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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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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景彧瞥了他一眼表示无语,可嘴角却牵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白清尘回握住他的手,问道:“咱们成亲的日子定了吗?”
景彧点点头:“嗯,我之前就让人把咱俩的生辰八字送去了钦天监,钦天监算出了几个吉日,我想选最近的下月初六,可以吗?”
“可以,就是时间有点紧,要辛苦些。让薛管家去将军府帮忙吧,这些年祖母留给我的产业都是他打理的,和小土一样是我的左膀右臂。”
“嗯,我已经给母亲去信了,她之前一直带着我大哥的女儿在京郊的静云庵清修。后日会回府帮我们筹备婚事,薛管家刚好能给我母亲搭把手。”
“母亲和小羽毛要回来啦?那我可得好好给她们准备一份见面礼。走,你随我去库房挑挑,看看她们都喜欢什么。”
“你怎么知道思羽的小名叫小羽毛?”景彧诧异,然后忽然想到了,“是小墨墨告诉你的吧,他倒是喜欢你。我听景叔说我不在的这几日他经常去你院子里玩,还特别宝贝你送他的小木剑。”
“嗯,小墨墨经常和我说起他的妹妹,说他的妹妹多么可爱,可惜身体不好,只能和祖母住在静云庵。等她回府,我让小土看看能不能帮着调理调理,如果小土不行,就去找神医叶澜。”
“谢谢你。”
“说过不用说谢谢了,你要真的想谢我,就帮忙去挑挑你母亲和侄女喜欢的东西。”
白清尘带着景彧进了北边的院子,用钥匙开了库房的门,“这间库房里放的应该是女子喜欢的东西。”
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精致玲珑的瓷器和摆件,地上推了十几个箱笼,把屋子塞得满满的。由于经常有人打扫,所有东西都一尘不染,夕阳的余光照进来,流光溢彩。
白清尘指着半人高的珊瑚摆件道:“这个怎么样?母亲会不会喜欢?”
景彧摇摇头,“自从母亲去静云庵清修以后,生活过得越发清苦,再也没有把玩过这些东西了。”
“那等会把这些摆件都搬回将军府,摆到母亲的房间去。对了,还有前一阵刚得的几副宝石头面,颜色款式端庄大气,母亲带着再合适不过了”白清尘边说边把看得过眼的东西都放进了空的箱笼里,最后又挑选了十几匹花色适合中年女子的锦缎。
景彧看着白清尘不停的装东西,各种穿的戴的用的,都是精致华美难得的。他不解的问:“你拿这些做什么?母亲不会喜欢的,她已经很多年不穿用这些样式的衣料首饰了。”
“母亲不用是因为一直生活在静云庵,既然回了将军府,就要有将军府老夫人的派头。咱得让京城所有夫人太太看着,什么才是京城贵妇的典范。”看谁还敢说母亲丧夫丧子,日子过得凄凉,是不祥之人。
景彧心中酸涩,狠狠地点了点头,“等母亲回来,一定劝她穿戴上。”
两人又在库房里挑了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白清尘整整装了六个大箱笼,才在景彧的劝说下意犹未尽的罢了手。心中暗想,库房好像没什么适合小姑娘戴的首饰,明天一定要去金玉楼里挑一匣子。
白清尘让薛管家将箱笼送去将军府,然后和景彧回到了前厅。厅堂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顾谨端着最后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调笑道:“你们两个到哪里甜蜜,去了这么久?饭都好了,再不回来,我就要找人去叫了。”
景彧瞪了他一眼,“母亲和小羽毛后日要回府,白清尘给她们挑礼物去了。”
“日子定了?伯母是回来帮你操办婚事吧。我都好久没看到小羽毛了,可想死我了,那我后日去府上看她们。”顾谨夹了一筷子菜吃下,然后对白清尘道:“白兄,你府上的厨子真不错,我能不能常过来蹭个饭。”
“我会和管家说,你随时可以过来吃饭。”
顾谨感动的眼泪汪汪,“白兄,你太好了,不愧是我的亲兄弟。”
吃过饭,小八就来回禀再次审讯的结果:“主子说的没错,他是永乐侯安插在庆国公府的死士,一直负责监视国公府的一举一动。”
顾谨大惊:“永乐侯?那是五皇子的岳家,他今日未参加国公府的赏花宴,还以为他不似两位皇兄一般急功近利,没想到最阴险狡诈的竟然是他。”
也不怪顾谨吃惊,和性情粗暴的大皇子、阴郁难测的三皇子相比,五皇子可谓是个谦谦君子,在外一贯以温和的姿态示人。因着他礼贤下士的作风,尽管他母妃出身低微且早逝,没有外家扶持,也仍然在朝中收获了不少拥趸。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能在朝堂上与其他皇子分庭抗礼,占据一席之地,又怎会是个简单的人呢。只看这几年大皇子和三皇子在他手下吃的暗亏,就知道五皇子的手段绝不温和。
这时小土走了进来:“主子,屋里的人要醒了。”
“等他醒了,找个人问问他知不知道是谁伤了他。你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今日赏花宴上他见过你。问过之后,就让他再睡一天吧。”
*
赵康平是被腹部的伤疼醒的,他睁开眼,陌生的床帐,陌生的环境,腹部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是在庆国公府参加赏花宴,嘲讽那个将军府赘婿不成,反被他给威胁了,把他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因此多喝了几杯,打算去方便一下,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酒量没这么浅啊,不可能喝那么一点点就断片。就算是喝醉了,那腹部的伤怎么解释,竟然有人敢趁自己喝醉捅刀子!
