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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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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柳凡抱着被子,燥热得全身都是汗。
昨日蒋玉函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对自己有意思呢还是有意思呢?
为什么要让自己不要接近薛蟠?按理说薛蟠财大气粗,若是时常能来,岂不是给樊楼增加收益,作为樊楼的主人不是应该乐见其成么?
除了对自己有意思没有其他解释了。
可为什么偏又不说明?难不成是蒋玉函太过羞涩
一想到蒋玉函的模样,柳凡乐得抱着被子深情地亲了一下:“小涵涵,等姐来征服你吧!”
一夜亢奋未眠柳凡,起了个大早,去西街买了刚出炉的翡翠包子,兴冲冲地跑去蒋玉函的房前敲门。
柳凡也没谈过多少恋爱,过去的几段都是在上学期间别人追的她,被分手的也是她。
柳凡想起最后一段恋情那个叫简盛的男生的话:“恋爱是双方的,不是永远都是我找你。对不起,我累了。”其实不过是她不想自己表现得太粘对方而已。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她面前的可是蒋玉函,几百个简盛加起来也不够看的,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少不得积极主动点了。
而送早餐,就是当初她被简盛打动的直接原因,她便拿来现学现卖,毕竟这招越简单越戳人心,相信假以时日,就算蒋玉函对她本没意思也要变得有意思了。
柳凡暗搓搓地想着,良久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蒋玉函方来开了房门。
见是她,他先是欣喜,再是失落,然后变又恢复了温暖的笑:“二郎,今日倒起的早。”
见蒋玉函突然又客套起来,柳凡有些吃不准了:难道真是会错了意?
当下也不好打退堂鼓,只将包子塞到了蒋玉函的怀里,笑道:“昨日睡的早,今日便也醒的早。方才闲来无事去了趟西街,看着包子还不错,想着叨扰你多日,便与你尝尝。”
这翡翠包子可不好买,柳凡起了个大早,排了一个时辰的队才买上。路上怕包子冷了不好吃,她拿棉布包好,捂在怀里暖了一路,现在肚皮还有些发烫呢。
蒋玉函却只是含笑答谢,客套得仿佛柳凡只是寻常朋友。
柳凡不由得气闷,干巴巴地扔下一句:“蒋兄慢尝。”便甩手走了。
蒋玉函看着离去的柳凡,心中五味杂陈。
昨晚一时着急,将自己的爱慕之心略略透出了点,柳凡那一脸的震惊深深刺痛了他。
他不知道是柳凡介意他与忠顺王爷的过去,还是介意他竟然对他有非分之想。
不管哪一个原因,他都承受不起。
今早,柳湘莲怕是担心昨晚他的反应让自己受伤,特意拿着包子来致歉的吧。
蒋玉函自嘲地看着手中碧绿的包子,懊悔自己的鲁莽。
事已至此,少不得寻个由头,将自己的念想暂且摘除。
却说薛蟠回到家后,便急不可待地命人将柳湘莲的来历调查清楚。得知柳湘莲是落魄世家子弟后,便乐得直拍大腿:“无亲无眷无负担,甚好!”
寻思了一夜后,薛蟠先是派人将柳湘莲的家重新修葺,再急不可待地亲自写了拜帖,邀请柳湘莲晚上散了戏后去锦香院一聚,想了想,又写了两张,一张命人送去贾宝玉,另一张则写上了蒋玉函的名。
“蒋玉函向来与我不来往,拜帖给了他也铁定不会来。但小柳儿毕竟在他手下,须得过了他那一关方可。小柳儿与我不熟难免害羞,宝玉却与他相熟,有宝玉作保媒,向来小柳儿也不好拒绝。”薛蟠为自己的机智拍起了掌,忽又想起,“那宝玉爱好写些歪诗,我也得备着些,晚上才不至于在小柳儿面前出丑。”
当下便让身边的小厮去搜罗些佳词好句,苦苦背了一日。
可薛蟠的拜帖送的不巧,柳湘莲正负气出门去了。
小厮见是蒋玉函与柳湘莲一同邀请,便将两张拜帖都给了蒋玉函。
蒋玉函看着手中两张花里胡哨的拜帖,如何不明白薛蟠的用意。
沉吟片刻,便对小厮道:“你去回复薛大爷,我晚上会准点到。”
小厮得了命,欣喜地回复不提。
至于柳湘莲么,蒋玉函将拜帖丢入废物娄中。
那薛蟠见说蒋玉函答应去,片刻的诧异倒也高兴起来。人多热闹嘛,之前与蒋玉函不对头,经过了今晚说不定关系就和缓,与北静王爷的人交朋友总没有错的。
