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安处》拖更君

4、第4章

　　第二天一早舒婧是被疼醒的，经期第一天，往往最难受。
　　食堂一片军绿色，叶婉婉让舒婧先占座，自己去挤窗口了。
　　舒婧软趴趴的坐着，叶婉婉帮忙端回一碗稀饭，吃到一半，一个教官放了一个鸡蛋到舒婧面前，走了。

　　刚刚没注意，这才发现旁边一桌都是教官，没看见“小灰兔”，但都是隔壁几个连队的，几天下来都混了个脸熟，叶婉婉这个自来熟全认得。
　　叶婉婉和舒婧看着鸡蛋，啥意思啊......
　　叶婉婉说：“都说教官的饭卡不充钱可以随便刷，一定是买多了，又是看你吃太少，怕你等下半小时军姿都挺不过。”

　　19连的教官过来说今天20连也一起训练，“灰兔”教官水土不服，身体抱恙。
　　叶婉婉远远的看见“灰兔”靠在主席台边，脸色发白，“好可怜唔，这下直接成“小白兔”了。”
　　19连的教官姓王，个子壮壮的，嘴里习惯性带“三字经”，叶婉婉说听得耳朵疼。
　　到下午来了个系里的老师，老师姓陈，舒婧报道时见过。陈老师带来一个人，说是姓冷，接下来将担任20连的临时教官。
　　舒婧瞟了一眼，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在哪见过。
　　经过昨天的教训，叶婉婉老实多了，强忍着好奇，目不斜视，生怕又惹事。

　　结果还是出事了。
　　立正、向左向右转、站军姿都教过了，新教官来开始教齐步走。
　　谁知冯月居然同手同脚！
　　全连一起走时还没发现，等一排排检查才看到，第四排简直惨不忍睹！
　　来回走了两遍，只听到手背相撞的声音。
　　叶婉婉也躲不过这样的打击，两人手背均被打肿，青一块，紫一块。

　　又罚站军姿！
　　叶婉婉和舒婧都觉得生无可恋。
　　好不容易捱到休息时间，舒婧只觉身上发冷，直打哆嗦。
　　叶婉婉跟新教官说了，搀着舒婧去了医务室。

　　接下来几天冯月依旧同手同脚，舒婧和叶婉婉依旧被撞，第四排依旧被罚站，但每次罚站后可以休息十分钟。

　　叶婉婉和舒婧顶着手背的淤青迎来了大学的第一个周末。
　　叶婉婉笑着说要和男友去城里逛街，高中的时候那是不敢顶风作案，现在大学了嘛有时间就要充分利用起来。
　　这两年智能手机流行起来，舒婧用的手机还是王女士几年前给买的诺基亚，现在电量支撑不了多久，来学校之前王女士就催着舒婧换一个。

　　舒婧约了刘语去数码城买手机，陈霖对手机很是了解，帮舒婧选好了，舒婧请刘语陈霖吃饭。
　　G市偏北，面食居多，三人都吃不惯，城区又只有那么几条街。最后还是选了麦当劳解决午餐。
　　“好想我妈做的辣子鸡。”刘语咬了一大口汉堡，“舒婧，你这‘红烧猪蹄’怎么回事？”
　　舒婧啜了一口可乐，把齐步走的事说了，刘语和陈霖一边笑一边觉得舒婧可怜。
　　三人又逛了一圈超市，准备回学校，刚上公交车就刮起了风，陈霖见刘语和舒婧随着公交车摇摇晃晃，安慰道：“外面起风了，估计晚上会下雨，下雨多好呀，军训就不热了！”
　　刘语说：“又没说下雨就不用军训，万一下大雨我们在哪里训练？宿舍走廊吗？”

　　舒婧盯着对面憋笑的叶婉婉，心里默默打了刘语一个嘴巴子：让你乱说！
　　昨天下午回学校后就下起了大雨，直到今天早上稍微小了一点点，操场是去不了了。1-19连到体育馆军训，20-30连到男生宿舍楼走廊练习站军姿。
　　叶婉婉欲哭无泪：1-20连不好吗？体育馆不能再挤挤吗？
　　至于为什么是男生宿舍走廊而不是女生宿舍，老师是这么说的：“一群男生进女生宿舍楼合适吗？”
　　嘿！这话说的，难道女生进男生宿舍楼就合适？

　　舒婧右手边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学长，一手提着电脑包，另一只手拿着雨伞。望着眼前绿油油的两面墙吓了一跳，不过好歹也是过来人，趁教官没注意，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众人敢怒不敢言......
　　在男生宿舍站了一天半，接受了无数学长目光的“洗礼”。
　　再次回到操场，叶婉婉简直像脱缰的小野马。
　　“终于出来了！男生宿舍走廊也太臭了，我旁边寝室好像堆了几十双臭袜子，熏得我都想吐。”叶婉婉快速啃完一根冰棒，拉过舒婧往操场走去。
　　舒婧点点头：“我感冒了，鼻子闻不到。”
　　叶婉婉......舒婧这是、冷幽默？

