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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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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就是他们给咱们准备的了。”漆与白从身后环抱住彦图南“你可喜欢?”
“喜欢。”彦图南侧头轻轻亲了一下漆与白的唇角“若是以后在这里养老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有你在哪里我都跟着。”漆与白将人抱上床“好好歇歇,这几天赶路辛苦你了。”
彦图南的确有些累了,被漆与白盖好被子,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便睡过去了。
漆与白将窗户门关好出了门。
“福源。”漆与白在门外喊了一句,福源便出现在了连廊处“阁主。”
“最近有什么事情么?”这些天光顾着君王不早朝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九重阁。
“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福源将可能会有用的事情和漆与白说了一遍,两人也走到了前面的楼阁里。
“福源,等图南睡醒了,让他给你看看?”漆与白站在水池边抓了一把鱼食扔进了水池“虽说你不说,但是对于记忆,你应该还是想知道的吧?”
福源没有说话,手中握着长剑,点点头,看着水里争先恐后吃食的鱼,似是有些发愣。
福源第一次见漆与白时,他穿了一身如雪的铠甲,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他“哪抓的?”
“回将军,在战场的死人堆里发现的。”身后押着他的兵士说的没错,自己五官重新恢复知觉的时候,冲入鼻腔的是刺鼻的铁锈味,黏腻的手感是新鲜的血液,紧绷的皮肤是已经干涸的血凝固在了手上,他听到了有人喊“有活的!”,随后被绑起来带到了漆与白面前,勉勉强强睁开眼,便看到了与这大漠半分不相配的漆与白,他以为那便是天神。
彦图南一直到晚上才被漆与白从被窝里挖出来“该吃饭了,再睡下去天就黑了。”
彦图南伸了个懒腰起床,和漆与白腻歪了一会。
“一会吃完饭给福源看看病,他失忆了。”漆与白数着彦图南的手指,下巴放在彦图南的肩膀上“所说山上这几位性格都有些怪,但是总归来说都是信得过的人,否则我也不会都留下来了,所以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福源为何会失忆?”彦图南有些不解,为何失忆还会做暮云阁的阁主,虽说暮云阁只是将漆与白想要人尽皆知的事情传出去,算是漆与白直属的个人部门,但是也不该用一个失忆的人啊……不会耽误事情么?比较高呢失忆这种事情发生第一次便会发生第二次,万一将上午刚说的内容下午就忘了怎么办?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便失忆了,我在大漠上捡的,开始的时候说我是天神,后来便跟着我不放,我将他带到九重阁本来是交给梅少飞教的,梅少飞什么样你也见到了,教着教着就成了如今的生人勿进的刻板模样。”
“你这九重阁各位阁主到是都很有个性啊!”彦图南偷笑,好像只有陌上公子算是个正常的。
“都是些可怜人,但是都有各自与众不同的超凡能力,做我的阁主虽说大材小用,但是我都信得过。”漆与白给彦图南穿好衣服“走,去吃饭。”
漆与白带着彦图南穿过各处回廊,都是在一处山峰上,到是景致没什么特别的,路上,漆与白还说今天下去趁着彦图南睡觉,他在山下的河里抓了几条鱼,大家一起去吃。
到了前厅,人已经齐了,说起来,这山上除了九重阁的四位阁主和漆与白彦图南,便也没有什么人了,山上基本上不会有侍卫和小厮,饭菜也都是四位阁主轮流做的,毕竟九重阁这种地方不好太多人知道。
“今日老夫下厨,都尝尝。”石机招呼大家坐下,彦图南看到桌上一个鱼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旁边有炸的金黄金黄的小鱼和泼了一层红油的水煮鱼,真的是一桌全鱼宴了。
众人也不客气落座,欢声笑语不断从厅中传出去,到是有一家人围坐吃饭的感觉,比之朝堂之上的宫宴多了几分温暖和温馨。
漆与白等人吃饱喝足,彦图南给每个人把脉,每个人开了一副药方,都是些补药,无伤大雅。
彦图南皱着眉给福源把脉,又起身看了看福源的头,弄的福源有些不自在,虽然失忆已久,但是如此看病的到时只有彦图南一个。
“有两个方法,其一便是慢慢治,用七十二金针法刺穴,附以药物治疗,但是治愈的可能性比较小,我现在单纯只是看不一定能看得到底是脑内损伤还是只是你自己不想想起那些让你痛苦的过往,你脑后的确有过受伤的痕迹,但究竟经过这些年你脑内损伤与否,或者说当时受伤时损伤是不是已经好了或是没好都无法确定,毕竟我们现在距离你受伤至少有五年了,期间有过的变化有多少,都不好说;其二就是开颅看出究竟,若是脑内损伤未好,我们便专心治愈脑伤,若是其他原因,我们也好对症下药,但是这种方法治愈,也只有5成把握能够让你恢复记忆。”彦图南说的吓人,但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漆与白不禁有些自豪的想,我媳妇果然厉害啊!
