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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兄妹俩出诊渔村 靖王爷造访侯府 ...

  •   再说子书月与子书宇文随着老伯到了对岸,一路走来,村里的屋子大部分都是粘泥土磊起的,屋顶就是草遮的。有的房子经过风吹雨打,已经破财不堪,但还是有人住在里面。
      通往村里的路也只有一条,因为下着小雪,本就泥泞不堪的小路更加难走。
      姚方时不时的回头看着兄妹两人,怕他们走不惯,内心有点不安:“路不好走,侯爷与神医走慢点。”看着他们本来干净的鞋子沾满泥巴,很是内疚。
      “阿伯,喊我月儿就行。没关系的,我们可以走。”前世行军时,比这难走的山路不知走过多少,在满是泥水的战壕里摸爬滚打,何曾嫌弃过。而且大哥也是行军出身,怎么会在意这些。
      “姚伯,本侯竟不知,京郊竟然还有如此破败的村子。难道这些年朝廷不曾派人来此考察过?”子书宇文一路看来,眼里充满惊异之色。因为他是武官,只管行军打仗,并没有权力干预文官的施政政策。
      姚方叹了口气道:“回侯爷,本渔村向来都穷困,没有医馆,没有学堂,孩子们很少能读得上书,所以也就世代都打渔了。几十年前,村里人打渔,除了缴赋税,肚子都填不饱,冬天很多人饿死。自从嘉元一年起,赋税减轻了,才吃上饱饭。冬天缺粮时,朝廷还会派粮。现在新皇登基,生活就更好过了,这样村民都满足了,哪里还敢要求更多。”
      子书宇文点点头。确实,先皇勤于朝政,护国爱民,在位二十年,虽说没有大的功劳,但也没有什么过错,起码大多数百姓能吃上饭,可惜英年早逝。庆裕帝登基一年,虽然朝廷表面很平静,但只有他们这些接近朝廷中心,位高权重的人才知,这平静的外表下暗潮涌动,多少人都盯着这个位子。南北军队的一些变动,已显出了端倪。
      三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绕过一个大山坡,才来到姚方家门口。只见一个老妇人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冒雪坐在门外边冰冷的长石上,看到他们来了,连忙站起来迎接。一阵寒暄过后,几人一起进了屋。
      进来屋里,子书月发现,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泥砌的墙,草盖的顶,没有一件像样的家俱,只有张大炕摆在屋子里。地板就是泥板,还凹凸不平,椅子摆在地上都不能放平衡。
      老伯家中没茶,端了两碗开水上来,两兄妹接过喝下暖了暖胃。大娘招呼他们坐下,自己要去厨房准备饭菜,子书月拦住了她说道:“大娘,先不忙着做饭,让月儿先给孩子看看。”
      子书月叫过男孩,让他坐在矮凳上。由于只能吃流食,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瘦弱不堪。
      子书月知道即使小孩不能说话,也是能听懂的,柔声说道:“别怕,张开嘴给姐姐看看。”
      小孩张大了嘴,因为光线有点暗,看不清咽喉里的状况。老伯马上去点了一盏煤油灯过来,但是也没有多大用处。
      子书月对子书宇文说道:“大哥,你过来掐着孩子的下颚,让他保留张大嘴巴的姿势,我伸个小镜进去看看。”
      子书宇文走过来,伸出修长的手轻掐住孩子的下颚。小孩很紧张,双腿不停的抖动,想伸手去扒子书宇文的手,却被反握住了:“乖,别动,让姐姐给你看看,说不定你以后就能开口说话了。如果不治,你永远都不能说话,还不能吃东西,那只会更痛苦。”
      那小孩听完子书宇文的话,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咽喉内部本来该有个内窥镜,但这个时代的科学技术落后,根本没可能有这种东西,所以子书月在九顶山时,用水晶自制了几面小水晶镜和大镜,经过静辉大师的抛光,竟不比玻璃镜差多少。
      子书月从救治箱里拿出一大一小的两块水晶镜,小的直接插到孩子的咽喉处,大的在外面观察,通过观察,里面的情况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孩子的整个咽喉都是肿胀的,已经把食道入口几乎堵住,而在咽喉比较深的地方,赫然插着一块铁片状的东西。她对子书宇文说道:“大哥,看镜里的影像,你看到那小铁片了吗?等会你用药箱里的小夹子把它小心的拔出来。”子书宇文点点头,看着早已疼得泪流满面却不敢轻举妄动的孩子,本就心硬如铁的年轻将军也心如刀绞。
