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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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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庆国公府赏花宴结束,白清尘和顾谨坐上将军府的马车往回走。
顾谨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清尘还未来得及回答,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随后车外传来了打斗声。
顾谨惊愕,不是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有人行刺。他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清尘,这也表现的太镇定了吧。果然,这点胆色都没有也不敢入赘将军府。突然,一把刀从车厢上方砍了下来,要不是白清尘手疾眼快拉了他一下,他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顾谨也经常会外出游历,但他也未曾遇到过如此凶险的情况,他下意识的攥紧了白清尘的衣角,声音有些发颤:“……怎么办?”他有些六神无主,那三脚猫的功夫没法带给他任何底气。
“跟紧我。”白清尘边说边带着他跳出了摇摇欲坠的车厢。
马车停的地方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白清尘将顾谨护在身后靠墙站着。对方有十几人,已经被小八带着七八个将军府暗卫重创,死伤大半。将军府暗卫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但很明显武力在黑衣人之上,很快便能将他们击退。
这时,从巷尾又冒出来一群黑衣人,也有十几个,不知是之前黑衣人的帮手还是另外一伙人,反正肯定是来杀他们的。
顾谨本来还开心胜券在握,现在心中忍不住哀嚎药丸!白清尘见此朝着小八他们喊道:“专心对付身边的敌人,不要过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的铁球,在机关上按了一下,朝着后来的黑衣人扔过去。
铁球瞬间在黑衣人中间炸开,巷子不够宽敞,黑衣人避无可避,瞬间躺倒了一地,只剩下几个幸存者还站着,却是被惊到了,半天没有动。小八他们迅速解决了之前的黑衣人,跑过来和新来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顾谨才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回过神,他兴奋的问:“白兄,你刚出扔出去的是什么?这么厉害!”好想要,好想要,保命神器啊。
白清尘看着他有些无语,这家伙心理素质真的不错,刚才怕成那样,瞬间就满血复活。“师叔送我的暗器毛毛雨。”
他师叔最喜欢研究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效果也是一言难尽。而且他师叔还是个起名废,人家的暗器都叫什么孔雀翎、暴雨梨花针,他的暗器都叫小雪花、毛毛雨。也不怪他,谁一年造十几二十个没啥用的废铁,还挨个费脑子想名字的。这个毛毛雨是他下山前他师叔刚做出来的,硬是作为送行的礼物塞进了他怀里。
不过叫毛毛雨也是贴切,这个小铁球里面藏了一百根极细的针。按动机关,铁球炸开,所有的针就会发射出来,确实像毛毛雨一样让人避无可避。不过这个暗器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无差别攻击,没见他们拉车的马也中了针此时倒地不起了嘛。
片刻后小八他们结束了战斗,最后有两三个黑衣人逃脱了。白清尘从袖袋里掏出几个瓷瓶,递给小八道:“这些是止血和治内伤的药,你先拿给受伤的兄弟。倒地的这些人只是中了迷药还没有死,留下两个活口带回去。我先去找小土,你派几个人把顾公子送回府。”
“我不回去,我和你一起。”顾谨抗议,他还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白清尘无奈点头,这厮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
小八驾车将两人送到一个宅子门口,门匾上书“薛府”。顾谨问:“这是哪里?”
白清尘答道:“我母亲陪嫁的院子,她姓薛。”
几人绕过影壁进了宅子,这是个四进的宅院,占地不算大,和京城的大户人家相比要小得多,但布置的极为舒适和精致。院中的植被花卉,假山盆景都很稀奇别致,单看这些就不是普通大户人家能消受得起的。
这时管家迎了上来,“主子,小土将人安置在了雪园。”
“人怎么样了?”
