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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病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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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经过中午饭点,Amy躺在我们宿舍专用的瑜伽垫,旁边还倒着肖英。南安大概是一早就去兼职了。我从床上爬下去,用脚动动Amy,她反手打开我的脚,跨在肖英身上。睡相赛过母猪,这逆天的颜值是要用丑陋的睡姿才能弥补吗?
肖英闻到一阵阵香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寻着美食的香味来到我书桌前,含糊不清地说:“你下去小卖部啦!”
我摇摇头。
“南安的。”
她惊的一下,马上清醒,盯着泡面半天,哭丧一张脸哀嚎:“那是我的泡面呀!你吃了我吃什么?”
哪知Amy像一个根本不在同频道的野人,乱蓬蓬的头发,没卸掉的口红和凌乱的衣服,摇摇晃晃走过来“切”一声,说:“泡面没营养,我才不吃。”
我和肖英给她甩了一记白眼,没人搭理她一早上就抽风的奇怪动作。
“苏,你的浴巾呢?”Amy走进卫生间隔着墙问。
“挂墙上,白色的。”刚想说什么,只听见卫生间一声惨叫,我和肖英立马转身,原想灰溜溜的逃走,她突然开门,惨兮兮的表情:“为什么没有热水?”
我看肖英一眼,走出阳台,给她使眼色,表示自己解决。她无奈的回话:“哈哈,好巧啊......!宿舍只有下午四点才供热水,你将就一下吧!”
Amy的世界距离崩塌不到三秒,倒数三、二、一。
“啊!~什么破宿舍呀!白天连热水都没有,还让不让人活了。想想我家......”
想想我家,就连卫生间的水都是高度消毒的,从小到大还没有洗过冷水澡......这句话她已经说过不下三遍,可每一次迫不得已的时候还不是要乖乖的洗冷水。表面上什么都嫌弃,实则只是一只披着狼皮的兔子,什么都愿意尝试。没有那么矫情。
洗完澡,洗完头出来的Amy看一眼我们,喃喃自语“这两个坏人,没有热水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么冷的天故意的,肯定是”。
她接过电话,匆匆忙忙离开了。剩下我和肖英,她要找工作,而我想来这么久都没有见过文姐,今天可以去咖啡馆坐坐。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念我这个总是扎根在店里的尊贵客人。
拿过外套,提起电脑,准备出门时,肖英小跑过来:“那个......苏婉,我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我定住三秒,反应过来:“借多少?”
“那个......五千,可以吗?”担心我不肯借钱,她紧张的又说:“如果你为难的话可以不用借的,没事。而且我最近两个月也不能按时还。”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转给你了,查看一下。”
她半张着嘴,吃惊的看着我。
我拿起刚放下的电脑,淡淡的冲她微笑:“等你手头宽裕了在还给我,不着急。”
“谢谢你,亲爱的。”她热泪盈眶的握着我的手说。
莞尔一笑:“不客气哦!”
师范院校经常能看见一群人坐在树下手中拿书探讨一些哲学问题,也经常能看见一两个人走在路上辩论,最常见的莫过于情侣间的嬉笑玩闹。
BOOK咖啡馆还是一如走时的模样,落地玻璃窗对称四面,玻璃上零散几张有关于咖啡的贴纸。间隙间白墙树立,门口墙上挂有一盆绿萝,点缀枯燥的白色墙体。门前摆放一张木质腿玻璃面的圆桌,两张镂空木椅,桌子上还有一盆叫不出名字的塑料植物。门上挂一串龙猫风铃,推门进去叮当响,清脆的风铃声,悦耳。
走进去,站在吧台,微笑地询问前台穿着工作服,扎着马尾的清秀女孩儿:“您好!怎么没见到文姐?”
她貌似认错人,以为我也是曾经的店员,突然笑了一下,说:“啊哈哈,原来是前辈呀!文姐去快递站拿货了,等会儿回来,你先等一下吧!”
“好的。要一杯纯牛奶和一份芝士蛋糕。”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十一月,广州的秋天不比上海冷,慢慢进入寒冷的状态,窗外行人走一步都要开始捂外套,避免被风吹开。下午的阳光还是依旧的刺眼但不在热。
女孩儿将牛奶和蛋糕端来放在桌面上,笑嘻嘻的问:“前辈是回来学校看看吗?”