      子书月把大镜子放下,从打开的药箱里又拿出一面小镜,伸进去把孩子肿胀的咽喉慢慢的撑开一点,对子书宇文说道:“大哥,动手吧。小心一点,不要再次割到喉部。”
      子书宇文一只手控制住孩子的下颚,另一只手拿起夹子就伸到了孩子的咽喉里。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年轻将军,此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点发抖。子书月看了看大哥,以坚定的语气鼓励他:“大哥,稳住手,拔出来就没事了。”
      子书宇文点点头,屏住呼吸,慢慢的把那块如小指甲大小的铁片夹出来,孩子咽喉里马上就出了血。
      子书月把两面小镜拿出来,示意子书宇文放开手。一脱离控制,那孩子马上拼命的呕吐起来,呕吐物里夹带着大量的血液。
      子书月从药箱里拿出两个药包递给姚老伯:“马上用温水把这两包药冲好端来。再拿一个盆来。”
      姚老伯接过药包,转头就走了出去。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遭受这种罪,他也很心疼,两行老泪涌了出来,他情愿替儿子受这种苦。
      等姚方端着药和盆上来时,子书月没接药,接过盆子放在男孩面前。不等男孩反应,她一只手就扣住他的头顶,一只手往他喉部一掐,有点狠劲的揉搓起来,那孩子痛得眼泪直流,红红的双眼无助的看着自己的父母。
      看着小孩痛不欲生的样子,大娘就要冲上去救儿子,被眼明手快的子书宇文拦住,她只能走到门边蹲下,默默的抽泣。
      不一会,子书月放开了手,那小孩更加拼命的呕吐起来,而呕到盆里的呕吐物竟然都是脓血,最后把胆汁都呕出来了。
      这时,子书月接过那碗药递给那孩子:“乖孩子,喝下去,过两天你就又能吃又能说了。”
      那小孩接过那碗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起来。等他喝完以后,子书月又喂了他一粒药丸:“这是止吐的,防止你又把药吐了。”
      子书月朝子书宇文点了点头,他马上会意,在孩子的昏睡穴上一点,那孩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子书宇文把他抱起来,放在那张破旧的炕上,盖上被子。
      姚方夫妻俩正要问询,子书月说道:“阿伯大娘不要惊慌,大哥只是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会好很多了。”说完又拿出几包药粉递给老伯,“这些药每次一小包,一天三次冲水给他喝,二天后就能吃东西说话了。但是,吃的食物一定要注意,小孩再经不起折腾了。你们看,这根本不是鱼刺,而是一个小铁片,应该是夹杂在菜或面食里,吃的时候不小心卡住的。咽喉里面化脓,影响了声带,导致声带发炎,所以就说不出话了。延误了这么多年才治,太委屈孩子了。”
      “不是不想看,是因为我们这整个地方都是渔民,又没有大夫,我们本就穷困,想要去城里看病要花不少银子。所以只能请城北的郎中开些草药,谁知却是不行。今日承蒙神医与侯爷相救,小老儿真是感激不尽。”
      夫妻两人都跪下来,朝子书月和子书宇文磕头,口中不停的谢。
      子书月扶他们起来,笑道:“你们谢来谢去,也免不了要请我和大哥吃一顿的。”
      呃?两人一愣,等回过神来都笑了,忙跑到厨房去准备饭菜。子书月也跟着到了厨房。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盐焗鸡了,今天她要借着老伯家的家养鸡,做一道美味的盐焗鸡给大哥尝尝。盐贵?再贵也没有一只鸡贵,再说,她现在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大不了等会再多给他们一点银子。
      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一盘盐焗鸡,一盘炒虾,一大盘红烧鱼,一盘清蒸鱼,还有一盘炒青菜就端了上来。姚方拿出一张破旧的桌子,摆放在不平的泥地上,把所有的饭菜都摆上了桌子。子书宇文看着这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对老夫妻,实在难以相信他们竟有如此厨艺。
      大娘看着子书宇文的样子,心知他是误会了,忙道:“侯爷,这些菜都是神医做的,我们只是在旁边帮忙而已。”
      子书宇文转头看着子书月:“月儿,你做的?”
