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少女心》孤小逸

7、宋秘书（2）

　　吃饭的时候听八卦，带来的最直接后果，就是下午才过半，青青就已经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

　　刚忙完一茬工作，青青在包里还真的翻找出两包巧克力派。好像摆了很久，每次想吃的时候，都因为怕发胖而未果。

　　谁曾想，关键时候，能救命啊！

　　青青刚拆开一个狼吞虎咽，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宋秘书，你午饭没吃么？不知道办公时间不能吃东西幺？”

　　“你想吓死我啊，我还以为是总经理呢，”青青朝刚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的李特助翻了个白眼，“你是黄世仁啊，我为公司卖血卖命，吃个东西不能吃啊，又没喊公司买。”

　　“食堂菜不合胃口？”心媛直接忽略掉青青的不满。

　　“没，跟同事聊聊天，没顾上吃呢。”

　　心媛皱眉想了下，问：“是不是跟颜菲、张晓蕾她们聊八卦啊？”

　　这你都知道？！

　　青青努力咽下口中的蛋糕，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瞎侃侃，企业文化，精神传承什么的。”

　　“拉倒吧，那两个人是公司最八卦的了，准是跟你说谁又跟谁好了，谁跟谁其实有暧昧了。”心媛不屑地说。

　　青青睁大眼睛望着心媛，“你真是太明察秋毫了。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多收集点总经理的情报给我，害的我只能打无准备之仗。”

　　说到总经理，李心媛回头望了望，小声说：“你这跟总经理都能互相望得见的，你还敢上班吃东西。”

　　“放心吧”，青青无比轻松地说，“据我一上午的观察，我偷偷观察总经理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总经理望向我的概率是百分之零。”

　　“......”心媛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青青觉得也没多久，反正她刚刚把两个巧克力派吃完，拿起水杯喝水时，就听到一个严肃沉稳，自己又无比熟悉的声音：“我要的市场份额表好了幺？”

　　“咳咳咳......”，青青在差点吐水与努力忍住中，成功把自己呛到了。

　　“咳咳......那个做好了，马上打印出来，咳咳.....就给您送进去。”青青艰难地说着，手上还不忘把桌上的蛋糕皮纸以掩耳盗铃的方式扔到垃圾桶。

　　陈言柯看着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宋秘书，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可他似乎又没有打算视而不见，“宋秘书，上班时间最好不要吃东西，影响工作效率。我们公司的午餐品种应该还是很丰富的。”
　　语气淡然，却不乏严厉。

　　“是，我下次一定注意。”头都要埋到地底下的青青全然没了刚刚和心媛争辩时的嚣张气焰。
　　要不然我把刚刚吃的巧克力派全吐出来？
　　要是您能原谅我，吐血也可以啊。

　　“李特助，我们马上再把上个月的公司流向分析表对一下。”总经理没有再看青青。
　　“好。”李特助跟着总经理去办公室，临了还不忘偷瞄了眼宋青青，只见她还站在原地低头思过，精神耷拉，毫无平日的精彩飞扬。
　　哎，真是一物降一物，李助理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
　　今天没什么要加班的，青青在公司大门拐弯第二个路口，等来了心媛的车。

　　“上班第一天，感觉如何啊？”心媛笑着问道。
　　“very good。”青青简略明了，生怕心媛取笑。
　　“下次吃饱点。”心媛叮嘱。

　　“欸，技术部有个总监叫张欣的，跟你熟么？长什么样？”
　　“张欣？你问她干嘛？”心媛有些奇怪，“不是很熟，但是人很能干，比我们就大一届，都干到总监了。”

　　“那她跟总经理......关系怎么样？......听说他们是同学？”

　　“这就是你中午吃不下饭的原因？”心媛一幅了然的表情看了青青一眼，继续转头开车，“张晓蕾、颜菲两人整天在想什么？”

　　“你倒是说啊，还卖什么关子。”青青越来越受不了心媛这幅慢悠悠的样子了。

　　“他们关系还可以吧，没太注意过。留学的时候的确是同学，不过也就这样了。有时候张欣跟总经理说话确实挺随意的，不过也就简单几句话而已。主要其他人都怕总经理，所以显得特别。”

　　青青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那你和总经理紧张说话紧张么？”

　　“我毕业后一直在总经理手下做事，总经理这人虽然严厉，但是对事不对人，人其实还挺好的，所以我谈不上紧张，但也没有张欣那样随意。我进公司时，张欣也才来一年，这两年升的挺快，但她能力也确实没话说。”

　　“那她是不是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啊，恒安通讯的太子爷？”

