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大雪吃了小雪

94、第 94 章

　　“不想洗澡吗？那你坐着，先喝汤。”汪子一从消毒柜里拿出碗准备盛汤，秦霖铃看见后赶忙去接碗说：“我来我来，我自己盛。”

　　“宝宝，客气什么？不习惯吗？住几天就好了。”汪子一推开她，一碗烫手的鸡汤递到她面前。

　　秦霖铃搅了几下吹凉，入口不变的熟悉味道似乎在警示：越过越好不好吗？有什么可矫情的？

　　她捧着碗，三两口喝完，扬起脸满足一笑：“汪汪，喝到你的鸡汤，才感觉是真正回家了。”

　　“傻宝宝，终于缓过神了啊？是你走得太久了，其实家和我都没有变化。”汪子一走到床边，从床下拖出个行李箱打开，老旧的风扇、干花、毛绒玩具都在。

　　“这些不需要摆出来，收藏就好，怎么样，看见旧物，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秦霖铃走上前抱紧汪子一，在陌生的家里是最熟悉的拥抱，拥抱中，往事历历在目，五年的青春里，这拥抱有安慰、有守护、有爱、有担心、有鼓舞、有坚持、有不离不弃、还有来生的约定，唯独没有背叛！

　　“汪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秦霖铃在拥抱中大哭起来，嘶哑着喉咙一声声道歉，渐渐地，往下滑的身体跪在了汪子一面前。

　　“傻宝宝？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汪子一把她扯进怀里安慰，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是不是终于意识到走得太久了？哼，知错就改还是个好宝宝。”

　　秦霖铃不住地点头，鼻涕眼泪都抹在自己手背上，汪子一爱怜地哄着她，安静坐着的笑容里夹了一丝悲伤，待到秦霖铃终于哭好抬起头时，托着她的头很认真地说：“快去洗澡吧，一路在火车上都酸了。”

　　秦霖铃往洗手间走，路过鸡汤的时候又先盛了一碗来喝，边喝边砸吧嘴，脸上，是迷途知返的笑容：“汪汪，我去洗澡了啊，你等我。”

　　汪子一没有回话，没有像以前一样迅速回击调戏，只是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秦霖铃在那一瞬间，看见了阳光照在她身上的金色光芒，圣洁高贵得无法直视，让她本来想说的几句挑逗变得难以启齿，秦霖铃挤眉弄眼尴尬笑着，洗澡去了。

　　干干净净出来，头上包着浴巾，汪子一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用吹风机慢慢给她吹着头发，她的手很轻很暖，像是在梳理昂贵的金线，秦霖铃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组合在一起是多美好的两张脸，可她们的眼中没有顾盼流转，疏离得像是静止画面。

　　秦霖铃握住那只正在为自己梳头的小手，慢慢转过身去，像以前一样从膝盖处抱起她，举着她往床边走。

　　人落在床上，轻拿轻放，可刚挨着床，汪子一就站了起来，她揉揉秦霖铃半干的头发，像安慰小朋友一样嘟嘴亲她的脸：“宝宝，我要准备去上班了，你先睡一觉，自己在家乖乖的。”

　　“啊？几点了就上班？”

　　汪子一看了看手腕上的细链手表，像摸着宠物的头般温柔：“一点半了，走过去还要十几分钟，宝宝，我走了，你自己喝鸡汤，自己休息。”

　　“那你早点回来啊。”

　　“嗯，下班就回家。”

　　汪子一整理了头发换上高跟鞋，在门后拿了小背包打开防盗门，站在门口忽然转身：“宝宝，我原谅你了，你快点回来吧。”

　　“啊！什么？”秦霖铃像被电击了一下，竟没有听懂汪子一话里的意思。

　　“我说，秦霖铃你可以回家了，什么DJ菲菲之类的，让她走吧。”

　　…………
　　秦霖铃是汪汪的，菲菲可不可以借我一晚？

　　菲菲……把菲菲借我一晚可以吗？

　　菲菲，你敢和我打赌吗？

　　“轰”地一声，脑袋被这句话炸出无数回响，在耳边荡来荡去的娇滴滴竟清晰成一颗痣朝眼前飞来，秦霖铃吓得连续后退好几步，站立不稳抬头看见门口是汪子一忧郁的眼神。

　　“秦霖铃，我上班去了，我希望下班回家时，能看见宝宝在这里等我！”

　　“汪汪，我……”

　　防盗门被关上，走廊传来高跟鞋的离开和电梯“叮”的一声。

　　什么叫秦霖铃你可以回家了？

　　“我回来了啊，我在这里呀，我……我是谁？”秦霖铃颓丧的坐在地上摸出烟来，点着时，烟灰飘落地面，她赶紧用手指擦干净，站起来在茶几、桌子和灶台找了一圈，没有烟灰缸。

　　拉开落地窗帘站在窗边，秦霖铃喷出的烟气被吹散在窗外，窗外举目一片陌生建筑，遮天蔽日看不见远处，看不清自己。

　　“让秦霖铃回家吧！”弹走烟屁股，她对着窗外大吼，眼中决绝着坚定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行李收起来很快，除了演出服外没有多少日常的服装，演出服没有拿出来的必要，躺在行李箱里被推进床底。

