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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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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某年某月某日,正翻看一本图书馆借来的破书,突然掉出来一张泛黄的小纸条。其上曰:能得见此文,乃是有缘人。既是有缘人,不妨将秘密透露给这位同窗。图书馆最底层的某个角落,藏着一本无字奇书。作为过来人,兄弟提醒你慎重使用,小心越陷越深。还有,身上之物可带入梦境,鸡叫三遍则回到现实,勿要留恋。切记,切记!署名:宁学士。纸条背面还印着“科大1985”,这纸还有些年头了。
仔细想了想,什么鬼东西。。。图书馆最底层?啥意思?以前的恶搞还挺像回事,至少比现在的真多了。看过后把字条往书里一夹,当个笑话忘了。
吃过午饭,背上书包去三楼自习室。坐了半晌,忽然想起那张神秘的字条。不会是恶作剧吧?也罢,权当上回当,看看去。
图书馆一楼并不大,在大厅里转一圈就尽收眼底。大自习室自然是不可能了,人来人往的,有的话早被人拿走了。复印室、阅览室、水房也不太可能,只剩下一楼的那间有铁梯的借书处了。进去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着。
真是好笑,我干嘛信这破玩意儿?浪费时间,回去看书去,都要期末考了还胡思乱想。
数日之后,正在路上走着。突然被一个学校里扫地的环卫工人拦住:“这位同学,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老头子,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没理他,继续走。
“在下宁学士,你一定知道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哦?不就是写纸条的那个人么?
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这人。微微驼背,带副眼睛,脸上有些皱纹,大概有四五十了。
“大叔,有什么事吗?”
“有人托梦给我,说是你拿到了那张字条,想必现在一定在找那本书吧?”
这怪老头,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算了,我也不瞒你,有话直说得了:“确有此事。你是来告诉我那本书在哪的?”
“正是,听我慢慢说。你先去一楼找阅览室的欧巴桑,告诉她是我叫你来的,然后她会给你八楼藏书间的钥匙。拿着钥匙去开四楼的藏书间,在最靠墙角的架子上找到一本黑色线装书,然后。。。”
“我靠,这么麻烦,我不找了。”
转身正要走开,被他一把拉住:“好吧,简单地说,你直接上十一楼找那个七老八十了还化浓妆装嫩的老女人那里,跟她说,‘我要借无字书’,然后她要你对暗号,你说‘曾经沧海难为水’,她会说。。。”
转身又要走,这糟老头又一把拉住:“你不要急嘛,听我慢慢说,年轻人性子这么急躁,这样不好,不好。”
“给你十秒钟,赶紧说。爷要期末考了,没时间陪你聊。”
“一楼水房,有画十字叉的地砖,翻开来就找到了。”
“你不是忽悠我吧?”
“你看我像是会忽悠人的么?”
“我倒看你不像是不会忽悠人的。姑且信你一回,有空我去瞧瞧。”
“使用说明就是我纸上写的那些。”
“就那些?”
“每晚睡觉时放在枕下。还有一点。。。你以后肯定会来问我的,现在先不说了。我每个星期天早上都会去湖心岛打太极,想来找我就去那里。”说完便转身而去。
这怪老头,莫非说的是实话?那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匆匆忙忙赶到图书馆,一路直奔水房。走进一看,每块地砖都是很久以前烧的红砖,有些还长了苔藓,破破烂烂的每块看起来都差不多,就算有记号也看不出来,这怎么找。
转了半天,实在是找不着画十字叉的砖,总不好把每一块都挖开吧?这臭老头,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死定了。
突然,年久失修的灯泡闪了闪,一下熄灭了。四周变的黑漆漆的,真有些吓人呢。正要走,忽然瞟见角落有忽明忽暗的荧光,定睛一看,正是十字叉!
赶紧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照亮砖缝。这里潮湿的很,又是青苔又是水。碰巧包里有块三角板,拿出来一点一点地抠着砖缝,不一会儿,地砖松动了。用手一掰,砖被掀翻在一边,一股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底下有个木盒,被虫蛀的不成样子。打开来,盒里躺着一本用油纸包着的书。小心地拿在手里,接着把转搬回去,放好。
没心思自习了,直接回宿舍去,看看这书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
回了宿舍,洗过手,小心翼翼的摊开油纸,一本黄皮的线装书呈现在眼前。翻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又找出那张字条,“身上之物可带入梦境,鸡叫三遍则回到现实。勿要留恋,切记,切记”。那老头说睡觉时把书放在枕头下,难道是说,这样就能进入梦境,还能将身上的东西带进去?
真这么神奇?有意思。。。
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十一点半熄灯。早早的就把书放在了枕头底下,洗漱之后,穿得严严实实上了床。和六甲、陈栋、博哥瞎扯了几句,慢慢的有些困,不知不觉闭上眼睡着了。
感觉好像过了很久,睁开眼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我正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中,周围全是一些穿着古代服饰的人。天空中明晃晃的挂着一轮白日,刺得人眼睛难受。街头人们说话声,车辆马匹的声音,都听得真真切切。
这是在梦里?
不久,有些人注意到我了,纷纷朝这里看来,不住的指指点点。这才发现,自己赤着脚,穿着一件黄黑色的厚实风衣站在地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脸上挂不住了,赶紧找个人缝钻了出去。
漫无目的地走着,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看到一个大大的“当”字,原来是当铺。
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个伙计迎了上来。
“客官,有什么要典当的么?”
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当务之急是换一套行头,免得再被别人当猴看。
脱下风衣,递到他手里,“小二,我这件衣服值多少钱?”
他低头看了半晌,一脸窘相:“客官,这衣服的面料小的从未见过,缝制方法也非同一般。您稍等,我去请掌柜的来看看。”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长须、身材臃肿的男人走了出来。寒暄之后,他拿起衣服,翻来覆去的看,不时地摸这摸那。过了一会儿,他发话了:“小的冒昧问句,客官从何而来?”
这下把我问住了,支吾了半天,“我。。。从外海来,是个生意人。”
“原来是外国人士,小的见识少,只听说过北有罗刹,东有扶桑,西邻天竺,敢问公子是这几个国家中之一么?”
“不是。实不相瞒,在下来自南面的岛国,航海做生意而来。中途不慎与同伴走失,流落到贵地。”
“原来如此。公子,您的衣服针脚细腻,面料独特,造型别致,小的这辈子都没见过。敢问公子,您想当多少钱呢?”
废话,机器织的,当然针脚细腻、面料独特了。嘿嘿,既然你没见过,不好好宰你一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抬头瞥见,一块木板上写着“金银首饰八钱起,衣物、器皿两钱起”。
普通衣服两钱起价,这么贵重的衣服,卖个五六两应该可以接受吧?
“掌柜的,您看,六两如何?”
“五两五钱。”
“六两。”
“五两七钱。”
“那我换家当铺得了。”
“诶诶诶,公子留步。行行行,六两就六两。小二,拿银票来。”
得了六两银子,买些衣服帽子鞋子去。这里的人都留长发,戴高帽,穿长靴,怪异的很,难不成回到了古代?这究竟是什么朝代,我慢慢打听去。
四处跑了一上午,终于成功换装。看起来有些滑稽,戴着一顶后边拖着两条带子的方帽,身上套着一件青色长衫,腰间吊着一个坠子,脚下一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靴,手里一把大大的纸扇,活脱脱一个古代文人。
正好还剩下一些散钱,也好,逛一圈再走。不是说鸡叫三遍么?那岂不是明天清早,有的是时间。我倒要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