      子书月点点头,笑着道:“我做的,大哥,意不意外?”
      “意外,那就都快坐下吧,你想馋死大哥吗?”子书宇文做了一个夸张的流口水的动作,大家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大家就都坐下来。
      子书月从布包里取出四葫芦酒,每人一葫芦。一打开葫嘴,一股清香的酒味带着莲香味飘了出来,在座的人都有点陶醉了。
      子书宇文也是个好酒之人,品尝了一口之后,微微的眯了眯眼,道:“月儿,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还有莲子的香味,是你自己酿的?”
      子书月也喝了一口道:“是月儿酿的。九岁那年,师父带着二位师兄去云游,月儿无聊就酿了很多酒。月儿这次回来,只带了十葫芦菊花酒和十葫芦莲子酒。这是最后四葫芦了。”
      子书宇文再喝了一口,道:“菊花酒?莲子酒?是纯菊花和纯莲子酿成的吗?”
      “不是,是蒸白米饭时加进去一起蒸的。主要材料还是大米,加入菊花或莲子是为了提升酒的香气或是增加营养的。纯正的菊花酒与莲子酒是另一种酿法。大哥,以后有机会月儿就酿给你们喝。”
      “嗯,好。大哥都等不及了,明天就开始酿,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北上了,那要很久才能回来呢。”
      子书月嗔了大哥一眼,原来她这个云淡风轻的大哥也有急性子的时侯:“可现在是冬天,哪来的莲子?菊花倒是有。”
      “那就先酿菊花酒。”
      大家酒过三巡之后,子书月问子书宇文:“大哥,你今日还有其他事吗?”
      子书宇文摇摇头:“大哥今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无非就是看看书,访访友,二妹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大哥帮忙吗?”
      “既然大哥无事,那我们就晚点再回去。”子书月转头对姚方说道:“老伯,你说这片地区都没有大夫或郎中?”
      “没有,只有城北有一个郎中,但医术也只能对付一般的病,重一点的病还需找城里的大夫才行。”
      “那麻烦两位去村里的每一位村民家里,问问哪些家里有病没有钱看的,让他们到这里来排队,月儿都给他们看看,如需要用药的,明日再让人给他们送来。不要告诉他们月儿与大哥的身份,免得他们有压力不敢来。让他们不用担心,看诊与药材都是免费的,不需要银子。”
      老俩口一听,一刻也不敢耽误,都跑了出去,心里都在想:神医真是菩萨心肠啊!
