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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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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甯看着面前人山呼教主,闭了闭眼,兜兜转转终是回到了最开始。
彦图南在营帐中慢慢的碾药,今早虽然只是搭了一下脉,但还是触到了漆与白的脉,郁结于心,加之内力用的过多,所以才会伤到内腑,左了没事,给他弄一些药丸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尚西和梅少飞在漆与白的隔壁大眼看小眼。
“戚甯他……”梅少飞和尚西其实都属于话少的类型,但是如今戚甯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让他们措手不及。
“阁主很信任戚甯。”尚西手中的剑未曾放下,握剑的手已经发白。
梅少飞给尚西倒了一杯茶“戚甯的功夫比你我都好,他是唯一一个能和阁主过上几百招的人。”
尚西知道梅少飞的话外之意,不让他轻举妄动“我不会冲动行事的。”尚西接过茶,终究是没有放下剑。
梅少飞继续给自己添茶“阁主没有下诛杀令,甚至只叫福缘去查凤凰阁。”
“我知道阁主的意思。”尚西低着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回梅少飞“阁主第一次见到戚甯的时候给他的评价是翩翩少年郎,俊逸风流,文采卓然。他很少对谁有这样高的评价。阁主第二次见到戚甯的时候是在西域秦成阁,阁主便收了他做凤凰阁阁主。”
“他是魔教教主,阁主本不是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心性,只是不知为何见他一面便信了诸多年。”尚西继续说,手中的茶苦的很,也凉了些“若是只是魔教,阁主不会这样,只是其中涉及了绿谷川……”
漆与白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了,漆与白揉揉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外面喧嚣随后也闯进了房间,漆与白站在窗前定了半晌,那日在西域也是这样的光景遇见戚甯的。
梅少飞带着福缘传回来的凤凰阁的消息来找漆与白,漆与白才发现屋里竟是忘了灯火。
彦图南已经在军帐里忙了一天了,天黑下来的时候漆与墨来看过彦图南一次,不过没说什么,只是送了饭。
漆与墨处理完军政,和尚西一同去看彦图南,彦图南身边的饭菜一口未动,手里的药丸已经捏好,放在瓷瓶子里摆了一排。
“公子,夜深了。”尚西将饭菜端给门外的侍卫,让他们再拿些过来。
“你喜欢小白。”彦图南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的看着尚西,尚西心跳漏了半拍,他不敢承认,不只是因为眼前的人是阁主心尖尖的人,更是因为他配不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他的君王。
“彦大哥……”漆与墨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那你认为小白对羽惊鸿是什么感情?”彦图南打断了漆与墨的话,他对漆与白的了解还是太少,在见过一个又一个与他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之后,他越来越不确信那份感情了,或许他也只是漆与白千丝万缕中的一个人,或许只是比他们这些九重阁的阁主独特一些而已。
“属下不知。”尚西别过头,看到外面的饭菜已经送过来了,便起身去将饭菜接回军帐,放在彦图南面前“你不吃饭,阁主会担心的。”
漆与墨应和“对,哥让我照顾好你。”
“这些是给小白的,他今早受了伤,需要养养,虽说不是很重,不养好也难免会留下些病根,在家好不容易将他这些陈年旧伤都将养好了,不能回去再养一遍。”彦图南将手边的白色瓷瓶推过去,尚西一一收了。
“这些是伤药,你们每人拿一瓶,以备不时之需。”彦图南指着旁边红色花纹的瓷瓶说道。
“谢谢公子。”尚西也一一收好。
“我要休息了。”彦图南爬上床盖上被,饭依旧没吃。
漆与墨看看尚西,只好一起出了军帐“哥哥这些年有你们这些兄弟在是他的福分,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但是彦图南是皇上指婚,这关系到的是诸多性命,我希望你们自重。”
尚西没有说话,和漆与墨行了一礼“告辞。”
“和哥哥说彦图南很好。”漆与墨招招手,自己回了自己的军帐。
尚西回到秦成阁将彦图南的药给了漆与白,也将漆与墨的话转达给了漆与白。
“有什么话就说。”漆与白看尚西欲言又止,问了一句。
“刚刚公子问,您与戚甯是什么关系。”尚西将关于自己的部分隐去,只说了戚甯。
漆与白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我曾认为他与我很像,身不由己,却又不得不做,为了更多的人,为了正义天下,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我们不一样啊!”
