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少女心》孤小逸

5、出击

　　打定主意，心媛又回到餐桌继续吃饭。

　　“你知道他平时下班喜欢做什么？”心媛似乎不经意地问起。

　　“加班。”青青没想到气头上的心媛又过来跟她讲话，有些受宠若惊。

　　“除了加班呢？”心媛追问。

　　“除了加班......”青青思索。

　　“还是加班。”心媛似乎怕自己改变注意，毫不喘气地接着说，“青青，既然你不见黄河心不死，我今天就推你一把，不过你记住，见到黄河彻底心死以后，就赶紧回到你的康庄大道上，迟了可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啥也没有了。”

　　青青愣了一会，忽然惊喜万分地说道：“你要帮我？支持我做秘书啦，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给点阳光就灿烂，心媛硬是没抬头看青青的笑魇如花，“我跟你说，我支持你不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是对的，而是因为想早点把你在错误的道路上打醒。初试本来昨天晚上就结束了，你马上交简历，我一会就通知下午面试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拿简历，”青青的嘴角要翘到天外面了。

　　心媛接着说：“我先打预防针，我只是初审条件，最后是总经理亲自拍板，你要没选中，可不怪我。”

　　“知道啦，知道啦！”青青一边答着，一边飞快拿来简历。之前求职时打印了好多，书里就夹了好几张。

　　看到心媛一边看一边微蹙眉头，青青有些紧张，“不行么？”

　　“唉，你条件那么好，说来做秘书没人相信，做商业间谍的差不多？”心媛没好气地说。

　　青青秒懂心媛的意思，笑嘻嘻道：“我是来演爱情无间道的。”

　　“没出息。”心媛斜了青青一眼。

　　两人来到心媛计算机前重新改起了简历。

　　“学历只能填到本科，东城大学国际金融。”心媛工作起来干脆果断。

　　她特意嘱咐心媛：“你硕士经历是肯定不能提的，不然没人相信你会来应聘秘书。这段时间就说你大学毕业后，直接去同学开在外地的小公司做秘书，这样一来，你既有秘书经验，又能对后面两年的时间作说明。到时候要是问起来你公司的情况，你就说经营不善倒闭了，这样他们既查不到公司的真假，对你前面没有社保记录也能做交代，毕竟小公司嘛，稍微有点违规也能理解。”

　　心媛做事一向缜密，她继续说道：“其实公司对秘书经验很看重，肯定想找个上手快的。好在这次应聘比较急，也没看到什么在大公司里做过秘书的，你这情况马马虎虎过关了。”
　　心媛想到什么，又叮嘱道：“如果面试时问你为什么在东城大学这么好的金融系学习，不去干专业对口的工作，你就说自己成绩不好，但喜欢做秘书，自认性格也适合。”

　　“呃，我明明是系里第一名。”青青有些小委屈。

　　心媛一个白眼翻过来：“所以我说你脑袋坏了。”

　　“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些事我早忘了。看了应聘条件，我觉得自己就是天生做秘书的料啊。”青青生怕好不容易同意的心媛反悔，赶紧结束话题。

　　心媛斜睨青青：“算了吧，你压根儿就不适合做秘书，你能力强，又爱做挑战性的工作，秘书工作细致繁琐却又单一，几天下来，就把你憋死。”

　　青青条件反射似地反驳：“怎么会？只要能在总经理身边的工作，都是适合我的工作。”

　　心媛已经习惯对她时不时泛起的花痴视而不见，检查完修改过的简历，打印出来交给青青看，让她一定要牢记心里。

　　临了，心媛还是忍不住，又叮嘱道：“过两个月，要是没什么进展，你就赶紧辞职，该干嘛干嘛，别胡闹了。就总经理那个大冰块，不把你冻个遍体鳞伤，我名字倒过来写。”

　　青青却颇为自信：“心媛，你对我要有信心。总经理再怎么心如钢铁，到我这也成绕指柔。”

　　青青还真的用手指做了个缠绕的动作，心媛看得心里直发毛，“我要是不知道对象是谁，看你这样子还真为那个男生担心，现在我知道对象是谁了，我还真为你担心。”

　　青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心媛说：“我一会儿先去单位准备，你下午三点前到易城八楼。”

　　“好。”青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陈言柯，我来啦！

　　**
　　下午三点半，青青走进办公室面试，问话的只有总经理一个人，心媛在旁边递递材料。

　　青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比之前应聘恒安的时候还要紧张，她在椅子上坐下，努力地向眼前的面试官展露微笑。

