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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漆与白从醉红楼出来便晃晃悠悠的往宫里走,漆与墨还在生病,他这个做大哥的总要去看一看,万一因为这个在被人参上一本,虽说不会对他们兄弟有什么影响,但是在父皇那,还是会难免被数落一顿的,所以,漆与白还是做好他的好大哥的好。
      本来他昨日传讯给宏济,让他找最近的了解东海战况的九重阁的人来汇报一下情况的,没想到今天到的时候会是徳穆扎和尚西的组合,想到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尚西的模样,真的是判若两人。
      其实九重阁实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突发奇想组建的,那时候九重阁还不叫九重阁,只是一个小队,是母后给他的两个武功高强的亲兵,他当时就只是想着潜入敌营打探敌情的,没想到一路走一路发展得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那年在西戎,漆与白的九重阁建立的第二年,已经是将军中的人才汇聚一堂了,可谓在探敌营时无往不利,那天,他刚好布置了最后的防线和攻防路线,回到自己的营帐迎面而来的就是尚西冷冽的刀锋。
      漆与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用刀的,刀法与西戎不同,与南蛮也不同,更是与中原的刀法有着一定的区别,刀刀致命,却动作开合不大,就算是在小小的营帐中也施展的开,甚至更有利。
      漆与白功夫本就不弱,在昏暗的烛光中到是看到了一双异色的眸子,仿佛盈下了整个星空般的耀眼。或许是他特殊的刀法,也或许是他那双眸子,漆与白将动作放缓,他想将这个人拉到自己的九重阁之中,做九重阁的先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主帅营帐,这样的刀法简直就是暗杀的天才!
      所以漆与白收了扇子“要不要打个赌?”
      那时候尚西的汉文还不是很好,只能听懂几个字,所以他没听懂后面三个字,只听懂了要不要,生硬的会了句“不要。”
      漆与白也听出了尚西语言生硬,不过这并不影响漆与白发挥,就算是他在营帐的局限下,将人擒住还是可以的,所以,尚西被擒住了。
      第二天晚上,漆与白叫人将尚西放了。
      第三天晚上,如漆与白所料,他又来了,一如第一天,生擒,第四天被放。
      漆与白读过许多兵书,七纵七擒,到是第一次尝试。不过说真的,这人到是很执着。
      第十四日,漆与白又一次抓到了尚西,这一次尚西甚至连夜行衣都没有穿,被漆与白绑在椅子上,漆与白坐在床上,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尚西“好玩么?”
      想到尚西或许听不懂漆与白说什么,不由自主的刮刮鼻子“不好。”尚西的话有些生硬,但是漆与白到是明白他听懂了。
      “多少钱,杀我?”
      “十两。”
      “这么便宜啊。”漆与白拖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人“不如我雇你,一年一百两。”
      尚西听得懂一百两,所以欣然接受了这个要求,过了许久之后,他听懂了汉文才发现,一年一百两的含义。
      尚西是第一个入九重阁的外人,自此开辟了漆与白建立九重阁的新开端。
      漆与白也对这个长相出众能力卓越的第一个外人充满了热情,教了他汉话,教他写字,甚至教他兵法,两年的时间,尚西跟在漆与白身边学会了许多,九重阁也在这期间壮大发展,从军营里到江湖,从边疆到庙堂,尚西越来越忙,外面的九重阁需要管理,漆与白经常是收下一个人,然后教上一段时间,便放手不管,所以一来二去,便都是尚西在打理了。
      虽然尚西在这三年都没有与漆与白怎么见面了,但是作为九重阁的掌管者,他与漆与白的通信到是一直未曾断过。
      尚西也曾回过东瀛父族那里,依旧是不被接受的异类,但是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了,那年漆与白曾经问他,为何总是喜欢将头发放下,那么漂亮的眼睛露出来才好看。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他的一双眼睛吧,也是自那之后,他喜欢将头发梳成马尾,和漆与白一样。

      “江湖上曾有传言,九重楼阁半山霞,是说九重阁如山霞般难以捉摸,却又如山霞一般处处播撒。”五皇子永祁听着谋士站在殿中说的神乎其神,刚刚有人来报说永裕进了醉红楼,而醉红楼却是他刚刚查出来的九重阁的一处种子,他可不认为自己大哥会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去逛青楼,所以,定是去了九重阁办什么事情。
      “满山楼阁灯初上,军城楼阁随高下。石台楼阁锁重扉,上高楼阁看星坐。暮云楼阁古今情,秦城楼阁烟花里。凤凰楼阁连宫树,紫烟楼阁必杀停。谁道君王行路难,石为楼阁九天开。”殿中的谋士还在喋喋不休,永祁掀了桌子,终是打断了殿中谋士的滔滔不绝“一个刚回到京城的匹夫也比你们先与九重阁搭上线,都滚!”
      被吓坏的谋士踉踉跄跄的爬出去,永祁一双眼睛通红“一个漆与墨还不够,还回来了一个漆与白,父皇,您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漆与墨床边坐着皇后,漆与白站在床边不远处看着高烧不退的弟弟,觉得应该去找彦图南要些速效药,别再真的烧坏了。
      “母后,这里有我,您先回去吧,在这里呆着阿墨也不舒服。”漆与白上前扶着皇后,让身后的宫女扶着,皇后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有诸多不便,默默点头“阿墨好了记得差人去告诉母后。”
      “是,母后。”漆与白让皇后放心,将人送出去。
      回来,就看见漆与墨从被窝里爬起来,身上挂着七八个羊皮袋子。
      漆与白伸手接过一个羊皮袋子,热的烫手“到是会想。”这七八个装着热水的羊皮往被窝里一塞,能不热么!