      子书宇文看了看自家二妹,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月儿,大哥和父亲都没想到你竟成长得这样好,这么善良。之前有人曾说过,九顶山的神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下山给附近城镇的人免费看诊,看来传闻不虚。”
      “大哥,学医之人旨在治命救人,只有在不断的看诊中,才能不断的积累经验。再说积德行善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只是有时却不得不去杀人。一边救人,一边杀人,这就成了一对矛盾。”
      “二妹不用想太多,坏人当杀,好人当救,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兄妹俩正说着话,半个时辰左右,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他们忙走出院子。一看,外面门口已经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而且队伍两边竟然还有人在自发的维护队形。
      此时雪已停了,子书月扫了扫门前石凳和石桌上的雪坐下,对大家说道:“都别挤,月儿保证每个病人都有机会看诊。如果需要用药的,明日午时都到村北庙去排队取药。”
      她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鼓起掌来,大家都跟着鼓掌,连连称谢。这个地区的人都是渔民,他们一直以来都感觉这里是被朝廷遗忘的地方,没有学堂,没有大夫,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总感觉不太真实。
      子书月从布包中拿出纸笔,就从第一个开始看诊。子书宇文守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个丫头认真的模样,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这样一个好妹妹,就要落入袁洛云那混小子的虎口了。虽然二妹嘴上说不可能,但是他却能从她的眼里,看到那混小子的影子。镇南侯府与镇北侯府不可能联姻?只要有他子书宇文在,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他决不会再让这丫头受一点委屈。
      天渐渐黑下来了,子书月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兄妹俩告别大家,由一队渔民划着自家的小船,护送到了村北庙边的岸上,因为大家都想尽自己的一点力报答神医的义举。
      再说靖王爷,从河云县回到京城,就一直呆在靖王府里。这三天,他让府里的长史与管事,把能收集到的所有有关酿酒的书都看了一遍,可是那些书上面都没有有关菊花酒的具体酿造方法,都是一笔带过。
      真是烦人啊。自从喝了那丫头的菊花酒,灵魂里的酒虫就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可是要他拉下脸去问那丫头,倒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难道要他去对她说:本王很喜欢你酿的菊花酒,你能把酿造方法告诉本王吗?
      说不定那丫头就会说:你贵为王爷,难道你不会去问那些宫廷酿酒师吗?
      想想那丫头会这么说,他就心塞。
      靖王爷越想心越烦,一烦就想喝酒,一想到喝酒就想到菊花酒。他双手揉了揉脸,还是去问那古灵精怪的丫头吧。
      听说那丫头喜欢银子,前几天在宫里还问皇上要银子花呢,那就送她一千两黄金好了。他有的是银子,靖王府又不缺钱。
      说走就走。
      “李栋。”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靖王府管事李栋。李栋从外表看,只是一个平凡的俊秀男子,除了外貌,没有任何出彩之处,但是靖王自幼丧母,到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全都是他的功劳。
      自从公冶靖生母死后,先皇就把自己最信任的金吾卫指挥官李栋派去保护他,教他武功。李栋一生未婚,感念先皇的恩情与靖王的诚心以待,自愿在靖王府做个默默无闻的管事,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敢轻视他。因为,十个陈然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栋朝靖王施了一礼,道:“靖王有何吩咐?”
      公冶靖虚扶了他一下:“李栋,去库房取一千两黄金,与本王去一下镇北侯府。”
      “是。”李栋应了一下就走了出去。靖王所下的每一个命令,他从来不问为什么。靖王虽然年纪尚轻,但是除了急燥一些,办事还是靠谱的。
      于是,靠谱的靖王爷,拿着一千两黄金,与管事李栋骑上马直奔镇北侯府而去。
      要是李栋知道靖王用这一千两黄金只是为了问一个酿酒的方子,内心会有点崩溃吧?
