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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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这似乎不是能形容她和缘一之间关系的词语，他俩相知相伴十几年，已经很难用言语来描述，即便如此复杂，她也从未想过会有爱情的成分在里面。
爱着一个人的感觉，她并不是没有体会过。
“怎么了？”缘一歪着头，似在询问，“是不喜欢吗？”
“没有。”她怔怔从他手里接过糕点，拿起一片放在嘴里咀嚼，往常还算喜欢的糕点此刻却味如嚼蜡，尝不出什么味道。
“是有心事吗？”缘一一眼看透了她的心不在焉，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确定了没有热度之后稍微轻松了点。
元宫矢突然把头往后瞥了点，以往习惯了的动作在她生出了别的心思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可对上他那双能看透一切的清澈眼眸时，她又觉得自己过于龌龊。
就算是有那方面的想法，怕也是相处多年产生的幻觉，他身边一直没有别的女子，怕是对她的感觉一时间出了差错。
再加上她这幅容貌，倒也一直保持着原样，不会让人感觉更有距离。
元宫矢敛了眉眼，又拿了一块塞入口中，将自己的所有表情收了起来。
等一切结束后，再跟缘一好好谈谈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
“有什么新消息吗？”
她避开了缘一的问题，甚至有些过于刻意了。
缘一又注视了她一会儿，离她远了些，保持了一个会让她舒服的距离。
“这座城，在前两天已经被另一位大名接管了。”缘一说着，又停顿了一下，“与其说是接管，倒不如说是直接被占领了。”
“若是能恢复之前的生活，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换个城主对他们并没有影响。”也难怪跟情报上的有些不一样，她把剩下的糕点重新用油纸包好，放到一旁，“那么其他的呢？这两天可有出现莫名失踪的人？”
没想到缘一却摇了摇头：“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两天有失踪的人。”
“那就有些麻烦了。”元宫矢摸着下巴，把脑子里其他的杂念甩去，只留下眼前的情况，“之前的那些尸体呢？”
虽然这个问题很难，但她知晓，缘一已经考虑到了。
然而他却面露为难之色。
“有些人说是拉去城外统一埋了。”他这样说着，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可我觉得不是。”
他们下午进城时就对周边进行了观察，比较适合掩埋尸体的大块土地似乎并没有被翻动的迹象，完全看不出是被埋在了什么地方。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间：“我在一个地方闻到了很奇怪的味道。”
缘一的感官极为敏锐，可以说五感都超出常人太多，他这样说了，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
“似乎是尸体的腐臭味，却又不太像。”他歪着头，似在认真思索，“跟鬼的气味也不太相似，但还是让人感觉很难受。”
“而且城中的人虽然看着没什么异样，但总是觉着……”他认真地斟酌着词语，努力在找一个好的形容，“有些古怪？”
“好像是装出来的。”
元宫矢仔细想想，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她并没有仔细盯着哪个人的脸庞，发现不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什么地方散发出的气味？”
“就是新入城的那位城主的府中，”缘一抿着唇，“似乎是叫木下秀吉。”
“木下秀吉……”这个名字在元宫矢的口中婉转，“是织田信长的家臣嘛……”
说起织田信长，当世怕是无人不知晓这个名字，他像是一瞬间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发展壮大，世间不过短短数十年，就成了举世闻名的人物，就算是鬼杀队大多隐蔽，不少队员外出归来时，也会对他进行多方探讨。
鬼杀队的主公似乎也想与他进行联系合作，后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放弃了。
她亦是从严胜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解到了许多事情。纵使已经离开继国家不再担任家主，严胜在这方面的敏锐度也是远远超过他们的，不仅是织田信长，就连他手下的一些出色人物他都知晓得一清二楚，木下秀吉就是其中的以一位。
不过……
他是叫木下秀吉吗？