　　和之前忘记汉堡店相遇一样，总经理并没有想到昨天傍晚为她指路的情节。

　　他就像第一次见她一样，程序般地让她自我介绍，问些问题。

　　过程很顺利，青青本身条件不错，心媛简历改得也是非常贴近公司用人要求。

　　总经理的脸色并没有太大波动，但是说话间已经体现想要录取她的意向：“宋小姐，我对你目前展现出的个人经历和业务素质事比较满意的，作为总经理秘书，工作涉及面比较广，事务也比较繁杂，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加班的情况非常多，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接受，当然能接受！
　　我就是跋山涉水为你而来，还就怕你一下班就走，连个加班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呢。

　　青青努力稳住语调：“公司发展，需要经常加班，这个我完全理解也认同。我自己也非常乐意在加班中提升自己能力......”

　　青青诚恳地看着总经理，他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新员工在入职前表表敬业的态度不算怪事。

　　但是青青却在余光里看到旁边的心媛一脸惊愕地望着她，似乎在说：“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看你还能够再说得违心一些么？”

　　终于，面试结束了，青青微鞠一躬，离开了面试房间。

　　外面的空气好清新啊。
　　青青一度以为，刚刚面试室里的空气已经凝滞不动。

　　她回头朝房间里看去，虽然看不到总经理，心却温暖起来，因为她知道，他在。

　　**
　　“我真的被录取啦，啊哈哈哈！”青青抱着刚到家的心媛，欣喜若狂。

　　“你以为这是好事，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七点半就要到公司！”

　　“我赶紧定闹钟！”

　　“以后逛街、看电影什么的，就跟你无缘了。工作繁重啊，没事就往公司跑啊。”

　　“这有什么”，青青意气风发，“我根本不愿将人生沉浸在享乐里，只有加班才能使我进步，只有加班才是真正的快乐！”

　　“你这思想境界提升得很高嘛。我倒要看看，你fiag立得这么高，什么时候被打脸。”

　　第二天一早，心媛起来洗漱，推开门看青青左一条裙子、右一条裤子地在镜子前试来试去。她瞪大眼睛：“宋青青，晓得的人知道你去做秘书，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去选美呢。”

　　等心媛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出门开车，却见青青还在纠结：“宋青青，你还有八分钟的时间，不出门就会迟到。你要天天都这样，就等着被解雇吧。因为你上班要比总经理早，我们到单位基本没什么人，所以我才能送你去，但是回来你就要自己走到路口再上我的车，刚开始不能就让大家知道我们很熟。”

　　“知道啦”，青青赶紧换上自己最开始穿的裙子，“解雇”这个词完全是她生命里的不能承受之重。

　　心媛受不了，先下楼开车了。等她发动汽车，准备打电话催某人时，就看到远远地一只花蝴蝶飞来。

　　虽然心媛承认今天青青的妆容适宜，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但却不敢保证青青极尽淑女的碎花雪纺裙，能得到冷面总经理的认可。像青青这样青春美丽的女孩子，大家不会对她爱打扮有什么苛责，但是一向不关注这些的总经理就难说了，想到这里，心媛脊背嗖嗖发凉，就算改变不了你的命运，也要让你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

　　“大小姐，你穿的也太花了吧。”

　　“这裙子是我的幸运裙哎，我穿着它总有好事发生呢。”青青完全没意识到心媛的用心良苦，“这裙子款式够保守了，就一点点花你们公司也管啊。我在北京公司兼职的时候，也那么多要求。”

　　“那是因为你不是做秘书”，心媛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是做陈言柯的秘书。”心媛在“陈言柯”三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旁边没有声音，心媛扭头一看，青青翻下头顶上的镜板，正仔细观察自己的妆容呢，顿时什么话也没有了，一踩油门，开车。

　　到了单位，青青看到自己的办公桌简直高兴地不能再高兴了，只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和总经理的办公室是一个里外两间的套间。自己坐在外面，可以为总经理过滤一些访客，也方便总经理交代任务。
　　当然，更更关键的是，这两个办公室之间隔得不是墙，而是完全透明的钢化玻璃！这就意味着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偷看总经理啦！

　　青青不知道这房间是谁设计的，她真得很想紧紧抱住那个人，或者直接来个三拜九叩，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看着青青笑得合不拢嘴，心媛却是一幅“又来了”的不屑表情，她不知道自己完全习惯了她的花痴，算不算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