当晚,薛蟠看到蒋玉函只身前来,表情可谓是开了大染坊。抽空一问小厮,才知道根本没见到柳湘莲,那此番蒋玉函前来的目的,便有些难测起来。
可毕竟是自己组的局,薛蟠不得不凑起笑脸应对,又命云儿倒酒与蒋玉函吃。蒋玉函酒量不深,向来都是浅尝辄止,没想到这回却来者不拒,薛蟠看着便有些呆:”莫不是,蒋玉函其实属意自己”
幸好这是贾宝玉也风尘仆仆地来了,气氛方才和缓了些。
蒋玉函与宝玉时常在北静王府见面,倒是颇为得缘。
贾宝玉向来是只喜在女孩堆中玩,可蒋玉函柳湘莲秦钟一流生的实在是不比女孩差,且又洒脱,便不由得将其视为知己。
而北静王爷对宝玉曾几次夸奖,不论真假,都值得另眼相看了。
当下二人相视一眼,便心照不宣地推杯至盏起来,倒将东道主薛蟠冷落在了一边。
好在薛蟠粗枝大叶,虽遗憾柳湘莲未来,但好歹将这二位大佛请了来,也是功德一件。
当即便命锦香院的妈妈将香儿锦儿都叫了进来,自己搂着云儿,呼呼喝喝地耍起拳来,输了便要香一口,赢了也是香一口,场面越发不堪起来。
宝玉皱起了眉头,他对云儿一流自然是没有意见,都是可怜的女儿家,却十分不喜薛蟠粗鄙的行为,当下也不好太驳了面子,只得和颜悦色道:”姨兄,不如我们来对诗吧。”
薛蟠眼睛一亮:“来了。”果被他聊到宝玉必得提议对诗,当即磨拳霍霍。
可当真轮到他时,今日所背之诗却忘了了精光,仅仅记得“洞房花烛朝慵起”,剩下的全是自己编的不成体统的词,闹了大笑话,好在众人本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好诗来,当夜宾主尽欢。
散场之后,三人都喝得有些多了。
薛蟠喝得最多,直接让小厮抬了轿子送回去了,宝玉与蒋玉函又在闲聊了几句。
宝玉听闻湘莲在蒋玉函的戏楼里串戏,便笑道:“没想到我家二郎还能安耽在一个地方待上一个月,蒋兄你魅力不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蒋玉函心中发苦:只怕柳湘莲也待不了几日了。
宝玉又道:“我家二郎生性豁达,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蒋兄海涵。”
蒋玉函又喝下了一杯酒。
宝玉钟鸣鼎盛之家,人又如此温柔可亲,湘莲与他方相配。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供人取乐的戏子罢了。
且说柳湘莲下了戏后,左右都寻不着蒋玉函,一打听方知去了锦香院,不由得愈发气恼:我不就是早上献了一次殷勤,蒋玉函当晚便去了青楼,这摆明了告诉我,他对男人没兴趣。那昨晚又是什么来由?
柳凡越想越气,越气越睡不着,索性在蒋玉函院子里坐着,自己沏了一壶茶润润唱了一晚上的嗓子,边喝便等着蒋玉函回来。
直喝到了第三壶,方见本尊踉踉跄跄地回来。
见他醉得路都走不直,柳凡心中便气闷起来:避我也不用避成这样吧。
当即上前,冷笑道:“蒋兄倒是好兴致,什么时候也能带我去锦香院开开眼?”
蒋玉函醉得一个头两个大,抬眼看时,只见面前的柳湘莲似乎站立不稳,忙去搀扶:“小心!”
柳凡莫明奇妙地看着蒋玉函扶着站得好好的自己,方知实在是醉的很了。
心下又不忍起来,将他扶回房中,打水为他擦了脸和手,见他热的一脖子的汗,只得又为他脱了衣衫,拿浸湿的帕子擦了擦后颈。
好在现在她是人,又是自幼习武的身子,力量大于常人,搬弄个蒋玉函倒也不费劲。
虽同为男人,但拨开蒋玉函的衣襟,擦到他肌理白腻颈子时还是红了脸庞。
柳湘莲早在刚穿越成功的时候便偷偷观察过自己的身材,肤色均匀,比例完美,是一具十分健康美好的男体。而蒋玉函却不同,他完美地融合了些女子的细腻进来,阳刚中蕴藏着阴柔,最是销魂。
正看呆了眼,本应沉睡的蒋玉函却一把握住他的手坐了起来,睁开了懵懂的桃花眼:“我好看吗?”
柳凡被捉了个现行,当即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支吾起来。
蒋玉函温柔一笑,轻轻地靠近,温暖的气息扑到柳凡挺秀的鼻间。
她心中一悸,正欲脱手离开,酒醉的蒋玉函力气颇大,她竟一时挣脱不开。
只见蒋玉函越靠越近,左手紧紧按着柳湘莲不住动弹的右手,右边慢慢伸到了他的脑后,轻轻托住,柔润的红唇随之附上他的......
不知何时,蒋玉函已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柳凡却没有再动。
她的面前绽放着灿烂的花火,饮酒的虽不是她,她却已醉倒在八月懒懒的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