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安处》拖更君

5、第5章

　　叶婉婉吃芹菜吃得正欢，见舒婧把芹菜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心里十分可惜，“舒婧你不吃香菜，芹菜也不吃啊？早知道我就不给你打这个菜了，都浪费了，下次不吃什么要提前跟我说啊，别不好意思。”
　　叶婉婉声音不小，隔壁桌的男生都望过来。
　　气氛有点尴尬，舒婧没来由的脸红了，“不是不吃，这个芹菜太老了，咬不动......”

　　“叶婉婉，我们寝室这周六晚上要出去聚餐，你们寝室要不要一起来？”冷新阳扒拉完最后一口饭，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
　　叶婉婉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室友，还没说话——
　　向玲：“我吃完了，等下要去图书馆，你们要去就去，不用管我，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话毕，端起餐盘直接走了。
　　叶婉婉闷声：“还没开始上课呢，看哪门子书啊！”
　　孙梅：“那个，我和子珊周末约好了要去市里逛街买衣服。”
　　罗子珊跟着点头。
　　过了一会儿，也遁了。
　　叶婉婉顿觉脸上挂不住。
　　得，一室之长还没说话，眼下直接分三拨了。

　　苟小慧看情况不对：“其实我们寝室也可以聚聚的。”
　　叶婉婉：“还聚什么聚，咱们寝室根本不是一条心！”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冷新阳随口一提，没想到弄得这么尴尬。
　　舒婧端了餐盘站起来，看着冷新阳，“你们聚餐少不了喝酒，又是晚上，我们去了你们肯定不尽兴，下次再约吧。”
　　“对对对，还是舒婧想得周到，那下次，下次你们可一定要来啊！”这个时候有人给铺好了台阶，冷新阳恨不得滚得越快越好，拿起餐盘。

　　舒婧拿过叶婉婉手上的筷子，放到餐盘回收窗口，小声提醒叶婉婉：“大家现在都还不太熟悉，过段时间就我们寝室几个，大家一起出去随便吃点什么就好。”
　　苟小慧一拍脑门，“我说刚刚向玲溜那么快，原来是怕聚餐太贵了，舒婧不这么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向玲好像还申请了助学贷款来着。”
　　叶婉婉回过神，“这我也不知道啊，那我要不要跟向玲道歉啊？我刚刚说她声音不大吧？”
　　苟小慧无意插刀：“是挺大声的，不过她都走到门口了，应该也听不见......”

　　接下来几周，整个寝室分成好几拨。
　　向玲在寝室都戴着耳机，去图书馆也是约上高中同学一起。
　　孙梅和罗子珊两人是真的不爱呆学校，一有时间就去逛街。
　　舒婧也常去图书馆，不过都是借小说回寝室看。最近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图书馆单独用了一个书架来放莫言的书。
　　叶婉婉喜欢打羽毛球，每次都拉着苟小慧去占场地。

　　这天舒婧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小说，刚到寝室楼下就被叶婉婉拦住，一并拖往体育馆。
　　有时苟小慧累了，舒婧也接过球拍上场顶几把。
　　苟小慧体能差，被叶婉婉虐了两轮就闹着要回去休息。
　　叶婉婉气得飙脏话：“老娘哪有这么厉害？你体能不好，拉你来打羽毛球是锻炼你！”
　　苟小慧表示叶婉婉要雨露均沾，不能只虐自己，旁边还有一个舒婧啊！自己这身体确实到极限了。

　　舒婧接过苟小慧的拍子，硬着头皮上了。
　　舒婧不会打羽毛球，只会用蛮力接球，每次打完了手臂都要酸痛好几天。
　　叶婉婉钻了一个空子，一个勾球过来，舒婧投降——太丢人了，体育馆羽毛球场地本就不大，旁边还有几个来晚了没占着场地的正虎视眈眈盯着这边。
　　“我不会打，你找方磊出来陪你打吧，反正男生寝室离这也近，我等你打完了一起去开水房打水。”舒婧放下球拍，捡起小说。
　　叶婉婉委屈道：“方磊在和室友打游戏，叫不出来。”
　　舒婧无语凝噎。

　　瞌睡遇到枕头。
　　冷新阳扛着副球拍过来：“什么情况？占着场地不打球？”
　　叶婉婉瞬间多云转晴，跟冷新阳打球去了。
　　冷毅拿着球拍，隔了舒婧一个身位坐下，开了一瓶矿泉水，“你怎么不打？”
　　舒婧抱着书，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我不会打羽毛球，只是来给叶婉婉凑人数，正好你和冷新阳来了，可以陪她打。”
　　冷毅没再说话，舒婧这人，跟人聊天总能把天聊死。

　　叶婉婉球逢对手，和冷新阳打得正起劲。
　　舒婧看书看得正入迷。
　　冷毅看着球场，“你会喝酒？酒量好吗？”
　　舒婧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天你说我们聚餐肯定要喝酒，你怎么知道会喝酒的？”冷毅回头看向舒婧。
　　舒婧......
　　“学校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我们寝室几个约好了，每周出去吃顿饭，改善改善伙食，你们要是想来可以一起。”
　　舒婧合上书站起来，“不用了。”
　　转过身，直接走了。

　　叶婉婉见舒婧走了，也不打了，约着冷新阳明天继续。
　　冷新阳拿起冷毅刚刚开封的矿泉水灌了一口，十分八卦，“这叶婉婉羽毛球打得不错，诶，你跟舒婧说什么了？那么好的脾气都被你气跑了。”
　　“脾气好？”冷毅拿起羽毛球拍，“还打不打？”
　　“打！当然要打来！”