这个想法在元宫矢大脑生出的第一刻，她便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种名为荒诞的情感。
有种违和感涌上心头，似在提醒她自己记错了什么。
严胜跟她介绍的时候，说的是木下秀吉吧。
她笑了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想多了，不叫木下秀吉，这个人又叫什么。
转回缘一刚刚说的消息上，她忍不住皱起了眉：“你是怀疑，死去的那些不确定是否被鬼杀死的尸体，是被掩埋在城主府吗？”
缘一不太敢给出正确的回答，毕竟那样的气味只是一瞬，很快又消失不见，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进行判断。
“这下可就糟糕了……”
那些尸体的数目可不小，若是存放在城主府，就算眼下天气还没到炎热的程度，却也不可能不被人察觉。
而且为什么会是城主府？那位木下秀吉难道会跟鬼舞辻无惨产生什么瓜葛吗？
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不去调查是不可能了解的，元宫矢想了想，开口说道：“今晚……”
障子门突然被敲响，店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打扰了，给您二位送热水过来了。”
缘一过去打开门，把那桶热水提了进来，将一部分倒入盆内：“今晚还是先休息吧，白天一直在赶路，等明天再做打算也不迟。”
少女低下头沉吟片刻，同意了他的意见。
缘一用手试探了下水温，稍微感觉好一些后就将毛巾丢了进去，把木盆搬到了元宫矢的面前。
“你打理一下。”
他丢下这句话，自己提着剩下的那些，走出了房门。
这也是他们之间一贯的相处模式，毕竟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往往就是一间房屋，屏风什么用来阻挡的物件大多时候也是没有的，早在些许年前，夜晚需要清洗的时候，缘一就会主动走出房门，给她留下一个单独的私密空间。
身上其实已经有些黏腻，少女把外衣脱下，微微撸起袖子，衣领掀开一些，手指触碰到那温热的水时，不由得一顿。
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这样受到缘一的照顾了。
记忆中那个稚嫩的似乎还需要保护的孩童，早已长成了让人可以依靠的大人，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承担了许多事情，无声无息地反哺于她。
她自认为的呵护，其实早就已经改变了。
拧干了毛巾，从衣袖里伸进去，元宫矢有些不是滋味，刚刚那些甩走的念头再一次涌入大脑，逼得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起来。
她和缘一的关系。
缘一喜欢她吗？应当是有那么点特殊感情的。
可那是爱情吗？元宫矢并不敢打包票。
说实在的，当她意识到的那一瞬间，她产生的，绝不是欢喜。
是恐慌，是逃避。
恶心是绝对没有的，她尝过爱情的滋味，虽然现在审视起来那只是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但那是种很甜美的味道，是能够让人全身心散发出欢喜的情感，这样的情感，毋庸置疑是极为宝贵的。
缘一他，怎么会对她产生这种感情呢？
怎么会对这样无能、怯懦的她产生这种感情呢？
元宫矢下意识把这个结论归纳给了因长时间身边只有她一个女性这样子的理由，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解释。
耀眼的太阳，仅仅是站在远处就会感觉到温暖，可若是靠近，再近一步，说不定会被灼烧到化为虚无。
这是身体所产生的自我保护，她不是不信任缘一，只是在那方面，她已经受到过最惨痛的惩罚。
曾经的她，只因喜欢上了一个人，就变得一无所有。
杀生丸曾经说过人类皆是怯懦的，她当时就在身边，本想小声反对，跟他说明这世上有许多人类依旧在努力勇敢得活着，却发现自己哑着嗓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就是那一类怯懦的人。
说了，也没法改变什么。
缘一在外面敲了敲房门，他已经处理好了，却不确定里面的少女是否整理好，等到得到具体的回答，他才走了进去。
男人应该是经过了简单的冲洗，虽然还是那身衣服，却没有出门前那样整洁，领口稍微有些凌乱，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他白净的脸被热水熏得有些红润，连着眼神都带了一分迷离。
这样的他，看上去竟然有两分魅意。
元宫矢的口莫名地干燥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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