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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庆功宴结束,学生只喝多几个,醉得比较厉害的是老师,他们被学生扶回了车。

      车快开了,清点人数的时候于嵩和李春晓才上来,李春晓上车后还一直挽着于嵩的胳膊不放,众学生都奇怪地望着秦霖铃,秦霖铃看向窗外,这纠缠不清的关系终于理顺了,但愿一切安好,再无烽烟。

      第二天午饭后,大巴车启程,这次是直奔省会,将众人送回各自的学校。

      大巴车上,座位和来时有很大变化,小二胡和邻校的一个女生坐在一起,汪子一的搭档周通通也跑去了后排,于嵩再没有坐在她们的身后,挨着李春晓坐得远远的,来时的热闹转眼成云烟,人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或是交集或是分离,只要有人的地方,每天都在改变。

      秦霖铃若有所思地说:“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一切不变,门口的花永远开着,树永远不会枯死,隔壁邻居家的狗每天都摇尾巴,我可以住在一个地方永远不用搬家。”说完握着汪子一的手,十指相扣晃了晃:“但是怎么可能呢,世界就是由变化组成。”

      汪子一没有这么多感触,把她的伤腿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世界爱怎么变就怎么变吧,我都无所谓,你不要变就好,反正我始终会在你身旁。”

      秦霖铃甜甜一笑,看着窗外进城后就变得拥挤的街景,用手指在窗上又画个笑脸,这次没有雨水没有雾气,笑脸随玻璃震动一直注视着她们。

      傍晚到校,由于秦霖铃脚踝尚未恢复,于嵩帮她背着大行李包,一直送到寝室楼下的林荫道上,把包放在大门口,他灿烂地笑着说:“再见了,秦霖铃。”

      “再见,于嵩。”秦霖铃向他道别。

      三个女孩站在铁门处看着他。

      他转身大踏步离开,没有挥手,没有拥抱,只有一个背着吉他落寞的背影慢慢走出她们的视线,慢慢消失不见。

      李春晓还站在铁门处扶着行李箱安静注目,像是被带走了魂的立柱。

      各自在楼下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汪母在电话里一顿唠叨,末了颁下懿旨命令汪子一必须在开学前回家一趟。

      离开学还有一周左右,秦霖铃回不去,也不想去汪子一家叨扰,她疾言厉色地打消了汪子一耍赖撒娇躺地打滚不回家的念头,把她送到公交车站,看着她上了车,才瘸着腿慢慢走回宿舍。

      宿舍又剩下自己一个了,李春晓只在回来的当天在寝室住了一晚就消失无踪,秦霖铃将日记本拿出来,把于嵩给她的联系方式誊抄在本子的最后一页,翻看了之前写给汪子一的信,又翻到空白处,提笔写下一段义演总结和感想,就再写不出什么看着窗外发呆。

      耳边太清净了,安静的校园要到开学前两天才会热闹起来,越是安静,MP3里的音乐就显得声音越大,秦霖铃不停地把它调小,调到最后直接关掉。

      “汪汪啊,怎么回事,刚走就想你了,你到家没有……”

      秦霖铃不停地看时间,她要掐着她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过去,因为她已暗暗发誓,不会再让汪子一饱受等待之苦了。

      第一遍,电话通了汪子一还没到。

      汪母客气抱怨地问她怎么不跟着一起回来,听说脚受伤不方便行动,又担心地询问伤势,最后还说要熬点骨头汤让汪子一带给她,口气俨然是一副母亲对女儿的关切。

      挂了电话,秦霖铃觉得汪母真好,想到自己和汪汪的那层关系,又生出无数自责愧疚情绪。

      腿脚来回上下楼不方便,就干脆坐在小卖部里等,又等了半小时打过去,响铃第一下就被接起来,汪子一果然兴奋异常,叽叽呱呱闲聊半天后就开始数落她不跟着一起回家,她一边数落,一边还有汪母在旁边“就是就是”地搭腔,秦霖铃内心温暖感动,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跟着绽放。

      汪子一回家三天了,秦霖铃几乎没出过寝室门,就靠着泡面和面包生活,到后来开水瓶倒出的水都冷了她也不管,她想她,想得检讨自己,没有汪子一在,怎么就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呢?

      这大半年天天在一起,从夏天到冬天,从生日到过年,形影不离没分开过,怎么这才走了三天就让人精神恍惚茶饭不思,这样真的不好,不好吗?有什么不好,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有甜蜜的思念吗?

      不想再分开了,长的短的都不想,可是哪能天随人愿,毕业了该怎么办?