　　接下来几天冯月依旧不分左右，单独训练也没用，舒婧和叶婉婉咬牙坚持完军训，手背持续淤青，肿得跟食堂的老面馒头似的。
　　冯月也很抱歉，说要帮两人些军训心得，舒婧道还是自己写吧，毕竟关乎学分。

　　军训完后专业重新分了班级和寝室，叶婉婉和舒婧分在计算机二班，寝室也分在一起。
　　经过两个星期的相处，叶婉婉越发喜欢和话少的舒婧做朋友。
　　舒婧和叶婉婉将行李搬到新宿舍，只剩1号床和4号床了。1号床在门边，4号床靠近洗漱台，叶婉婉选了1号床，舒婧默认4号床了。
　　人齐了，大家开始自我介绍。
　　一号床叶婉婉，C市人。
　　二号床苟小慧，皮肤黑黑的，少数民族，家在L市。
　　三号床孙梅，都是N市人。
　　四号床舒婧，和孙梅一样，都是N市人。
　　五号床罗子珊，D市人。
　　六号床向玲，戴个眼镜，话比舒婧还少，C市人。

　　辅导员在班级□□群里说晚上要召开第一次班会，要选出寝室长，班会时上报。
　　大家一致投票让叶婉婉担任寝室长，毕竟牵涉到以后和宿管阿姨打交道，大家都是十多岁的小姑娘，刚见面都不太适应。叶婉婉从进门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十分讨喜。

　　收拾好寝室距离班会还有半小时，叶婉婉提议现在食堂人多，不如先去找教室，开完班会再去食堂。
　　六人一起下楼，刚走到四层，发现刘语也正跟室友出门--说来也巧，刘语的新寝室正好在舒婧寝室楼下，连床号都和舒婧一样。
　　刘语也要开班会，不过在经管楼，和舒婧不在一栋。

　　到了教室叶婉婉看到男友，并没有选择抛弃室友们，打了个招呼就挨着舒婧坐下了。
　　来了两个“助理辅导员”，一男一女，男的叫胡斌，女的叫陈小君，都是大二的，辅导员带的班多，让这两个学长学姐来开班会。
　　叶婉婉悄悄说：“应该是班长，辅导员应该是让他们来‘锻炼锻炼’，诶，舒婧，你等下要不要去竞选班长啊？”
　　舒婧看着围着学长旁边的几个女生，摇头，“不去。”

　　自我介绍刚到叶婉婉，后门进来几个人。
　　“我叫叶婉婉，19岁，来自C市。”
　　舒婧站起来，“我叫舒婧，今年18岁，来自N市。”
　　刚坐下，叶婉婉撞了撞舒婧，“你看后面刚进来的，是不是‘临时教官’？”
　　舒婧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疑惑道：教官都多大岁数了，还会和我们是同学？

　　还有同学在做自我介绍，叶婉婉不好大声说话，朝其中一个男生点头致意。叶婉婉认出那男生和她们都是一个连队的，幸运的是没站第四排。

　　很快到了那个男生做自我介绍，“我叫冷新阳，18岁，来自Y市。”
　　旁边的人接上，“我叫冷毅，22岁，来自L市。”
　　刚刚还闹哄哄的教室诡异的安静了。

　　这是目前为止年龄最大的新生了。

　　“之前当过几年兵，年纪是有点大了。”冷毅吹了吹并不长的刘海，笑了。“不用这么严肃，大家可以叫我一哥，我们寝室现在都这么叫我。”
　　叶婉婉嘀咕：可不是嘛，比助理辅导员还大，俨然成了这间教室里的一哥了。

　　到了自发竞选班委的环节，冷毅和舒婧一样并不热衷。
　　舒婧回过头看了一眼，毕竟是当过兵的人，就算此刻在玩手机是坐得笔直，和旁边翘着二郎腿的冷新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终班长选出来了，叶婉婉带头鼓掌最起劲。
　　舒婧看着黑板上的板书，这才知道叶婉婉男友的名字：方磊。

　　班会结束，叶婉婉叫上方磊一起去食堂，方磊表示自己寝室的室友也都没吃晚饭，可以一起去食堂。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食堂。
　　人头攒动。
　　叶婉婉叫舒婧拿上筷子去占座，舒婧递过饭卡：“一两米饭，不要香菜，其它都可以。”
　　这个时候来食堂的大多是大一新生，只有靠近出口的位置还有几张空桌。舒婧拿上筷子坐下，每个位置上放了一双筷子占座。

　　叶婉婉端着两个盘子杀出重围，“窗口人太多了，还好我找了个熟人插队。”
　　方磊一个寝室的都过来了，坐在叶婉婉身后一桌。
　　舒婧夹起一根芹菜放在一边，“方磊吗？”
　　“不是。”
　　叶婉婉挥了挥手里的筷子，“一哥这边还有座位！”
　　冷新阳过来打招呼，“谢谢啊，我还以为没座位了，只有端上二楼去吃。”
　　叶婉婉笑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让舒婧过来占座了。”
　　两张桌子并排拼在一起，冷毅在舒婧右手边坐下了。
　　舒婧僵了一下，低下头默默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