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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第二日,漆与墨便告了假,随后太医鱼贯而入,昨晚因为太累,人睡在了浴桶里,所以,今天人起不来了。
      漆与白觉得这人真的是很实诚,但是想想若是漆与墨不这样的话,应该也不能骗得过那帮老家伙吧。
      漆与白坐在尚书房里等着彦图南来,今日没有去接彦图南来上学,也不知道他自己路上有没有穿斗篷。
      很快一个白白的笑脸出现在了尚书房门口,彦图南一双眸子带着笑,穿着给他的胡裘,但是这一张露在外面的脸都冻白了啊!
      漆与白一双手唔在彦图南的脸上“冷么?”
      彦图南一愣,看着漆与白,他们何时如此亲密了?
      “不冷。”彦图南将漆与白的手放下,“哪有那么娇气。”
      漆与白搓搓手指,刚刚彦图南的脸当真和小孩的一样,柔软滑嫩。
      季师父的声音在漆与白的耳边环绕不知第几遍的时候,漆与白一脑袋扎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彦图南也是很奇怪,这人明明也是一个读了一屋子兵书的人,怎么这些诗书经籍就都不喜欢了呢?明明能写的一手好字,为何从来不在外面显露一番呢?还有就是,为何每天他都能睡得着?这么能睡的么?
      直到中午下学,漆与白才算是迷迷糊糊的睡醒了,这几日朝中的话语权向都是五皇子去打这场仗,漆与白也乐得看好戏,虽说目前不会派他去,但是那边的情况他还是要了解一下的,昨日进宫前就已经和人约好的,自然是一下学便送彦图南回去,自己则是往约好的酒楼去了。
      彦图南也是头一次看到漆与白这么着急的将自己送回家,以往都是喜欢慢慢悠悠的往家走,今日本想给他看看他的旧伤的,结果,居然邀请他他都没有跟着进府,实在是有些诡异。
      漆与白前脚刚走,彦图南便在后面跟上了,反正今日漆与白是在宫里出来的,也没有骑马,在车水马流的街市上,彦图南还是跟的很轻松的。
      彦图南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跟上来一探究竟,只是,当看到漆与白大摇大摆的进了醉红楼的时候,彦图南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瞬间就填满了整个胸腔。
      转身离开的彦图南紧握着双手,一双往日里满是星光的眸子竟然失了光亮,紧抿的嘴唇也失了原本红润的颜色。也对,终究是皇上赐婚,他也没有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大概也是一时新鲜,当时也曾说过,自己的医术若是用在边关战场或许会救多少多少的人,他似乎从来只是一个走的很近的朋友,一个可能会在未来军队里出力的人,年少方钢,他又怎么可能会一直就这么守着自己这个病歪歪的人!
      彦图南回到府里之后便回了房间,吩咐谁也别去打扰,之前彦图南也会这样吩咐,他每次研究新药的时候都会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打扰他,这次的命令也依旧一样,所以彦府上下也没有人注意到彦图南的异常。
      话说一边,漆与白看着乌烟瘴气的青楼在白天到时异常的冷清,自己跟着花枝乱颤的老鸨往楼上走,进屋,到是没有那些青楼里的脂粉气了,漆与白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
      帘子落下,叮叮当当,一张贵妃椅上躺着一个皮肤白嫩的少年,刚好与贵妃椅一样长,身上也只是着着火红的下衣,上身赤裸,却不似较弱的伶人,一身肌肉充满爆发力,但也不似那些草原上的汉子一样的大块头,让人看着舒服,那人脖子上缠着红色的绸缎,一路落在地上,摊成一片红霞。
      轻微的倒水声从桌子的另一边传过来,一个端坐着的手里执着茶壶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高束的马尾将整张脸暴露无遗,深陷的眼窝中一双异色的瞳孔甚是醒目,看到漆与白进来,已经倒好了三杯茶“别来无恙。”声音中带着生涩,很明显的外族人。
      “我就说你不应该进城,我悄悄进来见见白白就行了。”贵妃椅上的红色坐起身,双手撑着膝盖,坐姿豪放“哟,白白来啦!”
      “德穆扎,尚西君。”漆与白抱拳“好久不见。”
      “是呗是呗,都已经三年啦!”德穆扎将红色的绸缎缠了几圈,只露出了腹部“我和尚西可想你了。”德穆扎张开双臂想去抱一把漆与白,被漆与白一根指头按住脑门,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一双小短手只能在半空中划楞,却是够不到漆与白了。
      “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漆与白君也要娶妻了。”尚西将手边的茶水送到漆与白面前“虽说我这些天在城里也听说了你的事情,但是在下觉着,你到时没有街上说的那么不开心。”
      “倒也不是很差,那人,不错。”漆与白端着茶水抿了一口“你为何会钟情这中原的茶叶,真的是难喝极了。”
      “是吧是吧,我就说他的口味很独特,还不如我草原的马奶酒好喝。”德穆扎放弃抱漆与白的想法,坐会到了自己的贵妃椅上“前些日子我和尚西回了一趟东瀛,发现了些事情,你要不要听听?”
