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收买人心的老板是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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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不会杀人’……”里苏特平静地与我对视，“这是我猜的。”
我微微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您曾经用箭刺中了我，而我在大量失血后觉醒了替身，并且伤口也消失不见了……”他眼神下移，看着桌子的纹理说道，“我曾经以为所有的替身都是这么来的。”
“但是后来，我见到了普罗修特，”他顿了顿，接着说，“他的替身是自然觉醒的，没有通过箭来激发。而且……在干部波尔波拿到新人的考核权之后，组织内被允许参加考核的人更多了，并且死亡率比之前升了很多。”
“我问了暗杀组的同伴，接受了干部波尔波考核的新人霍尔马吉欧，他说被箭刺中的人，有的会死，有的却能觉醒替身，看起来没有什么规律……箭是如何选择的呢？”
“为什么您手中的箭，就可以避免死亡的结局？”
太阳渐渐落下去了，阳光无法穿透高楼和云翳，里苏特高大的身躯在藤桌上投下一片阴影。
“您是否有什么能力，可以避免被箭拒绝者的死亡呢？”里苏特猩红的眼睛看着我，“还是说……您在使用箭之前，就已经预知了结局，因此只选择了能在箭下活下来的人呢？”
“这是我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就像您之前要求的那样，只要您想，我的所有行动和想法都会如实禀告给您，我在您面前没有秘密……如果冒犯到了您，那么我愿意接受惩罚。”他温顺地低下头，奇特的眼睛有一半被睫毛挡住。
……表忠心吗？
也是，这会的暗杀组，正是最得意的时候……不仅颇受老板的重用，薪酬也极为可观，还远远不是几年以后局势稳定下来，被边缘化的状态。
虽然我知道他未来会有二心，但是这话我倒是很受用。那么在他表露出背叛的迹象之前……姑且先信任他吧。
当然，身为老板的我不可能信任他，但是玛菲娅可以。
……事实上，是我用了能够自动寻找目标的箭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他似乎没有往“箭也有不同的作用”这方面去想，而是做出了“我预测到结果后再进行考核”这样的推测。
虽然说过程完全走偏了，但奇妙的是，他竟然得到了一部分真相——我的墓志铭，这还真是神奇……
“唔……很好，”我说，“不愧是你，里苏特。”
反正我现在有了红镇……既然他已经猜到了，那我把预测能力告诉他也无妨，就把这当做是玛菲娅的替身能力，用来收买人心……
“预测一段时间内的未来，”我的手在桌子上搭了一个金字塔，语调平淡地说道，“这就是我的替身能力。”
里苏特微微睁大眼睛，在我的角度看去对面像是被黑暗包裹的一对火星。
“你能猜到这一点，说明你的能力已经超过热情里的大部分成员了。这些年你的工作我都看在眼里，你是足以让我付出信任的人，也许现在让你更进一步也可以……”我敲了敲桌子，“但是，还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们是□□……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不会滥杀无辜，但要是有人妨碍了我，或是对组织不利，就算是老人、孩子、孕妇，我也不会手软……”
“但是下手太狠的话，那也不行……我不喜欢把事情闹大，组织也是有压力的……”我话锋一转，又说道，“我看你交上来的报告，普罗修特在某一次的任务中，杀死了并非任务对象的十六个人？一层楼的人都被他清理掉了，收尾工作很难办啊。”
“……抱歉，是我疏忽了，”里苏特低下头，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目标混入了人群中，普罗修特为了防止任务目标逃脱才发动了替身能力……”
“不用这么说，虽然你负责他的指导工作，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任务安排的不合理……”我说，“普罗修特的觉悟我看在眼里，但是他的能力并不适合一般的暗杀，像昨晚那样的大行动才是他发挥的舞台。只不过热情的势力越来越大，敌人也越来越少，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了，除非委员会的那些人背水一战——”
我露出讥讽的笑意，又很快收了回去。
“到那时候，就是普罗修特的主场了，”我说，“在此之前，先让他的任务缓一缓吧。他也在暗杀组呆了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带新人了。”
“是，我明白了，我会告诉他的。”里苏特说道。
我起身走到了阳台前，背对着他点了根烟，对着漆黑的夜空呼出一个烟圈。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我手指夹着烟说。
里苏特也站起身转向我的方向，藤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是他没有立刻离开。
“普罗修特……”他低声说，“他订了四个人的晚餐。”
……差点忘了，普罗修特被我支走了。
“那你们先吃，我在这里抽根烟。”我说。
阳台上玻璃推拉门打开了，客厅中普罗修特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质问里苏特，然后随着玻璃门被合上，声音又消失了。
我在夜幕下的阳台上站了一会，丝绒般的夜空中嵌着一轮弯月，我呼出的烟雾把它笼罩在里面，月光显得更加朦胧。
等到身上的味道都散掉，我才推开玻璃门，进了客厅。
普罗修特正在给对面的布加拉提倒酒，澄黄的酒液很快就盛满了酒杯，布加拉提单独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皱着眉头不太情愿地抿着杯里的酒水。里苏特仍然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普罗修特脸色不太好看，倒完酒就握着餐刀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碎块，看起来像杀人分尸。
我坐在布加拉提旁边的空位上，拿起空了一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普罗修特的眼神立刻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大概是想说关于任务的事情，但是碍于一旁的布加拉提又不好开口。
“……玛菲娅小姐，”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放下刀叉，“我的任务是取消了吗？”
“嗯，暂时取消了，在委员会有大动作之前，你都是自由的。”我说。
“那我可以跟着你吗？”普罗修特问道，“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
“可以，现在先吃饭，明天你带布加拉提熟悉一下热情的大致框架，在城里转一转，”我说，“后天我们一起去见波尔波，之后你就暂时跟着我，处理一些组织的事务。”
正在用叉子卷意大利面的布加拉提抬起头，表情有点懵，对面的普罗修特眼神十分凌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似乎擦出了火花。
我没有关心他们私下有什么情绪，只要能执行我的任务，那一切都好说。
晚饭后里苏特就离开了，普罗修特和布加拉提两人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一人一头，气氛十分尴尬。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布加拉提的脸色酣红，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背上。
“布加拉提，打起精神来，”我打开电脑，向他们说道，“普罗修特，不要浪费时间，你现在可以给布加拉提讲讲组织的结构，还有新人的注意事项。这些我在飞机上说了一些，你再给他讲一遍加深一下印象。”
“……是。”普罗修特看起来好像很不想和布加拉提说话，但是迫于我的命令还是坐到了更近的位置，拿着白纸边画边讲。
我则是查阅了部下发来的有关波尔佩家族破产的消息，还有波尔佩家主的一封邮件。
和我看到的未来一样，这个男人，打算把自己的儿子卖给热情，以此来换取资金和人脉的支持。
马希莫·波尔佩……
我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这个孩子今年还不到二十岁，身形消瘦，眼睛细长，显得有几分病态，完全看不出以后会是个大毒//枭。
等到我送布加拉提去见波尔波后，就到那不勒斯去带他加入热情，建立毒//品组，抢占市场份额。
接下来……最大的生意也被抢走，资金链断裂的委员会，恐怕又要经历一波动荡了。现在仍然支持他们的家族屈指可数，只有西西里土生土长的几个老牌家族还秉持着家族的荣耀，不肯与热情为伍。
如果不想被我肃清，那除了投降之外，就只能铤而走险了。这阵子的局势……恐怕会很混乱。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收买人心的老板是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