　　“好像是吧。”心媛毫不关心。

　　“那他们俩是认真的还是玩玩的啊？”青青想逐一验证所有消息的虚实。

　　“这我哪知道啊？我在单位从不八卦这些无聊的事。”心媛一副莫名其妙，又痛心疾首的样子：“宋青青，你要是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比如要是到恒安通讯好好干，过两年你干的绝对不比张欣差。”

　　“又来了”，青青对心媛的说教很是不耐烦，“我原来以为是关于总经理感情的信息本身就少，现在才发现是你自诩清高，不和群众打成一片去搜集。”
　　青青自顾自说着：“那个张晓蕾和颜菲知道得真挺多的。那个张晓蕾说以前也喜欢过总经理呢，不知道颜菲是不是。”

　　心媛向青青投了眼鄙视的目光：“人家张晓蕾只是喜欢说说，过个嘴瘾。颜菲更是有个痴情人守着呢，每天中午给她送牛肉面。”

　　“啊？她喜欢吃牛肉面？喜欢她的是外卖小哥么？”青青很是惊讶。

　　“你以为所有骑车送餐的都是外卖小哥啊？每天骑进口摩托只给颜菲送餐的是单位旁牛肉面馆家的公子，人家只送女朋友这一单。”

　　“好浪漫啊”青青感叹道，忽然又沉下脸，好奇地问道：“不对，你不是说你不八卦单位事情的嘛。”

　　“那不一样，那家面馆味道不错，你了解一些玄机后过去点餐，报颜菲名字可以打折，点外卖留颜菲名字，也可以加量。”心媛不以为意。

　　“不是吧！你说真的假的啊？”青青满头黑线。

　　“当然是真的啦，你要经常吃的话，一个月能省一百多块呢。”
　　“......”
　　青青无言以对。

　　“宋青青，你又搞错重点了。”心媛转回话题，“你追总经理，就应该把重点放在总经理身上呀，你没事研究情敌干嘛呀。真真假假，那么多你研究的过来嘛。不抓重点，研究死了也是一场空。”

　　青青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今天信息量太大了，我差点本末倒置了”，青青无比崇拜地望向青青，“你太厉害了，真是一语中的啊，点醒了迷途中的我。”

　　到小区门口了。
　　“停车，我拿个快递。”青青叫停了心媛。
　　等青青拿了包裹再上车，心媛忍不住问：“你刚回来，买什么好东西啊？”
　　“回家给你看。”青青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

　　等心媛回到家，发现那是一本颇厚的大开本书，封面赫然几个大字“秘书基础知识和实务指导。”
　　心媛看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一吃完饭，青青拿起这本做秘书的武林秘籍，回房研究去了。

　　**
　　第二天一早，李心媛明显感觉今天宋青青挑衣服的时间缩短了很多，等她看到青青一身职业装优雅地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干什么啊，我穿这个不好看么？”青青有些恼羞成怒。

　　“好看，没说不好看啊”，心媛拼命止住笑意，“总经理说你了吧，我早就提醒你了吧，你非要一头往墙上撞。”

　　“他说我裙子挺漂亮的啊，我自己想换风格，不行啊？”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青青明知道扯出来的理由心媛不会信，还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你那本《好秘书是怎样炼成的》看完啦？”李心媛及时转移话题。

　　“啊？”青青对自己的书的新名字还不太适应，随后她就得意地说道：“全部研究完了，very easy，我已经练到了十级的功力。”

　　“我告诉你，现在说太早了，秘书工作虽然机械重复，但是刚开始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学习的，而且只能在实践中学，比如好几种工作的优先级，哪个最重要，哪个其次重要......”心媛又陷入苦口婆心的状态。

　　“知道啦。”青青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很快，自己又跌跤了。

　　**
　　“我让你把数据表格报给我，你到现在还没做好。你不知道这个马上开会要用么？分析文档你完全可以我们开会的时候再弄。”

　　总经理拿着分析文档，质问眼前的宋秘书。

　　虽然语调并没有什么波澜，声音也不算太大，但是其中透露的严厉和生气还是让青青不寒而栗。

　　总经理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马上要用啊。本来想问心媛，她忙得不可开交，我想等手上忙清就做......
　　然而这些，青青是不敢讲出来的，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能一再说着：“对不起，总经理。”

　　“马上开会只能先大概讲一下，你马上赶紧做，在散会前发到每个人手上。”总经理的怒气还没消散，拿起文件，他快步走出办公室。

　　“实在对不起，我马上就去做......”

　　一声坚决的“砰”的关门声打断青青的话。
　　青青抬起头，苦不堪言。
　　这下完蛋了，总经理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