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入赘夫郎》泡泡的泡泡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白清尘道：“景叔，这些箱笼里的东西您挑一挑，按照老夫人的习惯摆在顺手的地方。”又指使丫鬟婆子把床帐被褥统统换了个遍。除了佛堂，其他地方都被重新装扮过。这么一弄，焕然一新，有了人间富贵乡的模样，又大气端庄。
　　整理完院子，他正要去金玉楼给小羽毛挑些东西，就被告知大理寺衙役请他过堂，白家的案子要开堂审理。他只好让小土去薛府找个大丫鬟一起去金玉楼，毕竟小土的审美他是信不过的，他自己则去了大理寺。
　　此事并未公开审理，白清尘到大理寺衙门的时候，堂上只有白家老爷太太四人跪在中央。白二老爷见他走进来，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被旁边的衙役制住了，只得用狠厉的眼光看着他。
　　白三老爷像滩烂泥一般跪坐在堂上，目光呆滞，看样子是在牢里受了苦磨光了精气神。
　　白二太太和三太太跪在两人旁边默默抽泣，连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这时大理寺卿凌白从后面走出来，在公案后坐下。堂下衙役大呼升堂，杀威棒敲得震天响。跪在地上的几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今日审理白家前家主白染，老夫人白杨氏，家主夫人白薛氏的命案。经查证，白家前家主白染为白前、白胜买通天狼寨谋害致死，老夫人杨氏为白王氏、白张氏下毒致死，白薛氏为白王氏故意谋害导致其早产大出血而死，白前、白胜、白王氏、白张氏，你们可认罪？”
　　白二老爷还企图抵赖：“大人冤枉啊，勾结天狼寨杀害大哥的人是白胜，不是我。”
　　白三老爷呸了一口：“大人明鉴，是二哥指使我去联系天狼寨的，证据我已经交给大人了啊。”
　　白二老爷怒视白三老爷：“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要不是你拿把柄威胁我，东西怎么会落到官府手里，我们不能到今天这个地步！”
　　白三老爷冷哼：“要不是你太小气，连一万五千两都不肯给枫儿还债，我会威胁你吗？”
　　两人说着说着就打到了一起，被旁边的衙役拉开了：“都给我老实点，这里是衙门，不是你们随便嚷嚷的地方。”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白二太太喊冤：“大人，这些事情都是老爷让我做的，妾身不敢不从啊！”
　　白二老爷指着白二太太手直发抖：“你这个刁妇……你……”
　　白二太太瑟缩了一下，但看着白二老爷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畏惧，她现在只想活下来。
　　他们互相指责，互相推诿，已经顾不得站在一旁的白清尘。白清尘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闹腾，心中一片荒凉，他英明的祖母，端方的父亲，温柔的母亲，竟然被这么一群无耻小人害了，可悲可叹！
　　最终，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几人不得不认罪。白二老爷、白二太太作为主谋，被判死刑，秋后处斩，白三老爷、白三太太作为从犯，终生流放北关草原。
　　审判结束，白清尘去大牢见白二老爷。白二老爷看见他就疯了一般冲向栅栏：“是你对不对，是你把白胜手里的证据偷走交给了官府。”
　　白清尘淡笑：“是我。”
　　白二老爷表情狰狞：“终日打雀却被雀啄瞎了眼，我早该知道你是回来报仇的，我早该杀了你的，不对，在你一出生，我就该掐死你的。”
　　白清尘慢慢走进他，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白家在你手中这么快就败了吗？因为白家的家产从来都不在你手里，你一步步变卖祖产都是祖母设计的……”说完，他将一个药丸弹进了白二老爷的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丸入口即化，他连吐都来不及。
　　“好东西，让你好好享受临死前的时光。”白清尘道：“为了感谢你给我报名入赘将军府，你们现在住的宅子我就不收回了，看在祖父的面子上，给白清朗一个安身之地，不过他的仕途就断了吧，不谢！”
　　“你……你……”看着白清尘远去的背影，他恶魔一般的话语一直在白二老爷耳边回荡：你知道吗？若是你们安分守己，分家时祖母给你们的产业都不只你们费尽心思谋财害命得来的这么点。
　　白二老爷放声大哭，悔之晚矣。更可怕的是，他每天都会剧痛一个时辰，剧痛过后就是浑身无力，想自杀都不行，当真是生不如死。当然白二太太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至于白三老爷和白三太太，流放路上和北关草原有更精彩的事等着他们。
　　回到将军府已经很晚了，大门口有个人影立在那里。“景彧，你怎么不进去？”
　　“一起。”
　　白清尘的心瞬间就雀跃起来：“你特意在这里等我？”
　　景彧答非所问：“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白清尘悄悄的牵起他的手：“不用担心我。”