其实我想说自己还没有毕业,也不是这里的前辈。刚想回话,就有客人需要她。
打开电脑,慢悠悠的开始更文,抓着时间的尾巴在玩儿磨蹭游戏,半个小时都写不出一千字。呆呆地看向窗外,阳光在图书馆与教学楼之间扎眼,突然一个人影闯入视线,不一会儿,人脸贴过玻璃映在眼中,是简阳。
他比划半天,意在问我能不能进来坐坐。我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同意。
逆着阳光,简阳今天的装扮倒是挺符合一个时装设计师的形象,白色中袖麻布衬衫,左胸口上绣一朵雏菊,花语中有纯洁友谊的象征。往下,是一条破洞黑褐色牛仔萝卜裤,时尚感十足。总体来说,这身搭配比较偏嘻哈风格。
简阳动作熟悉的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来说:“季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点头微笑。
他逆着下午的阳光,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一张纸,摆在桌子上仔细一看是设计稿,好奇的寻思他的意图,思来想去,只好开口询问:“这是?”
他一副抱歉的表情,将设计稿推到我面前:“送你的礼物,迟到的成年礼。”
烈焰红法式桔梗纱裙,针织镂空花朵白色翻领V口,收腰简约大方,活动自如,拉链侧开口。内衬布料用的是麻布料,裙长及脚踝,裙底绣有一圈白色小雏菊,与简阳今日的衬衫图案一模一样。白色领口搭配裙底白雏菊,竟然毫无违和感。
“为什么领口和裙底的设计是白色的?”
“代表纯洁。”
“为什么裙身设计又是红色的?”
“因为热情。”
我非常疑惑,为什么送给我的裙子是热情和纯洁的结合:“雏菊呢?”
“代表永远开心和春天的气息。”
一连串的问题围绕脑海,想不通。简阳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微笑着让我不要瞎想了,他告诉我。
“十八岁,是一个女孩儿最美好的年纪,活力无限,它富有春天的气息。红色裙身搭配白色领口和裙底,寓意你的青春应该是纯洁的,热情的。白色雏菊还寄托了我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永远开心的夙愿。”
这是我听过最直接而唯美的愿望,对象是我所以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且美妙。
我推过他的设计稿:“我不要设计图,我要衣服。”
他哈哈大笑:“还是没变。过段时间给你送过去。”
我打趣:“你坐这里这么久了,知道吧台前的女孩儿一直盯着你吗?”
他回过头,毫不避讳的对上那女孩儿的眼神。
转过头问我:“为什么?”
“你应该点一些食物表示尊重。”
他立即反应过来,将店员喊过来,表示抱歉:“一杯美式,谢谢。”
桌上有一朵玫瑰花,不知是上一任客人留下的还是简阳刚才进门时带进来的。店员将咖啡端过来,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弥漫咖啡馆上空。她坐在空位上参与我们的闲聊。
“前辈,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
简阳瞪大双眼看着她,问:“前辈?你是她的师妹?”
女孩儿将位置挪靠近桌子:“不是呀!是在这里工作的前辈。不是吗?”
他拍桌哈哈大笑:“谁告诉你的?”
女孩儿想了想,摇摇头:“难道不是吗?”转过头想求证我的答案。
“当然不是了,她是我的朋友。”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文姐。”女孩儿悠闲地回过头说。
文姐走过来,盯着女孩儿说:“小艾,我平时是对你太好了还是咖啡馆工作太轻松了?”
小艾笑嘻嘻的搂过文姐的肩膀,说:“嘻嘻,是你对我太好了。我这就去伺候客人们。您上座哈!”
我和简阳跟着微笑。
我说:“文姐,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对人这么友善。”
“我这里又不是黑店,我好她们才能更好地为我服务,不是吗?”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调皮的说。
文姐看一眼简阳:“简大设计师,你又来啦!”
简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嘻嘻的点点头。
“又来了?难道今天不是偶然?”我好奇的问。
文姐摇摇头:“当然不是啦,也不知道在等谁,隔三差五就过来这边走走坐坐。”撇过头笑着问简阳:“是不是呀,简设计师?”
简阳的脸更红了,被文姐这么一调戏,原地打洞的想法都有了。他淡定的站起来:“既然文姐已经回来,那我就先走了。”说完拿起包就要走。好像忘记了什么,转身回到桌前,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浪费可耻。”抬头冲我微笑:“苏婉,下次约。”随即变脸的速度面向文姐:“文姐,你真无聊。再也不见。”
文姐听完,竟在他身后哈哈大笑:“你就做贼心虚吧!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哈哈。”
我摇摇头,叹一口气。
文姐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干嘛?为什么摇头又叹气?”