　　苟小慧已经去澡堂了，寝室里孙梅和罗子珊在看韩剧。
　　叶婉婉出了一身汗，和舒婧一起去开水房打水。
　　澡堂的洗澡水烫得有些过分，两人去了几次就不去了，现在都是打水回寝室洗。
　　叶婉婉借了孙梅的暖水瓶，两手不空的出了门，忍不住八卦：“刚刚一哥惹到你了？”
　　舒婧一愣，“没有，你走快点，快下课了，等会儿开水房要排队了。”

　　舒婧的爸爸和爷爷平时都会喝点，人一多喝高兴了白酒一斤起。舒婧基因在那里，从小耳濡目染，偶尔老舒心情好，舒婧也跟着喝点。
　　老舒同志的观点是女孩子能喝点酒挺好，至少不会被那些个小年轻骗了。
　　瞧瞧这思想，跟一般家长就是不一样。
　　至于刚刚舒婧为什么“任性”地说走就走，舒婧也说不清，大概是军训时被他罚站过军姿？这人身上的气质跟学生不搭，舒婧的本能告诉她：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这厢冷毅和冷新阳还在打羽毛球，冷新阳还以为是冷毅欺负了舒婧，毕竟冷毅那混不吝的样子在寝室是见识过的。
　　冷毅表示自己很无辜：不就是军训的时候罚了她站军姿？叶婉婉也被自己罚过，也没表现出什么啊！

　　临近国庆，苟小慧提前买好了火车票，准备和刚认识的神秘网友一起去西安。
　　孙梅和罗子珊也约好了去蓉城玩。
　　向玲找了份短期兼职，国庆期间每天都去。
　　王女士国庆要和老舒出去旅游，提前一周给舒婧打了生活费，还多打了一千块钱，让她跟同学出去玩。

　　同样都是不回家，叶婉婉表示很羡慕舒婧，王女士打的钱比自己一个月生活费还多，舒婧听了心里苦笑。

　　10月6号，还有一天假期结束，舒婧一个人呆在寝室看书。叶婉婉打来电话，让舒婧下楼帮忙搬东西。
　　舒婧下了楼，望着一地的购物袋......
　　“嘿嘿，商场打折，没忍住，买多了。”叶婉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两人提着十几个袋子上了楼，“方磊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
　　“别提了，他们寝室晚上聚餐。”叶婉婉掏出钥匙开了门，“我本来想去的，可方磊说他们晚上还要去网吧，网吧里面乌烟瘴气的，我才不想去。”
　　“舒婧，晚上我们出去吃吧，体育馆那边新开了一家串串店，满一百减五十！”
　　“你收拾好就出发。”舒婧放下两手的购物袋。
　　“真的？你居然愿意出学校了！给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好。”

　　叶婉婉快速收拾好了一堆购物袋，跟着舒婧下了楼。
　　国庆节好多人都会回家，刘语和陈霖也一起回家了。
　　“舒婧，你怎么不喜欢出去玩呢？一周都呆寝室看书吗？”寝室到校门口要十分钟，校门口到体育馆还要走二十分钟，舒婧不是主动说话的人，叶婉婉只好没话找话。
　　舒婧听出言外之意，“我的高中同学都回家了，我也不是都看书的，还看看电影。”
　　叶婉婉......
　　舒婧看着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山顶云雾渺茫。舒婧所在的新校区在郊区，虽然出行不是很方便，好在风景够独特。
　　“你是不是怕我一个人在寝室啊，其实我挺喜欢一个人呆着的。”
　　那时候还没有“宅”的说法，叶婉婉不懂为什么舒婧可以在寝室呆六天。

　　两人走了半小时，到了体育馆那家串串店，新店开业酬宾，爆满。
　　舒婧不想等，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小火锅，“要不我们吃那一家吧。”
　　“别呀，满一百减五十呢，不吃多可惜啊。”叶婉婉看了看里面，没有空桌了，“反正现在还早嘛，等一下就有位子了。”
　　店里人声鼎沸，服务员忙不过来，扯了两根塑料凳子，“同学几位啊？这边马上就有空位了。”
　　都不知道有几位呢就说有空位。
　　舒婧不想等，指着旁边的小火锅，“吃那家吧，我请你。”
　　“叶婉婉！这边！”靠近收银台的一桌走出来一个人，是冷新阳，“就你们两个人啊？我们那一桌还有两个位置，也就刚吃一会儿，一起吧！”
　　“好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舒婧还没来得及谢绝好意，叶婉婉已经拉起舒婧往里面走，冷新阳走前面带路。
　　叶婉婉低声道，“我拉你出来的，怎么好意思让你请我，再说了，都是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们又不是蹭饭，回去跟他们AA，你就当是在食堂拼桌。”
　　舒婧：要是食堂拼桌就好了。

　　小方桌有八个位置，冷新阳寝室六人都在，就冷新阳和冷毅一人坐了一边。
　　叶婉婉跟冷新阳坐了一边，舒婧只好在冷毅旁边坐下了。
　　“喝点什么？”冷毅开了一副消毒碗筷放在舒婧面前，又把之前放中间的酒杯往旁边挪了挪。
　　“跟叶婉婉一样，豆奶吧。”舒婧不习惯跟陌生人拼桌，何况还是这种半熟不熟的几个男同学，这一桌叫得上名字的也就冷毅和冷新阳。
　　冷毅听见舒婧说豆奶，笑了：“不用不好意思，想喝酒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