      “晚上记得差人去和母后说一下。”漆与白将热水袋子扔到地上,拿过扇子给漆与墨扇扇风,别再真的中暑了。
      “你这扇子太重了。”漆与白嫌弃的将漆与墨的扇子扔到一边,当时让彦图南给写的那个扇子应该比这个顺手!
      “哥,你听说过九重阁么?”收拾妥当的漆与墨坐在饭桌旁大快朵颐,刚刚已经告诉了皇后这边没事了,漆与墨已经饿了一天了,吃的倍儿香“我听说五哥找了许久九重阁了。”
      “满山楼阁灯初上,军城楼阁随高下。石台楼阁锁重扉,尚高楼阁看星坐。暮云楼阁古今情,秦城楼阁烟花里。凤凰楼阁连宫树,紫烟楼阁必杀停。谁道君王行路难,石为楼阁九天开。”漆与白漫不经心的念着小诗“你听过的吧?”
      “听过。”漆与墨点头。
      漆与白继续说道“就从这首诗入手来看,我觉得每一句话都是九重阁的一阁,满山阁灯初上,是说有灯火之处便有满山阁,必然是天下秘辛皆纳其中;军城阁随高下,我觉得是说诸国军机,没有十成也有□□成被军城阁所掌握;石台阁锁重扉,这个我知道,石台阁只有两人,他们是江湖上最好的机关大师,他们制出来的东西,千金难买;尚高阁看星坐,尚高阁你该是知道的,只要是个风雅儒士都喜欢去里面卖弄一遭,长安不就有十来个尚高阁的么,那里的茶水还挺贵的;暮云阁古今情,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说书的,想要一个人的名声好,要说书的宣扬,想要一个人名声坏,自然也是要说书的来才好;秦城阁烟花里,自古秦城多风流,烟花之处使人愁,我猜这某些烟花之地就是秦城阁了;凤凰阁连宫树,庙堂之内多争端,你也该能明白是何意;紫烟阁必杀停,简单来说就是个买凶杀人的地方,紫烟阁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这有脑子的应该都能推断出前面的几阁是干什么的,至于石为阁这第九阁可能没人知晓,我猜呢,应该是九重阁的首领们聚集的地方,毕竟前一句谁道君王行路难说的很是霸气,有他九阁在,事事不难。”
      “所以说,哥你也不知道九重阁具体的位置啊!”漆与墨给漆与白夹了一块肉。
      “自然是不知,我若是什么都知晓还得了!”漆与白吃了肉,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太依赖他怎么能成长成一个明君呢?“何况,你也没钱去找九重阁做生意。”
      “我是听说九重阁的生意很贵,但总会有价的吧。”漆与墨点头赞同。
      漆与白继续给漆与墨夹菜,没有回应,开始的时候只是只是看着那些个女子太可怜,所以就有了秦城阁,只是个容身之所,后来赚了钱,便有了尚高阁,整个九重阁最赚钱的便是尚高阁,有些在尚高阁发现的才子,便有时候会写写小话本赚钱,自然就有了暮云阁。
      满山阁其实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而是看到的听到的从各地传出,又在凤凰阁接受,后来就有了暮云阁传出来的天下秘辛朝局动荡皆在九重阁的掌控之中,不过是在人群中看的多了听得多了而已。
      紫烟阁是尚西非要创立的,漆与白拦不住,那时候正是战乱,军城阁的前身便是最开始的九重阁,军城阁根本进不了北疆敌军守城,所以紫烟阁是尚西带着一群死士杀出来的一条血路,一路血雨最后干涸成了紫色,仿佛在纯白的雪地上铺就的一条紫色烟霞,所以漆与白起名紫烟阁。
      那一战之后漆与白在城里安民时遇到了一对师徒,说他的扇子眼熟,漆与白本没当回事,但是两个人拿着他师父的亲笔信说让他收留,漆与白没想太多自然是收留的,结果,两人半个月竟造出了攻城弩,一人完全可以驾驭的攻城弩,漆与白自是不放他们走的,后来就威逼利诱下成立了石台阁,他们两个人一个阁主一个副阁主,两人倒是乐得自在,也欣然同意了。
      至于石为阁实在是漆与白觉得既然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闹个人尽皆知吧,九重阁少一重,八重阁又不好听,不如凑一凑,也挺押韵。
      “九重阁也不过是三年前突然扬名立万的,你想想,是不是从某一天起,那些说书的不再说英雄事迹,而是说九重阁神秘的事情,随后人人都开始议论九重阁,随后越来越神秘的?”漆与白叼着筷子问道。
      漆与墨忽然就懂了“你是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漆与白点头。
      漆与墨长舒一口气“真以为那么厉害呢!”
      “万一真的那么厉害呢?”漆与白想看看这个问题自家弟弟怎么解决。
      “如今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自是不用去管也能看出朝廷愿意与江湖势力共存的决心,若是人若犯我我自然是要还击的,就算是他真的什么都知道,我们不是还有哥哥你在么,哥哥用兵之道,岂是那些江湖草莽能够明了的!”漆与墨眼中带着兴奋“自是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这样还到是有些明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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