福源看着漆与白,似乎想让他给一个决定。
漆与白摇摇头“这要看那段记忆对你的重要性。”虽说福源来到九重阁也是真的无路可走,但是漆与白终究只是他的朋友,不是他自己。
福源摇摇头“我不想想起来。”
彦图南也觉得福源会这么想,便提笔开了一副药方“这个可以缓解你的头痛,大概按照这个吃上一年半载,你的头痛也就消了。”
福源一双眸子挣的老大,似乎是不相信,自己也没少看医生,但是每到下雨阴天便回头痛的病症却未见好转,如今这个夫人竟然只是一个方子便能解决,真的是个神医!
“上面这个方子你在下雨阴天头痛的时候吃,可以缓解很多,下面这个方子你每日起床都要吃,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病灶。”彦图南道。
几人又聊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了。
“你为何不想恢复记忆?”福源房内,梅少飞贴着门口站着,问着里面宽衣系带的福源。
“危险。”福源只着着里衣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这不是理由。”梅少飞可不觉得福源会因为危险而不去做一件事情。
“前尘过往又不会长块肉。”福源很少开玩笑,只是他这么严肃的人开起玩笑来,容易冷场,尤其是跟梅少飞开玩笑,两个人能将其他人冻死。
不过也幸好没有其他人。
梅少飞也不再问,出门回了自己的小楼。
第二天早上,漆与白见到了站在门外抱着剑的福源“怎么,想开颅?”
“阁主,想问些经验。”一脸正经的福源让漆与白有些不知所措,什么经验?他没有开颅的经验!
福源看了一眼一脸错愕的漆与白“不开颅。”
彦图南在屋里伸懒腰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些抽筋,第二天和福源相处,发现了他的隐藏属性……
漆与白跟着福源走了,彦图南自己在温泉边上走了一圈,决定舒服一下。
后山一处小山丘,如今枯草繁盛——福源蹲在草丛里,抱着剑,剑柄比他的头高出很多,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小脑袋,这个人长的有些畸形。
漆与白站在他身边,现听听他要什么经验。
“阁主,你是怎么将夫人追到手的?”福源依旧一脸正经,预期平和。
漆与白一愣,以前的福源都是要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今日这是受到了开颅的刺激?
“阁主,我不开颅。”福源一再提醒开颅,漆与白已经没办法将开颅和福源的关系从自己的脑子中抹去了,他太难了……
“虽说我失忆了,忘了自己是谁,但是我不是傻了。”福源真的不想开颅。“前些天我和梅少飞说我想娶他,然后他就再也没有进我半丈之内。”
漆与白听着山谷中的风声,觉得自己要疯,合着是这个经验啊!漆与白沉默半晌,自己怎么和彦图南好的?“霸王硬上弓!”
福源一双死鱼眼看着漆与白“我打不过梅少飞。”
是了,当年发现福源失忆之后,漆与白就将人交给了梅少飞,一是觉得这人总是一个人有些孤独,二是觉得梅少飞太闲,福源算是梅少飞教出来的……
“你怎么霸王硬上弓了?”彦图南的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身边还有梅少飞,但很快便和众人拉开了距离。
其实彦图南是自己一个人泡温泉实在没意思,便出门看冰柳,遇见了树后面精心浇酒的梅少飞,便想让他带着去找漆与白,梅少飞拎着彦图南一口气就到了漆与白身后,就听到了漆与白的霸王硬上弓……
漆与白咧咧嘴“我没有,你听错了。”
彦图南看周围三个人,觉得整个九重阁基本都是问题儿童,到底是怎么做到天下人闻风丧胆的?
“你为何想娶少飞?”漆与白终于是抓住了重点。
“因为你娶了夫人。”福源看着远处的梅少飞,没了下文。
漆与白……
彦图南……
梅少飞“我就说他不是真的喜欢我。”
福源“我是喜欢的。”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梅少飞探出了整个头,有些气急败坏。
“你没教我。”福源低下头,又不说话了,貌似在那个终年不变的驴脸上有那么几分委屈?