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话》是无二

21、第 21 章

　　我知道一定梦，我能感觉到娘亲正在抚摸我熟睡的脸庞，我能听见娘亲和人交谈的声音。
　　“夫君，不说她怎么还不醒？”
　　“应该快了吧，再等等看。”
　　夫君？我爹？他不是很早以前就死了？果然是梦。
　　“夫君，你看你看，她好像要醒了！”
　　我睁开眼睛……
　　“爹，娘！”我激动地下了床抱住了他们，这过去的一切真的是梦。
　　“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我爹力气大，直接挣开了我，他还直接把我娘拉到了他的身后。
　　“爹，咱俩还提什么男女有别。”
　　“夫君，我看这姑娘一定是脑子坏了吧，咱们赶快请个大夫吧。”
　　“你们说什么呢？”我的父母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爹，娘，小姐姐醒了吗？”只有我一半高的小男孩跑了进来直接跑到我爹的身边，我爹一把将他抱起。
　　“达山呐，当心点，别碰到你娘肚子里的小妹妹。”
　　于达山，我哥，怎么比我小这么多？我脑子真坏了？我娘肚子里的小妹妹？
　　我这才意识到我娘肚子微微隆起。我娘的孩子明明只有我哥和我两个，什么时候有第三个了？
　　“咳咳，不好意思，我刚醒，脑子糊涂了。”神仙妖魔都能让我遇到，这类奇怪的事，我已经不奇怪了。
　　“哎呦！”我娘忽然惊呼。
　　“怎么了？”我爹脸色都吓青了。
　　“没事，孩子踢我呢。”我娘看着我说道：“说来也怪，姑娘在我家昏睡了好几日，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动静。姑娘这刚醒，肚子里的孩子就开始闹腾。想必是有缘吧。”
　　想了想昏迷前听见的“月梭”二字，我顿时明白了，阿善所赠《佳话》中写道：月梭者，月光所制，有缘人可穿梭时空。
　　我摸了摸自己身上，还真摸出一个梭子。
　　“今年是哪一年？”
　　“大启国元德三年。”我爹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是二十三前，我家还住在京城。还有三年，我爹就要死了。
　　“孩子可娶了名字？”
　　“没呢。”我爹说。
　　“最近总是梦见莲花盛开，想必是个漂亮的女子。夫君，你说叫“佳人”如何？”我娘说。
　　佳人，那就是我。不对啊，我才刚过二十岁生辰，元德三年的娘亲怎么会怀上我呢？
　　刚醒来的我有些渴，“对不住啊，二位，我一定是睡糊涂了。不知可否讨杯水喝？”
　　“瞧我，今天的水快用完了，姑娘，请稍等，我这就去买水。”
　　“水要用买的？”
　　“唉，别提了，世道不好，连年大旱，洗个澡都是奢侈。”
　　“卖水喽！卖水喽！”门口正好有一个挑水的经过。
　　“嘿，卖水的，来碗水！”我爹放下了我哥，走到门口买了碗水。
　　我喝完了水，把碗还给了卖水的。
　　“爹，不，于大哥，这水多少钱？我还你。”
　　“不不不，世道难，活着已是不易。姑娘的钱，我是不会要的。”
　　我摸了摸自己身上，只有一把破梭子，要是我爹答应我还钱，我还真就尴尬了。
　　“姑娘好厉害，我们素不相识，竟知道夫君姓于。”我娘站在旁边对我说的话感到意外。
　　我亲爹，我当然知道。
　　“娘，大姐姐一定是神仙，她可以进宫祭天呜呜呜/”我哥想接着说，却被我娘捂住了嘴巴。
　　“咳咳咳。”我虚弱得站不稳，我娘及时扶住了我。
　　“姑娘，京城最近不太平，宫里头在抓像你这样的妙龄女子。有人敲门，你就赶快躲起来。”我爹说。
　　“躲起来干嘛？我们又不作奸犯科。”
　　“还不是这旱灾害的，”我爹埋怨着。“皇上广邀天下异士求雨，始终不见其效。最近来了个叫莫伽的异士，使得一身好法术，哄得皇上言听计从。莫异士说了，要皇上寻一个命格属水的妙龄女子祭天，方可求到雨。”
　　二十三年前还有这一出。这事儿我倒是有所耳闻。是妖邪作祟，东岳道长和国师一起驱逐了妖邪，京城才得以结束了旱灾。
