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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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とえあなたが自分を大っ嫌いで，
嫌いを8億個言えても，
僕はあなたの好きなとこを1つだけ知ってるよ言える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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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间段的大四学生基本没有一个人觉得轻松的，各个画室和音乐室都人多的不像是正在放假一样，川口其实原先进校前想要报考的是东艺大美术学部分数最高的油画专业，但从她这一届起本来是大学院才有的文物修复专业刚好归进了美术学部，开放了本科生的报考名额，原田哉也为了能够带她也特地答应了给本科生上课，所以川口自然而然也就来学了这个。不过据不可靠传闻，入学考试时她的艺术专业分比油画专业的首席还要高。
然而会画画也不一定能写好论文，川口渚沙怎么说也是众多普通学生中的一个，即便足够努力足够有天分，摊上毕业论文也只能是举手投降，加上今年又突然通知在秋季学期开始前的暑假里直接开题，看着原田哉也拿着自己的初稿脸色稍微变得有点不太好看，川口偷偷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教授，正式开题之前我还可以再改。」
「渚沙啊，」绷着一张脸的原田放下论文摘了眼镜又抬起头来，「哈哈哈，吓到你了吧。」
「请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川口松了一口气，「开题和画展的时间只差了三天，我怕赶得太急初稿会有问题。」
「问题还是有的，」原田招手让她走上前来，「我建议第二章的论述紧凑一些，本科生篇幅的论文分太多段会看着很松散，而且你这个角度可以再拓宽一点，不能偷懒只看法国人写的东西啊。」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原田打开自己的电脑问她道，「上次给你发的文章看完了吗？」
「原田教授，朴教授用的是韩语写的。」川口有些伤脑筋了。
「我知道啊，」原田淡定地解释道，「所以不是多给了你一个星期嘛。」
「好的，我再努力一下。」因为睡眠不足而涌上来的某种绝望感在此刻被放大，她拿回教授放下的初稿，「那我先回去改论文了，明天开题答辩的时候，教授请不要迟到，失礼了。」
从办公室走出去一直到教学楼外她感觉双腿有些无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倚着墙慢慢蹲下来，原田哉也一向是个看着温和的人，正式以学生的身份跟着他的这几年确实没有被很严厉地训斥过，他也没生过什么气，但教授总是奔跑得很快，永远没有放弃过在研究上的努力，而川口也不愿意走出去丢原田哉也的人，因此就算是勉强自己也一定要做到教授要求的标准。如果不是高中选修第二门外语的时候学了法语，她现在可能只会更辛苦。
埋头在心里草草计算了一下最近一个月的睡眠时间，加上在电车上打盹的时间，每天大约不到四个小时。好困，川口觉得自己只要闭眼超过三秒钟就能瞬间睡着。
同一时间的美术学部正门外，难得没戴标志性的白色鸭舌帽的越前将墨镜卡在头发上，完全无视自己半个公众人物的身份，随意就向走在旁边扛着大型宣传板的两个男生搭话问道：「请问美术研究院在哪里？」
「一直走，再这么拐一下就到了。」其中一个染着亮蓝色头发的男生指着前方说道。
「谢谢了。」越前点头将墨镜戴上，迈开步子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前走。
没开口的光头男生盯着他的背影咦了一声转过头来：「觉不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日本人不都长这个样子。」蓝发男生撇了撇嘴。
「感觉有点像那个打网球的，」光头男生挠了挠脑袋，「龙马什么的？」
「网球？」旁边人皱起眉头，「对不起，体育项目我只看乒乓球。」
对这种艺术类综合大学的氛围感觉有些新奇的越前一边看着周围一边向前走，说起来是暑假不过背着各种各样的画具在学校里走着的人其实并不少，身后传来「小心小心」的提醒声，反应迅速地让道给后面一个抱着半人高的雕塑小跑着的女生走过去，然而又差点擦到另一个扛着大幅油画的人，这种大学里的热闹气氛倒是有些久违了。离目的地还有几步路，远远就看到蹲在门边上埋着头的川口，她正以某种熟悉的频率点着头，好像下一秒就该栽倒在地了。
