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放过茸茸的老板是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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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感到心率加速，血液上涌，肌肉紧绷，身体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而乔鲁诺毫无所觉，还用手指卷着额前的刘海为我解释：“我今天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金发了，刘海也自动卷上去，用夹板都夹不直。”
他用手指夹住一个发卷向前拉长，一松手刘海就像弹簧一样弹回去，还在额头上晃动。
“虽然很有个性，但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奇怪？您觉得呢？”乔鲁诺歪着头以撒娇似的口吻问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用手臂撑着沙发扶手坐直，一张格纹毛毯从我胸前滑落，边角掉在地板上。
“我昨晚起夜的时候看到您睡在沙发上，所以想用替身抱您去床上，”乔鲁诺说，“不过我靠近的时候被您的替身拦住了，只好为您拿来了毛毯。”
说罢他又露出了略微苦恼的表情，“您的替身好像有自我意识？它似乎对我抱有很强的敌意，虽然在我靠近时没有出手攻击，我却感到了明显的压迫感，就像是在无光深海中下沉的感觉……”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忐忑不安，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想问我内心是否对他有所不满。要是在我没意识到他的真实身份之前，我可能还会安抚他，但现在我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甚至还惋惜自己没有早点解决掉他。
早知道这样的话，应该在第一次在汐华家见到他的时候，就把他掐死在摇篮里。
仔细想想，好像之前确实有一些预兆，只不过我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双眼没看出来……现在后悔已经于事无补了，我心中充满了被愚弄的急需发泄的怒火。
他说我的替身有自我意识，这一点我之前的确不知道，但是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红镇绝不会违逆我的意愿。
我掀开毛毯随手把它搭在沙发上，起身走向窗前的乔鲁诺。
他好像也感受到了此刻压抑诡谲的气氛，不由得紧张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玛菲娅？”他轻声叫我的假名，声线颤抖。
我绕到乔鲁诺的身后，单手握住他一侧肩膀，从睡衣敞开的衣领中可以看见他细幼如青枝的锁骨。因为瘦弱，两侧锁骨和胸骨上的凹陷都很明显，我的食指甚至能清楚地摸到他的肩峰。
太弱了……真是太弱了。
我不用发动时删，就能让手臂穿透他单薄的的胸膛，想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我甚至不用担心对外的说法，只要把锅推到dp组头上就好。
我收紧手指扣住乔鲁诺的肩膀，他发出轻微的抽气声。正当红镇从我身上浮现时，外面传来了沉重的滚轮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门口，随后门锁嘎吱作响，连同把手一起掉到了地上。
乔鲁诺的替身出现在他身边，背对我警惕地望着被缓慢推开的房门。
我已经通过墓志铭知道来人是谁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过既然来了部下，我也不能就这么动手杀人，于是暂且松开了钳制乔鲁诺的手。
不过我看不到乔鲁诺的表情，他意识到我的杀意了吗？
随着房门打开，门外来人的身影也逐渐显露，身着深色蛛网纹西装的男人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单手叉兜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个提着包裹的面生小弟，手臂的肌肉十分发达，看起来却畏畏缩缩。
“普罗修特。”我叫出他的名字，风尘仆仆的男人向我问好。
那个长得像萝卜的小弟连忙把行李箱和包裹搬进来，然后很没眼力见地杵在门口，被普罗修特瞪了出去。
普罗修特的眼神先扫过乔鲁诺，再掠过我睡了一晚的沙发，最后停留在我的身上，模样不像是来汇报任务，反倒像是兴师问罪。
“本来应该是队长向您报告，”他伸腿踢倒行李箱，踩在黑色皮革的表面上用鞋底碾压着纹路，“但是，我接到了加丘的电话……于是我来了。”
从紧闭的行李箱里隐约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好像夹杂着土腥味和血腥味，凑近闻起来像是在泥土里埋了几个月的腐尸。
“你好像并不惊讶，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心虚？”普罗修特盯着我，眼睛里好像聚起一团怒焰，“你给我的承诺呢？言而无信，反复无常，这就是你的本性吗？这让我以后如何相信你？”
我暂时还没记起他所说的承诺是什么，也没明白他在表达什么，于是等他继续把话说完，但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普罗修特拧起眉毛，沉下脸带着压抑的怒火以一种提刀砍人的气势快步走来，乔鲁诺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然后向前走了一步挡在我面前。
