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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漆与白回到军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红,一路从尚书府轻功跑到了军营里,当真是有些气喘!漆与白看门的小兵也是第一次见到脸红扑扑的将军,人长得本就儒雅端庄,如今这一脸红晕真的让人遐想。不过他也只能想想。
      彦图南一脸火辣辣的终于消下去之后才坐在桌子边将扇子放好风干,这上好的字迹还是不要污了的好。
      彦图南重新展开一张纸,研磨,写下一排排的药物剂量,时不时停笔,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傍晚,彦图南才起身将自己手边的纸折起来,叫了小厮辛渐来“把这个送去欣和。”
      辛渐称是,拿了药方往外走。
      彦图南坐在椅子上,手边是那日在宫里漆与白给他的披风,柔软的很。
      第二日,依旧是去上学,依旧是漆与白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彦图南,依旧是手里带着披风,因为这几天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所以在身后的漆与白甚至还用上了内力给彦图南驱寒。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飘起了第一场雪,这是休沐,漆与白坐在彦图南小院的墙头晃着腿,一头长发扎成马尾在冬日的微风中扬起,彦图南从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少年感十足的笑容沐浴着阳光,让有些发寒的彦图南觉得似乎这一刻不那么冷了。
      “小白为何穿这么少?小心风寒。”彦图南走到墙边,仰头看着漆与白,从厚厚的胡裘中伸出手,似是接他下来。
      漆与白一手握着彦图南的手,跳下墙“图南,我昨日听说北城的梅花开的特别好,想带你去看看。”
      “好。”彦图南有些羡慕,就算是在寒风中这么久,这双手依旧是温暖的让人贪恋。
      “这胡裘还算暖和,你这手没有那么冷了。”漆与白顺着彦图南走过来的鞋印往里走“你那个药丸是甜的啊。”
      “你记得每天按照我说的吃,大概调养个三个月就能好。”彦图南偷偷的抓了一把雪“小白!”
      “啊?”漆与白回头,被胡了一脸雪。
      彦图南笑弯了腰“原来大将军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漆与白冷着脸看彦图南,彦图南一愣,这人生气了?
      “以后别弄了,冷。”彦图南的手被漆与白拉过来,放在了怀里,有些烧,不知是雪太冷,还是这人怀里太热。
      “哦。”彦图南答应一声“走啊?不是说去看梅花么?”
      漆与白点头,带着人往外走,外面枣红色的大马不耐烦的蹬着蹄子,两个鼻孔冒着白气,看着自家主人出来,打了个响鼻。
      两人上马。直奔北城。早上还只有熙熙攘攘的早餐铺子开门,街上的雪还没有多少脚印,漆与白的马一路带着两个人出了北城门。
      城外的雪更是没有几个脚印,在朝阳下泛着金光。
      “我这马虽不如踏雪白,但也不错,你看。”漆与白侧过身让彦图南看身后走过的路,彦图南定睛一眼,这雪上竟然只有浅浅的几个印子。
      “他也不算什么名马,是我在雪原上救下来的一匹被狼群围攻的小马。后来跟我南征北战,也有五年了。”漆与白拉着彦图南的手摸着马的鬃毛“我的运气,大概都是他带来的。”
      跑了一会,两人便看到了远处的一大片红色,漆与白勒住缰绳,从马上下来,两人牵着手,往梅花林中走去。
      “我小的时候来时,还没有这么一大片,那时候师父带我来找师兄切磋,每次都是遍体鳞伤。”漆与白看着最中央那棵粗壮的梅花树停了下来“我每次生气都拿着弓箭来这里射箭。”
      彦图南看着树干上还有经年的树干伤,“这树能活过来真的是福大命大。”
      “那你为何不说说我能活下来是福大命大?”漆与白不平,明明他更可怜被师兄每次都打的遍体鳞伤。
      彦图南摘下一朵梅花,放在了漆与白手上“我是医你的药,你的命是我的。”
      漆与白一喜,将人抱起来原地转上了三圈“图南你当真是我的药!”这种时不时的撩一下,漆与白受用的很。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彦图南拉着漆与白往林子里面走,越走越深,渐渐的便见不到梅花了。
      远处山脚,一处山洞若隐若现,漆与白跟着彦图南走进山洞,转过两圈,竟看到了一处光亮!
      再进,便豁然开朗,绿树如荫,溪水如注,竟也还有猿啼鸟语,颇有春意盎然之意。
      “这里是鬼手十二道道谷。”彦图南引着漆与白忘谷中走,漆与白有些愣神,这里当真是个世外桃源。
      “有人!”漆与白几乎一瞬间将彦图南护在身后,手中的扇子变成了长弓,四面八方的穿林之声让彦图南身体紧绷,这里若是只有他一个还好,但是他要护着身后的人不受任何伤害,他必须以最快的方式结束战斗,若是毁了这里,图南会不会生气?
      无数个念头闪过之后,彦图南拍了拍漆与白的肩膀“我师父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随着彦图南的声音落下的还有十二道身影,在两人身边围成了一个圈。
      “大哥,你看那小子,他拿着没有箭的弓打算和谁打架?真的能赢?”
      “十一,你这就不懂了。当年江湖上可是有一个使人愁的小子啊,那一手追风箭可是出神入化,这小子估计就是那人的传人也说不定呐!”