      “其实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暂时朝中不会派我去东海,所以你说不说也与我无关。”漆与白拿一个橘子,扒开,清香的橘子味瞬间掩盖了一桌的茶香,让尚西皱了皱眉“其实,现在那边也是一叶障目。”
      “你的汉文比德穆扎可好多了。”漆与白将橘子送进嘴里。
      “山高皇帝远,就算是在东瀛也是一样的,绿谷川想要勾结边关守将,但是据在下估计,也是各自为营,若想取胜,关键是连根拔起那些个心思不纯之人,到时候绿谷川掀不起来风浪,也就安稳了。”尚西自顾自的倒茶,嫌弃的将漆与白的橘子皮扔到了一边,似乎那橘子皮的味道会影响品茶的心情和味道一样。
      “这与当年不一样,虽然绿谷川的实力在东瀛很被认可,但是,如今的局势也不是一家独大,何况若起战乱,军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天皇似乎并不是很想出这个钱。”德穆扎一口咬去半个橘子“近三年东瀛连年天灾,这个钱,不好出。”
      “其实在中原橘子皮也是用来泡茶的。”漆与白将被扔出去的橘子皮捡回来,放在了尚西的茶杯边。
      “此次出征,其实更多的是肃清内乱,正本清源,不至于有太大规模的海战。”尚西总结的很到位,但是眼睛却在橘子皮上,似乎真的在想如何将这个橘子皮放到茶杯里。
      “当初我建立九重阁只不过是想要探听敌军军情,如今的发展也是出乎意料,也不知是好是坏。”漆与白撕碎了橘子皮,撕成一块一块的,放在桌上“这样就能放进去了。”
      “当真?”尚西小心的拿起一块放到了茶杯里。
      漆与白抬手咳了一声“草原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咳咳,草原最近没什么事情,有事情狼群会报给我的,我的狼群也算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怎么可能出问题,放心!”德穆扎的手要放在漆与白的肩上,却被漆与白躲开了,德穆扎很顺势的便栽在了地上,“喂!白白,你怎么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谁是你娘?”漆与白也不扶,顺口问了一句。
      “你……”德穆扎也没反应过来,顺口回了一句。
      “噗嗤——”尚西捂嘴笑的欢快。
      “诶。”漆与白也认的不慢。
      “你们——”德穆扎抓住尚西的领子便要压上去,却被漆与白拎在了半空中,伸胳膊伸腿也够不到拎着他的人“你们在这待多久?”
      “本来也是来和你说说那边的情况的,现在说完了也没什么事情了,自然是尽快走。”挣扎的德穆扎停了下来“尚西这张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也是,明明是个东瀛人,为何长的却像外邦。”漆与白将德穆扎扔回贵妃椅上,尚西顺势拍拍德穆扎,让他老实一会。
      “我母亲是波斯人。”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强调这个事情了。
      “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来醉红楼,找宏济,她都能解决。”漆与白看着尚西将带着橘子皮的茶水喝下去,又咳了一声“还是老规矩,走了。”
      漆与白起身出门,门口的老鸨依旧带着满脸的脂粉欢快的送走了漆与白,随后开门进了屋。
      “老娘真的是上辈子造孽,给他管着醉红楼。”老鸨完全不在意在场的连个男人,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了桌案旁,拿起尚西手边的橘子皮茶水喝了一口“噗——”一口茶水喷出来,尚西躲过,徳穆扎被喷了一脸“咦——咋还一股子橘子皮味儿!尚西你口味咋这么重!”
      “哈哈哈哈哈哈……”徳穆扎就算是被喷了一脸茶水依旧笑的灿烂,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砸地“漆与白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尚西一张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两只异色的眸子里就差喷出火来了。
      “节哀。”老鸨宏济拍拍尚西肩膀“反正这么多年都是如此的,习惯就好。”
      尚西踹了一脚徳穆扎“亏我给他打探那么多消息!”重新被换了一杯的茶水放在了尚西手里,氤氲的水汽渐渐将笑声掩盖,五年前,尚西第一次在西戎见到一身战甲加身的漆与白,那年尚西二十五岁,漆与白十七岁。
      尚西自小便是一个被视为不详的存在,父亲是东瀛人,母亲是波斯人,他不被东瀛的父族相认,也不被波斯的母族喜欢,在讽刺嘲笑和被欺负中长大,所以他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在有人欺负他的时候,他学会了反抗,杀人似乎成了他的家常便饭,他是一个杀手,一个只要给钱便义无反顾去执行的杀手。
      那年他的任务是刺杀漆与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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