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意大利美丽传说》天际旋荡

46、安抚大哥的老板是屑

　　第二天一早，普罗修特就带着布加拉提出门了，虽然他看起来不太喜欢这个新人，但是作为前辈还算尽职尽责。

　　我在酒店里联系了干部波尔波，把布加拉提塞给了他。

　　这家伙目前还没有入狱，整天在组织经营的酒店里混吃混喝，还曾经把酒店的地板睡塌了，搞得光是负担这家伙的日常生活，组织就要付出一大笔钱。

　　还是趁早把这个肥宅送进监狱吧，正好可以给组织里犯事的干部顶罪，还省了一大笔伙食费……

　　普罗修特上一次用替身能力杀了一层楼的人，这个案子一直没有一个结果，警方不敢轻易调查这种一看就是替身使者造成的超自然事件，但是这倒是成为了一个导火索，民众纷纷开始声讨此类恶性//事件，虽然有多方势力掩盖真相，但舆论甚嚣尘上，警方目前的压力很大，急需一个说法来安抚民众。

　　而热情已经在各层安插了人手，从某种程度来说，热情的一部分利益已经和意大利政府绑定了，所以适当的时候还是要给面子……

　　波尔波就是我给政府方面的一个礼物，他进了监狱，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至于在监狱里办公处理文件，招揽新人，这都是以前的□□玩过的那一套，狱方也不是没见过。

　　也就是说只要波尔波象征性地认罪坐牢，就可以暂时平息民众的怒火了。

　　他们不会关心案件的真相是怎样的，不管凶手是如何作案，动机又如何，只要有一个替罪羊……那就可以了。

　　热情已经和那不勒斯的监狱谈妥了，消息会在几天后放出来，由警方负责把波尔波运送到监狱并且负责他的日常开销。

　　而他手下的队伍，一部分会留在罗马，一部分会跟随他去那不勒斯，包括新进组织的布加拉提。

　　等到他们两人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不知道这一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似乎都有点狼狈，普罗修特脸上还带着淤青，发型也散掉了。布加拉提倒是好一些，只是衣服有些破损。

　　“你们怎么回事？”我从电脑后面探出头，“遇到敌人了吗？”

　　不应该啊，这里可到处都有热情的人手，就算是敌对家族反扑也不会到这里来……

　　布加拉提刚想开口，就被普罗修特按住了肩膀，推到身后。

　　“没有敌人，我们只是交流了一下替身运用的心得体会……”普罗修特平静地说，但是说话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使得他的表情有一点微妙。

　　“这样啊……难怪会受伤了，”我点点头，“看来你们的关系也变好了啊，都能交流替身的情报了。”

　　普罗修特深吸一口气，放在布加拉提肩上的手慢慢收紧，然后又松开垂在身侧。

　　“……对，我们关系确实更亲近了，”他说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还想和他多相处几天呢。”

　　他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但是我还是拒绝了他的要求。

　　“那可不行，明天我就要带布加拉提去找他的干部了，”我说，“你这段时间不是闲下来了吗？要是想见他，随时来找他就是了。这几天布加拉提都在罗马，之后就会到那不勒斯工作了。”

　　普罗修特牵动了一下嘴角，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我知道了。”他说，“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之后我把布加拉提带给了波尔波，并且通知了他近期要上任那不勒斯的干部。

　　下来就是波尔佩家的事情了……

　　我带上普罗修特坐火车来到那不勒斯，在车上普罗修特终于找到了向我请教问题的时机。

　　“玛菲娅小姐，”他在火车的震动声中问道，“您是觉得……我不如里苏特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我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是因为任务取消的事情吗？”

　　普罗修特点点头，手臂撑在桌子上侧身看着我：“没错，里苏特告诉我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合适，除了这个还有关于箭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普罗修特，你要知道，王有王的才能，厨师也有厨师的才能，”我说，“你的能力非常优秀，只是暗杀并不能发挥你的长处。”

　　这话还是DIO说过的，听起来挺有道理，只不过被他自己打脸了。

　　说起来，似乎很久都没有想到DIO和空条承太郎了……或许是得到了虫箭，很多当时在我看来需要忌惮的人物，现在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作为黑手党，你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作为暗杀者，似乎有短板……”我也侧过身，对着旁边的普罗修特说，“暗杀，最重要的就是隐匿，不仅是指暗杀过程的隐匿，还有事发后的隐匿，也就是要避免被别人从杀人手法、动机或者现场遗留的痕迹上判断出凶手或者雇主的身份，像霍尔马吉欧那样能伪装成意外事故，或者像里苏特那样伪造凶器当然再好不过。”

　　普罗修特认真地看着我，蓝色的眼睛映出窗外飞掠的景象。

　　“对于普通的买凶杀人案来说，隐藏杀手的身份并不是必须的，甚至有的自由杀手还会有鲜明的个人特色，以此来彰显自身的强大。但是对于隶属于一个组织的暗杀集团来说，这样鲜明的手法就过于危险了，不管对你还是对热情……”我说，“你的能力很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短板也很明显，使用替身能力杀人之后，尸体会呈现老化的状态，很明显就能让人看出这是替身使者作案，甚至可能猜到热情的头上……如果每次都要处理尸体的话，需要的人力物力又太大了，并不合适。如果不运用替身能力杀人，那么你和其他有经验的普通杀手又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我说，你的替身不适合暗杀。”我作出结论。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上面的瘀伤还没好，普罗修特似乎被我打击到了，一时间还沉浸在我对他的否定里，没有做出反应。