      “对对对,十一我也听说当年使人愁有两个爱好,一个是装仙风道骨糊弄小姑娘,一个就是长弓在手天下我有的霸气侧漏,让无数少年为之倾倒!”
      ……
      七嘴八舌的声音吵的漆与白头疼,但是也算是听明白了,这十二个人是在说自己的师父。
      “他们是我的师父,鬼手十二道。”彦图南的声音果然是在这群人里最为好听。漆与白一甩手里的长弓变回了扇子。
      “哇,小南南,这个扇子真的是好厉害,要你夫君送给我吧。”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一瞬间出现在了漆与白身边,手里抓着自己的扇子。
      漆与白挥手,那人竟然还能抓上来!
      漆与白手指压在扇尾,涌上一丝内力,扇子另一边翘起,在漆与白手中转了一个圈,再次落在了漆与白手里。
      “前辈!”漆与白将手里的扇子向下,与那人行了一礼。
      “这小子当真功夫不错。”一个看起来有些年长的走过来,轻轻的抓起漆与白的左手,握了一下“脉象不错,不亏我小徒弟给你用了那么多的好药调养。”
      “什么呀,这小子可怕苦了,南子找我要了不少没药呢!”一群人叽叽喳喳又起,虽说漆与白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这个实在是忒闹人,长的又大同小异,真的是记不住谁是谁啊,!
      “行了,各位师父,我们回去坐坐?”彦图南适时出来打圆场,终于是终止了这场关于漆与白的大讨论。
      漆与白跟着人走到了谷中央,一桩小楼,山水之畔,倒也趣味十足。
      十二个人落座,依旧是围了一圈。
      彦图南的介绍让漆与白大开眼界,十二个人分别叫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当真是很随便。
      “小娃娃,你师父呢?”辰龙蹦到漆与白面前“你年后就要成婚了这样的大事他不来么?”
      “师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漆与白实话实说,自己的确很久没有见过师父了。而且他有师父这件事情连父皇都不知道。
      彦图南看着自家师父们像参观一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人如此窘迫大概也是第一次吧,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在军营里威风八面,就算是在最不喜欢的不满争斗的皇宫里也能保持泰然的定远侯竟然被几个老家伙给问的一头汗。
      “行了,师父,今日恰巧在谷外看梅花,便带着他来了,你们不也说想见见这边关的大英雄么,怎么来了就问这么多问题,大将军也不能这么问啊!”成功解救漆与白的彦图南微抬下巴,像是在邀功。
      漆与白长舒一口气“各位前辈,关于我师父的问题,与白实在不知,我师父自教我武功之后便没有交代过我任何事情,所以,这些事情,其实我比各位了解的还少。”
      几个老家话坐排排听着漆与白继续说“关于图南,我会照顾好他,虽说我皇家对他多有亏欠,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弥补的。成婚之后,他是侯府的夫人,是一品诰命,自然不会受半分委屈,若是图南受的半分伤害,我漆与白定然提头来见。”
      啪!漆与白脑后被拍了一下,虽然不重,但是也看得出彦图南有些生气“提什么头,提来我还得给你接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隐去,整个山谷又叽叽喳喳起来。
      直到傍晚,漆与白才带着彦图南离开山谷,骑马回城之后,漆与白将人送回府里,自己则是去了皇宫,昨日兵部上书东海不平静,他得进宫和漆与墨说一下这个事情。
      漆与白在皇后宫中吃了晚饭,便跟着漆与墨回了宫里。
      “阿墨,昨日东海之事,若是朝中提起来,你尽量别参与,谁想领这个兵就让谁去。”漆与白坐在漆与墨的床上剥花生,虽说这个东西不好吃,但是打打牙祭还是不错的。
      “东海之事若是去了便是军功一件,哥你不像么?”漆与墨还是心疼自家哥哥的,被随随便便安排了这么多东西,明明这东海之事,朝中也只有自家哥哥最懂,毕竟曾经也是领兵打过一次的。
      “你哥我最近不像去打仗,若是有人使绊子,他们不会让我去,但会把这事情引到你身上,这你都能想得到,所以你尽量不要往这上面靠,最好这段时间都不要见父皇。”漆与白面前已经一堆壳子了,还在继续扒花生“让父皇想不起来你,你也就安全了,这东海虽然是块肥肉,可却是个活牲口的肥肉,想啃下来,没个尖牙利爪,难。”
      “哥,你不用担心,虽说打仗上面我不在行,但是在朝中的事务,我也不差,不会有事的。”漆与墨看着漆与白面前一堆花生“哥,你若是不吃,便别剥了。”
      “哦。”漆与白抖抖身上的红皮子,往床里一躺“叫人收拾一下,今晚我在这睡,宫门该落锁了。”
      漆与墨看着一地的壳子皮子,招招手,身后的小太监将东西收走“别光收皮子,把那堆花生拿去吃了吧。”
      “谢定北侯赏赐。”小太监躬身行礼,将花生拢到怀里,往外走。
      漆与墨看着屏风后准备好的水“哥,洗个澡吧。”
      漆与白撇了一眼“不洗。”随后将身边的被子卷起来,往床里又滚了滚。
      漆与墨只好自己往屏风后走,屏风后很快传来了水声,漆与白则是在这水声中,欢快的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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