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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怀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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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是太好,安棠觉得身上软绵绵的,便穿着居家的衣裳窝在榻上看书,听了书都惊掉了:“怎么可能?”
说着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就摸索衣服换衣服,打算去一趟王府。
玲珑连忙拿了衣裳给她换,言语中也觉得不可思议:“若非几位太医诊了三四次,奴婢也不会相信。”
安棠系袄带子的手停住了,看向她问:“皇帝知道了?”
玲珑看着她道:“奴婢都回来了,想必太医应该是回宫回禀过了。”
“哦,那先不过去了。”安棠穿衣服穿一半就放下了。
这事儿之前牵扯她,她在牢里那几天都是拜那皇帝所赐的,如今金阳怀孕,他应该是会去王府或者着人处理的。她不太想去那招眼。
玲珑还在给她找披风呢,见她又窝回去了,有些不解:“姑娘,不去看看公主”
安棠拾起边上的书,笑了笑:“不去了,之前在牢里受的罪就是皇帝陛下赐的,既然没必要一定要今天去,晚些也不怕。”
最后她让玲珑还是去王府帮着嬷嬷干干活,有什么消息回来跟她说说就行。
玲珑回了王府,安棠看书困了就睡过去了,一直等到晚上,一睁眼烛火被点亮,欲择星倒是过来了,就坐在她榻侧打量着她:“王府那么热闹,你怎么倒没去”
安棠不太喜欢他没事悄默声就过来的毛病,加上睡的有些头疼,板着脸看着他总是轻轻巧巧带着笑意的脸:“不去。又不是我怀孕了。”
欲择星道:“她醒了,正对上皇帝不想要那个孩子想让太医打掉那个孩子。知许默许了。”
安棠打了个哈欠道:“她本就寿数不久,孕育更损耗心神精气,又是来路不明的人的孩子,皇帝不要也是正常。至于师兄,这公主已然是盘乱棋,当断则断,他其实无所谓。”
据欲择星描述,公主想留下孩子。她醒来太医正打算给她灌堕胎药,她疯了似得抗拒,嬷嬷在一边哭晕了过去,季秉儒让人架住她,可不知道她刚刚苏醒哪里来力气,打碎了药碗拿瓷片以死相逼。最后季秉儒无奈,与身边的一个白衣男子一起留在了屋里,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包括季知许。
父女谈的过程欲择星听的不是特别清楚,但那白衣男子就是当初非礼了金阳的人,就是之前季知许抓到的阿诺。
没一会,季秉儒也出去了,只有阿诺和金阳在屋里。
金阳本来就刚刚苏醒,虚弱不堪,刚刚一番挣扎她已经完全没什么气力了,整个歪在他帮她垫的一个枕头上,泪眼模糊里阿诺的身形虚晃晃的,就像是在之前的梦里,她的声音很细弱:“阿诺。是你么?”
阿诺是单膝跪在榻侧的,看着金阳鬓发凌乱憔悴不堪的模样心似被重击,声音带着颤抖:“是。他想让其他人来做。我说的,我来。”
混沌里模模糊糊看见的身影被证实,金阳眼眶的泪涌出,她费劲的示意阿诺将手给她,阿诺照做了,因为碰到药而湿湿黏黏的手被他的手包裹,一团冰冷在他的温暖里缓缓的柔化:“我在最后的意识里看见了你的面具,混沌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害怕是你,也害怕不是你。”
是啊,如果不是他,她该怎么面对,若是他,至少他还能觉得,她还是有些运气的,至少没让不相悦的人玷污。
她努力的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明明她之前不久还是个笑容灿若星辰的姑娘:“阿诺,没什么好自责的,若不是你,我原不想醒过来了,我知道我寿不久延,时日无多就这样死去我不想再扯入是非,但我有了孩子。是你的,我不想就这么失去它。”
“金阳公主…”阿诺唤了一声,声音很轻:“陛下的意思,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那你呢?”
金阳的眼睛里闪过些许谑笑,她看着他,追着他的目光,逼着他看自己的眼睛:“你也是这么想的么…如果我想保住孩子,你是不是也要遵他之命,杀了这个孩子”
阿诺没回答,金阳等了等,实在是没力气了,身子慢慢歪到了他这一边,声音变的类乎耳语的低语,泪水将头发都打湿糊了一脸衬的脸色愈发苍白:“要杀了孩子,便也一起杀了我吧。原我就是颗棋子,他宠我这些年却也一朝以我清誉陷晋王哥哥于不义。既然你已经动了一次手,那便由你了结我便是。”
说完人就又晕了。她知道他大抵是惟他命是从,但她还是想赌一赌,她在混沌的时候有意识他来看她,被擒,他能为她自投罗网,为什么就不能为她保住这个孩子
冰冷的地板传来的寒意直达心扉,他帮她整理了一下脸上泪水糊住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将她重新抱着安置在了床上,他本来就没什么做主的权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用命来要挟他保住孩子,这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孩子。
什么是希害怕是他,又害怕不是他。她应该害怕她为什么会被伤害,还是,她在这段时间的昏迷中,已经堪破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