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tc纪事》艾凡

5、第五回

　　梦境里走了一遭，遇见了小马，刘老头子，唐某人，贵妈妈，慕姑娘。。。一觉醒来，回到了宿舍里。

　　拿着书看了半天，不胜唏嘘，这一切真实得让人难以相信，说身临其境也不过分。感叹了半天，正要下床，这才注意到身上的打扮：青色长衫，内有些银票，脚上套着黑色靴子，还有帽子一顶纸扇一把，不正是梦里所置衣物么？

　　趁大家都没睡醒，下床换了衣服，把这身古代行头一股脑丢衣柜里。忽然想起我那件风衣还在当铺里呢？算了，先丢那，等有钱了再把它赎回来。

　　接下来一整天，满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在梦里潇洒快活。想了半天，再怎么着，也得要先有钱吧？那件衣服卖了不少银子，那就再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拿去当了，嘿嘿。

　　四处找找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打开柜子一看，都是衣服裤子。这些就免了吧，太多了老板不一定愿意要，再说我要全当了，自己不就没衣服穿了嘛。咦？笔记本电脑？这倒不错，可是未免太先进了点？怕吓着人家。再说抱着台笔记本睡觉，不得给压死。

　　找来找去愣是没找着满意的。拉开抽屉一瞧，有面小镜子。对啊，这东西不错，古代不都用铜镜么？这玩意儿肯定能买个好价钱，带着又方便。

　　行，就是它了。

　　晚十一点半，准时上床睡觉。被窝里偷偷把那身古装换上，镜子揣兜里，然后就浮想联翩的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木床上。这不就是和慕姑娘待过一晚的房间？

　　想起当晚，边喝酒边看美人弹琵琶，不禁略微有些倦意，索性往被子上一躺，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正午的太阳把屋里照得通亮。整理了下衣服，从盆里舀了些水洗把脸，立马清醒了不少。

　　一推开门，嘈杂的人声顿时传入耳内，怎么外面这么热闹？下了楼一看，嚯，满屋子花红柳绿，全是打扮妖艳的女子。

　　贵老太婆眼尖，挥着红绢子招呼道：“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托您老的福，睡得很安稳。贵妈妈，这些女子是？”

　　“她们是来应聘的，这不审着呢么。公子，可有兴致和老身一起审？”

　　原来进青楼也要面试，有意思。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公子对此有研究？”

　　“呵呵，研究不敢说，略知一二。”

　　“哦？原来公子也是风流之人，幸甚幸甚。”接着把红绢子往人堆里一挥，“下一个～”

　　走上前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用圆扇半遮着脸，媚态十足。

　　老太婆发话了：“姑娘贵姓？”

　　“姓焦。”

　　“焦姑娘，可曾在其它的青楼待过？”

　　“待过一处，贵妈妈这儿是第二家。”

　　“原来如此。公子，有什么要问的么？尽管问。”

　　“是，贵妈妈。这位姑娘，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她愣了半晌，回了句：“奴婢家里八口人，至于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就不甚了解了。”

　　“哦，这样。敢问焦姑娘，引用孔乙己孔老先生的话说，女上位有四种姿势，都有哪些？”

　　这下把她问住了，支吾了半天回答不出个所以然。

　　“焦姑娘，在下开的玩笑，不为难你了。贵妈妈，您慢慢审，在下告辞，有空再来找您喝茶。”

　　“公子慢走，一定要常来啊，慕姑娘可是等着你呢。”

　　“哦？果真如此，那在下肯定常来捧场，呵呵。贵妈妈，后会有期。顺便替我转告慕姑娘，在下会再来看她的。”

　　“老身定当转告阿紫，有劳公子惦记。后会有期。”

　　出了桑蒿楼，外面仍是一派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热闹街景。手往兜里一摸，碰到那面小镜子。赶紧的找家当铺把这东西当了，这才是正事。

　　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不远处就有家当铺，门面挺气派。进了大门，直接让小二把掌柜的喊了出来。

　　一个削瘦精明的老头子走了过来：“客官，想典当什么？”

　　爷掏出镜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递到他手里：“在下是个外海来的生意人，这是我国产的镜子，掌柜的您看看，给个价钱。”

　　这老头子往镜子上一看，立马瞪大了眼珠子，像是见到鬼一样，半天合不上嘴。

　　“客官，这是贵国所产铜镜？何以如此清晰？！”