　　碟包放书桌，笔记本电脑搁在沙发上，这电脑拿出来的时候她愣了愣，开机后迅速浏览了一遍所有文件夹，没有，什么痕迹都没有，只有桌面搁着一首单曲：喜欢两个人。

　　移入回收站，手指停顿了几秒，清空。

　　爬上床，超软席梦思床垫一下将人陷了进去，秦霖铃睡一个枕头抱一个枕头，闻着这股清新熟悉的味道闭上眼，刚要睡着时，手机便催命似地响起来，她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敢去拿。

　　手机铃声伴着震动“呜呜”作响，等第一遍响完，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轰鸣起来。

　　秦霖铃吊着一颗心将它捏在手上，来电显示是：汪汪。

　　一口气顺过来，安心中夹杂着一点失望。

　　“宝宝，冰箱里有可乐，你自己拿着喝，给你配的一套钥匙在鞋柜上的篮子里，洗衣机在卫生间，你要是晒衣服的话把窗外的晒衣杆摇下来就行，算了，还是我回来洗吧，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去吃私房菜好不好？”汪子一的声音温柔又急切，这通电话仿佛是在确认对面的人。
　　“汪汪，你下班回家就行，我们哪里都不去好吗？我想你了。”秦霖铃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难过，悔恨又上心头。
　　“嗯，好……”汪子一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停顿片刻只柔软地道了一句：“你乖乖的，我很快下班了。”
　　“汪汪，我回家了。”
　　“嗯。”
　　“汪汪，我在。”
　　“嗯！”

　　挂了电话，秦霖铃看了看时间，换上衣服拿着钥匙出门，在楼下商店买烟的时候，顺便打听附近的大超市，走了一站路，在超市里买了菜和水果，还带上了一瓶红酒、一束玫瑰回家。

　　餐桌上的杂物清理干净，菜和肉都洗好装盘，用鸡汤打底放入火锅底料，熬出来的热辣香味充满整个房间。

　　计算着汪子一下班加走回来的时间，秦霖铃穿戴整齐，手捧玫瑰站在门后，听见走廊上的高跟鞋声停在门口，她一下拉开门，捧着玫瑰花单膝跪在了汪子一面前。

　　汪子一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看着她，等她说完要说的话。

　　“汪汪，我们在一起五年了，这五年里，我们早已成为彼此青春和生命中不可缺的一部分，我希望我们的未来还有无数个五年，直到你扶着我，我搀着你老去，汪汪，余生请你多包容，请你嫁给我吧！”

　　秦霖铃将玫瑰递到她怀中，眼里期盼着一个应允。

　　汪子一捂着嘴笑，笑着的眼睛不停涌出泪水，她重重点头，接过玫瑰将秦霖铃揽入怀中，两个额头抵着，互相捧住对方的脸又笑又哭，带着泪水的舌尖滑入对方唇齿，交织的是一生承诺。

　　秦霖铃背起汪子一，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吻干泪水，百般温柔中欲语还休绕指柔。

　　这一夜，红酒莫惊春睡重，缠缠绵绵，衣襟满带酒香，灯半昏时，正是月明，半醉半醒半浮生，半生潦倒，剩一念未了，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怕人询问，不如回首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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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周末，看了一场电影回家后，玩了半夜练级游戏的两人睡到中午，汪子一推醒十指紧扣的人，露出她神秘兮兮的笑容。

　　“宝宝，快起来，我今天要带你去个地方。”

　　上次这么神秘还是去LES吧聚会时，这个肚里藏不住事的汪子一不知又安排了什么惊喜。

　　秦霖铃懒懒地爬起床，点上烟拉开窗帘站在窗边：“又要去聚会了么？”

　　“什么啊？不是。”

　　汪子一将烟灰缸递给她，这烟缸是她回家第二天就买来了的，可透明玻璃里一点烟灰都没有，秦霖铃每次抽烟不是跑出门去就是靠在窗边，她始终不愿将烟屁股杵进这晶莹剔透。

　　“快穿衣服，别抽了。”汪子一抢走她手上半截烟丢出去，手挂在她脖子上教育着：“你不能一直这么抽下去啊，真的对身体不好，听说现在有种电子烟戒烟挺好的，你要不要试试？”

　　“戒烟？哦，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抽烟啊？”秦霖铃掐着汪子一的下巴询问，她知道这是关心，可还是没来由地郁闷了一下：“戒烟不是一下就能成的，慢慢来行不行？”

　　“好，那我给你买电子烟，你慢慢戒。”汪子一牵着她的手把她推进洗手间：“快点刷牙，我们要出门了。”

　　“去哪里？”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