——她居然困成这样吗？
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将墨镜挂在胸前，用手拨开她的前额发，川口的两只眼睛就快合上了，凑上去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说：「你这是要在这里卖火柴吗？」
「困，」努力地睁开眼用力眨了两下，川口抬起头来，「可是必须要去图书馆改论文。」抓着越前的手她单手抱着背包站起身又垂下头来低声说着，「我真的完全没电了。」
轻易便提起她怀里那个装着厚厚的专业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的背包，比川口高出二十多厘米的越前俯下身来，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本来只是准备川口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送上一个比蜻蜓点水还要再轻一些的亲吻，然而事实却是在触碰的一瞬间他就被她略有些吃惊的呼吸声给影响到了。
于是闭上了眼，下唇慢慢滑过她的嘴角，接着寻找到她的嘴唇，轻柔地又不舍地缠绵着，将这个亲密接触的动作保持了足足有好几分钟。她的体温总是略低，手脚冰凉也就不算稀奇了，只是没想到连紧贴着的唇都要比自己凉一些，越前知道川口无论是呼吸声还是说话声都是静悄悄的，所以当明显感受到她略微急促的喘气声的时候心跳陡然间就变快了。
可能只是肺活量的原因，川口几次都要喘不过气来，而每一次分开一点点又会被更用力地吻上来，她甚至能够确认越前肯定才喝过葡萄味的芬达，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睡眠不足，还是只是因为亲吻的味道甜得令人大脑晕晕乎乎。
慢慢直起身，他低着头，手指撩过她侧边没有绑上去的长发，指尖划过耳后摸起来会有些不平的疤痕，川口渚沙有多么伤痕累累，他知道得实在太晚，看着她那总是淡定的金色瞳孔中难得的情感波动和微红的脸颊，越前有些得意地笑起来，还是少年人的笑，又弯腰用额头碰了一下她的头说：「充电完毕。」然后牵起她的手，「带路吧川口，我可不认识图书馆。」
「越前君，你真的很幼稚。」川口稍微用力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心，「而且，碳酸汽水太甜了。」
「那下次先喝咖啡，」越前龙马淡定地说着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所以，川口你现在还困吗？」
为防止越前在图书馆这种人满为患的地方再「充电」，川口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并很配合地回复了一句：「现在电量是百分之一百。」
「不错。」他挑了挑眉，拉着川口进了图书馆大门。
大约是更多的人都选择了在画室里，她平日里坐着的老位置还空着，周围的学生不是大学院的就是美术史一类专业的，基本上都是不需要在绘画上进行实操的，所以某种程度上的气质也和那些满身颜料或是沾着泥塑的泥的艺术生不太一样了。她轻悄悄地拉开椅子，从背包里把电脑拿出来，习惯性地便要戴上耳机，旁边的人却向自己伸出了一只手，将左边的耳机递给他，轻声说了一句：「我可能会改很久。」
「没事，反正我很闲。」越前说着翻开她手边那堆东西里打印好的初稿，竟然很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一旦进入学习工作状态的川口都会变得很专心，画画的时候更是，她身上有种外面天塌了也不管不顾的洒脱感，越前想这可能是自己一直觉得这个人其实很酷的原因，不过她一直在听的音乐是这种类型的吗，正在播放的这首歌的前奏主调是爱尔兰风笛，歌手的唱腔听起来悠远扬长，歌词还是他不懂的语言，很平静，整个人慢慢就能静下来。依照她作画的风格，越前还以为她总是在耳机里听死亡金属呢。想到这里，他回忆起自己以前还幻想过她是统治哥谭黑暗面的大反派，一个礼仪周全外表温和的超级Boss。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越前而言，川口大概连一根头发丝都能让他心动吧。
照教授的要求尽快改出了二稿，原田发了消息说不用把二稿给他看，直接带着报告去参加开题就行了，觉得轻松了不少的川口想今晚终于可以睡到八个小时了，合上笔记本就在桌上趴了下来。这会儿接近了饭点，将脸朝向一侧，伸手拽了拽越前的短袖袖口，「去吃饭吗。」