　　“普罗修特？”我叫了他的名字，“我并不是在打击你……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有你适合的地方。再说了……我答应你哥哥要照顾你，总是看着你在暗杀组出生入死可不行啊。”

　　普罗修特这才回神，抓住我的手腕，又松手用手指覆在我的手背上，拇指则搭在我的手心。

　　“真是的……你不用担心我，加入热情之后，我就有觉悟了。身为黑手党，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死掉都是正常的……”普罗修特叹了口气，“那你说，我的替身适合什么呢？”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啊，大场面，”我半开玩笑地说道，“等到不久之后委员会那帮人的反扑，同时对付大量的敌人，就需要你了，到时候自然有人给你收尾。”

　　“还有……你的替身能力可以当作战略武器一样，起到威慑作用呢，”我补充道，“所以……一般的小任务用不着你出手。”

　　普罗修特的拇指划了下我的手心，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也就是说，我算是……王牌？”

　　“差不多吧，你这么理解也可以，”我说，“关于任务的调动就这样吧，接下来我们说箭的事情。”

　　普罗修特一下握紧了我的手，我按了一下他脸上的淤青，他吃痛地嘶了一声。

　　“里苏特一清二楚，暗杀组的另外几个成员也都知道，就连那个南意来的黑发小鬼都知道一点，我却毫不知情？”他半真半假地向我抱怨道，“我是被孤立了吗？”

　　“那是因为你自己觉醒了替身，所以不用箭激发也可以，”我抽回手说，“暗杀组的其他人，组织里的绝大多数替身使者，都是被箭刺中从而觉醒替身能力的。”

　　“我之前曾经负责过新人考核，其中就有一项是考察新人是否有成为替身使者的资质……只不过前置条件十分苛刻，并且标准时刻都在变化，所以很少有人能够获得参加这项考核的资格，大部分没有资质的新人甚至都不知道这项考核的存在。”

　　“不过在遇到你之前，考核新人的任务就转移到波尔波的身上了，之后的新人考核都是由他来负责，”我说，“被箭刺中过的人并不是都会成为替身使者，有相当高的死亡率。关于箭的事情，在组织里算是半个机密，这些被箭选中的人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宣扬替身的来源，所以你不知情也是正常的。”

　　普罗修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自然觉醒的替身使者和被箭刺中觉醒的替身使者，有什么区别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我说，“不管如何觉醒的，他们都是被命运选中的人。”

　　“嗯……我明白了，”普罗修特撑着下巴，食指轻轻拂过嘴角的伤痕，“你那天用箭刺中那个小鬼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杀了他呢。”

　　我轻笑一声：“杀他干什么？这么一个有潜力又识时务的聪明孩子，我当然不会杀他了。”

　　普罗修特轻轻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蓝眼睛：“你好像挺喜欢他的？我可不觉得他适合混黑。”

　　“哦？”我挑了下眉毛，“说来听听。”

　　“那个小鬼……太天真了，”普罗修特哼了一声，“就算已经加入□□，他的思维也没有转过来，还是秉持着他正义的那一套，居然还对组织的业务抱有不满，还扬言要照顾城市居民……啧，虽然说热情是应该维持城市的秩序，但是那个小鬼的作风，真是一点都不像黑手党啊！”

　　“要是能维护组织的利益，那么他抱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我说，

　　“……哼，”普罗修特转过头去，“那个小鬼……如果不早早改变想法的话，迟早会被这种可笑的坚持害死的。”

　　“他恐怕也不想就这样加入□□，做这么多违心的事吧？与其受着内心的煎熬，然后被自己的正义之心害死，在痛苦的抉择中度过一生……”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露出些许戾气，“那还不如我提早给他个痛快。”

　　“他想什么我可管不着，只要他乖乖听话，完成组织下发的任务那就可以了，”我说，“不要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啊，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还在一起练习替身的运用来着？”

　　普罗修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我跟他打了一架。”

　　“那天我带他出去，路上我们因为理念不合发生了一点争执，”他接着说，“作为前辈，我当然要教他什么是□□的规矩，就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然后，就成这样了。”

　　我伸手在他脸上的淤青处又用力按了一下：“怎么，前辈还打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吗？”

　　普罗修特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是觉得很掉面子，又咬紧牙关，忍痛说道：“啧……那家伙的替身，力量远超过我的壮烈成仁，但他自己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出手就几乎用了全力……”

　　我闷闷地笑了一声，立刻得到了他恼火的目光：“除了脸，还有哪里伤到了？”

　　“……还有手臂和腹部，”他把脸扭到一边躲开我的手，不情不愿地说道，“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还好伤得不算太重……”我说，“布加拉提也真是的，其他地方也就算了，怎么打你的脸啊……”

　　我把他的头掰正，捧着他的脸摸了摸嘴角的伤痕，他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睫毛像一只扑闪着翅膀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