　　莫伽，说不定是摩伽。如果是他，他找属水的女子做什么？旱灾是否与他有关？
　　我的家人此时深受旱灾带来的危害，我一定要找到囯师和东岳道长。
　　“国师，找国师啊，他一定能解决这事儿的。”
　　“国师？谁啊？”我爹和娘一脸不解。
　　“没这个人吗？那么金家呢？爱喝酒的金老太的金家。”金老太总喊我“国师”，她一定知道国师在哪里。我小的时候就听说金家是京城的富商，后来搬迁至安庆县。此时的金家应当还在京城。
　　“金家，我知道的，大姐姐，走两条街就到了，那个最大的院子就是。”现在是个小不点的大哥说道。
　　“我这就去。”我刚走几步，一阵眩晕。
　　“哎哎，娘子，你怎么了？”
　　“肚子痛。”我娘皱着眉捂着肚子晕过去了，而我听我娘这么一说，也晕了。
　　一条应龙盘旋在云端，刘熙站在御花园里望着天空。
　　“皇上，您见着了吧，方才云端之上的正是龙魔。当务之急，应尽快找到水格之人。”莫伽低着身子和这大启国的皇帝说道。真不知道这刘熙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优柔寡断的。想他堂堂一代魔尊，居然对这人间帝王俯首称臣。等他摩伽杀了妤婳，他一定重建人间。
　　“阿嚏阿嚏！”云端上的应龙冲向了京城郊外的地面，化作了一个美男子。霈泽拿出手帕擦了擦鼻涕。混蛋，睡在骂他！在妖界闭关了九千九百七十七年的他第一次来到了人间。他的心脏温养着妤婳的元神，他感受到妤婳出现了。
　　“扑通扑通。”我摸着自己的心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一定是身体虚弱的缘故。
　　“妤婳姑娘，喝药吧。”
　　我爹给的药，再苦我也一口干了。
　　“于大哥，嫂子怎么样了？”我记得我娘也晕了。
　　“放心吧，她没事。不过说来也怪，她刚醒，你也醒了。”
　　虽然时间对不上，我娘肚子里的很有可能就是我，要不然真的无法解释我俩同时醒同时晕的事实。
　　霈泽坐在茶铺里喝茶，整个茶铺只有他一人。来往的百姓时不时看一看喝得起茶的人。这年头，喝水都是奢侈，这喝得起茶的人一定富贵无比。
　　“大爷饶命啊！”
　　“救命啊！”
　　“放过我们吧！”
　　......
　　霈泽吃着点心，看见对面的绸缎庄外面围了许多人。
　　“你说说，这王老板再怎么经营不善，也不能向万寿钱庄借钱啊。”
　　“是啊是啊，万寿钱庄可是出了名的暴力。这钱还不上，还得逼得卖女儿。”
　　“爹，救救女儿！”
　　“各位大爷，不如砍了小老儿的手吧，小老儿一定想办法还钱。”
　　“啧啧啧。”霈泽磕得满桌子的瓜子。这司命星君写的话本子不是欠债就是堕风尘，真是没创意。
　　“爹，爹啊，救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竟没有人上前阻止。
　　万寿钱庄的两个大高个准备上前把匍匐在地上的王小姐架走，不知哪里飞来两颗“石头”准确无误地砸在两个人的身上。
　　“谁！”两兄弟怒气上来了，但看到砸他们的不是石头是金锭子，兄弟二人顿时怒气全消。
　　“这绸缎庄我买了，还有，这是还他们的债。”
　　霈泽站在王家父女身后，睥睨着绸缎庄里的人。万寿钱庄的两个人还是头回被人用钱砸的，显然愣住了。
　　“怎么，不够？”
　　“够，够。”
　　“那还不赶快欠条拿来！”
　　兄弟俩爽快地交出了欠条，霈泽直接撕了。
　　霈泽开心地去扶王家小姐。都说凡间女子喜欢英雄救美，这转世的妤婳一定会爱上他的。
　　王家小姐被霈泽扶了起来，“多些公子相救。”
　　“嗬！你你你，谁呀？”
　　“哎呦！”霈泽一个松手把王小姐扔到了地上。
　　霈泽感觉到妤婳重现人间了，在茶铺里看到王小姐的一个侧脸，以为是妤婳，所以才出手搭救的。
　　“公子，小老儿这绸缎庄是你的了。”
　　霈泽原本想着王小姐就是妤婳，救了她之后，妤婳便会以身相许。这倒好，妤婳的元神还在心里头养着呢，这都能认错。留下了也没意思，霈泽话也不说直接离开了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