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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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天天加速冷下来的冬日里，汪子一的归期终于到了。
秦霖铃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床上换了干净的用品，厚实的被子套在她最喜欢的紫色条纹被套中，慢火熬上鸡汤，早早来到车站等候。
站在风里的人不停看手机，冻得牙齿直抖，可她的心是迫切又温暖的。
见面的第一句话应该先说什么？她是胖了还是瘦了？她要是冲上来非要舌吻怎么办？对，应该先嚼上口香糖。
“汪汪，我好想你啊，快点给我亲一下。”不行，这句话太老套。
“汪汪，数月不见如隔千秋，你好吗？”不行，这句话太生硬。
“汪汪，走，回家了。”
对，就这么说，那年等在看守所门口的汪子一也是这么说的……
又一波人潮涌出来，意味着又有一辆车到站，看看时间正好。秦霖铃理了理头发，将冻得蜷缩起来的后背挺直，握着手里一个狒狒毛绒公仔迎上。
人影远远跑来，她紧紧抿着吻过无数次的小嘴，她冲散人群边跑边张望，她的长发被风扬起如雾，她的眼睛里是梦过无数次的深情。
她看见了等待的人，脚步不停便撞入怀中。
那些秦霖铃所有想好的台词在嘞入怀里的一瞬间灰飞烟灭，只愿这样抱着，只想如此相拥。
片刻光阴，抬起怀中人的下巴，爱意浓烈从对视开始蔓延，一个渴望的吻就要落下，可尚未及彼此缠绵，走在后面的汪母便迈着平稳的步伐闯入视线。
汪子一还在怀里不愿撒手，秦霖铃只能将她推开拍了拍背，就像一支即将爆炸的鞭炮，被生生踩灭了火星。
“汪汪，你瘦了。”
被迫放开拥抱的两人面对面伫立，站在风口任眷恋散落。
面前的这个女子已长成了亭亭玉立，那个戴帽子的婴儿肥在不知不觉间被抽了条，修整得温柔的弯眉下一双眼纯情生动……她长大了，也许是因为以前天天在一起没有距离，秦霖铃第一次留意到这已经是个灵气无瑕的女人了，这女子全身每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部位都在告诉自己，她已不再是跟在身后的小“尾巴”。
“瘦了不好吗？你喜不喜欢？”汪子一牵住秦霖铃的手，感觉到冰凉后放在嘴边呵气。
“怎么不喜欢，我家的汪汪都长成大仙女了。”秦霖铃调笑了一句，见汪母靠近，飞快地抽出手来，徒留余温。
“阿姨好。”她微笑叫人。
“霖铃回来了啊？苏州好玩吗？”汪母挨着汪子一站着，表情里是家长的礼貌客套。
“挺好的，风景不错，空气也好。”秦霖铃随意说着，伸手准备接过汪母手中的行李箱。
汪母顿了顿没有给她，握着女儿的手客气说道：“崽崽也真是的，又叫你来接我们，东西不重的，不用麻烦。”
秦霖铃尴尬地缩回手摸了摸鼻子：“阿姨不用客气，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家说吧。”
汪子一挽上她，汽车站出站口不远的地方就是大马路，走了几分钟就来到路边，秦霖铃伸手拦出租车，汪子一依然抓着她的衣袖。
空车停在面前，汪母打开后备箱一边放行李一边笑着说：“霖铃啊，谢谢你来接我们，那我们走了啊。”
秦霖铃恍惚了一下：“阿姨，你们不住我那里吗？”
汪母放好背包抬起行李，秦霖铃赶紧帮忙时又听她说：“崽崽马上就要考试，这几天很关键，我们就不和你回去了，你那房间三个人住不下还给你添麻烦。”
“那你们住哪儿啊？”
“崽崽她爸已经定好酒店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合上后备箱，汪母推了女儿一把，秦霖铃愣在原地，汪子一咬着上嘴唇恨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上车啊，快点。”汪母拉着她继续说道：“知道你烦，马上你就解脱了，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的。”
汪子一的脚杵在地上，司机不耐烦地按了几声喇叭。
“去吧，乖，几天而已，都等这么久了，你必须心无旁骛好好考试。”秦霖铃挤出笑容来，拉开车门拢了拢汪子一的衣领将她推到后座：“好好听阿姨的话，好好考试。”
汪子一低头没有反抗，手指在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汪母跟着上去扶住车窗：“外面冷，霖铃你也回去吧，我们走了，谢谢你啊！”