      “毕业”!这个从没想到过的字眼像一瓢冷水从头淋下,吓得秦霖铃全身发冷,大二已是最后一学期,遥遥无期的毕业看着很远,可两年时间,真的会一晃而过。

      顺着这个思路做了千万种假设,秦霖铃很快就从杞人忧天的情绪中走出来。

      第一:如果能考上音乐学院还得读四年呢,反正留在W市,就不会离汪汪太远。

      第二:如果没有考上,那就在这里找工作呗,反正家里也没有要她回去的意思,对自己来说,所有城市都一样,去哪都可以,只要在一起,一切都不是问题。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秦霖铃觉得自己还是稍微有点智商的,这么快就想通了一道难题,自己果然还是雄性激素偏多,她想着,乐着,坐着傻笑起来。

      ——————————————
      新学期又开学了,汪子一回校的时候依然是大包小包外加各种吃食,保温桶里的骨头汤被抱在怀里滴水不漏,看秦霖铃吃得开心,屁股还没坐稳就马不停蹄地去打开水,秦霖铃也毫不客气,她乐意看她为自己忙,就当是为找不到借口责怪的思念做一个小小惩罚。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展开,李春晓住回宿舍却经常夜不归宿,和她们见面不点头不打招呼不寒暄,完全就是陌生人。

      于嵩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校内,她们也很敏感地回避着关于他的话题,不去打听他的近况。

      开学不久,参加义演的人都得到了一张奖状,汪子一把它贴到床头,和秦霖铃的歌唱奖状排在一起,她骄傲地说:“认识你之后,我的奖状都变多了呢。”

      “你只有一张,另外一张是我的。”秦霖铃笑她。

      汪子一才不管:“你的我的有什么区别,你都是我的。”

      三月,花都开好了,春天万物复苏,W市又被罩在没完没了的春雨里。

      雨下得没有精神,人也心烦意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汪子一和秦霖铃只要一起出现,同学们就会停下手中的忙碌斜视她们。

      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七八天了,甚至走在校园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汪子一心大,一开始没有察觉,被秦霖铃提醒后就觉得走哪都能看到异样的目光。

      这几天更是变本加厉,一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就捂着鼻子,还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啊。”
      秦霖铃爬上床铺拿书,今天是周末,下雨无处消遣,室友及隔壁寝室的几个人又在开茶话会,满桌的瓜子零食。

      以往这样的活动秦霖铃都只是旁观,而汪子一却能加入进去天南地北的瞎侃,可今天,汪子一却被排挤在外,一个人窝在床上恹恹地发呆。

      秦霖铃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会蠢到贴上去问个清楚,她拿了书翻身下来,坐在汪子一床边握着她的手,逗笑着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汪子一躺在床上还穿着鞋,明显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难得说笑话,要是不好笑,自己去慎刑司领板子。”

      秦霖铃扯掉她的鞋,绕着手腕上的红绳:“一群动物在开会,猪说:‘人类长得难看却说长得跟猪一样’,鼠说:‘人没远见却说鼠目寸光’,虎说‘人不好惹却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蛇说‘人心狠手辣却说蛇蝎心肠’,你猜黄鼠狼说了什么?”

      秦霖铃讲的这个笑话颇具讽刺,声音虽轻却还是让寝室里的人都侧目停下来。

      汪子一想了想,翻身坐起身:“它是不是说人放屁?”

      “不对,它说啊‘人不安好心却非要说是黄鼠狼去给鸡拜年’。”秦霖铃自己笑起来:“你说好笑不好笑。”

      寝室安静了,只有雨落在玻璃窗上的轻敲声。

      同为南方人的刘娟,也是李春晓派系的一员,向来都和她同仇敌忾,她嗑了两口瓜子,贼眉鼠眼地问秦霖铃:“你那两百块钱用完没有?”

      秦霖铃不解,还没问个明白,刘娟就当众把自己的柜子一锁,锁完还如临大敌般唏嘘:“宿舍里有小偷,以后大家的贵重物品都要放进柜子锁起来啊!”

      其他人都认同地接连点头看着秦霖铃和汪子一,让她们无法置身事外。

      “你说谁是小偷?”秦霖铃几步走到刘娟面前,她始终转不过弯来,这天灾人祸怎么又落到自己头上。

      “你要打我吗?”刘娟装成很害怕的样子:“你打啊,就像打李春晓那样,她是班长不跟你计较,我可是会报警的,抓你这个流氓小偷。”

      秦霖铃退开两步指着她:“你给我说清楚,你有什么证据就造谣中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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