奈的反手摸了摸夏倾的脑袋,便把人引到那张大床之上。
夏倾解了气,报了仇,多日以来憋着的气一次性爆发出来,此时乖乖的躺在床榻上,微眯着双眼,像只刚吃饱喝足的猫咪舒服的躺在床榻上被人抚摸着。
夏倾这副模样像只爪子似的轻轻挠着顾平戈,看的顾平戈只觉得口干舌燥,却只得一边把夏倾伺候的舒舒服服,一边给夏倾解释来龙去脉。
“咳,你走之前,最后一日,你闹着不看的折子,其中就有一封是周磐上书的,对这鲤城礼俗一事。我便自派来调查了。”
夏倾许久没有被好好伺候了,如今见顾平戈老老实实的捶背揉肩,多日的疲惫都揉没了,也便更加得意了,“嗯,朕允了。今后爱卿就跟着朕一同调查。”
夏倾在宫内从来是被顾平戈管的服服帖帖的,如今出了宫倒翻身做了次主人,也便没在意顾平戈自派的事情,抱着下次指不定就享受不到的心思,把顾平戈好一顿折腾。不过等夏倾还没折腾够,这顾平戈就反身又覆住了夏倾的双唇,夏倾恼得刚想咬,顾平戈就把被褥盖在二人之上,轻声贴在夏倾耳边道:“陛下,他来了。”
夏倾迷迷糊糊得什么也没听清,只隐隐约约觉得耳朵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