他虽然被长公主宠得有些骄纵,但素日行事也算是有分寸,从不做草菅人命之事,是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他这是在哪?不会是在仇人的老巢吧,他不会被绑架了吧?
赵康平就不是个有脑子的人,不然也不会总做些替人出头的蠢事了。想到这,他立刻大喊大叫:“是谁伤了小爷,给我出来!知不知道小爷是谁,小爷是安平郡王,赶快给小爷放了,不然我娘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觉得自己气势十足,其实因为身体虚弱,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屋外的人一阵无语,这位爷这么折腾,要真是仇家,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吧。他怕小土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一条命再被他自己作没了,赶紧进了屋。
赵康平见来了人,更加嚣张:“就是你把小爷绑架了?告诉你乖乖把小爷送回公主府,小爷我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
来人不听他的叫嚣,淡淡道:“谁绑了人还高床软枕,好医好药的伺候着。老实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好好配合,你就再也别想回府了。”
纨绔一般都有个优点,就是懂得趋利避害。听着这不带一丝起伏的冰冷声音,赵康平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要是不配合,这个人真的会要了他的命。他立刻认怂:“你问,小爷……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腹部的伤是怎么回事?知道是谁伤了你吗?”
“不知道,要知道是谁伤了小……我,我一定叫他……”还没说完的话被来人冰冷的眼神打断了,呜……好可怕,娘,我要回家。
见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来人将指尖的粉末弹到了他脸上,赵康平瞬间又晕了过去。
此人将赵康平的反应原原本本的回禀给了白清尘他们。
顾谨发愁:“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其他证据,把那个死士交给长公主,如果他反咬我们一口更是麻烦。”
白清尘吩咐小土:“趁着明天天没亮,悄悄把赵康平送回公主府。那个死士不用留了,把尸体扔去五皇子府。”虽然他们除了那个死士没有其他的证据,那也要敲打一下五皇子,不要轻举妄动。
顾谨点头:“这个主意好,省得五皇子总觉得自己隐在暗处能随意兴风作浪。”
白清尘看了看景彧:“忙了一天了,回府吧!”
“好。”两人相携朝门口走去。顾谨在后面看着酸溜溜的,就欺负他一个孤家寡人。
回到将军府,白清尘将景彧送到主院门口:“今日先休息吧,抓的那些刺客明日再审。”
景彧柔声道:“好,你也早点休息。”
*
第二日,白清尘起了个大早,今日他要帮忙置办母亲和小羽毛的房间,然后去金玉楼给小羽毛置办些小玩意。至于昨天抓到的那些刺客,无非就是几个皇子派来的,也不会留下明显的把柄,景彧自会处理,他就不参与了。
昨天搬回来的几个箱笼已经放在了老夫人宁寿堂的院子里,景叔正等在一旁:“白公子,宁寿堂已经打扫干净了。”
白清尘走进去一瞧,还真是干净,几间房里除了最简单的家具外,什么摆设都没有,床帐灰扑扑的,被褥也是没有任何花纹的素色。若不是布料是上等的绸缎,还抵不上京城的寻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