“性命无碍,但是伤了元气,怕是要修养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白清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人没死就好。虽然他死了,白清尘也不怕,但还是有些棘手,而且会给庆国公府带来麻烦。
顾谨好奇的问:“谁受伤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进了屋,小土正守在床边,见他们进来,起身回话道:“主子,匕首已经拔了出来,幸好没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估计要几个时辰才能醒。”
白清尘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人,脸色惨白,但胸膛微微起伏表明他还活着,脱了那身孔雀服,看着顺眼多了。长相精致似女子,可惜生错了性别。性子骄纵,容易被当枪使,但不算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是被设计的受害者,希望他能吸取这次血的教训。
顾谨和小八看清床上之人的正脸都惊到了,这是安平长公主的独子赵康平。安平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备受先帝和当今圣上的宠爱。因生产伤了根本,只得这一个儿子,自是如珠似宝的宠着。其独子被赐予赵姓,一出生就被封为康平郡王。
“你伤了他?”顾谨有些头疼,“今日宴会你回敬他几句也就罢了,伤了他,长公主还不得拼命?这下麻烦了。”
“白公子不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小八替白清尘辩解,“白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主子让自己寸步不离,但赏花宴只让带一个小厮进去,他只得守在国公府外,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白清尘示意几人出了卧房,在厅堂落座后,把庆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谨和小八。“就是这样的,我进去的时候他腹中就插了把匕首,然后就让小土把他带回来了。”
“为了陷害你,所以伤了赵康平,这是下了血本啊!”顾谨一脸震惊,“赵康平知道是谁伤了他吗?”
“不确定,他到现在还没醒过。”
“如果他醒来之后一口咬定是我们伤了他怎么办?”
“我让小土把那个领路的小厮抓了,先看看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消息吧。”白清尘问小土:“那个人审过了吗?”
“还没有,他现在被关在柴房里,我派了人守着,还给他喂了药,跑不掉的。”
“好,小八你和管家一起过去审审他,小土你守着赵康平,他要醒之前通知我。”
小八和小土领命各自忙去了。
顾谨回想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情,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兄弟,你真不容易啊!”
没一会儿,小厮就引着匆忙赶来的景彧进了厅堂。他一进来就盯着白清尘仔仔细细的打量,白清尘伸手拉过他按在椅子上,柔声道:“我没事。”
顾谨在一边附和道:“白兄一点事都没有,连点惊吓都没有。”然后他开始讲述他们如何应敌,他如何英勇无畏,白清尘的暗器如何厉害,吧啦吧啦说了很久。之后又把庆国公府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景彧讲了。
看着景彧的神情越来越愧疚,白清尘打断了顾谨的喋喋不休,他握紧掌心里的手,安慰道:“你别听他夸大其词,没有那么凶险,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暗卫不是轻松解决了嘛。”他转移话题:“我们去看看小八审的怎么样了。”
他们在柴房外看了一会儿,小八出来回禀:“主子,白公子,那个小厮招了。他因为欠赌债被人找上门,让他把药下在端给白公子的茶水和点心里,然后把人引到那个院子里去,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景彧皱眉道:“他没有说实话,听他的气息,他的武功不弱,看他的言行举止,一定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他应该是个死士。继续审,不要给他自裁的机会。”
“是”。
白清尘对景彧道:“让他们先审着,我带你在府里转一转。”
顾谨很识趣,“我要去厨房看看,这一天过得太刺激了,晚上我要吃点好的压压惊。”说着就走远了。
两人并肩走在宅子里,气氛安静祥和。“我娘是个孤女,她的嫁妆都是祖母和爹帮着置办的,这个宅子原本就是我娘的陪嫁。后来他们相继出事,祖母身体也不好,不知道自己还能挨几年。你也知道我爹的两个庶弟是什么德性,没了祖母照拂,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平安长大。所以祖母就把我托付给了师父。”
感觉到景彧握住了他的手,白清尘浅笑,“我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可怜我,他们过世的时候,我连记忆都没有,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带你去看看我的‘嫁妆’。”
景彧看着他满脸疑惑,怎么好好说着身世,突然扯到嫁妆上了。
白清尘看着他少有的丰富表情,笑出了声:“祖母算是女中豪杰了,她在经商上的天赋远高于祖父,白家的家业也算是她一手壮大的。这样一个老人,怎么可能把她辛苦打拼出来的家业拱手让给那两个不成器的庶子。所以她过世前把白家的大半家业都存在这个宅子里留给了我。”
“当年皇商白家也是富甲一方。”白清尘玩笑道:“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个如此富有的夫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