“笑你像小孩儿,和简阳两个是长不大的老人。”
她佯装生气。
“你才是老人。我看你和简阳倒是般配。”
我立即反驳:“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她哼一声:“反正我觉得简阳比高以明好很多。”
“这人与人之间怎么能比较呢?”我慌了。
她笑笑不说话。
听懂文姐的意思了,可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因为他很优秀所以移情别恋呢。三毛说过:“看得不顺眼的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拜别文姐,我接到DK的电话,聊了一会儿等下去哪里吃饭,吃什么,有什么好吃的问题后,又折回文姐店里坐一会。
文姐原想和我一起去吃饭,奈何店里工作有点多,冬天到了,许多旅行者都纷纷向她预定年夜饭和床位。在我去上海这段时间里,她的青年旅社开起来了,价格相比于其他店来说少了百分之二十。别人收取六十的费用,她只收四十。房间是干净的,床上用具一切都是新的。她还设立了咖啡馆内仅供旅社内部人员食用的年夜饭,当然,需要交付一定的费用,不多。如果不是春节要回家,我也会在这里蹭蹭人气。
DK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咖啡馆门口,这一天下来虽然没做什么,但身体依旧觉得有些劳累。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研究他的西装品牌。
文姐以为是客人,殷勤一般拉拢,当她得知这是我和她提起的朋友时,变得更变本加厉,先是问名字和年龄,后干脆直接问有没有女朋友,家里做什么的,现在做什么工作,有没有房子车子等隐私。
我厉声呵斥:“文姐,你吓到人家了。”
她摇摇头:“切,这样还怎么追你呢!”
DK脸红,笑着说:“我也可以不追她的。”
文姐一阵尴尬:“你是直男吗?轻浮。”
“啊哈哈,你别闹文姐了,她会误会的。”我对DK说。
“快走吧,不要站在店门口影响风水。”文姐将我和DK赶出去,临走还叮嘱天气凉要注意加衣服。
站在十字路口,人潮拥挤的周末,是交警挥手指挥的日常。突然想起在上海时,和大叔去南京路步行街购物时,往外滩方向走去,路过南京东路拥挤的人群被分开走,去外滩的人回只能从对面走右道,看完风景去南京路的人群只能走左道。井然有序的过马路方法竟然除了红绿灯的作用就是交警们的齐心协力。
第一次过马路,我发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去。第二次过马路时,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第三次,DK着急了,拉着我的手跟着流动的人群走到对面,他站在大树下着急地问我。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过马路?”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只顾着发呆,全然忘记要过马路的事情。对他微笑,表示道歉。
“很抱歉,我忘记了。”
他跟在我身后看着我一直向前走去,追上前:“去哪里?”
我没好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吃饭呀!能去哪里。”
他问:“去哪里吃?”
我愣了一下,自己在干嘛?DK并没有说过要去哪里吃饭,可我记得他说要去北京路吃小吃的。
“北京路。”
“我刚才还向你借过一包纸巾,记得吗?”DK突然问。
缄默十秒钟,回答不上来。
他双手抓着我的肩膀,说:“对于我刚才说的事情,你有印象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总之就是不说话。
他着急了,摇晃我的肩膀更加厉害:“记得我是谁吗?”
我突然放声大笑:“你是傻子吧!你是大名鼎鼎的DK谁不记得?”
他放开摇晃我的双手,松一口气,叹气说:“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跟在他的身后,天气微微有些凉意。这座城市从我踏进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没办法爱上。不是因为这座城市不好,是因为实在没办法喜欢上这里的建筑,在这里我没有想要生活下去的欲望。更准确来说,我喜欢上海的建筑风格,广州的美食和苏州的生活。
但是,哪里有什么地方是能够十全十美的满足一个人的所有设想,精神世界才是支撑一个人面对枯燥生活的源泉。
“请季苏婉女士听到广播后前往咨询台等候,您的先生在等您。请季苏婉女士......”,广播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听着很是吵杂。从包包里拿出耳机,打开网易云音乐,放一首英文歌曲。
欢快的旋律覆盖广播声中一遍又一遍让人烦躁的声音。是谁长这么大了还让自己的先生找不到,或许是情侣间闹脾气,女方先走了。
I\'m leaving my life in your hands/People say I\'m crazy and that I am blind/Risking it all in a glance/How you got my blind is still a mystery/I can\'t get you out of my head......