将手里那本从她的书堆里抽出的唯一一本自己还能看的下去的书——三岛由纪夫的《天人五衰》放下，越前也侧着将耳朵贴在桌面上趴下看着她，「其实，我爸妈今天上午说想让你到家里吃晚饭。」
「嗯？」她猛地坐直了，「我来不及回去换衣服。」
「衣服怎么了，」越前看了一眼她身上这件和以前穿的衬衫裙没什么差别的连衣裙，「是老头子的提议，你来吃饭就是我给他面子了。」
「越前君，我想见父母应该是件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我也不想让叔叔阿姨失望，想着原来他们儿子认识的人是这样。」她真的较真起来了。
「只要我很认真地喜欢你，其他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越前意外很自然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明明川口都已经说顺嘴了，「渚沙，你绝对不是仅仅还不错，我遇见的你一直都是非常棒的人。」
「我没想过越前君口才有这么好，」川口的冷面吐槽功力又再次上线，「中学时一直是国文课反面教材的越前君果然成长了很多。」
「说实话吧，把你带坏的人是不二学长吗？」越前皱起眉头无奈地发问。
「这可能只是自我保护机制。」川口一本正经地解释。
从图书馆走到正门前，Ronald作为十分称职的助理兼车夫已经非常准时地到达了指定地点，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刚在后排坐下，才将车发动起来Ronald就抱怨了两句自己明明人生地不熟还要替某人当司机，川口于是很平静地用英文问道：「越前君没有驾照吗？」
「他一直都是有人接送的。怎么会有驾照呢。」Ronald叹气。
大概是因为从正式跟着Andrew训练后各方各面都被照顾的很好，所以在私家车拥有率如此之高的美国生活了这么久的越前并没有自己驾驶的必要性。然而为了照顾年过六十且女儿还远嫁洛杉矶的原田哉也，川口很早就考取了驾照，并时不时替教授客串一波司机。
「但是我有，」她从背包夹层里抽出自己的驾照，「大一的时候拿到的。」
「Ron，下次回曼哈顿的时候我也去考。」越前居然莫名的不服输了起来，这里就不用争了吧。
「一直都没问过，这次会在东京待多久，」川口英文日文无缝衔接，「我记得越前君的团队不是都在纽约吗？」
「我和他们说回来跟老头子练球，就都没什么意见了，」越前双手枕在头后，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又说，「公开赛开始前再回去。」
「His ankle.」能七七八八听懂一小半日文的Ronald又嘴快说了实话，「Tezuka选手推荐他来东京看医生。」
「Shut the fxxk up.」一时急了的越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是上次脚踝的事情？」川口握住他的手。
「嗯。」他把头撇向一边应了一声，总算是平静下来。
「明天我开题答辩结束就能放假了，」川口安慰似的说着，「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医院吗？」
越前点了点头，反握住她的手。
年轻运动员成长得太快都难免会出现身体承受不住的现象，从红土到绿地再到纯粹的硬地，球速越来越快的情况下只会增加更大的负担，温网中期赛后的时候手冢也看出了他的问题，手冢的观点和Andrew一样，认为与其马不停蹄地为了积分接着参加美网前的系列赛不如先暂缓一下，确认身体状况是完全可以的。只是如此下来排名上升的速度肯定会慢下来，说不定会被手冢很快又甩在身后，可是冷静下来想，他应该是要走的更远的，现在还不能停下来。
毕竟如今他早就不是什么都没有背负的人了，过去的越前怎么也想不到，牵着一个人的手的自己竟然能奔跑得更远一些。
快到越前家的时候，川口凑近车窗看着外面问道：「今天能见到卡鲁宾吗，以前越前君手机锁屏里的那只猫。」
「能，它应该会很喜欢你，」越前又跟一句，「因为卡鲁宾跟我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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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言来自ぐるたみん的单曲《8億個の大嫌い》中文翻译是，如果说你非常讨厌自己的话，即使你可以说出八亿个讨厌自己的理由，我也能说出喜欢你的一个理由。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