　　景彧不自在的挣了挣，没挣开就放弃了：“我没担心。”
　　“嗯，那谢谢你关心我。”
　　*
　　小土看着自家主子五更天就起了床，然后一直在折腾。衣柜被他翻了个遍，几十套衣服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小土啊，快看看你家主子我穿哪件好啊？”白清尘左手一件，右手一件，难以抉择。
　　小土扯开挂在身上的四五套衣服，宛如一个彩虹屁制造机：“主子您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穿哪件都好看。”主子你饶了我吧，小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怪他这么敷衍，已经被问了一个多时辰了，他刚开始还给意见，可主子硬说他审美不行，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主子，要不你先选出来两套，等会问问将军。”
　　“这个主意好，那小土你看，我选哪两套好呢？”
　　小土倒地，救救孩子吧！
　　最终还是景彧解救了可怜的小土，吃早饭前，帮白清尘选好了一套衣服。他看着白清尘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好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母亲不在乎那些虚礼的。”
　　白清尘回道：“那可不行，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俩在你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定了下来，都没经过她老人家的同意，我可不能再失礼了。我还是到城门口接比较有诚意吧。”
　　“母亲特意嘱咐了，在府里迎接就好，你放心吧，母亲会喜欢你的。”
　　过了一个时辰，小厮来通报：“将军，白公子，老夫人的马车进城了。”白清尘赶忙拉着景彧抱着小墨墨去府门前等。
　　过了一会儿，三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口。马夫摆好脚凳后，下来一个干净利落的婆子，她恭敬的立在一旁，搀扶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下了马车。妇人一身灰色锦缎衣裙，乌黑的长发绾了个髻，上面只插了一根乌木簪子，浑身上下再无其他装饰，但通身的气派不敢让人小视。
　　紧随她之后，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孩童，被斗篷遮挡的严严实实。
　　小墨墨立刻凑了上去：“祖母，您可回来了，墨墨可想您了。”四十多岁的妇人，将军府的老夫人凌氏摸摸他的头：“祖母也想小墨墨。”
　　景彧上前扶住老夫人的胳膊：“母亲，一路可顺利？”
　　老夫人笑笑：“顺利，一切都好。”
　　白清尘上前拜见：“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和蔼的笑道：“这位就是白清尘白公子吧？彧儿眼光不错。小羽毛睡着呢，不能吹风，咱们先进去再聊。”
　　一行人簇拥着老夫人朝宁寿堂走去。进了宁寿堂，除白清尘外的其他人都愣住了，莫不是走错地方了？老夫人示意奶娘带着小羽毛先去碧纱橱安置，之后带着几人落座，丫鬟立刻端了茶点上来。
　　老夫人抿了一口茶：“彧儿啊，这宁寿堂是你重新布置的？”
　　白清尘有些忐忑，从老夫人的神态中也看不出是喜还是不喜。景彧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母亲，这些装饰是我和白清尘一起挑的，是他要送给母亲的见面礼。”
　　老夫人笑笑，柔声道：“让白公子破费了，只是老妇多年在静云庵清修，这些东西怕是用不上。”
　　白清尘恭敬道：“老夫人叫我清尘或者小白就行。我知您习惯了清苦的生活，但您此番辛苦下山为我们操办婚事，我们怎能让您在将军府如静云庵一般过呢。而且老夫人您在府中的这些时日，肯定有很多人来拜访，不能叫他们看低了我们将军府。”
　　老夫人这才点点头：“小白你这孩子有心了。”
　　白清尘浅笑：“这些都是我们小辈应该做的。因为亲事的特殊性，没来得及获得老夫人的首肯，就定下了下来，是晚辈失礼了。但请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景彧的。”
　　老夫人笑得更真切了些：“彧儿这孩子这些年为了撑起将军府的门楣过得不容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老妇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就希望彧儿有个知他懂他能与之携手的人，好好过日子，小墨墨和小羽毛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老妇就心满意足了。”
　　白清尘承诺：“老夫人，我会尽力的。”说着他看向景彧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