循环播放同一首歌曲,歌单中说明这是后街男孩儿的歌曲。最值得听得经典歌曲。我摇晃着身子,跟着旋律扭动即将躁动的心,突然......
耳机被人从耳朵中拿下来:“苏婉,你还好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眼前的男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我哪里有没有受伤。
我用力推开他:“你干嘛呢?在动我小心我报警了。”
说完跑向商场保安身后,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水灵灵的盯着这个男人。
保安和管理人员突然打起十二分警惕性,严肃的问:“你不是说她是你女朋友吗?为什么她不认识你?”
他紧张的想要解释,没等开口就被保安一把从背后摁住:“你该不会是拐卖少女的人贩子吧!”
“大哥,误会,真的是误会。我能证明我们是认识的。”他哀嚎的大声喊,保安这才放开他。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和手机给保安和管理人员看,他们叹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拉到旁边说悄悄话。
管理人员走到我身旁,拍拍肩膀说:“小姑娘,别害怕。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一脸疑惑,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这个男人蹭着这个时候笑嘻嘻的对管理人员说再见,一边又将我快速的拖出商场。
他在上车区拦了一辆车,将我塞进去,对师傅说:“去某人民医院。麻烦快一点,谢谢。”
在车上,我赌气不理他。直到他将一份牛杂送到我手中,我才笑嘻嘻的对他说谢谢。
师傅见我笑的如此开心,回忆说:“现在的年轻人真幸福啊!像我们那个年代,能吃上饭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求满满一份牛杂。”
他微笑:“她爱吃,再贵也要买。”
师傅沉默的笑着。
某人民医院五个大字映入眼中,我站在门口像个小傻子一样死活不肯进去。
他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我才以为里边真的有朋友在等我。
他交代过值班护士,走过来让我坐在原地等他,不要随意走动,他等会儿就回来。我很乖的配合点点头。
蓝色的冰凉公共椅子,在大冷天这简直就是折磨病人,一点也不暖。白色的墙体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和酒精味,房间里是不是传出小孩儿的哭声,一点也不像小时候的自己。
从家人口中得知,自小身体不好,总是往医院跑,每一次打针都不像其他小孩儿那样又哭又闹,安静得就坐在原地等医生来,以至于给我扎过针的护士和医生都对我印象深刻。一是因为我们家就住在医院小区,二是因为我打针太过安静了。
值班护士时不时偷看一眼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样需要被人盯着。
我在公共椅上坐了半小时,才恍恍惚惚的看清门前站的人。立马站起来:“陈叔叔,好巧呀!”
他看着我,微笑说:“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吗?”
我惊了一下,尴尬的摇摇头。
DK大汗淋漓的赶来,撑腰大口喘气说:“陈医生您来了,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我愣了一下,转头问他:“你在说什么呢?”
他先是惊讶,随即高兴地问我还记不记得他,知道他叫什么吗?还记得自己从哪里吗?等等一连串问题。被他这么一问,头不晕都要晕了。
“别闹。”
他哈哈大笑,就连旁边的护士都跟着笑了。
在办公室里,陈医生简单的询问了最近的情况,心情和记忆等问题。他担心的看着我,说:“苏婉,我希望你今天在做一次检查,过段时间来取报告。因为你这种情况很少见,准确来说是记忆恢复的时间太快,又或者是之前的诊断有误。”
我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矛盾的想法灌输大脑,不留一丝余地。
DK紧张的询问:“知道起因吗?”
陈医生回答:“病因尚不明确,总体来说与遗传和环境息息相关。”
“能治愈吗?”
陈医生叹一口气:“这个不好说。”
“我明白了,谢谢您陈叔叔。”拉着DK让他不要再问了。
检查结束,医生说他们要研究一下,过几天才能通知我。出医院,DK拉着我问:“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
我一言难尽:“迟些在告诉你,我想没有人比陈叔叔更想我的病能治好了。”
套上下午带出来的外套,拦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某师范院校。”
DK打断:“师傅,麻烦去江园别墅,谢谢。”
我等着他,气冲冲地问:“干嘛?我要回学校。”
“你这种情况怎么回去?第一次迷失在十字路口,连我是不是向你借过笔都不知道。第二次走丢在商场里,害我差点被当成人贩子。”
“你是在记仇吗?”
“我实在替以明省麻烦,你要是丢了,他回来我还能活着回上海吗?”他半开玩笑说。
空气突然变得好安静,自从大叔去了剧组,我们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小娜说每天都拍摄到很晚,差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