      今日午时,皇帝派人送来急件,要每个王爷出钱救济遭了雪灾的百姓,靖王一下就给了十万两白银,文王给了五万两,而青王与安王每人才给了二万两。靖王爷虽是心系百姓,但王爷这么用钱,那王府说不定什么时侯就得喝粥过日子了。
      要说靖王爷比其他王爷有钱,那纯粹是瞎扯。几个王爷的封地都差不多,而且青王与安王的封地更加富庶,每年得到的银子更多。至于为什么两人都只给了二万两,知情的人都心知肚明。
      两个人来到镇北侯府外下马,李栋来到大门口让门人进去禀报。
      子书逸与夫人正在大堂喝茶,一听靖王造访,不由奇怪:这么晚了,靖王到访是有什么急事吗?他让夫人先回屋,自己迎了出去。
      一见到靖王,施了一礼道:“微臣见过靖王爷。不知王爷到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靖王干咳了两声,道:“本王也没什么急事,就是刚巧在街上逛荡,就逛到这里来了。想起自威武侯回家后,还没见过,就过来见见聊聊。”
      “哦,靖王快请进府。宇文陪着月儿到村北湖对岸去出诊,还没回来呢。”子书逸把靖王让进去,心里在想:你一个王爷,晚上造访一个手握兵权的武将府,真的不会引起别人误会吗?
      子书逸与靖王坐在上座,李栋坐在侧边,才刚上茶,就有人进来禀报:“老爷,大公子与二小姐回来了。”
      “快请他们到大堂来。”
      不一会,子书月与子书宇文就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一看厅里除了父亲,竟还坐着靖王与李栋,两人都有点愣神。
      子书宇文把药箱放在一张台上,朝靖王施了一礼,道:“见过靖王爷。不知王爷晚上到访,有何急事?”
      公冶靖撇撇嘴,不悔是父子,问话都一样。
      “本王无事,就是在街上逛荡,走到贵府前,想起前几日在河云县时,品尝过月儿自酿的美酒。本王心甚念,就想进来讨杯酒喝。”
      子书逸与李栋闻言,内心实在有点复杂。
      子书逸:说是来见宇文,原来是想来喝酒的。那就简单了。
      李栋:王爷,大晚上的,带着千两黄金专程到重臣家里讨酒喝,真的好吗?
      子书月一听公冶靖的话,实在无力吐槽。她轻叹了口气道:“靖王爷,月儿没有酒了。仅剩的四葫芦酒今日已经喝完了,等改天月儿再酿时,再送些给王爷品尝。”
      公冶靖摸了摸那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想了想道:“月儿,不如你把那菊花酒的酿造方法教给本王,本王让府中的酿酒师来酿,如何?”
      子书月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公冶靖懒懒的道:“王爷,酒酿得好与不好,本就是受很多条件限制的,比如粮食的品种,产地,酿酒时的天气,空气,温度,水源,酿酒师的手法,酒曲制作与用量,还有后期的蒸馏,发酵保存等等。月儿可以把酿造方法给你,但是酿成之后,酒好不好喝,那与月儿就没关系了。”
      公冶靖看着子书月那懒散的样子,咬了咬下唇:这丫头真是胆大啊,这是威胁本王吗?还不带个狠字:“那月儿什么时候再酿啊?本王可等不及想要品尝你酿的美酒呢。”
      子书月想了想道:“靖王要是等不及,月儿倒是有一个方法。”
      靖王忙问:“什么方法?”
      子书月狡黠的笑了笑,说道:“月儿回来时,留了一山洞好酒在山上,什么酒都有,足有几十大坛,都有七八年之久了。王爷要是想喝,那就上九顶山找我师父要。家师也是你的皇叔,月儿想他老人家一定也很喜欢与你这好酒之人对饮吧。”
      几十大坛?七八年了?
      几个大男人都被子书月的这一席话震住了。七八年前,月儿还不到十岁,就会酿酒了?
      子书逸再也淡定不了了,他站起来,看着子书月有点激动的道:“月儿,七八年前你还不满十岁,当真会酿酒?”