尚西站在漆与白面前并未抬头,他也曾以为漆与白喜欢戚甯的。所以,彦图南是真的幸运,漆与白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彦图南一个,自始至终都只为这一个人心动过。
“阁主。”匆匆忙忙进来的梅少飞道“绿谷川死了,人头在城门上挂着。”
漆与白微一歪头“一个假人头,就想挑起两国战争?”
“走。”漆与白带着梅少飞和尚西出了秦成阁。
军营里的战船上竖起了新的军旗,是定北侯的军旗。
江湖上对于魔教的底细、魔教的驻地渐渐多了起来,魔教总会被正道武林时不时骚扰一下。
漆与白乐得其中,既然你不仁我自是不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九重阁在,想要抹黑一个门派,鼓动天下武林群起而攻之,从不会是难事。
戚甯坐在魔教教主的位子上皱着眉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又看向身边站着的墨阳,起身出了大殿。
漆与白看着前方战船旌旗烈烈,仰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他本以为一个假的绿谷川的尸身不会真的引起战乱,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不同,年关将至,本该安居乐业的百姓开始屯粮,街上一入夜便萧条的仿佛是一座空城,要打仗了,不是说单单九重阁能拦得住的论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军队进城,港口不得出,有钱的带着家里人出城避难,没钱的每天自怨自艾,就算他们知道前方的将军侯爷皇子都在,但他们也从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真的交给朝廷。在这个口岸,已经被欺压惯了的百姓,不信任朝廷。
漆与白一身红甲,站在最高的战船之上,三天前圣旨到,十二皇子亲征,定北侯挂帅。
海战不比陆战,此次带来的军士大多是皇城禁卫军和当地守军,海军不过是口岸的驻军,漆与白的军还在路上,江宁是离得最近的海军,掉军兵符已经送出去了,想要掉军回来也不过比自己的海军过来早上两三天。
这一仗,打起来定是吃力的,漆与白握着手里的重弓,今日雾气正好,对方偷袭的概率定是不低。
“报——”匆匆赶来的斥候端着手里的战报送到了漆与白的手里,城门之后大批武林人士集结。
漆与白将军报放在手边,拉弓,接过手边点了火的长剑,拉弓“扔!”
一排将士手中的火油扔到空中,第二排的将士将空中的火油射碎,漫天火油跟着东风落下,漆与白手中带着火的长箭射出去,漫天火光,照亮了大雾中的偷袭船只。
第二批火油在箭上上弦,每只箭上挂着一袋子油,火光中喊声不断,借着空中的火光能看到带着火油的箭在空中火光中燃起来落在船上,落在敌军身上,漆与白放下手中的重弓“尚西、梅少飞带军进城。”
漆与墨站在漆与白的位置,指挥火油箭队继续烧船。
对面战船上看着丢盔弃甲的自家军人踹了一脚斥候“没用的东西!”
龟山奉复捏碎手中烧断的竹箭“漆与白,不愧是第一将!”
漆与白用的是竹林竹子箭,竹箭轻射程远,带着火油落在船上基本上就回烧得精光,就算是龟山奉复想要用这些竹子箭再来一次突袭,也是要耗费人力物力重新准备,不可能用他的竹子箭。
城门上正道武林人士正和城门下的魔教对峙,漆与白耐心的听着,果然武林中人一个比一个无聊。
“图南。”漆与白给彦图南披上件衣服,看着两边的骂战打了个哈欠“诸位要吵到什么时候?若是闲得慌不如去我军营中为国请命,为民谋福?”
这样的小打小闹这一旬以来已经不下七次,漆与白知道会是这个状况才会不紧不慢的在前线烧一通才姗姗来迟。
“这样吧,开城门,外面的都抓了,里面的跟我去充军!”漆与白指挥身后的将士开城门抓人,城里也有些骚乱,不满的声音一波大过一波。
前线的烟花炸开,红色的图案传到跟前已经看不太清了,不过漆与白目力惊人,到是知道前线无事,专心对付这些闹事的。
抓人收工,没有功夫很强的,都是些小打小闹。
回到军帐里,漆与白拉着彦图南的手给捂暖了才放开“今年年三十要和我在军营里过了,本来是带你出来玩,没想到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左了无事,与你一起,我欢喜。”彦图南坐在床上,漆与白给彦图南拖了鞋袜,端过炉子上的水,给彦图南泡泡脚“本想将你送回去,我又不舍得。”
彦图南拉过漆与白的手,给看看脉象,已经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