　　“回掌柜的，此镜原料采自深海巨蚌所产夜明珠，自然清晰透亮无比。镜框乃我国特有独角犀牛的牛角制成，颜色细腻均匀，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老头子沉思良久，狠下心说了句：“本店规模小，出不起大价钱。客官，您看，一百两银子，可以么？”

　　“一百两，未免太少了。在下到贵地经商，周车劳顿，所花路费岂止一百两。”

　　老头子面露难色，“客官，那您想要的价位是？”

　　“至少五百两，就算如此，在下也是血本无归。唉，不瞒掌柜，在外地经商多年，思乡之情日剧。无奈经营不善，赔了不少钱，为酬路费回乡，在下只能忍痛割爱，不知掌柜的意下如何。”

　　老头踱来踱去思来想去，好半天，咬咬牙挤出一句：“承蒙客官割爱，小店就忍痛收下了。小二，拿五百两银票来。”

　　拿着一叠银票出了门，忍了半天终于笑出声。瞧这生意做的，太佩服我自己了。唉，还读什么书，改行卖镜子去，赚钱太容易了。

　　走着走着，觉着肚子有些饿，搞点东西吃去。走到路边小吃摊前，买了一屉小笼包。正嚼着，突然远处锣鼓嘈杂，有两个官差模样的人贴了张黄纸在墙上，人群迅速围了过去。

　　爷挤了半天没挤进去，倒是意外地发现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那不是小马么？

　　走过去在他背后用力一拍，把他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我，嬉皮笑脸地说道：“原来是公子爷，小的给您请安。公子爷今天想去哪？”

　　“免了，一两银子我还不如坐轿子去。小马，这黄榜上写的是什么？”

　　“公子爷不知道么？明日是科举乡试，官府特此通知各位读书人，准时到场考试，以免误了时辰坏了前途。”

　　哦？科举考试啊，有意思。

　　“考试是什么时辰？”

　　“明日巳时，在东边求索书院。”

　　嗯，爷决定了，裸考一回，考上啥就是啥，咱也不挑，哈哈。

　　“这乡试，要准备什么么？”

　　“每个读书人都得交半两银子，凭县衙老爷官印盖章的文书方可进入考场。”

　　“这文书现在还有么？”

　　“三月之前已发。”

　　还要准考证？这有点棘手。

　　望着过往的书生，突然有了个想法。把小马拉过来耳语了一会儿，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去市场找了只麻袋回来。

　　我俩盯住了一个傻头傻脑的书呆子，跟着他进了巷子里。爷使个眼神，小马扑上去用麻袋套住这家伙的头，两个人上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拳脚，打得麻袋里的人直喊“好汉饶命”。

　　打了一会儿，把麻袋一提，倒出个鼻青脸肿的小白脸来，瘫在地上直哼哼。

　　“识相的就把官老爷盖章的文书交出来，否则，爷把你打成郑智化！”

　　这家伙捂着脸，半天憋出一句：“唉哟。。。这位兄台何以下此毒手，此非君子所为。。。”

　　“呸，老子本来就不是君子，少跟我文绉绉，你交是不交？”

　　“文书乃小生科举凭证，哪能随便给别人？恕小生誓死不从！”接着把一张白纸往怀里一塞，整个人蜷成一团，严严实实的跟只刺猬似的，看来这家伙玩真的了。

　　硬的不行，那就来糖衣炮弹。

　　“兄台，兄弟我刚才下手是重了点。我冲这张文书而来，与你无关。兄台，识时务者为俊杰，万一我把你打死了，你还怎么考科举？”

　　他瞟了我一眼：“就算是死，小生也要死得有气节！”

　　怎么文人都这副死德性，脑筋不会拐弯。这不是逼我出杀手锏么？

　　爷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往地上一按：“我拿一百两银票，换你的文书！”

　　这小白脸顿时看傻了眼，想必是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招看来有点效果，爷继续开导他：“兄台，听兄弟一句话。参加科举，你未必能考中，就算考中，顶多也是个秀才，能当上举人的，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一个穷秀才能有多少银子？你这辈子能赚一百两么？而且，你这次卖给我，三年之后，不还有一次科举么？多了这三年准备，说不定兄台你真能当上举人老爷。不如拿着这钱回去，补贴家用，顺便多买些书，为日后再试做准备，岂不更好？”

　　这家伙盯着银票看了老半天，开始动摇了，身体也松了开来。爷见状一把夺过文书，把银票往他怀里一塞：“多谢兄台，后会无期！”

　　紧接着和小马一起屁颠屁颠地跑了，留下小白脸一个人傻愣愣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