      子书月点点头:“父亲,月儿自六岁起跟在家师身边,读过很多有关酿酒的书,所以就照着酿了。酿得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与心得了。”她当然不会告诉父亲大人,她酿酒的本事是从前世带过来的。
      公冶靖一听九顶山有一山洞美酒,有点小激动,但想了想,又有点崩溃。想到皇叔那冷面煞星,他避之不及,哪里敢找他讨酒喝,讨打还差不多。一个王爷,不务正事,竟然为了一口酒上九顶山,那不是讨打是什么?这丫头纯粹是吊他胃口,不让他好过,还是耐心等她酿好了再来吧。
      他看了看李栋,李栋会意,把装着黄金的包袱给他。
      公冶靖把包袱放在台上,说道:“月儿,那本王就等你的酒了。你多酿点,到时给本王送几坛过去。这是一千两黄金,是本王的酒钱,你可不能赖账啊。”
      子书月皱了皱眉,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冶靖:一千两黄金?就为了几坛酒,竟然送她千两黄金当酒钱?这几天有点让她消化不了啊。先是皇上送她千两黄金当赏赐,接着袁洛云又送她几万两银子与万两黄金当谢银,现在堂堂靖王爷为了几坛酒,又送她千两黄金当酒钱。子书月有点懵了,不行,她要静静。
      公冶靖看着子书月皱眉的样子,以为她是嫌太少了,忙说道: “月儿,是不是太少了?明日本王再送一千两过来。”
      子书月翻了翻白眼:“王爷,你就不要再闹了。再送千两?几坛酒二千两黄金?月儿又不是劫匪。你把黄金拿回去,月儿答应你,酿好给你送几坛就是了。”
      “那太好了。”一听到子书月的许诺,靖王两手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那本王就静侯月儿的美酒了。”他看看李栋,两人头也不回就往外走,台上的包袱也没拿。
      子书逸与子书宇文忙站起来送两位出府。他们回到大堂时,子书月正看着那千两黄金发呆。
      子书宇文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儿,在想什么?”
      子书月看了看父亲与大哥,说道:“月儿在想,千两黄金不知能不能办一个学堂?”
      子书逸喝了口水,道:“哦,月儿想办学堂?”
      “嗯,父亲有所不知,今日月儿与大哥到渔村出诊,感触颇多。那儿没有医馆,没有学堂。那儿的村民日子都难过着呢,孩童有很多都没上学堂读书,要么路太远,要么读不起。如果月儿在那里办个免费学堂,再请两个教书先生,不知该准备多少银子?”
      子书逸赞赏的看着女儿,摸了摸她的头道:“月儿,你真的长大了。你有这个想法,为父非常开心。要办学堂,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需要考虑很多问题。不过你想要办的是免费学堂,那就简单多了。”
      子书宇文接着说道:“在村北渔村,买一处稍为大点的宅子当学堂,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东西,只需二百两左右的银子即可。请个教书先生,一年的薪俸大概在百两左右,二个先生就是二百两。千两黄金有万两银子呢,如果没有其他变化,可以开三十年没问题了。”
      子书月点点头,感激的看了看大哥。她把装着黄金的包袱递给他:“大哥,月儿一个女儿家,出头去办这些事总是不太方便,不知大哥能否帮二妹这个忙?”
      子书宇文笑了笑道:“傻丫头,大哥不帮你帮谁?明天大哥就让靳明以你的名义帮你办。这些黄金你自己留着花,大哥有钱。”
      子书月张大了嘴巴,啊?又是一个有钱的主?两个男人看着那丫头那吃惊样,都笑了起来。
      子书逸止住笑,道:“月儿,不瞒你说,父亲与你大哥征战多年,虽谈不上富有,但手上还是有点资金保底的,要不打起仗来,受制于朝廷或那些运粮官,就太被动了。几十万兵马在我们手中,吃喝都是一个大问题。一个将军不为自己的手下官兵着想,就会陷他们于危险之中。新皇虽仁慈,但架不住朝中有些官员的狼子野心啊。”
      “那今早二哥说的有关镇南侯收缴走私当军饷的事也是真的啦?”
      “应该是吧。”
      还真看不出,那家伙还是个富豪呢。一想起袁洛云,子书月的心就狠狠的刺痛一下,不知什么时候,那人的影子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了,现在挖除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因为明日还要准备送给村北渔民的草药,三人说了一会话,就都各自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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