车辆缓缓启动，加速离开，开出一段后就停在了红灯前，秦霖铃的腿很酸，因为它不听使唤，它想要自己跑动起来追上去，奈何它不是个独立的个体，它被理智的大脑控制着无法迈出一步。
匆匆的相见还不到半小时，家里的鸡汤可是煲了一个早上，回到家的秦霖铃用了两天时间独自把它喝完，一滴都没有浪费。
二十五号考试，从二十三号起，呼汪子一的呼机就没有回应了，多半是汪母断绝了她一切外界联系最后一博，秦霖铃也不敢把电话打到酒店房间。没有消息，她只能在门上栓了个红丝带，听说这样能给家里考学的孩子带来好运。
二十六号了，连续两天的考试期间没有任何音讯传来，秦霖铃越来越焦灼，碟包扔在一旁，整天都握着手机。
二十八号了，呼机打到寻呼台竟然已停用，秦霖铃无法释怀，无法入眠，无法在这寒气逼人的屋子里露出笑颜。她躺在床上，躺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寒彻入骨，像是活人睡在了停尸房。
有人敲门，“笃笃笃”地敲门声不厌其烦。
“谁啊？找死是不是？”秦霖铃没有起床只吼了一声，她现在的状态敢和任何一个人打上一架。
敲门声没有停，三长一短像是在敲接头密码。
秦霖铃突然心乱起来，莫名涌上的一丝期待让她蹦起来重重拉开了门。
“你好凶啊，骂我找死，哼，我就是来找死的。”门外是一张笑脸，门外是一堆行李，门外真的是汪子一。
“汪汪，我TM的要弄死你。”秦霖铃把她拖进房来，蓬头垢面一屋子烟气：“你的呼机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存心让我着急，你……”
话头被湿吻堵住，行李都不要了。
翻滚在床的两人澎湃激烈，似乎要将对方脸上的所有部位都啃烂才停。
热吻渐渐温柔，汪子一趴在秦霖铃身上黏着她的嘴唇说话：“宝宝宝宝，亲爱的宝宝，我们都回家啦。”
“你给我躺好。”秦霖铃的脸烫得吓人，连带着冰手冰脚都有了温度，她克制着自己起身将行李弄进来，毕竟门还大开。
“嘭”地一声，门被摔上。
再跳上床时便略过了所有语言直奔主题，动作不再粗暴，是端着手上明珠，捧着稀世珍宝，挨着瓷器的轻。
这小心得过了头的温柔和急促呼吸相背，天旋地转又是繁华好梦入芙蓉，醉后不知天在水，犹恐相逢是梦中。
缠绵的疲惫中是相拥而眠的轻声细语。
“你的呼机怎么了？为什么停用？”
“我妈给我买了个手机，这不是月底了嘛，不想再交费就停了。”
“阿姨回去了吗？她不管你了？”
“嗯，她答应过我考完公务员就不管我的，她已经回家了。”
“考得怎么样？自我感觉有多少把握？”
“觉得还挺简单的，我都准备一年多了，应该没多大问题吧，现在还不知道结果，要等一个月后才能查询成绩。”汪子一懒懒地闭着眼睛，手指轻轻弹跳在秦霖铃的纹身上：“宝宝，给我讲讲你当DJ的感觉吧。”
当DJ的感觉？秦霖铃心里一动，一股冲动涌上来，想要把整个过程和曾感受过的喜悦毫无保留倾诉一遍，可喉头滚动，说出来的只是：“就这样吧，除了待遇比较好，也没什么特别的。”
“宝宝啊，那你还准备做DJ吗？我可是等着看你站在台上魅力四射呢。”
“嗯，我先休息几天再去试试，希望能够找到吧。”秦霖铃此刻怀中温香软玉，不愿再提其它，只是将头埋进柔软的长发中，满足着这份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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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用忙碌的日子遂心惬意，锅碗瓢盆“铛铛”响中，小小的屋子又开始炊烟缭绕，同起同睡买菜上网是甜丝丝的圆满，如果可以，故事应该结束在这里。
现实是真实的，特别是钞票这种东西，永远不可以没有。
半个月后，交完房租又玩了这段时间的秦霖铃再次被金钱困扰，别说曾经的愿望是要开店或是买房了，现在不仅没有存款还变成了总是要接近山穷水尽才开始慌张，兜里没有余粮，生活就这么干耗着。
将汪子一留在家中，秦霖铃再不把希望寄托在DJ群里，她化妆提着碟包在深夜里独自出行，从最近的迪吧一间间找去。
没有熟人，没有任何人介绍，进入第一个场所时还不好意思开口，在场内闲转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拉住服务员问：“你们舞台部总监在哪？”
“去DJ台那边找吧。”
来到DJ台附近畏畏缩缩，磨蹭半天豁出去后就准备上去询问，可还未踏上DJ台就被保安拦下，她窘红了脸冲着台上DJ喊：“我想找你们总监。”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 8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