“你们保持这种关系多久了？”普罗修特随手掰过乔鲁诺的脸仔细打量，还伸手薅了一把他的金发，“我记得这个混血小鬼是黑发才对，染发了？”
“我没有，”乔鲁诺试图从被钳着下颌骨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含糊不清地说道，“今早起床的时候……”
“我没跟你说话。”普罗修特直接打断他的话，收紧手指在他脸颊上捏出两个凹陷。
我没有阻止普罗修特的意思，于是他变本加厉地蹂//躏乔鲁诺的脸，松手时脸颊都被捏出了淡红的痕迹。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一直和这个小鬼有来往吗？”普罗修特不依不饶地追问，“在你对我做出承诺以后。”
你来汇报任务怎么像是捉奸一样啊？
不过我总算想起来他说的承诺是什么意思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太复杂，解释起来过于麻烦，他也不应该知道那么多，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普罗修特，不要把精力放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我说，“你先把东西整理一下，然后报告昨晚的战况。”
他看起来很想跟我顶嘴，但是又忍住了。
行李箱里装的可能是尸体，也有可能是半死的俘虏。虽然说这个味道一言难尽，但是起码代表着胜利，这样一想也不算难以接受了。
我在他拉开行李箱拉链的时候去洗漱，出来就发现房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昨晚乔鲁诺用替身能力制造出的花已经以不正常的速度枯萎，叶片掉落在地板上，被我的拖鞋踩得粉碎。
窗户被打开了，对流的空气鼓动着窗帘，在地板上投下变换不定的光线。
普罗修特站在敞开的行李箱前，对面半跪着双手撑地艰难喘息的乔鲁诺，由于角度问题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此时他脊背的椎骨弯曲的弧度很不正常，一头金发也失去了以往的光泽，伸出睡衣袖口的手腕叠满皱褶，显然是被壮烈成仁攻击了。
“乔鲁诺说他想看看我们是如何处置敌人的。”普罗修特一只手摁在乔鲁诺头上随口说道，大有他胆敢说不就把他的脸摁进肢块的打算。
“你还记得我在医院对你说过的话吗？我一向说到做到，”普罗修特说道，“既然你说了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易解除能力了。”
他松开手，乔鲁诺才从老化状态中慢慢恢复，撑着膝盖艰难地站起身。
说实话，看到乔鲁诺这个小鬼受苦受难我还是很乐意的，不过普罗修特总是肆意插手我的生活，态度还如此嚣张，这令我又有些不满。
洗了把脸后，我已经脱离了刚醒来就看到昔日或者说未来仇人的亢奋感，慢慢冷静了下来。
制胜的关键已经牢牢握在我的手里了，我的镇魂曲堪称无敌，又有预知能力，甚至能去往平行世界，还有一个规模巨大的替身使者集团听我差遣。再退一万步讲，即使我真的败亡，也有荒木庄作为栖身之所以便我韬光养晦重振旗鼓。
这么一想，我好像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何必担心这么一个小鬼呢，我应该把目光放在更长远的地方才是。
虽然他昨天才口出狂言要做秧歌star，但我还是打算暂且留着他，不管是用来压榨还是用来炸鱼，总归还有点用处，只要发现他有实质性的动作再处理掉就行了。
我不轻不重地教训了普罗修特几句，他的心情反倒变好了，我有时确实搞不懂年轻人在想什么。
我没有让乔鲁诺旁听任务报告，以他需要休息为由让他去了卧室。
本次任务并没有出现人员折损，只不过除过杰拉德索尔贝之外，伊鲁索也身受重伤，现在正躺在锡拉库萨的医院输血抗休克，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外伤。
乔克拉特已经化灰了，鉴于他的替身能力过于危险，此前还在藏身的教堂外布下携有真菌的尸生人大军，甚至还想播散真菌屠城，给暗杀组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因此组员经过讨论后一致决定先把这个变态挫骨扬灰，只俘虏他的乖狗狗塞可。
包裹里的是塞可的肢体，箱子里的就是他的躯干，头颅和脊椎被粗暴地固定在底座上，箱底布满了浸着血液的泥土，难闻的味道就是从贯穿他腹部的伤口中散发出来的。
“我看到那个医生喂他吃眼球哦，”普罗修特看着被钉在箱底的俘虏说，“光看脸的话，根本想不到吧？”
的确，塞可长着一张纯良无辜的面孔，就算是现在也很难把他和吸血鬼联系起来。他转动着剔透的紫色眼珠，好像在努力打量我们。
他费力地转动眼球试图把我纳入视野，嗫嚅着嘴唇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普罗修特拿枪一指，马上就闭嘴了。
普罗修特收回手//枪，冷笑一声：“这家伙很会装的，你可不要被他的伪装骗了。你电话里不是说要把吸血鬼送去美国吗？什么时候？”
“SPW财团会派研究吸血鬼的专业人员过来的，”我说，“我们提供素材，他们负责研究，这样可以交换到一部分阅读机密资料的权限，在后续的合作中也能得到一些好处。”
普罗修特点点头，合上行李箱拉好拉链，叫来暗杀组的新人贝西把东西交给他。
“还没吃饭吧，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味道和摆盘都很惊艳，”普罗修特一边用洗手间的喷雾遮盖掉身上的血腥味一边对我说，“我们去那里吃饭，顺便谈些事情，霍尔马吉欧还托我问你几个问题。”
我答应下来，然后普罗修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男士香水味，凑近我说道：“你好像不怎么待见那个小鬼？那就把他扔在这儿，我们去外面。”
作者有话说第107章 放过茸茸的老板是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